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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震旦 (叁·龙之鳞)作者:凤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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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打定主意,苦忍剧痛,极力后退。冰蝶鸟眼看阻挡不住,急得连声高唿。
白光星坠,吕品飘然落下,停在蛭妖前方,双手合十,疾喝一声:“定!”
蛭妖应声一抖,身子忽地僵硬,触须根根绷直,口中发出凄厉哀鸣。
冰蝶鸟见状惊奇,定眼望去,吕品注视蛭妖,瞳子幽黑放大,迸出诡谲奇光。
对面的蛭妖尖声怒叫、拼命挣扎,身子却如钉在地上,无论怎么挣扎,始终无法后退。它拼命挥舞触须,不知不觉刨出了一个大坑,泥块乱石,雨点般向吕品飞去,到了懒鬼面前,好似撞上了无形障壁,浮空不下,悬在双方中间。
“这是什么法术?”冰蝶鸟心中嘀咕,又听一声长长的猪叫,大红猪鬃毛倒立,恶狠狠冲向蛭妖,他的身上火光冲天,好似烧红的刀子,深深插入了一堆奶酪。
蛭妖凄声嚎哭,小半身子被红猪活活剖开,腥液横流,触须委地,身子眼看着委顿下去。
“住手!”地窟中响起一声尖叫,那声音来自蛭妖。
“该死的小东西!”蛭妖大唿小叫,“我招惹你们了吗,你们招招紧逼,太过分了吧!”这腔调分外耳熟,方非只一楞,冲口而出:“凌虚子!”
蛭妖咦了一声,气唿唿又叫:“好哇,你不是那只臭裸虫吗?哼,你别当留了长头发,我老人家就不认识你!”
方非的心子砰砰乱跳:“凌虚子,你怎么在蛭妖里面?”
“哼,这是我的宠物!”凌虚子的口气有点儿得意。
“好恶毒的宠物!”冰蝶鸟冷笑说,“蛭妖嗜血成性,凌虚子,你附在这种东西身上,欠下的血债,只怕数也数不清!”
“呸!你小丫头懂什么?弱肉强食,本来就是天地的法则!”
“少废话!”冰蝶鸟目射寒光,“凌虚子,你勾结妖怪,为非作歹,我今天遇上了,非把你除掉不可!”少女扬起云扫,方非忙说:“慢着,我问他几句话!”
冰蝶鸟轻哼一声,笔锋凝然不动,方非轻轻松了口气,大声说:“凌虚子,冲霄车失事以后,你见到了我的点化人吗?”
“见到怎么样,没见到又怎么样?”凌虚子很不耐烦。
“你不怕大鹏的飓风,一定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我知道了!”凌虚子咯咯直笑,“小子,你想知道小丫头的下场吗?”
“下场?”方非浑身一抖。
“好吧,我跟你说……”凌虚子透着说不出的阴阳怪气,“小丫头自不量力,跟大鹏作对,先是瞎了眼睛,跟着又断了手脚,那张俏脸蛋毁得乱七八糟,活脱脱成了一个丑八怪!”
“你胡说!”方非听得心惊肉跳,“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凌虚子闷声闷气地说,“小子,你问完了吗?”
“凌虚子,你撒谎!”方非的嗓子一阵阵发颤。
“我说的全是真话!”凌虚子赌咒发誓,“说一句假话,叫我碎尸万段!”
方非眼前一黑,几乎昏了过去。就在此时,忽听吕品说:“老元婴,你这个誓发得真便宜。碎尸万段?呵,你的尸体在哪儿啊?”
方非恍然大悟,连声说:“对,对!”
“要不这样?”吕品笑嘻嘻地说,“老元婴,你另外发个誓,如有一字虚言,叫你被人食了魂!你看怎么样?”
“呸!”凌虚子大怒,“不怎么样!”
“那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啰?”
“胡说,都是真话!”
“那你发誓!”
“我偏不发!”
方非心中雪亮,元婴仇视自己,有意胡说八道,看起来,若不将他攥在手心,休想这老小子口吐真言。
“简真!逼他出来!”方非大叫。
“昂!”大红猪奔突向前,蛭妖动弹不得,一道火流穿身划过,眨眼分成了两半。
一声悲鸣,大妖怪瘫软在地,躯体由灰变黑,化为了道道黑气。
“该死!”黑气里冒出一声尖叫,一团彩光踊跃跳出。
“别走!”冰蝶鸟纵剑赶上,两人首尾相连,消失在头顶上方。
三个男生腾身直上,赶到两人消失处,遥遥看见一个洞口。三人不及多想,一头钻了进去,里面竟有一条甬道,幽深潮湿,蜿蜒向上。
飞了时许,前方隐约有光,只一瞬,三人冲出洞口,月光照眼,忽又来到了地面。
入眼处是一座古旧的大宅,废弃已久,尘埃遍布,月光潇潇洒洒,仿佛积水空明,一片荒烟蔓草,宛然摇荡水间。
如此大宅,为何空无一人?
“嗤!”一声锐响,前方电光纵横,夹杂少女的喝叱。
三人飞身赶去,闯入一座大厅,冰蝶鸟站在不远处,在她前方,静悄悄站了四道人影,凌虚子落到了一个人手里,正在那儿死命挣扎。
“臭裸虫!”老元婴看见方非,忍不住破口大骂,“看你做的好事!”
擒住他的是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衣,面庞清瘦,两只眼睛游移不定,双手闪动幽幽白光,凌虚子无形无状,落到那双手里,俨然成了实物,任他龇牙咧嘴,就是挣扎不出,他的嘴上虽不服软,眼底却涌出了一股绝望。
“苍龙方非!”黑衣人阴测测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听口气这人竟是旧识,方非一愣,脱口问:“你是烈鸢的人?”
“丹元星烈鸢?”那人口气中带着讥诮,“那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本人高攀不起。”
方非搜肠刮肚,也想不起这号人来,那人笑了笑又说:“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苍龙方非,我真要感谢你呀。凌虚子这个老滑头,我找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偏他聪明了得,摆了个还施镜阵。要不是你破了镜阵,又将他逼到地上,我要抓他可不容易。”
方非一愣,转眼望去,老元婴两眼出火,恶狠狠朝他瞪来,接着哭丧面皮,又冲着黑衣人哀求:“风揽月,我老了,魂魄又散,灵气又弱,你吃了我也没多少补益。我知道阴晦雪藏在哪儿!她灵力充沛、魂魄坚固……”
“闭嘴!”黑衣人冷冷地说,“凌虚子,你昏了头吗?阴晦雪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唉!”凌虚子抖抖瑟瑟,“这么说,你还念旧情……”
“旧情?这是哪年头的事啊?不过……”风揽月嘴角浮起一丝狞笑,“如果有得选,我当然先吃你咯!”他口唇略张,吐出一丝绿光。
“臭裸虫!”凌虚子惊声尖叫,“救我,快救我!”
方非血往上涌,忍不住大喝一声:“住手!”
风揽月不理不睬,绿光如针如刺,探入了凌虚子的口鼻。老元婴发出一声长叫,浑身剧烈抽动,彩光向内收缩,一丝丝顺着绿光,向黑衣人的嘴里涌去。
“放肆!”冰蝶鸟一扬笔,电光如龙,射向风揽月,这时人影一闪,左边一个黄衣男子抢到黑衣人前面,一扬手,飞起一道青影,裹住闪电,收在手里,噼噼啪啪,捏成了一个光球。
“还你!”黄衣人一挥手,光球掷了回来。冰蝶鸟笔尖一抖,青芒射中火球,一声巨响,好似雷霆迸发,掀起一股骇人的气浪。
冰蝶鸟笔走龙蛇,一连送出十多道符法。黄衣人信手挥洒,青光到他近前,好似击中了一片铜墙铁臂,火星四溅,缤纷如雨。
凌虚子的叫声越来越弱,方非骇然发现,他的身子缩小了一半,躺在黑衣人怀里,真如初生的婴儿,小身子清光一团,似乎轻轻一碰,就会马上破碎。
“凌虚子!”方非大叫一声,老元婴掉头望来,目光凄切空明,素日的暴戾一扫而空,他的身子透明如水,一切的浮华幻象,数百年的执着怨恨,全都被那一道绿芒夺走了,他默默地看着方非,脸上闪过一丝大彻大悟。
方非忘了凶险,一纵身想要冲上,不料肩头一沉,给人死死攥住,回头一看,简真面色惨白,大身子簌簌发抖:“方非,太、太迟了……”
“迟了?”方非一愣。
“方非!”吕品轻轻摇头,“你还没看出来吗?老元婴,唉,被我说中了,他真的叫人食了魂!”
“食魂?”方非面无血色,冲口而出,“他们都是魔徒?”
“今晚的运气好哇!”吕品苦笑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魔徒呢!”
“臭懒鬼,你还笑得出来?”大个儿又气又怕,几乎快要崩溃了。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呗。死肥猪,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死了也是个伤心鬼,听说伤心鬼到了那边,胸口要长一个大洞!”
“胡扯!”简真脸红筋涨,“你魂都没了,还做个屁鬼?就算做鬼,那也是清蒸鬼、红烧鬼,全都是给人吃的!”
两个小东西死到临头,还要拌嘴斗气,魔徒听得有趣,发出嗤嗤怪笑。
凌虚子的面目模煳起来,四肢收缩不见,身子团团变圆,缩成一点灵光,跳动两下,乖乖钻进了风揽月的口里。
元婴死了!方非心乱如麻,转眼一看,冰蝶鸟站在那儿,眼中透出一丝焦虑。
“天素!”方非急切间叫出了少女的本名,“现在怎么办?”
“走!”天素吐出字来。
三个男生转身向外冲去,这是人影闪动,四个魔徒如烟如雾,拦住去路。
四对四,危字组陷入了一场苦战!
方非对面的魔徒,高高瘦瘦,白衣白脸,两眼也是白多黑少,就像一对死鱼的眼珠。
这人看来死样活气,动起来却疾如狂风。两人几乎同时出笔,死鱼眼写符念咒,快了方非不止一倍。少年心念才动,人已飞了出去,胸口燃起一片惨绿的鬼火,烧得羽衣幽幽发绿,尽管转眼熄灭,可那一股灼痛渗入骨髓,久久也不散去。
死鱼眼也很惊奇,方非中了“阴火销魂符”,不但没有昏倒,更有挣扎爬起的意思。
方非刚刚起身,魔徒已然逼近,笔锋一扬,亮起可怕红光。这时精光闪动,飞来一口长刀,横在两人中间,死鱼眼如果向前,势必断成两截。他闪身飘退,掉转笔锋,喷出一张惨绿光网,嗖地罩向简真头顶。
大个儿好容易摆脱对手来救方非,谁知死鱼眼变招太快,一不留神,竟被光网兜头罩住。光网上身,恍若鬼火流动,简真慌忙仰天倒下,就势打个滚,化为一头红猪,身披火光,抖擞站起,大身子奋力一甩,满身鬼火四散飘飞。
“嗷!”红猪尖声嚎叫,直奔死鱼眼冲去。魔徒不躲不闪,眼看要撞上,一阵大风扫来,简真嵴背一痛,四蹄腾空,高高飞到了天上。
方非呆在一边,看得清楚,空中一只怪鸟,头如鹰鹫,后面拖了一条孔雀似的大尾巴。怪鸟浑身漆黑,翅膀狂风席卷,两只利爪扣住红猪,爪尖摩擦宝甲,带起一溜长长的火光。
方非驾起尺木,跳到空中,笔锋一扬,云气千丝万缕,齐齐射向怪鸟。怪鸟怒叫一声,羽毛刷刷抖动,鼓起一片黑烟,云箭射在烟上,嗤嗤化为乌有。
简真趁这机会,扭身变回原形,呛啷弹出长刀,两团雪光飘飘洒洒,落向怪鸟的那对巨爪。
绿光一闪,怪鸟失去形体,化为一团黑气,简真斩了一个空,黑气散而复合,凝结成一个绿袍男子,瘦小阴沉的面孔上,长了一个不成比例的鹰钩鼻子。
“魔甲士!”大个儿心头一沉,鹰钩鼻双手抖开,射出两条漆黑长鞭,好似两条飞蛇,盘旋着飞向简真。
简真一咬牙,舞刀迎上,长鞭跟刀身一碰,忽地向外弹开,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双双掉过鞭梢,嗖地缠住他背后的翅膀。
简真哎呦一声,直往下坠。鹰钩鼻漆声怪叫,翻身化为黑鸟,扑到简真面前,长鞭凝缩变换,依旧化为利爪,揪住那对翅膀,将大个儿高高抛起,狠狠砸向一面墙壁。
轰隆,厚厚的石墙应声洞穿,简真七荤八素,还没缓过起来,身子一摇一晃,忽又被甩起老高,转眼间,一面灰白的墙壁拍面压来,他失声惨叫,直挺挺嵌入石墙中间。
方非满屋乱窜,死鱼眼紧追不舍。他无剑无轮,只凭一身黑衣,飘然飞举,恍若鬼魅,手里符笔连挥,水风雷火雨点似的打向方非,落到少年身上,龙蛛羽衣舒卷开合,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卸去符法的威力。
方非高来高去,室内的情形一目了然——简真落到了怪鸟爪下,给人当成铁锤,对准厚墙巨柱狠狠滥砸,大个儿纵是铁打的好汉,也经不起这样的摔打,起初还能挣扎几下,渐渐垂头耷脑,只剩下了半条小命儿。
天素对上了风揽月,两人神速多变,急如两点星火,忽聚忽散,变幻莫测,一道符法还没发出,往往就被对手克制,尽管斗得激烈,可是悄没生息,两人分分合合,好似在演一场默剧。
最奇怪的还数吕品,他的对手一身黄衣,之前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天素的符法,放在四个魔徒中间,也是数一数二的狠货。照说对付吕品,理应轻轻松松,可是不知为何,这家伙犯了煳涂,与吕品直面相对,绕着一块空地散步转圈。
两人走了一圈又是一圈,黄衣人偶尔抬笔,放出一道符法,可是不知怎的,总是差之毫厘,与吕品擦身而过。
方非瞧得不胜困惑,不知两人在闹什么玄虚,吕品脸上笑嘻嘻的,魔徒却是两眼发直,仿佛魂不守舍。
乍一看,吕品似乎占了上风,可一转眼,魔徒身子摇晃,向后退了一步,手里笔尖前送,涌出一片青光,光中似有小箭乱飞,把懒鬼笼罩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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