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邪君-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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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以奉此教诲为一生的真理。
再者,即便他说出了真相,又当如何,除非主上丢弃神剑,否则随着她的修为与日俱增,神剑的魔性必将侵入她的灵魂越深,直到最后,主上将与神剑的元魔合二为一,或者该说是,主上的元神将彻底被魔尊催毁同化,魔尊会借由主上的躯体重生。
然主上的性格,他多少了解,在她那内心充满仇恨的时刻,他更加清楚地明白,她对于力量的追求是有多么的疯狂,要她丢弃神剑,那就等同于丢弃绝对的力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而且,神剑已经认她为主,并不是说丢弃就可以丢弃的……
种种原因,以致于他始终都被这个事实隐瞒,可是这一刻,看着主上刺向他的一剑,看着她可怖的神情,他突然间明白了,以往种种阻止他说明真相的理由,早就只是他在自欺欺人而已,真是原因,竟是他怕了。
真怕!不是怕死,而是怕她的反应,每一次只要想到说出实情后,将要承受的是她厌恶甚至是仇恨的目光中,他就受不了,他宁可这样瞒着,瞒得了一天是一天,这样,他可以继续以他们独有的方式相处着,他可以一步步助她走上强者之路,他可以陪伴着她经历风风雨雨,他可以感受她的喜,她的悲,她的爱,她的恨,一旦将一切摊开,这样的日子将会永远结束。
可是君邪这一剑刺下去,却是避开心脏,没有刺中他的要害,以他现在的幻体,即便这是一把神剑,也不会伤他性命,只会留给他不可磨灭的痕迹,让他永远都记得这一次的欺瞒与背叛,可她竟饶他的性命?
此刻,他却没有半分欢喜,真相揭开的这一刻,他只求能在她的手中终结生命,因为他知道,这一剑没有刺中,并不是主上顾及以往的感情饶他一命,若那样,或许他会开心地欢呼起来,不是因能留下这条命,而是主上对他有感情,有着不忍,这便足以让他有勇气承担一切,可他清楚的知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杀你,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不杀你,是看在你最后的时刻拼了命地助我抵抗魔性的入侵,而不是在背后补上一刀,你该庆幸你当时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否则……”
君邪轻吐着冰冷的话语,手中执着神剑的剑柄,而剑刃还刺在应绝的身体之内,身子站得直挺挺的,眼底的疯狂已经化为彻底的冰冷,不是冷彻心扉的冰冷,而是毫无感情的冰冷,漠视一切的冰冷,如同看待陌生人一般的冰冷,或许该叫做冷漠,这种冷漠到极致的冰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她的眼中,此刻的她,眼中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如同前世一般,任世界多精彩,她的世界都是一片冰冷的灰色,毫无色彩。
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骗与背叛,尤其是被她放在心里的人的欺骗与背叛,那将会是毁天灭地的灾难,不管是对背叛她的人,还是她自己本身。
若是在五年前,她的反应不会这么激烈,她会直接一剑让他魂飞魄散,可是,经过这五年的相处,即便两人之间的交谈少之又少,除了有着修真之事,基本上不谈其他事,然这种借居躯体的荒谬事,又让他们之间有着他人无法介入的亲密联系,再者,应绝之于君邪,同是亦是师。
可以说,除了她的娘亲,应绝这位亦师亦友的下属在她心中绝对占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今日方知,她竟被他整整欺骗了五年,而且还是养在体内的定时炸弹,将一个拥有着法力的修士养在体内,那得是对他多大的信任啊,即便最开始,她是没得选择,为了得到得到法诀,修练上乖功法,不得已而为之,可最近是这一年,她的修练基本已不需要应绝,却从未想过将他赶离,因为她对他已有绝对的信任。
今日应绝终于从沉睡中醒来,而且已经修练成幻体,也就表示他已经突破了金丹期,进入了元婴期,原本,那一刻本该给是欢喜的时刻才对,却没想到,会发现那样的事情。
在流烟岛的时候,应绝、菜鸟助她从血蛟的手中夺得白玉水晶枕,菜鸟因此受了重伤留在荒岛休养,顺道陪着刚破封印而出,还很虚弱的石猿小碧,而应绝元神受损严重,险些还因此而灰飞烟,是她用了大量的灵药才稳住他的三魂七魄,然后让他修习《通天帝卷》疗伤篇里面的法诀,在她体内进入沉睡修练状态。
当她因南宫志明的话心中充满恨意,被神剑的魔性趁机侵入心脉的时候,应绝刚好从沉睡状态清醒过来,那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基本已经失控了,而且那种充满魔性的强悍力量,她真心喜欢,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足以让她杀尽所有对不起她的人,足以让她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一直以来的心愿。
当时她虽然失控,但是依旧保持灵台的一点清明,所以她能清晰地感受得到应绝那一刻的震惊,甚至快速地闪过一抹杀意,虽然闪得很快,但还是被她给捕捉到了,接着他却毫不犹豫地催动自身尚不稳定的真元,助她抵制魔性的入侵,甚至拼着不惜魂飞魄散的危险,明知自己无法操纵‘神源’,还是强行借助与她的一点联系催动神源,对抗魔性。
若不是他那时的举动,还有因之神源而与她暂时心灵相通,她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他心中所想,这一剑虽依旧不会刺中他的要害,却绝对会让从此以后生不如死,后悔不该与她相遇。
果然,听着君邪冷酷无情的话语,应绝的心直冷到了极点,他听过看过无数次她对敌人以这样的语气说话,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亲耳听到她用这种的语气对他说话,即便当年初次会面,他以为她驾驭不了神剑,而欲杀了她,她也不曾这样他。
心真的好痛好痛,从未有过的痛!
应绝垂于两侧的双掌紧紧地握成拳头,紧到能听到里面的骨冰咯咯作响,好似是断碎的声音,若他是血肉之躯,此时必将早已双手染血了,可是,是他的错,他只能默默地忍受她给予的惩罚。
“谢主上,不杀之恩。”紧咬着牙齿吐出这两句话,应绝连抬起头看君邪一眼都不敢,单单只是声音,都足以让他痛不欲生,若是再看到她冷酷无情的表情,他想,他一定会疯的,不看,或许他还能给自己留下一点幻想。
噗嗤,是利刃离开肌肤的声音。
君邪拔出神剑,移开,剑尖朝下,剑身泛着淡淡金黄光晕,显得神圣,谁能想得到这竟是一柄隐含着魔性的魔剑,伤人亦伤已。
移下目光,看着这柄跟随了她五年的神剑,随着她杀妖宰人,可是总有一日,它却会反噬其主。
君邪觉得握着神剑剑柄的手掌有些烫,嘴角冷冷地勾起,透着讽刺的意味,意念一动,神剑在她的手中渐渐消失,抬起还保持着虚握的手,目光划过一抹暗光。
“起来吧!”
半响,君邪的声音淡淡的飘出来,飘渺地如同浮云飘过。
应绝还跪着,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猛然看向君邪,却只看到转过身去的侧脸,透着冷漠的侧脸。
“谢主上。”又是呆愣了半响,应绝才颤着声道,向来冷硬的脸庞早已布满着虚汗,捂着受伤的伤口,方才站了起来,君邪漠然的声音又再起响起。
“既然你现在已经练成了幻体,那也就无须再借住在本主上的体内,本主上会给安排一个好去处。”
☆、名震一方 第五十章 你是何人?(上)
“既然你现在已经练成了幻体,那也就无须再借住在本主上的体内,本主上会给安排一个好去处。”
留下这么一句冰冷的话,君邪衣袖一拂,转身便离开了房间,看都没有再看应绝一眼,只留给他一个绝情的背影。
应绝一直以来挺得笔直的背脊在君邪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内的时候,颓然塌了下去,整个人顿时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般轰然跌坐在地,灿若电岩的双眸黯然失神,喃喃低语的声音在针落可闻的房间内响起了起来:“主上……不要……应绝了,不要应绝了……”
他怨啊!怨自己为何要修成幻体,若他现在依旧只是一抹灵神,或许他尚有希望能让主上因《通天帝卷》而不赶离他。
他更怨南宫志明有事没事干嘛跑去揭主上的痛处,如果不是他,今日主上就不会魔性大发。
怨来怨去,最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步说明真相,争取坦白从宽,转念想想,若他能提早说明真相,哪怕是在真相暴露的前一秒说出来,以主上的对待身边人的宽容,最起码她一定还会允许自己留在她的身边,不会这般残忍绝情。
主上虽没说要把他安排到哪里去,但是光这那条不能再借助在她体内,就足以让他绝望,不管被怎样安排,他都只想永远留在她的身边而已。
离开房间的君邪没有看到一直以来都铁骨铮铮,犹如擎天柱一般的应绝弯下了他那铁柱一般的背脊,露出了他最脆弱了一面,或许君邪她是永远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一面,因为熟知她的应绝清楚地知道,她绝不会喜欢弱者,要想站在她的身边,就必须是强者,而强者,不允许自己软弱。
站在天空之下,望着阴暗的天际,君邪的双眸冷凝一片,脸上的表情更是冻得吓死人,幸亏所有的人都被冥煞给挡住,否则撞上此时的君邪,就算不被她一身的低气压给冻死,也要被她这副神魔皆惧的恐怖样子给吓死。
伸出白纤细修长的右手,缓缓地捂上心口处,那里正在隐隐做痛。
是被魔气入侵后的后遗症么?果然够伤的。
君邪暗想了,仰着脖子,就这样呆看着阴暗的浮云飘过天际,由于整座天炎城都鬼域大军团团包围住,这段时间以来,天炎城的上空都被浓郁的鬼气笼罩着,无论是旭阳初升,还是日上中午,天气都是阴暗阴暗的,连吹过的风都带着渗人的阴冷,走到大街上,空荡荡的街上一个人影都见不到,如同进入一座鬼城一般,让人感觉渗得慌。
君邪就这样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从后面看过去,她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寂。
此刻,君邪突而很想念菜鸟,只有她最知她的心,有她陪伴在身边,她会觉得很安心,会觉得在这世界上,她不是孤独的一个人,还有小白……
小白!
君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小白了,这段时间她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想,她的身边有应绝和菜鸟的陪伴,让她渐渐的将它淡忘在脑后,此刻想刻,忽而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它,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是否活着,还是否记得有她这个主人,有菜鸟这个抽风的伙伴。
一旦想起,小白的身影就开始疯狂地充斥着她的脑海,似是在怨她将它给遗忘了,所以要让她一下子把之前没想它的份补了回来。
突然之间,君邪萌生一种很强的预感,小白还在这个世界上,而且很快,她就能够再见它了,到时,她一定要好好跟它陪不是,她不该这么长时间都没再想起它。
“我这是怎么啦,突然就感性起来了,这可真不像是我君邪。”低下头,君邪嘲讽地苦笑起来,今天的自己太不正常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呵呵地笑着自语:“应绝啊应绝,想不到你的欺瞒,竟能如此伤我。”接着轻叹了口气,转身,朝着主殿后面走去,多想无益,她还是先去办正事。
远远地,君邪能感受到一大群被她之前没能控制住自己而引来的修士正被冥煞阻挡住,想来,他们此刻必正惊吓于冥煞强大的能力吧,或许不用多久,他们就会找上自己或是风炎,质问为什么不让冥煞出手,那样,他们将更有胜算。
君邪正如此想着,一道声音立即便应和着响起。
“冥煞是鬼域冥部之主,虽然刚破印而出,又与我们一番大战,真元大损,但对付城外的那四队鬼军,绝对绰绰有余,为何不让他出手?”
君邪刚来到主殿之后——距离《“文》有段很《“人》长距离的《“书》独立院《“屋》落,风炎便晃悠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只在君邪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移向外面灵气汇聚之地,这个问题,从一开始他就想问了,但是因前世两人是兵贼的关系,像这样并肩作战的状况本让他怎么想怎么别扭,所以他一开始就将作战的指挥权都全权交给他,基本不过问她的打算,将自己置身于事外,可是,这一次看到冥煞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给堵住,他突然就想问了。
君邪淡淡地一眼看向风炎,脚步没有停下,径自地朝着风炎走过去,再越过他,走了进去。
这是怎样的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风炎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连牙齿都忍不住打颤,前世的君邪比今日的她更加冰冷无情,但那时的她眼中向来只有一种冰冷颜色,那就是虚无,不像这一双眼睛,寒地那般有实质,只消一眼,就足以让你感受到什么叫做更胜坠入冰窟,连血液都给你冻僵了。
在城楼上的时候,她心情还挺好的,而且她很关心的那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