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相兽兽-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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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是。”白虎收回视线,看着杯里漂浮着的茶叶,神色专注,原来西湖龙井也不过如此,不够香,不够纯,还是想念用天泉泡出的琼浆玉液,一口便是无尽的享受,可惜人界寻不到如此纯净之泉。
浓眉微微皱起,随即又是面无表情。
“色魔是笙之。”白虎笃定道。
陌言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愿泄露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微微握紧的拳却已出卖他紧张的心。
“你可以不说,等我抓到笙之,给你做伴。”白虎起身,干脆离去。
陌言按耐不住,低喝一声:“站住。”
白虎暗笑,停下脚步,“你只有一次机会。”
陌言挣扎着欲起身,反复折腾之下,脸色愈发难看,一口鲜血喷口而出,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不宜乱动,白虎的三层功力也不是一介凡人能够承受的。
“不关他的事,所有事情都是我做得,要杀就杀我。”陌言咬牙吐出字字句句,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被轻易抓住,回想昨晚,仍是心惊胆战,从小到大,活在腥风血雨里的他从不知害怕为何物,可是,这个男子让他体验了一回又一回,诡异的速度,捕捉不到一丝影子,待他反应过来,杀气重重的一掌已经袭来,那股逼人的气势让他身形僵硬,仿佛血液凝固了般,无法动弹。
白虎冷笑,回眸一瞥,幽光滑过,沉而有力的一声直入陌言心底,“你,没有机会。”
陌言一震,死气沉沉的表情仿佛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绝望非常。站住,站住,站住……心里拼命的呼唤,喉咙却始终发不出一声声音。
趴在门上偷听的琉白,完全没预料到门会突然打开,失去平衡,啊的一声准备与大地亲密接触,但……触感貌似不对,愣了半晌,偷偷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似笑非笑,却有冷冰冰,看着就感觉凉飕飕的俊脸。
琉白跟触电似地猛地往后一跳,死命地搓着自己的手,好像刚刚摸得是肮脏无比的东西。
白虎当下沉了脸。
琉白努力忽视白虎,欲绕过他,往房里去,脖子上突然一紧,琉白发现自己莫名地升到半空,好像被吊起的木偶。
怒气冲冲地瞪着作恶的白虎,大喊一声:“松手!”好歹她也是个姑娘家,像揪小狗似的揪起她,像什么话。
琉白张牙舞爪,白虎无视,揪着她,大步离去。
“该死的白虎,放开我——”
玄武再次叹气,不听他的言,吃亏在眼前呐!早听他劝,乖乖地回屋睡大觉不就好了,非得偷听,听不到还要听!现在好了,陷入虎口了。
琉白被白虎准确地丢到秋千上,秋千猛晃,晃得她心慌意乱,好不容易停下,立即指着白虎恶狠狠的大骂:“你个该死的混蛋,你,你混球!你不是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你算什么好人!”琉白有些语无伦次,小脸已被怒气扭曲,一个字:丑。
蓝眸一挑,冷冷吐出两个字,“闭嘴。”这是白虎发飙的前兆。
“你欺负我还让我闭嘴,你好意思的你!”理智因怒意燃烧的干干净净,生气壮胆,若是平时,她肯定早已开溜。
的确,白虎很想拍飞她,但现在不是时候,定定地盯着琉白,直到她骂累了,骂不动为止。
琉白趴在秋千上气喘吁吁,仍是不死心地翘着手指指着白虎,在疲惫的大脑里努力搜刮骂人的词汇,可惜,她没骂人的天赋,憋了半天,也憋不出半个字。
见她冷静,白虎开口:“陌言不是色魔,你不必在他身上费心思。”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还有,我知道色魔是谁。”
“谁?”
“你无须知道,你只要乖乖地待在药铺里,研究密书,记住,不准出药铺一步,否则,我保不了你!”白虎神色异常严肃,因为开封炼净壶,不仅引来鬼界的注意,更是引起仙界的注意,璟山派的那群家伙也闻讯而来,总之,麻烦事多多。
此刻的他,竟未想着回天庭,反而一门心思帮助琉白,连他自己都觉得诡异,最后他找到一个借口,那就是——他与琉白生死相连,不得轻举妄动,而他对传说中的五彩灵石,兴趣浓厚,迟些回天庭也不碍事。
琉白正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出门?而白虎已经消失不见。更大的一个也因此憋在心里,不得问出。
她想知道,为什么白虎能看到密书上的字?关系到兽苑的存亡,她不得不紧张。
玄武慢悠悠地爬到琉白那儿,也是极其认真地说:“听白虎的没错,现在外面混乱的很,不管你被哪一路的家伙抓住,后果……一个字:惨!”
琉白觉得不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想着瞒我,不然我立刻跑出去。”赤果果的威胁。
玄武委屈,龟眸可怜兮兮地瞅着琉白,“小琉琉,莫逼我,我胆小。”
琉白恶寒,踩了玄武一脚,“少给我装可怜,你现在的模样很骇人。”
“小琉琉,你越来越暴力了。怎么可以踩我!本美男……”
“你是一只乌、龟!”
“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玄武幽幽道。
琉白切了一声,手一晃,一个锤子出现在手中,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得无比阴森,“在你很生气之前,我会敲烂你的龟壳!”
玄武缩缩脖子,欲哭无泪,幽怨地控斥,“小琉琉,你学坏了。”
“最毒妇人心……玄武大人,您没听过吗?”
玄武发挥超常,挥动四肢狂奔,“小琉琉,我恨你……”
“随你的便。”
玄武一闹腾,琉白把刚才想问的事彻底抛在脑后,兴冲冲地举着锤子,追乌龟去了。
其实,玄武真的很好欺负,欺负他真的真的很过瘾!
其实,怨念是可以转移的,欺负不了强大的白虎,那么就只能挑弱的下手了。谁说,柿子要选软的捏,有道理,很有道理!
(四十七)鬼王现人界
鬼界。
阴气缭绕,死气煞人,处处都是鲜血淋漓,骇人的景象。面目狰狞的鬼兵手执长枪四处巡逻,恪守自己的岗位,而天子殿外的守卫最多,天子殿乃是鬼界之王——冥宿之所。说起鬼王,鬼兵们唏嘘不已,大多数鬼兵已有万年不见鬼王,只因鬼王万年来不曾踏出天子殿半步,万年前,鬼王去到人界,回来之后,便成了喜怒无常的可怖模样。鬼兵时常能听到天子殿内传出的毛骨悚然的哀嚎声,比鬼叫更加刺耳!除了每日进殿报告日常事务的黑白无常,鬼兵们谁也不敢踏进一步,而他们也只能从黑白无常口中探听一些鬼王的消息,但每次黑白无常都是摇头叹气,什么也不肯说。
鬼界本有许多事物压积成堆,如今都被异常的鬼王处理得一干二净,就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被挖出来,好好审上一番,万年来,鬼界的秩序是空前绝后的好,从未出过一丁点乱子,天帝下旨直夸鬼王统治有方。
以前的以前,鬼王最讨厌被繁琐之事所烦,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或许是去人界受了刺激,鬼王彻底变了。弱小的鬼兵无比想念曾经正常的鬼王,该逍遥时逍遥,鬼王也不会多费心思去管束他们,而现在只得忍受高压政策,战战兢兢地活着,唯恐做错事,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别怀疑,鬼王虽然不出天子殿,但消息绝对灵通,他法力无边,不需黑白无常告诉,也对外界了解的一清二楚,记得有一次,一个小鬼去人界勾错魂,鬼王便毫不留情地毁去他百年的修行,扔出鬼界自生自灭,鬼兵脱离鬼界,就如鱼失去水的滋养,死路一条。
还有一次,人界战乱,许许多多的凡人战死,鬼界顿时涌来大批大批的灵魂。每个人生前的行事决定着死后的命运,例如在阳间不孝顺父母的要打入寒冰地狱;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的要打入碓舂地狱;偷工减料、欺骗顾客的要打入锯解地狱;抢劫别人钱财的要打入火烙地狱;卖淫的要下油锅……
由于魂魄数量超出想象,鬼兵们一时处理不急,造成鬼魂到处飘荡的混乱场面,一时不察闯进天子殿的鬼魂当场魂飞魄散,他们知道,鬼王怒了。
的确,鬼王下令,将所有鬼魂扔进畜生道,生生世世为畜生,受尽人间苦难。这做法是不妥的,虽然这些鬼魂身前沾满血腥,但毕竟六界有序,不得乱来,可是鬼王怒,谁敢去劝?最后还是黑白无常赶鸭子上架,被众鬼兵逼进天子殿,去当说客。
那三日,实在是不堪回首,至少对于黑白无常来说是极度黑暗的记忆,就连回想的勇气都没有。
鬼王不容他人反抗,对于黑白无常当然是毫不留情,第一次被丢出殿外,黑白无常顽强地爬起,继续往里冲,大喊:鬼王息怒!可还未踏进门槛,又被重重地摔出来!
一次还有命活,两次,黑白无常直接英勇就义。若不是鬼兵抢救及时,他们早就再死一起。
后来的后来,鬼王坚持己见,鬼兵叫苦不迭,此事若被天帝知晓,谁也逃脱不了干系。最后,孟婆出了个主意,偷偷地让那些鬼魂按照原有的命数投胎去,大家绝对的合作,嘴巴跟缝了线似得,谁也不曾说漏一句,奇迹般的,一瞒就瞒了千年,鬼王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的鬼魂如常投胎的事实。
万年已过,这日,从人界回来的鬼兵带来一绝对劲爆的好消息,白虎大人要见鬼王,想当年白虎大人勇闯鬼界,搅得鬼界天翻地覆,却也莫名地成了鬼王的好友,但他每次来,鬼兵们都叫苦不迭,因为白虎一来,鬼界定要重新再造,鬼王与白虎动起手来的破坏力可不是盖得。
以前把白虎当瘟神般逼,如今,鬼兵们各个感激不尽,只要白虎大人一出现,鬼王定会恢复正常。
不出所料,黑白无常禀报之后,鬼王当即下令:今日起,鬼界一切大小事务由黑白无常代之处理,若无极其重要之事,不得到人界寻他。到人界的理由则是:阳寿已尽的岳城女子因炼净壶开封而得以续命,改变命数,此事事关重大,他必须亲自前去人界调查清楚。
鬼兵们不在乎,什么理由都好,只要鬼王去了人界,那么他们便谢天谢地。当然,心里拍掌叫好,心里激动非常是绝对不能表达出来的,鬼王要走,他们必须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模样,否则……也不知鬼王会怎样惩罚他们。
鬼王一走,鬼界安生了。鬼兵们无不热泪盈眶,呼吸也都顺畅了。
岳城乱葬岗,一股黑烟从地底袅袅升起,渐渐幻化成人形,成为一个高大男子,黑袍加身,彼岸花盛开于胸前,茎叶缠绕袖口,本是暗沉的衣袍突儿亮眼起来,如月银丝倾泻而下直至腰际,华美至极。风过,发丝扬起,一张如花般妖冶的脸若隐若现,虽然妖冶,却不失男子该有的英气,不同寻常的外貌,不同寻常的气质,一眼便令人心神俱动。
他,鬼王,就如彼岸花般华丽,无与伦比。
高山之巅,一霸气的身影如松柏挺立,衣袍随风翻飞,微昂着头颅,睥睨众生。只听得低沉一声:来了。身形一晃,似闪电般消失于山顶。
乱葬岗,一副破破烂烂的棺材上,仰躺着一俊美男子,他手拿酒壶,喝得很是尽兴,好在此地无人,否则定会以为诈尸!
白虎一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暗自腹诽:万年不见,还是一样的特、别!
突然,一酒壶凌空飞来,白虎伸手一接,毫不犹豫地又将酒壶送了回去,鬼王摊开手掌,酒壶稳稳地立于掌心,他起身坐在棺材上,狭长的眼微微眯起,似叹似怒的一声道:“本王请你喝酒,你敢不领情。”
“短命酒,本大人喝不起。”
鬼王笑,晃荡着手中的酒壶,一转眼,来到白虎身前,“看来你一点未沾染人气,还是一样的冷冰冰的随心所欲。”
“不及你特别。”
鬼王似是听到了极度动听的赞美之语,唇角一勾,笑得风情万种,额,这词形容男子确实有些怪异,但似乎找不到更贴切之词,他的笑容就是这般绝艳,“白兄,难得难得,你竟会夸赞于我。”稍稍拔高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想来定是冲着白虎去的。
白虎懒得与他多费唇舌,蓝眸一转,盯着他,冷硬道:“出招,无需手下留情。”
鬼王摇摇空空如也的酒壶,不情愿地将它一丢,显得意犹未尽,突然眸一抬,像是蓦然醒悟般地问:“你说什么?”敢情刚才他根本没在听。
眉眼抽搐,蓝眸里已有不耐之色,“少跟本大人装糊涂,鬼王亲自前来,不就是为了炼净壶,除非你打赢本大人,否则休想本大人跟你去乌烟瘴气的鬼界。”
鬼王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反问:“本王何时说过要与你动手,又何时说过要压你去鬼界?”
“你什么意思?”白虎一副不说清楚,就直接劈了你的冷酷模样。
鬼王哪是如此好吓唬的,似笑非笑地睇他一眼,“白兄变笨了不少。”
“冥宿!”耐心用尽,白虎只想一掌拍飞他,“你的嘴皮子倒是厉害了许多。”
“过奖。”
谁会想到,息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