笑傲天下-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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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阎闭上眼睛静默了片刻,始开口道:“教主果然深谋远虑,目光独到,这关系到数十万九夷族人未来的命运,能担此重任的人惟有你,我做不到,战锋做不到,成鹰也做不到!因为汉人的皇帝绝不会相信我们的。”眼帘一张,沉声道:“至于君忘忧,据说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金陵附近。你若要找他,不妨到江南一行。”
胡笑天大喜望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赤阎皱眉问道:“你既然担当如此重任,为何不懂爱惜自己?我看你面色发赤,体内阴阳二气失调,已犯了练功的大忌!难道你自己没有发觉异样吗?”
胡笑天脸色微红,低声道:“不瞒大师兄,自从禁功之后,我就一直无法吸纳玄阴之气进行平衡。所以……”
赤阎奇道:“平衡阴阳之法有诸多法门,和禁功与否并无必然联系啊,莫非、莫非你竟然还是童子身?”
胡笑天挠挠头,赧然道:“是的。”
赤阎哈哈大笑,道:“难怪你要急着成亲!你呀,毕竟是出身于七大剑派的人,谨守着所谓的礼教规矩,不能看破男女之情。历代修炼护教神功的人,可从来没有出现这种状况。我倒想问你一句,难道从今以后,不论你走到哪里,身边都要带着老婆吗?据我所知,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单独承受练功者无尽的索取。”“灭世霸王诀”是最为霸道刚猛的内功心法,内力越深厚,越需要补充玄阴之气,否则极易受到反噬,走火入魔。例如魔教教主玄宗,身边美女如云,尚须长年居住在雪山圣城。
胡笑天皱眉道:“那我该怎么办?娶一大群妻妾吗?反正那些烟花女子我是不想碰的。”
赤阎笑道:“假若你不愿意到处留情,还有一条解决问题的方法。”
胡笑天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究竟是什么方法?”
赤阎道:“在西北极寒之地,出产一种万年冰魄,是世间最阴寒之物,能将人畜瞬间冻僵。若佩带在身上,日夜吸取其阴寒之气,也有显著作用。但此物相当稀罕,万金难买,全部被明教控制着,是他们修炼内功的必备物品。因为他们修习的‘九阳神功’也是阳气充沛、刚猛十足,所以同样注重修炼过程中的阴阳平衡,以防走火入魔。你若想得到冰魄,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万年冰魄?”胡笑天心中大定,对于别人此事或许是难于登天,但他和明教圣女云黛儿的关系可非同一般。他不想透露自己和明教结盟的事情,笑道:“多谢大师兄相告!不知你要在兰州逗留多久?起码要喝完我的喜酒吧!”
赤阎道:“这酒我是一定要喝的!不过我这次来没有准备什么贺礼,就对你目前练功的状况多言一二吧,但愿你能听得进去。”
胡笑天肃容道:“能得大师兄一番教诲,胜过世间奇珍异宝!”
赤阎微微笑道:“我见你禁功之后束手束脚,临敌时只知一味躲避,全然违背了本教武功心法的本意!我们修炼的心法功诀,从来都是以进攻为主的,遇强愈强,无坚不摧!不论面对任何强敌,都不会畏惧退缩。你若总是回避不战,你的心志毅力就极易被削弱,长此以往,根本不可能破除你体内的禁制!”
胡笑天听得冷汗直冒,嗫嚅道:“可是我无法驱使真气,又岂能和强敌对阵?”
赤阎道:“临阵对敌,大概可以分为几个层次:最低一级,如市井小民,未曾习练武学,全凭蛮力打斗;稍高一级,略知武术皮毛,勤修肢体肌肉,乃靠拳劲脚劲比拼;略高一级,登堂入室,修炼内家真气,则是以内力强弱一决高下了;再高一级,历经生死,融会百家武学,已达一流高手境界,此时决胜首重气势;再往上,则超脱了世间的法则,无物无我,神念一动,生死立判;到了最高一级,则是天人合一,不战而屈人之兵了。概括来说,可分为力斗、劲斗、气斗、势斗、神斗和不战屈人之兵这六个层次。教主令你禁功修行,其目的正是逼你突破到神斗这一层啊!”说罢凌空一抓,“啪”的一截树枝飞到他的手中,沉声道:“看仔细了!”他凝神半响,树枝蓦然一动,似闪电般刺出,硬生生贯穿了身前一株梅树的树干。
胡笑天目瞪口呆,赤阎刚才并没有使用内力,树枝破空时也没有带起尖锐的呼啸声,但其速度之快,穿透力之强,简直是不可思议!
虽然仅是简单的一刺,赤阎的额头已冒出汗珠,摇头道:“我刚刚只是模拟了神斗的境界,能不能真正体会,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胡笑天一言不发,呆呆地盯着那贯穿了树干的娇柔枝条,眼里的火焰渐渐燃烧起来。他当即折了一枝梅花在手,闭上眼回想着赤阎的动作,澄心静气,集中精神,蓦的手腕一动,梅枝点出。但听啪的一声,梅枝刺在树干上,应声而断。
赤阎哈哈一笑,甩手扬长而去。
胡笑天默不作声地折了另一截树枝,闭目半响,又挥臂向前刺出……
第五章 东进中原
长夜渐去,窗纸露白,周围隐隐传来了人声。苏玉卿自甜梦中苏醒过来,周身酥软,体内似乎还残留着激情的余韵。她轻轻翻了个身,枕边的男子已经不在床上了,嗅着那股浓浓的男人味道,回想起昨夜那些羞人的画面和*般的激情,她不禁脸颊发烫,心如鹿撞,下意识地夹紧了圆润光滑的双腿。
正陶醉中,忽的听见窗外响起奇异的破空声和低喝声,心中不觉奇怪,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惊扰自己的好梦?她悄悄披衣下床,推开了窗子一角望出去。只见雪地之中,胡笑天赤裸着上身在练剑,腾跃如虎,剑光如虹。他神情专注而凝重,仿佛正面对着强大的敌人,每一剑刺出都是用尽了全力,汗水挥发蒸腾,如白雾萦绕。苏玉卿暗叹一声,他明明已不能使用内力,这般勤奋练剑又有何用?若是当真遇上了高手,哪有机会出招?忽然之间,对丈夫未来的安危充满了担忧。
胡笑天昨夜洞房之后,阴阳交泰,水乳相融,一早醒来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源源不竭的力量。他对赤阎的话一刻不敢或忘,天未亮便起来练剑,试图领悟那人剑合一,无坚不摧的境界。但由于他真气已被封闭,始终不能真正和手中剑融为一体,似乎还差了点什么。不过胡笑天心志坚毅,何况原本就没有奢望能立即跨入神斗的境界,并不因此气馁。
练罢了剑,夫妻俩梳洗装扮,依礼前去拜见苏泉夫妇。苏夫人自然是喜笑颜开,将愈发娇美动人的女儿扯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苏泉微微笑道:“笑天,大公子今日一早便离开兰州,回南方去了。你那位姓盘的朋友这两日都呆在云扬客栈,怕是要你亲自登门相请,人家才肯来苏府做客了。”
胡笑天摇摇头:“大公子离去时说了什么吗?”
苏泉道:“他只给你留了一句话:‘凝神如一,岿然如岳;大巧无工,破而后立’。”
胡笑天喃喃道:“凝神如一,大巧无工……”似有所悟,却又无法用语言准确表达。忍不住叹道:“可惜他走得太快了,我有许多疑问还未请教清楚呢。此次一别,不知下回何时方能相会了。”
苏泉正色道:“笑天,大公子将来终究会是你强劲的对手,凡事不要依赖他太多。否则,教主之争你将毫无胜算!”
胡笑天一震,苏泉的警告让他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在魔教内部不会有永远的兄弟或朋友,一个人最能信赖的只有他自己。苦笑一声道:“我明白!我不会对任何竞争对手掉以轻心的。”
苏泉道:“你明白就最好了,我不希望你被一些表面的情况蒙蔽了眼睛。”顿了一顿,转换话题道:“兰州府昨日接到皇上的诏书,命令地方官员举荐民间秀才,赴京城听候朝廷的任用。我想举荐你,帮你谋个出身,以利于今后的行动,不知你的意下如何?”原来明初之时,人才奇缺,朱元璋因此屡次下诏,要求全国的官员都要荐举文人贤士,补充到各级官僚机构中。其诏令曾言到“凡有一善可陈、一才可录者,皆具实以录,朕将随其才而擢用之”。同时普及教育,重开科举制度,选拔各地优秀人才。如此双管齐下,极大地缓解了官员空缺的压力,更好的稳固了大明江山,以致当时出现了“以故山森岩穴、草茅穷居,无不获自达于上,由布衣而登大僚者不可胜数”的盛景。
胡笑天心中一动,道:“若能得授官职,那当然理想了!但我的户籍和求学应试的经历无从证明,万一遭人盘查,恐怕会露出马脚。”魔教弟子历来是各门派追杀的目标,所以他们通常都有其他身份做掩护,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一面。如果他有官职护身,日后行走江湖时就安全了许多,因为杀害朝廷命官可是谋逆大罪,谁敢轻易触犯?
苏泉笑道:“我做了兰州通判多年,难道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吗?你放心,你的履历绝对不会有什么破绽。不过到了京师后,被举荐人按例要参加考试。考试共分六科,六科均优者为上,三科以上者为中,三科以下者为下,其他为不堪。假若你考试考得不好,我也会被连累降职的。”
胡笑天自信地道:“六科均优我不敢保证,但至少不会替您丢脸的!南京龙盘虎踞之地,人杰地灵,名士云集,我向往已久了,此次正好去大开眼界!”他如今肩负着三大任务:一是寻访君忘忧,为玄宗下战书;二是设法和朱家皇朝的人联系,为九夷族人的未来谈判;三是扩充自己的势力,逐渐向中原渗透。南京可以说是他必须要去的地方。如今正好借此机会奔赴京城,乃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苏泉点头道:“按诏令的要求,过完年你就得启程上路。这一路东去未必太平,你要加倍小心。”
恰好苏玉卿与母亲说完了话,闻言嘟着嘴道:“爹,你要安排笑天去哪里?”幽怨地瞥了丈夫一眼,依依不舍。毕竟两人刚刚成亲,初尝云雨滋味,一旦分离,实在是极不情愿。
苏泉于是把举荐一事再说了一遍,阐明其中厉害,但仍不免被女儿白了几眼。至于胡笑天如何私下里安慰新婚妻子,其旖ni缠mian处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时光匆匆,转眼过了两个多月。
这天清晨,朔风如刀,天寒地冻。一支长长的骡马队伍鱼贯奔出兰州东门,静悄悄地踏上了旅程。骡马背上大都驮着捆绑整齐的货物,前后有近五十名剽悍机敏的汉子护卫着。他们均身着青衣,眼里闪动着兴奋和渴望的光芒,完全无视寒冷的天气。
胡笑天策马走在队伍中部,周围是宋谦、苏浩然、南宫仇、盘灵儿等人。他看着前后矫健如虎的年青汉子们,满意地点点头:“南宫,虽然未曾与强敌作战,但仅看这些亲卫的精气神,就绝非等闲之辈!你替我训练了一支虎狼之师,干得不错呀!”
这次奔赴南京,胡笑天并没有和其他进京的秀才同行,而是乔装秘密起程,以免被有心人侦查到具体行踪。毕竟他身份特殊,而且要防备的敌人又太多、太强,必须有足够的护卫保证他的安全。所以专门组成了一支商队做为掩护,随行的护卫都是经过了千挑万选、严格训练的魔教弟子。另外,袁寒、莫余已率人先行出发探路,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可以提前发出警讯。
南宫仇道:“亲卫的选拔、训练全靠长老和宋帮主的指点,方有今日的成效,属下不敢妄自居功。”
宋谦笑道:“这次共挑选了一百八十五名年青弟子加以训练,南宫和浩然的功劳最大,也最为辛苦,公子应为他们记上一大功!”
胡笑天道:“那是自然!”
宋谦又道:“只是这支亲卫尚未有正式的名称,调动时有诸多不便,公子是否为他们赐一名号?”
胡笑天沉吟道:“将来他们要随我逐鹿中原,血战强敌,个个要有以一挡百的勇气,更要有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狠辣。我看就叫‘虎牙’罢!”
“虎牙!”南宫仇喃喃低语着,眼底陡然闪过摄人的寒光。
离城七八里,忽见路旁的小土坡上停着一辆马车,似在安静地等待什么人,大概已等了许久,马的鬃毛上都挂满了白霜。眼见马队走近,那车夫凑到车厢处低声说了一句。少倾,车厢内陡然响起叮叮冬冬的琴声,悠扬缠mian,如流水潺潺,充满了难分难舍的感人深情,在雪地上远远传开。
胡笑天等心中一动,都将目光转向南宫仇。南宫仇脸上破天荒地一红,低声道:“公子,我绝没有泄露今天离城的事情。我不知道她如何知道了此事。望公子明察!”
胡笑天微微一笑,道:“南宫,你不必紧张,我相信你做事自有分寸,不会这么糊涂的。且不管她如何获悉了消息,人家专程来送你,你难道不表示一下吗?”
南宫仇感激地道:“多谢公子!”当下抽出铜箫,略一定神,亦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