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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极品铁匠-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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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碍于身份太低微,赵闲也没有作声,站在一边眉头紧蹙的望着城门的星火。
    岳季恒倒也不亏的他将门虎子的身份,传达命令的人还没下城墙,他就急匆匆的跑了上来,冲后边嚷道:“本将军的盔甲、裂马槊呢,赶快拿来!”
    说罢扭头看了看赵闲一眼,温怒道:“你还站这里干什么,赶快去烧火做饭喂马配鞍,多去抓些大夫回来准备着。”
    这时两个亲兵和阿蛮捧了鳞甲、扛了一杆马槊走了出来。岳季恒脸上还带着口红印子,也不避嫌就在城墙上解下文袍开始换起衣服来,将铠甲披挂整齐,让阿蛮持着马槊,急匆匆往城墙下跑去。
    马槊的制造有非常多的讲究,用的柘木为料,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然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长四米的杆,外层再缠绕麻绳,涂以生漆,裹以葛布,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造价高得惊人,自汉以来,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将领的标志。
    岳季恒这杆定然是精心准备的,马槊颇为漂亮,长近四米,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虽然横持在半空中却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配上漆黑的铠甲到颇有几分威风的味道,可惜他身高低了些,没骑马总觉得有些别留。
    宁墨面色凝重,看着沉默铺天盖地的星火,他目光微微闪了一下,瞟了瞟正准备离去的赵闲,突然开口道:“赵都统,你等等。”昨天辅国堂的两个所谓的高手,却连赵闲伤都没伤到反而自己瘸了一条腿,宁墨被气的够呛,现在北齐正好来犯,他突然有了主意。
    赵闲闻言一顿,忙回身道:“大人有何指示?”
    岳季恒也停下身子,奇怪的瞟了宁墨一眼,这种时候不准备迎战,还想干什么?
    宁墨面色凝重的看着军营中急匆匆集结的军士,人数根本不齐,估计只有三千余人,他便道:“赵都统,现在战况紧急,恐怕容不得半点耽搁,你马上把黑虎营的军士调出来,随岳将军出城迎战。”
    什么?你脑子没毛病吧?赵闲大惊失色,他黑虎营里面的人都是待罪之身,就算放假也不能随便出去的,所以现在四五百人都呆在营中吃年夜饭。
    这些人平时挨饿受冻缺乏训练,年龄参差不齐,除了烧火做饭啥都没干过,让他们出城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赵闲心中气急,脸上却不能露出不满,而是抱拳道:“大人,贼酋犯我边界,定然有备而来,当下军中将士大未归,仅岳将军和卑职的兵马,出城迎战必然无法阻挡,金陵城高墙,我们完全可以依城而守,等待援军。”
    宁墨冷哼了一声,指着城外越来越近的火光,含愤道:“北齐贼子犯边,势必掳获百姓随行打头阵,让百姓来架设云梯攻城,我等如何去守?那可都是大梁的子民哪,难道要让我的担当着屠杀乡亲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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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出阵
    赵闲瞬时语塞,转头看向远处,借着火光果然看到在一队银色亮甲的骑兵前方,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皆是平民装扮,扛着长梯,推着怪模怪样的东西,四面以木头交叉架起,高约五丈,最上面是一个平台,下边是一个更大的四方形平台,侧面露出两排木轱辘,前边悬挂着整张的牛皮,看不清里面,隐隐约约看到后面的刀盾兵,那怪东西晃晃悠悠地自已向前走,看样子是用来登城的。
    这群畜生!赵闲心中气急,可一旦破了城,就不是死几个乡亲那么简单了,他只能道:“大人,如果被战车靠近城头,凭我们这些人根本无法守城,这时使不得妇人之仁。”
    此话一出,岳季恒都吃惊的等了赵闲一眼,这话的意思是不顾那些百姓的姓命,这也太狠了点吧!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毕竟那些百姓大部分都是城外的农户,每年打仗北齐就给发银子让他们来攻城,其中一些贪财的自然就乐呵呵的跑到前面当了人肉盾牌,事后追查起来有说是被人拿刀架脖子逼的。
    岳季恒特别想弄死他们,可根本不敢下手。若是不顾那些平民一通乱打,史书怕是要从此记下他的污名,千秋万代都要受人唾骂了,他岂肯承受这样的罪名?况且若是为监军知道,弹劾于朝堂之上,就算今曰逃过北齐的屠刀,恐怕皇上也会降罪的。
    “荒唐!”宁墨本来借机除掉赵闲装作生气,现在真的气的青筋暴跳,指着赵闲道:“望你还是受圣人教诲的读书人,我等身为军中将士,岂可伤害自已的百姓?若是那般,与城外的北齐的乱臣贼子有何区别?若再出此大逆不道之言,休怪老夫军法处置,所有弓箭手准备,射杀那些靠近的敌军将领,莫要伤到了百姓。”
    大梁自喻正统,又尊崇文人,根本不可能也不敢动手伤害外面的百姓,那样一做虽然守住了这一城,却要丢大梁一国的民心。北齐本就被读书人骂作造反的乱臣贼子,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他们可以当真小人,大梁却不能当伪君子,因为大梁的天下是读书人撑起来的,若愧对百姓谁还会去为你抛头颅洒热血?
    赵闲闻言一阵气闷,那些无辜的百姓是人,这些为国尽忠的将士就不是人了吗?他总算明白沈凌山为何明知不敌还要出城迎战,都是被这些自喻爱国爱民的读书人逼的,沈凌山拼的只剩八百人不退一步硬打跑了敌军,那番场景是何等的悲壮。
    “卑职遵命。”赵闲深吸了几口气,便回身往黑虎营奔去,走入大门,门口四盏红灯笼在风雪中轻轻地摇曳着,此时雪下得更密了,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天地一片茫茫。
    赵闲看着满院子在冰天雪地走动的人,用鞭子在地上抽了一下发出一声爆响,高声道:“所有人集合,配戴刀枪铠甲,随我出城迎战敌军。”
    “啊!”全场所有人都惊慌的抬起头,反应过来后皆是脸上失色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人,饶了我等吧…”他们可从未上过战场,让他们出去不是送死嘛。
    胡一刀端着刚炒好的一盘宫保鸡丁,此时也掉到了地上,他惊恐的看着骑在马上的赵闲道:“闲哥,你疯了吧,让我们去打仗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他娘也要出去,你以为我想啊?”赵闲气怒不已,猛的朝地上抽了一鞭子,然后带了一帮子人佩刀持枪,大步流星地冲向北城墙。
    黄天天一直跟在赵闲身旁,脸上一片煞白拉着赵闲的袖子,急道:“你别出去,战场上凶险无比,若是……”
    “行了行了。”赵闲拨开她的手,沉声道:“你回去好好呆着,军令如山我违抗不得。”
    黄天天这次到没有因为赵闲不耐烦的态度发脾气,反而一脸的焦急,让赵闲带着手下这几百伙夫去打仗,绝对是有死无生的,若赵闲出了什么事情她可怎么办。
    黄天天左右看了看,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凑到赵闲跟前小声道:“要不我们走,此时所有人都在城北,我们偷偷离开没人会注意的。”
    “胡闹。”赵闲虽然这么说,但黄天天的关心还是让他心中一暖,看了看后面穿着破破烂烂铠甲,手持缺口刀刃的兵,他根本做不出临阵脱逃的事情,只得轻道:“我走了以后被发现照样难逃一死,与其当个逃兵还不如带着他们上战场一搏,死也死的好听些,再说我命大的轻易死不了,你回去吧。”
    说完赵闲把黄天天马上那把四十余斤的大刀取了下来,刮了刮她的小脸,便挂在马上飞奔而去。
    都快死了还逞英雄,黄天天又气又急却不知如何是好,她一个女儿家能做些什么,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北城门上,近百名官员正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城下。这道门是正对着北方的大门,东西两门要绕很远,纵然来攻,也难以调集大队骑兵攻向东西两门相对来说较为安全,而最危险的就是这面城墙了,城外就是主战场。
    岳季恒手下三千人已经聚集大半,见赵闲带人来了,他驱马走过去,严肃道:“赵都统,你的人呆在后方负责接应运送伤员,莫要让我失望。”
    岳季恒手下兵马,见赵闲身后的都是些穿着破破烂烂的士兵,有些一瘸一拐连走路都困难,脸上不禁透出一丝奇怪和惋惜,摇了摇头不再去看。
    负责运送伤员,这些人估计只能干这个,赵闲点了点头,抱拳道:“卑职遵命。”
    赵闲仔细打量岳季恒,神情极为剽悍,提长槊立与将士之前,似乎对北齐敌军毫不在意,看起来还像个将军的模样,赵闲不由暗暗点头,对槊的岳季恒的影响改变了不少。
    “咯吱!”随着城门慢慢被打开,只见城外黑漆漆的,无数火把四处流动,一阵阵吼叫声从远方传来,还有轰隆隆的马蹄声。
    “儿郎们!前面是敌军,背后是大梁,我们的背后有无数的后盾,他们背后却只有滚滚长江。”岳季恒举起手中马槊,指向遥遥相望的火光,喝到:“给我杀!”
    “嚯!”一声整齐划一的大喝,沉重的马蹄铁踩在充满积雪的地面上,发出的闷响连同城墙上的官兵心脏都在跟在颤动。
    城墙之上突然聚集了二十多枝火把,映照出几个人影儿来,远远的奔了过来,正是那金陵都指挥使陈庆。
    他急急在城墙上观望了一阵,见北齐还没打到城墙前,微微松了口气,看着远方估算了一下,道:“四千余人便想攻下金陵么?”
    宁墨向北遥遥一指道:“陈大人,方才派出的探马被射死了一个,逃回来的那个禀报说江边仍然有船靠岸,这来到恐怕只是第一波。”
    陈庆心中微微一紧,这时候选的太过刁钻,竟然在这大过年的时候突然来袭。他在原地渡步几次,长叹道:“军中准备不周仓促出兵恐怕挡不住北齐,周边府城的援军恐怕明曰一早才能感到,这一夜,难熬了。”
    “通通通!”一阵阵战鼓响起,城楼下吱呀呀打开了城门,大梁军队飞奔而出,从护城河的吊桥上飞奔而过,岳季恒与手下三位都统率着官兵冲出城去,城垛上百名手持弓箭的士兵待命着。
    北齐见金陵城门打开,立刻长嚎一声,前方百姓迅速四散逃到后方,一排排银色明光铠的骑兵,在微弱火光和皑皑白雪的衬托下压了过来。
    两千名余人出城迎战这些骑着高头大马数不清的北齐骑兵?赵闲心中有些紧张,毕竟第一次上战场。
    胡一刀跟在后面额头全是冷汗,和众人一样哆哆嗦嗦的跑的急慢。
    不过有岳季恒等轻甲骑兵冲在前面,只是运送伤员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赵闲还未想下去,就听到前方传来蜜蜂般“嗡嗡”的嘈杂响声。
    抬眼一看,无数长箭在烽火的照耀闪着点点微光,如倾盆大雨般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就在城中烽火刚刚燃起之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扭头愤愤回京的怡君,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北齐打过来,她只要帮赵闲立个小功,便可以帮赵闲脱去罪籍带着他回京城,可想到赵闲昨晚的所作所为,还有那伤人的话,怡君就是一阵委屈和气愤,本想不管不顾就此离开,可心中又隐隐不安,迈不开脚下的步伐。
    在客栈的房间里犹豫良久,怡君轻轻哼了一声,气的跺了跺脚准备开门出去,可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门口走廊之间,俏然挺立着一个身态修长的白衣人,依旧是上次那个,只不过今天换了身女装。
    白衣白裙,长发微微盘起不施粉黛,便像是神仙一样的人儿,透着股高傲与出尘,凤眉轻目、雪肤朱唇,完美无瑕的脸颊晶莹如玉,唇边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意,恍如九天之上的仙子般圣洁高贵,不带一丝烟火气息,仿佛任人看上一眼也是罪过。
    “你怎么一个人?”她本来正准备抬手敲门,见门打开便收回手,漫步进了客房,有些疑惑瞟了瞟陈设简单的客房,问道:“你娘了?”
    怡君见到来人,身体霎时间呆住,忙退回了屋里,绞了绞手指思索一番,神色拘谨的道:“我,我娘她回去了。”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白衣人轻轻在榻上盘坐,抬眼轻轻瞟着怡君,眸子透着一丝凌厉。
    “我…”怡君咬咬下唇,仔细想了想,想不出借口只能老老实实的小声道:“我觉得上次发现的那个小子,很像你们说说的安厉儿,所以独自留下来调查了一下。”
    “像?”白衣人蹙眉看着怡君,起身慢慢走到她身前,脸色甚是不好看。
    “不不不,他就是,绝对是的。”怡君忙退回一步,紧张到:“师父,你要相信我,他从小无父无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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