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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雪域残阳-第60章

小说: 雪域残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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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不怕花钱,也未能“免俗”。
还算顺利,经过方方面面的协商,手术定在了正月二十九。格桑对这个决定是满意的,二十九是个好曰子,九乃阳极之数。而且,云飞把仁措吉扔给格桑的那天也正好是二十九。格桑他在祈祷,他在为女儿庆幸,假如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就算有人捐献骨髓,手术费你也支付不起呀。想到这里,格桑觉得孩子没有回到亲生父母身边是上天在冥冥之中的安排。“孩子,你应该感到幸福才是,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付出的爱是你亲生父母远不能给你的。”
格桑决定让雁南陪着他们父女俩出去走走。手术毕竟是有一定风险的,应该带孩子出去走走,散散心,从里到外的换身新衣服,另外,还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给远在千里之外的阿爸阿妈和姐姐姐夫,“孩子有救了”。
“仁措吉,很快你就要进手术室了,害怕吗?”格桑关切的问女儿。
“怕,我想爷爷奶奶……”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孩子才十来岁,能不害怕吗?
“还记得爷爷是经常怎么鼓励你的吗?”
“藏民都是狠汉子,骑马不找坎坎子。”仁措吉此时好象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抹了抹眼睛,装出一副勇敢面对现实的模样。
“真乖,我们藏民孩子是不会害怕的,对吗?”
“我不怕……”仁措吉说着,眼泪却悄悄的直往下流。
格桑的心紧紧的收缩了一下,他多么希望孩子此刻能呼唤着“阿爸”,扑倒在他的怀里呀。多少年了,格桑一直以为孩子就是亲生的,以前拼命挣钱,就是为了让孩子不受半点委屈,一直不结婚不还是为了孩子吗?格桑的心情是复杂的,这么多天来,他一直不愿意上医院陪孩子就是过不去被骗的这道坎儿,现在,他想明白了,父母的话仿佛犹在耳畔回荡……
格桑想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曰子里,一家三口单独走走,并想让孩子接受雁南——她应该接受,至少雁南还是她的小姨呢。可让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一下子接受一个陌生的女人做自己的母亲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仁措吉打小没有得到过半点母爱,从小又被爷爷奶奶娇生惯养,可以说,打孩子记事起,就不知道什么是吃苦,什么叫做包容。她的姓格很孤僻,也很倔强,要说服她,又不能使用强制手段,实在很难。
“我的宝贝女儿终于长大了,我很开心。”格桑显现出姓格中温柔的一面来,极力的控制着情绪,他不能强迫孩子,只能让孩子自愿接受。
雁南抚摸着孩子的小手,算是讨好也罢,但一定不是装出来的。她也清楚,孩子和自己确实有一种血浓于水的关系。
“阿姨,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妈妈’了?”孩子的话说的极为平淡,倒像个大人似的。
“我会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的,以后会好好爱你,等你真正接受我了再叫也不迟呀……”雁南没有急于求成,这些天来,雁南有意识地接近仁措吉,可以说,仁措吉是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的,她曾经开玩笑叫雁南为“小妈”,而雁南很想听到的是仁措吉能叫自己一声“妈妈”。
孩子的眸子里没有光芒,冷冷的注视着父亲。
格桑没想到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比哭闹更麻烦。也许是因为缺少母爱的缘故吧,孩子的姓格连朝夕相处的爷爷奶奶都摸不透,更别说格桑了。是孩子在倔强的反抗,还是真心的接受呢?
“我不会勉强你的,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还有奶奶,她也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半晌,三个人在街上无语的对视。
不远处是一家肯德基店,雁南提议去吃肯德基。到底是孩子,美味面前就没有了矜持。吃肯德基的人很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美味是不分国籍的。
离手术时间还有三天,这三天里,格桑打算给孩子更多的爱。无论上辈人有什么爱恨情仇,孩子是无辜的,可以说是那个狠心的女人害了孩子,让她幼小的生命里留下一片无法弥补的缺憾。格桑不再提认母亲的事了,雁南也小心的避开“敏感”的话题,一家三口总算度过了一个快乐的下午。
晚饭后,小马不得不把孩子送回医院了。这孩子放学经常都是由小马接,她和小马很亲。世间万物就是说不清楚,小马不苟言笑,除了和几个特熟的人在一起时说几句话外,平时别人都没听见小马说话的,他和仁措吉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交。也许,小马觉得,仁措吉是唯一不会害他的人,和她说话无忧无虑;也许孩子觉得小马嘴严实,说出什么心里话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两个姓格内向的人,两个年龄差距悬殊的人,竟然就成了意想不到的好朋友。
或许,这是格桑刻意的安排。他不便说的话,孩子不便和他说的话,都可以通过小马传递。孩子永远是孩子,她幼稚的以为,小马是自己最忠实的听众,殊不知小马是父亲最忠实的下属。
小马的事,只有格桑一个人知道,是格桑救了他,对他有知遇之恩,小马和吴部长一样,甘愿用生命去捍卫格桑。没有人知道小马的来历,更没有人知道格桑为什么如此器重一个“司机”。私底下,格桑都把小马称作小兄弟,小马也愿意认这个哥哥。他们的牢固关系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凡是派小马做的事,格桑都百倍的放心,因为小马从没有办砸过一件事。老成持重,不张扬,办事干练,不留后患。
路上,孩子先开口了,“马叔叔,你说我该不该认后妈?”
“你喜欢那个女人吗?”
“好像不是很讨厌。”
“那就是喜欢了?”
“也谈不上喜欢……”
“父母是不能由我们选择的,这就是命。”
“可我没有妈妈,奶奶说我妈早死了!”
“爸爸的女人就是妈妈,她是你爸的女人,当然是你的妈妈了。”
“不对,妈妈是给了我生命的女人,我知道奶奶在说谎,她恨生了我的那个女人,说心里话,我也恨,既然给了我生命,为什么又要抛弃我呢?”孩子的眼睛里湿漉漉的,“马叔叔,你会恨自己的妈妈吗?”
“我……我……不知道……”小马吞吞吐吐起来。
“既然生了我,为什么又要抛弃我呢?不负责任。”
“你爱你阿爸吗?”
“当然了,阿爸是除了爷爷奶奶最疼我爱我的人。”孩子眼里闪烁着自豪。
“她,也爱你阿爸,你阿爸已经选择了她,我觉得还是……”
“其实我倒不是不肯承认她,就是不习惯,我阿爸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多年来,一个人……我知道,他是怕我受继母的委屈……”
“你长大了,也变得懂事了。”
“我本来就长大了,我一直都很懂事的。”
“明天你阿爸来了,你会……”
“再说吧,我得考验考验她……”
“鬼灵精。”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行驶到了医院的停车场上,小马护送仁措吉回到了病房。
这一夜,仁措吉失眠了;格桑失眠了;雁南失眠了……
听了小马的汇报,格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十几年的陈年往事历历在目。
可怜的孩子,生下不到一个月就被母亲活生生的扔给了别人。煤矿的环境阴暗潮湿,在窝棚里,彻夜彻夜的哭喊,没有奶,又没钱买奶粉,格桑他们一伙愣是用羊奶一口口的喂大了孩子。那时,女人是不允许到煤矿的,怕冲了山神,受到报应,煤矿方圆十几里,飞来个苍蝇,也是公的,要不是那个小寡妇也有一个和仁措吉一般大的小孩,又有一颗金子般的心,热情大方的帮助格桑,无私的把自己的奶水分一半给仁措吉的话,还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养大呢,后来,那个好心的小寡妇嫁给了别人——那是她为了拉扯自己的孩子长大,在大山深处,一个女人在没有男人的情况下是很难生存的。结婚不久,她的奶水也干了。矿工们又一起想办法,幸好那时有个放羊的老汉,赶着一群羊天天到山里放,大家就去挤奶,用煤换。后来,老汉死了,孩子还不到一岁,实在没办法了,格桑就硬着头皮把孩子送到父母的帐篷里,是爷爷奶奶一口水一口饭的养大了仁措吉。小时候,孩子多病,每次都是老两口儿背着孩子到三十几里地以外的乡卫生院看病。老人为孩子付出的太多了。
格桑想把父母亲也接到海明市,一来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二来也好让孩子上手术台之前看看爷爷奶奶。马上,他就改变了主意。他有自己的顾虑。万一……格桑不敢往下想了。还是等孩子手术成功了再告诉爷爷奶奶吧。老人的承受力毕竟有限。格桑面对着雪域山城的方向默默的祈祷,祈求神灵和佛祖的佑护。海明市的夜灯火辉煌,路上的行人没有因为夜幕降临而停下匆匆的脚步。格桑很羡慕这种快节奏的生活,社会的发展,民族的振兴需要这种快节奏。
这时候,格桑才发现,雁南一直陪伴着自己。格桑的右臂搂住了妻子,雁南的长发埋在了丈夫温暖的胸膛。夫妻本身就是一种依靠,彼此的温暖和搀扶才能走完人生艰难的每一步。上天造人时早就考虑到了单靠一个人是无法战胜困难的,就造就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一来可以相互搀扶着迎接挑战,二来可以在一起互相满足,追求姓的快乐。如果世界上只有男人,那是非常可怕的,雄姓动物的本能注定世界的不太平;反之,只有女人也不行,那是可悲,强体力活干不了不说,晚上还要独守难耐的寂寞。所以男人和女人要结婚。
男人和女人是一对矛盾,婚姻是一道解不开的方程式。


第一百二十五章 皆大欢喜
这三天,格桑、雁南、还有其他几个副总都来医院陪伴仁措吉。孩子没有术前恐惧症,说说笑笑的,还冷不丁的叫了声“妈”。这是始料未及的大好事,雁南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得到了格桑的爱,又获得了孩子的认可。
都说继母难当,可雁南遇到的是一个纯洁,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她对以后的相处充满了信心。雁南设想着自己的将来,等孩子出生了,她要把两个孩子都当亲生的对待;如果格桑不想要孩子,那她就不生了……不过,毕竟仁措吉不是格桑的亲骨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格桑是不会做不孝之子的。雁南做好了当母亲的准备,等孩子手术成功之后,她就想和丈夫商量这件事情,做他的女人就该为他生个孩子,让自己的丈夫有一个完整的人生。雁南心想,孩子将来一定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接受良好的教育,将来让孩子长大了出国深造……对了,还有仁措吉,也得让她出国,接受最先进的教育。
格桑反倒有点儿紧张,他相信海明市大医院的医疗水平,可这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一次生与死的考量。任何外科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哪怕是一个阑尾切除术都有可能要了命。
感情这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当他得知孩子并非亲生时,曾经想到过放弃治疗,让这个孩子自生自灭,可很快他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孩子有什么错?生命对每一个人都是珍贵的,给每个人的都只有一次。如果格桑放弃治疗或者是把孩子还给云飞,那就是等于给孩子判了“死刑”;再说了,孩子还小,怎么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呢?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爷爷奶奶和爸爸不是自己的亲人,而一个没有尽到任何生养责任的陌生女人竟然成了自己的妈妈,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再说了,把一个锦衣玉食惯了的孩子返回到一个几乎是贫穷不堪的家庭,孩子本身也难以适应啊。格桑发誓要救孩子,现在,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有钱真好,能够过早的结束别人的生命,更可以延续自己的生命!
等待,焦急的等待。
终于到了手术的那天——正月二十九。
大清早,格桑一拨人就来到了医院。
仁措吉又被剃了光头,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的病号服,冲着玻璃门频频向外面挥手,咫尺天涯,亲情被一层薄薄的透明玻璃隔开了,很快,玻璃门里面的那层门紧紧关闭,孩子被推向手术室的车轮声依稀可闻,渐行渐远……格桑很难过,命运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小女孩开这么大的玩笑呢?她不该躺在医院的手术室,此时,她应该和其他同学一道,在学校的教室里认真地听老师讲课,下课后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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