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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苍穹之淮(师徒)-第36章

小说: 苍穹之淮(师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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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儿?”外殿口,不速之客已然神色严肃的开了口。

“师妹清早来此何意。”兮穹声音冷冷清清,幸而语气并不算不悦。

站在殿口的雾央在兮穹的目光下退到院中,微一施礼,道:“昨夜去穹善殿寻书时遇到清疏…”

“师妹帮不上忙,还是请师妹去穹涯殿与师叔一道教习弟子。”

“穹武师叔他…他现下不在宫中。”

不在宫中?“又是去找没尝过的酒了。”兮穹淡淡一点头,无奈高过了不赞同。

“那师妹更应去穹涯殿,而非本尊寝殿。”

“……是。”见兮穹自称已排除单纯的师兄妹关系,雾央自是恭敬一拜,领命。那本就是她身为穹羽仙尊的职责。

走着,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师兄,清疏说茗淮师侄伤得有些严重,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师妹和师叔。师叔说明日便回来。”

对于师妹的关心,与之相处多年的兮穹性子虽清冷却也并非无视,于是微微颔首:“自然,宫中弟子就有劳师妹了。”

兮穹在那刻着几个黑字的长形石板前停住,弯身放下并未醒来的茗淮,并指朝那石板左侧一划,这镜水池境内极冷的寒气停滞下来,重新抱了茗淮入怀,兮穹踏着这停滞的周遭景色进入门内,背手步下结界。

他轻抚上怀中那张寒气停滞却仍旧不安的皱紧了柳眉的小脸儿,眸中是属于每个师父爱护自己徒弟时的柔光一片。

淮儿,为师知你怕冷,以往罚你一月已是诸多手脚,现下治你,这池子只是媒介罢了,放心,为师不会留你在此的。

……

———————————————————————————

青柳抚过流淌的溪水,一高挑清冷的白袍男子踩着被溪流时时滋润着的玉石子,停在尽头那依水而建的四角楼阁前。

男子抬头,在触到那额匾上歪歪斜斜的三个字时,清亮的黑眸染上柔和的笑意。

“师父!”

里面的人踩着急急步子奔来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门被拉开,一身姿婀娜的娉婷少女满脸笑容的站在男子面前。

男子微微颔首,手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淮儿。”似是又长高了。

“不要老摸我头啦。”女子不满的扭了身子,满脸不高兴的往阁内走。

六百年了,徒儿是长成了如玉少女,这性子却是未能安静多少。

兮穹再看眼额匾,抬步跨进他徒儿的女子天地。

“那匾上的字真舍得再挂着?”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当时是师父自己同意我亲自刻门匾的。”

看着前方答话的茗淮已转入一旁的石凳坐下,兮穹唇边勾了点笑,坐到了她的对面。

视线划过笑吟吟的茗淮落在石桌上,上面一个个歪歪扭扭如蛇乱爬的刻字又多了不少。

“这百年来就是如此用功的?”

“无聊嘛,哪叫师父一百年才来看次我。美人师父都没以前疼淮儿了。”茗淮翘了翘嘴角,控诉的语气透着严重不满。

此时,兮穹眸色暗了暗,那额间的宫印也幽暗了不少。他也不想,但他不得不放茗淮独自静养。

“师父……”明显的感觉到兮穹的情绪变化,茗淮收了笑有些担忧的伸手去拉他。

转移的视线在大片浅蓝色水菖蒲上扩散,嘴角再次勾起,换上好心情的道了句:“幸得这阁里的其他景致没被徒儿胡闹一番。”

茗淮立马恼怒:“什么嘛!”

“呵呵……”

……

这柳荫尽处的师徒欢语毫不忌讳的洒在斑驳的阳光下,染上青嫩的柳叶,浸上清亮的溪流。

宫内平静的生活过了六百年,许久前的那次杀伐似是从未出现,茗淮心口上的鬼血亦是清了个干净彻底。

天帘殿。

后妃寝宫中一片诚惶诚恐,道恒宫请来的医官沉着气压候在一旁,伺候床上主子的仙婢颤着身子跪了一排,守在帘外不远处的卫德也大气都不敢出,眼珠子在床上之人和背手而立的苍孤间来回转转。

哎哟喂,这回燕妃娘娘可算是恃宠而骄过了头。

苍孤侧头不知盯着何处,半垂的眼眸遮下不知意味的幽幽光彩,凉薄的唇微微抿着,周身寒气逼人,显然是与常人得知此事时相反的情绪。

“陛下,您是要惩罚臣妾吗?”

“孤还什么都未说,燕儿心思真是如此小家子了。”苍孤抬头,看向床上娇媚哀戚女子的眸光幽深。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庐山地震和一些其他的原因,很抱歉再次晚更,具体的不便多说,支持的亲们请不要抛弃偶喔^_^

第049章 血系师徒〔二〕

“师尊。”

兮穹颔首,示意清疏绕过练阵法的弟子过来。

清疏飞身跃上百级石阶,抬步跨入穹涯殿,走向主位上心情尚佳的兮穹。一向难得在弟子训练时露面的师尊今日竟早早与雾央师叔同做督导便是最好的证明。

见兮穹面目柔和,始终轻抚着手里的黑玉瓷杯,雾央便大了胆子偭规越矩:“清疏,有何事?”

小心的抬眼见主位上的师尊并无不悦,仍仔细看着殿外认真训练的众弟子,清疏放下心来,道,“凤族凤王派人送来请柬,请我碧穹三位仙尊参加凤族皇子的生辰。”

“生辰,那凤耀之子的成年礼还有个三五百年吧。”不知何时从殿外走来的穹武恰好听到,悠悠晃着虚拿着什么的手,大步走到几人面前。

雾央亦点点头,“如此大费周章,恐是……师兄,你想来不喜这些仙家走动,我和师叔走一趟便好。”

“凤耀乃我徒儿之父,本尊自是要去一趟的,”兮穹放下瓷杯,闲闲答话,“那凤王放出还未过千年,便是真要韬光养晦也闹不出什么,便是闹出什么,首先担心的也是天帝苍孤。”

殿中另三人听出这闲散话语中的淡漠斥责,便不再试图扭转什么。一自是笃信兮穹的判断,二也确确是不干他碧穹什么事。

当年师兄不满天帝放凤王,现下仍是有余怒,可他收的那徒儿又是凤族公主……不再言什么的雾央心中仍有着担心,看一眼穹武,希望他能出些主意,却见他已随意找了个座儿悠然的哼着调,俨然的事不关己。

清疏把脑袋垂得更低,却很是外露的皱紧了眉。

真是没个尊长的样子!

而兮穹倒是突然冷肃了神色,示意清疏离开后,门一关。

“师叔,在清疏面前注意些。”说着,手指朝穹武虚握的手一勾,一坠着大红流苏的酒葫芦瘫在兮穹手心。

“兮穹,酒不离仙,仙不忘酒,你怎可拿了师叔的命根子。”

命根子?“兮穹只提醒一句,好好想清到底什么是师叔的命根。”随后,手指一转,酒葫芦消失,兮穹亦起身没了人影。

一旁的雾央却有些未明,好在她不是好奇之人,师叔以酒为伴,守着些什么也未尝不可,终始都与她无关与碧穹大局无关便好。

“师叔,雾央先出去提点弟子。”

……

极南之地,镜水池。

兮穹毫发无损的进入自他每百年便会来一次而特意施加的结界,踩着地面冷硬的寒冰缓缓步上千阶梯。

动手脱下一件件衣衫,身无遮蔽只余长发垂腰的兮穹抬脚跨入池内,立时,满池的血莲散开,围绕于池周围那五颗五色珠子形成一五行阵法将其包围于池水正中。

散着极寒之气的池水在他腰腹间流淌,兮穹整个肤色却热得红润了起来。然,这样的发红却使得兮穹脸色难看几分,每个感官都在发大着从心口传递而出的酥。痒软绵。

闭目清心,兮穹心里默念着静心诀,开始这次又是整整一月的清淤之针。

异界妖魔精鬼的血污其实并没什么,让兮穹不能小看的只是方离蓉这恰恰带了亦人亦鬼的怨毒。那是他身为一宫之主不曾体会也不能体会的东西在作怪,因为自己不曾有,所以是每一百年便要曾受的煎熬。如此,每次淮儿撒娇抱他时那句“师父身子怎么又冰了些啊”的抱怨,成了他这六百年的一根刺,不痛,却时不时提醒着自己身上这渡来的鬼血。

幸而,这镜水池作为碧穹宫历来的禁地,再加上非己能破的结界,不会也不敢有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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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淮趴在桌上无聊的左右滚着自己的小脑袋,食指指腹磨着一旁石凳上自己新刻上的“兮穹”二字。

哎呀哎呀,又是一百年了,自己的字还是没长进,和上个百年的相比,竟然还是像狗爬的,呜呜,害得每次师父都用这事训她啦。

“不但在光滑完好的上好玉石上乱画,还划得没丝毫长进,幸好为师不曾让你清疏师兄见识到。”——美人师父的原话,时不时就要笑她一笑。哼,说到清疏师兄,这六百年未曾见过几面,倒是越发向小老头了,师父真是往他自己的模子刻……

算了算了,不想了,趁着师父闭关,偷溜出去走走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

茗淮闲步走在天外天银河铺就的光晕之下,踩着被印成金黄的朵朵软云,自在的哼着从人间乐谱上学来的简单小调。

宫外的空气就是好,离碧穹越远的空气越好,没有美人师父清冷气场的空气上佳的好!眉眼弯成了月牙,背于身后的手随着小调的节奏轻轻的敲打着。

自她从人界玩了一趟,可悲的被那可恶蓉姐姐伤着又被师父轻松治好后,自己就被师父以“好生静修加上年岁也长了”为名丢到了那穹锦阁……虽然穹锦阁也很漂亮,师父也常来看她,虽然几乎每次都是来检查布置的学习任务有没有完成,不过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蹭着美人师父的美人胸膛美美睡上每一觉还真是、着实着实的、不、愉、快、呢!

“淮儿,许久不见,我与淮儿还真是有缘。”

茗淮不爽的看向不识相打断她独思的半月:“是啊,有缘,才一溜出宫就遇上。”还真是积攒了六百年的好运气呢。

半月温润一笑,打量着眼前不仅长高一大截,还长开了的少女,青色纱裙加身,内里的白色里衣若隐若现,披散下来的发仍被做工并不好的红色发带绑了部分,一双玉足被合脚的包裹在做工精致秀丽的银丝绣鞋里,然脸上最常见的表情却是始终未变。如此,六百年后重认这小丫头并不难。

美目流转后停于她清秀白嫩的娇颜上,半月在其面前展现他不显于众人的轻松调侃:“知道你在抱怨穹融仙尊,这次你师父又怎么你了?还有啊,淮儿居然在宫里乖乖呆了六百年,莫非又被他关禁闭了?”

“切,才不是呢,”被说中大半的茗淮不满的挑了挑眉,“我们才认识虽过了六百年,但没见过几面好不,半月仙君好好说话。”

半月笑着正经了表情,又是一副温润贵弱公子模样:“我确是知你六百年未出碧穹半步,”要不四处守株待她这只“兔”的自己怎会一面都没见着。

说谁的,她每百年都趁师父闭关静修的这大段时间出去过一回呢,要不凭着她这不怎么认路的脑子早迷了路,只等被师父或被清疏师兄什么的抓回去啦。茗淮心中反驳,嘴上却仰着笑,上前几步,抓了半月的手。

不醒他人随意触碰的半月条件反射的一挣,却在下一秒按下动作。

“怎么了?”感到这人的不配合,茗淮再次不满意的眨眨水润的眸子。

“没事,淮儿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你府里啊,怎么,不欢迎啊。”

“自是荣幸,月伯还念起过你呢。我知你去的目的不过就是我府上那好吃好喝的玩意儿,怎有不满。”半月笑言,身子早已松散下来。小丫头白白嫩嫩的,手上的触感倒是不错。

“哼哼,还不是你家糕点不错,而且诶,可是半月自己认淮儿这个挑剔的朋友的哦。”

“是是,小丫头说的是。”

“喂,我不是小丫头啦,许你叫名字还不愿意啊。”

“呵呵呵……”

清朗的笑声与清甜的噌娇渐渐远去,闪亮的银河下却缓缓现出个傲然贵气的紫色身影。

噢?半月仙是何时认识这…这丫头就是他那皇叔的徒儿吧,虽只看了个背影,不过,身姿倒是窈窕,可惜年龄太小,不对口味,要不然找个理由去碧穹瞧瞧也是不错的。

想着沾色男子的惯语,那刚硬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贪色之态,勾起的嘴尽是兴味的笑。

皇叔,又是六百年呢,鲜少你们师徒的消息不说,您这收徒的理由到底何时才让孤知晓呢。还有那燕娘,倒是区区小家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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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师尊…”

“明早便要出发前往苦流山,您现下在哪儿?师尊,师尊……”

清疏恭敬的心音传来,被极寒池水泡了整月的兮穹准时的睁开眼,抬手抚了抚亦被水汽浸润了整月的发带,收手之时,发带干燥,他这才满意的动了动整月未动却未有僵硬分毫的身子。飞身浮于水面,白玉裸足点在池水上,几步走至白玉池沿边。

“嗯,本尊明日会准时出现,雾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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