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邪君-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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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如传言中一样!秦湖亭胸口不停起伏,狠狠地瞪着秦子浩一眼,右手一挥,暴吼一声:“给我将这个混帐家伙碎尸万段。”敢来勾引他的儿子,老子让她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无声地,站在身后的另五名黑衣人立即飞身而上,加入战圈。
虽是身处杀机重重的战斗圈中,君邪内放出去的精神波除了在不断地干扰这群杀手的神志,同时也在注意秦子浩这边的情况,秦子姚的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邪芒掠过眼底,君邪轻松自若的声音从杀气圈中传出:“秦老爷子,这就是你秦家迎接客人的方式么?君无名算是见长见识了。”
☆、崛起云城 第五十章 执棋
君无名!秦湖亭老爷子猛然睁大双眼,急急大吼道:“退下。”
几乎是话音刚落,十数个黑衣人绝杀的动作一停,如潮水一般快速地退到秦家父子的身后,浓郁的杀气也随时消散地一干二净,动作之迅敏、俐落,连君邪也不得不发自内心地大赞。
悠然而潇洒地飘落而下,君邪噙笑地站在秦湖亭的面前,双手负后,傲然邪笑:“区区一城首富的府里豢养了这么多绝顶杀手,秦老爷子好大的手笔!”
听着她讥讽的话,秦湖亭嘴角一抽,褪去了怒火,神情沉稳,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弱地分明就是个孩子的铁面少年。
纤细的身子板,带着面具的脸上露出的肌肤泛着稚嫩的光泽,墨发随意地在脑后系了一条紫色发带,显得狂邪不羁,若不是那一身不容忽视的邪霸之气,他会认为这是个不小心走错路闯进他府里的孩子。
她就是近日来轰动云城,甚至是整个修武界的未来修武盟主——君无名?那个在他儿子被设计时突然横插一脚,将他秦家的南山地契赢走,让汪家、冯家两家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草包少年,传言背后有先天高手撑腰,手握圣品丹药的神秘人物?
敛去心中的疑惑震憾,秦湖亭威严沉声道:“君公子突然造访,老夫有失远迎了,这边请。”说着,侧过身,虚伸出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事关南山,他不得不小心以对。
这老头脸色之厚,真是堪比城墙!前一秒还对她大喊杀无赦,下一秒就像迎接贵宾一样对她说有失远迎,也亏得他能说得面无改色!有意思!
君邪弯唇浅笑,也不跟他客气,大步跨出,率先就朝枫林外走去。
正常人来说,面对他这样一个长者,又是主人家,纵然之前闹得不愉快,此时不是也应该先客套地说上一句‘不敢不敢,秦老先请。’什么的吗?
秦湖亭威严的眉梢微不可觉地挑了一挑,没有说什么,手一挥,十数个黑衣人瞬间隐于黑暗中,消失不见,随后快步跟上去,将人引到书房中。
秦府书房中,秦湖亭端坐在主位上,目光犀利地直射着眼前坐没坐相的铁面少年,烦燥的情绪开始升起。
君邪斜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摆明了要跟她密谈却老半天只跟她大眼瞪小眼的秦老爷子。
想跟她比耐心!呵呵,真是笑话,曾经她为了伏击侵入地球的外星武士而在什么都没有的荒芜沙漠里一动不动地蹲了一月有余,有谁的耐力能比得过她!
一柱香,两柱香……时间如流水般流过,秦湖亭终是挫败地暗叹了口气,这小子,沉稳得可怕啊!
“君公子,老夫就不说废话了。”秦湖亭正了正脸色,开门见山道:“月前,小儿无知,将南山地契输给公子,这段时间,老夫派了大批人寻找公子都无获,难得今日公子……上门,老夫想向公子买回地契,价格随公子开口。”
又一个想向她买地契的!呵呵,依秦子浩透露的那点信息,估计她就算开价要他整副身家,他也会爽快地答应。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君邪回视他期待的目光,没有急着开价,反而勾起嘴角,很无奈地摊开手道:“秦老爷可知,今晚冯公公设宴,代表皇上也向在下开口要买地契,更以盟主王侯之位相许。”
“什么?”秦湖亭一听便淡定不了了,嚯然站起来,病弱的身体猛然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又焦急难安道:“你把地契……卖给冯祥了?老夫就知道朝廷要在云城开武盟大会不安好心,果然,竟是冲着我南山而来。”
每一个人都有弱点,不管你有多强大,心性有多沉稳,心机有多深,一旦弱点被人拿住了,那么你就等着溃不成军吧。
虽认识这位秦老爷还没一个时辰,但眼毒的君邪可已将这位秦氏当家的性子摸出四五分来,钱,权,美女等世俗的东西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否则皇帝既然知道南山的事,就有的是办法让他交出南山来,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然,秦氏家族乃轩辕陵墓的守护者,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容易从秦湖亭这里打开缺口呢!
等秦湖亭爆走得差不多了,君邪这才慢悠悠地带着不屑道:“南山不过就是一座小小的矿山而已,竟值得朝廷与你秦老爷竟相出价,对了,还是那汪家、冯家费尽心思挖陷阱让令公子往下跳?”
听着那不屑的口气,本就因她把地契卖给冯祥而爆走的秦湖亭更加炸毛,毫无长辈风度地大吼:“你小子知道什么,那南山可是……”及时收住口,颓然地坐下,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惨白,深皱着眉头:“罢了罢了,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地契落在冯祥的手中,想要再拿回来,难如登天啊!好在,就算他拿到地契应也不懂得怎么用。”
虽是如此说,但他根本就难以肯定,冯祥究竟知道多少!
果然另有玄机!君邪星眸大亮,感到时机差不多了,这才从怀中掏出地契,拿在手中晃了晃,无辜地眨了眨眼:“谁说地契落在冯祥的手中,我只说冯祥向我开口,又没说我答应。”
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地契,秦湖亭竟毫无反应,只觉得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又飞上了云端,愣是让久经商场的他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啪’地一声响,伴随着他豪迈的大笑:“哈哈,君无名,你好样的,差点被你小子给阴了,说吧,你想要什么,我秦湖亭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留下这张地契。”
“我要的很简单,秦老爷一定能办得到。”嘻嘻一笑,君邪身体前倾,双手撑椅把上,在秦湖亭疑惑的目光下,笑得如同孩童般纯真道:“无名只想听一个故事。”
“一个故事?”秦湖亭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金银珠宝,美人权势不要,就让他讲一个故事给她听?什么样的故事值得她这么做?
心思急转了好几圈,秦湖亭陡然睁大双眼,冷厉如刀的神光若有实质般地射向君邪,浓郁的杀气快速散发出来,声音显得阴侧:“你知道多少?”
他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这小子就是一个阴险的主,地契的事想必也知道一些,今晚才会闯入秦府,她也在打轩辕陵墓的主意!
“不多,所以才会想来听故事。”仿佛没受到这陡然低下的气压所影响,君邪说得理所当然。
在秦湖亭杀气濒临破堤时,才轻勾起嘴角,优雅站起来,衣袖轻拂,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霎时暴发出来:“我君无名若置身于事外,便罢,既然已置身局中,那么必然要做那执棋之人,秦老爷,你是个聪明人,该当明白,以如今之形势,南山为盘,秦家成子,已是不可避免,今日就算你死守南山的秘密,又能改变得了什么?何不执良木而栖之?”
好大的口气!
为她所爆发出来的气势所深深震住,秦湖亭被压制住的杀气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只余下发自灵魂的震憾。
如此气魄,如此霸气,如此王者,何人敢不臣服尔?
☆、崛起云城 第五十一章 要人
月光如银,寒风微凉。
一道黑影如青烟般从秦府大院翩然飞出,几乎不用停顿,便已跃出了几丈远,直让想追踪她的人郁闷得直吐血,这样诡异莫测的绝顶轻功,他们就是拍马也追不上啊!还谈什么跟踪啊!
来时飞檐走壁,去时……还是飞檐走壁,轻易地甩掉不怀好意的尾巴,君邪在秦府转角的街道上停了下来,背着月光,噙着了然的微笑道:“出来吧!二少……”
“你怎么知道是我?”已换过一身衣袍的秦子浩从暗处角落里走出来,话一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笨啊!她那么厉害,发现他也不奇怪啊!
“有事?”君邪勾勾嘴角不答反问,看着走到月光下的秦子浩,越发地觉得他不身为女儿身,真是作孽啊!
直走到她的面前,秦子浩扭捏支吾了一下才低着头小声道:“谢……谢谢。”
娘耶!大晚上的别这样刺激人啊!一个大男人随便一个动作都这么妩媚,这让女人怎么活啊!当然,她是为千千万万的女人哀悼,不包括她自己,因为她一向没把自己当女人。
伸长耳朵,君邪又忍不住想捉弄他:“什么,你说什么,没听清楚。”
憋足了气,秦子浩快速地仰起头,大吼:“我说,谢谢你。”
靠,那么大声干嘛!掏了掏耳朵,君邪郁闷地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不用特地来谢,反正你还欠着我的,就当再欠一次。”头一句话说得真豪爽,后一句话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啊!秦子浩突然有种拿把刀把自己抹了的冲动,他是发了什么疯啊!专门兴冲冲地跑来让人宰,宰的人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偏偏他还得感恩戴德。
哎,没办法,谁叫人家举手之劳下,帮他治疗脸上的鞭痕呢!
今晚,秦子浩借着君邪的光见到了他父亲,秦子姚要保持好儿子好兄长的面具,自然不能再折磨他,所以,君邪与秦湖亭在书房密谈的时候,秦子浩不用回柴房劈柴,而是回房间换衣服,却发现他脸上的鞭痕竟然要结枷,细想之下,他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虽然因长相原因一直被人笑成娘娘腔,但毕竟谁也不会想脸上顶着两条疤痕见人的,所以他才会怀着感激的心等在这里,只为了跟她说一句谢谢。
今晚她与秦湖亭已达成共识,对于南山陵墓的秘密,即使心有准备,也不免大吃一惊,如此,十天后,必然会有一场大战,看来,这十天,她得好好准备才行。
想到这里,君邪定定地看着嘴角抽搐的秦子浩,严肃道:“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骨骼极佳,天赋过人,又熟知天下武功,秦府更加高手如云,为何不学武?”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秦子浩身躯一颤,漂亮的凤眸中浓浓的戒备之色又浮现起来,连出口的声音都透着一股清冷:“不关你的事。”
话音刚落,两道凌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戒备之色虽不减,语气却不免放软了不少:“本少从小就不喜武。”
不喜武?这个借口,还真烂!
君邪双目如电,嘴角浮出一丝邪笑,伸手快速地按住他的腹部,声音带着冷厉道:“是不喜习武,还是习不了武?”
腹部骤然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按住,身为正常男人的秦子浩只觉一股热流蹿进了体内,分成两股,一股向上,一股向下,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充斥着他全身,想退开,退不了,想拔开她的手,拔不了。
好不容易压住这陌生的感觉,秦子浩涨着一张艳若娇阳的红脸,毫无气势回击道:“自是不喜习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不,不可能,他们才见过三次面,她怎么可能知道。
完全没感觉自己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君邪贴在他腹上的手用力一按,笑容瞬间收敛,声音更加冷厉:“丹田破碎,气海溃散,秦子浩,是怎样的深仇大恨,需要这样毁了你?”
此话一出,秦子浩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全身震动得厉害,悲痛凄哀的气息连君邪这个无情之人也觉得心惊。
该是怎样的伤,怎样的痛,才能让一个人发出这样如孤狼般的无声悲鸣来!君邪阴沉的神情被疑惑所替代,放开按在他腹上的手,没有兴趣再追问下去。
像秦子浩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本不该引起她的兴趣,然而她却发现他明明对武学有着极高天赋的人,且在无意中也表现出对武学的渴望,却不习武,这不禁让她想到了已经死去的南宫君邪。
在枫林时,一时兴起,便以精神波查探了他的情况,惊奇地发现,此人经脉柔韧,是修练内功真气的绝佳胚子,比她现在这个身子还要好上十倍以上,然而当她探到他丹田时,一种极度愤怒的情绪立即蔓延上来。
丫的,这么好的武学苗子,哪个混蛋王八蛋竟然下这样的狠手,把他给废了。
答案,或许她已经猜到了,现在看他的反应,不用他答,就知道她没猜错。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君公子,后会无期。”哑着声,秦子浩冰冻着如雕塑,眸上镌着痛色,倒退两步,漠然转身。他的痛,他的苦,不愿被任何人看到,尤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