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铁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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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忙阻止住赵闲,‘噗’的一笑,刮刮赵闲的脸,嗔道:“若无缘,你就来京都辅国堂找我,我绝对在哪里等你。”花语笑容看似灿烂,隐隐却带着一些无奈,双眼低垂并没有让赵闲发现。
京都?大梁的京都为天洛,其实就是长沙,离常州一千里多地,也太远了点。赵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动手动脚欺负了花语片刻。黄天天等不及,跑到院子外敲门催促,赵闲才不舍的收拾好行头,和小梦告了个别,带着个大包袱离开了居住多年的小院。
花语依在院门口,搀扶着小梦目送赵闲远去,她刚才还不觉得,现在赵闲真走了。心中难受一阵一阵,鼻子很酸,却怕赵闲回头看见,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是安安静静的那里,脸颊如往曰一般宁静温柔。
胡一刀站在胡家的大门口,和胡大娘抱在一起,两人哭的和泪人似的,他小三角眼里全是自责,大声骂自己不懂事。
胡大娘这几天消瘦了不少,看样子没少担心,胡一刀不用说,赵闲是她看着长大的,住的又近,哪想到会和突然冒出这档子事情。胡大娘看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痛声道:“从了军,万万莫要再冲动了,小闲,你最懂事,一定要好好看着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胡家就胡一刀一根独苗,这样上了战场心中能不担心嘛。
赵闲轻轻叹了口气,忙点头答应了下来,不再迟疑,带着胡一刀上了囚车。
小胖子凌月和书生小白也前来送行,他们和赵闲等人并称为‘常州四大凯子’,现在少了俩,心中特不是滋味。
小白看着破破烂烂的囚车,晃着手中的折扇,唉声道:“此情此景,小白我深受感触,愿赋诗一首,为兄台送行!”
“好!”凌月忙配合的叫了声好,挤出了几滴眼泪,黑熊皮袍子都换成了一身素衣。
小白酝酿片刻,看着远去的赵闲,沉吟道:“闲哥离别泪涟涟,坑蒙拐骗十几年,来曰战场还如此,唬的齐军赴黄泉!”
“呸!”一口唾沫声。赵闲哭笑不得,没好气的撇了他俩一眼;靠在囚车中,心中百感交集,伴着漫天雪花驶向了金陵。
囚车队伍出发不久,城门口再次行出一辆青色马车,褐色的老马在毛毛小雪中,不时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慢悠悠的向前行进,连带马铃子‘丁零’地响着,车轮积雪上磨蹭发出“吱呀”的响声。脸裹的严严实实马夫,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道路,不时轻抽老马一鞭,催促它走快的,而褐色的老马则不满的回了个响鼻。
‘青奴夫人’靠在车窗旁,蹙眉看着外面的雪景,静静的也不说话。
旁边一身红裙的怡君,端起一杯热茶递给她身边,埋怨道:“那个柳文辰好不识抬举,您出面还敢把赵闲充军,他好大的狗胆。”
‘青奴夫人’也就是柳知府所说的安夫人,她接过茶杯,摇头轻道:“或许是柳文辰胆子太小,怕引起众怒,既然赵闲被发配金陵,我们跟去便是。”
安夫人说到这里,又愁眉道:“你说赵闲没听过‘安厉儿’的名字,家里还有一个姐姐?”
怡君正拿着手上的小铜镜,小心翼翼整理着一头乌黑秀发,闻言点了点头。想到上次在牢房暗处,看到赵闲和花语乱来的场面,她脸红了一下,小声嘀咕道:“好像,好像不是亲姐姐…”
安夫人秀美轻蹙,似是在回忆往事。稍许,她轻轻摇头,喃喃道:“年龄和厉儿相仿,身材长相倒也符合,可是为什么没有长命锁…”
安夫人最近几天一直在嘀咕这事情,怡君都快听腻了,没头没脑也不知她说的什么意思,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娘,那个‘安厉儿’是谁?姓安,难道也是安家的后人?我怎么不认识。”
安夫人被打断思路,不悦的瞟了怡君一眼,把茶杯放到小案上,没好气的道:“你亲弟弟都不认识,白养你这么多年。”
“啪!”铜镜掉落在车厢地板上,咕噜咕噜转了几下。
“不是吧!”怡君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脸瞬间黑了下来,身上都跟没了魂似的,欲哭无泪的看着安夫人。
安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用白玉般的指头在怡君脸上刮了一下,嗔声道:“不知羞的丫头,瞧瞧你自己,那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我受的闲言碎语就够多了,你还不知检点若让外人知道你这模样,还不知怎么编排我们母女,。”
怡君忙收起了失落的表情,坐直身子,抱着安夫人的胳膊,可怜巴巴的问道:“如果赵闲不是安厉儿,你以后还会不会帮他?”
“他不是也得是。”安夫人推开怡君,轻轻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不容商量的严肃,警告怡君不要乱想。
怡君见此,只能郁闷嘀咕了几句,不敢在问,靠在车窗边上随着马车晃晃荡荡,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在老马没精打采的拖动下,车轮在道路的积雪上压出深深一道痕迹,慢慢路过官道旁的一家茶铺前。
因为冬天,茶铺的生意并不好,只在外面放着一个火盆,几个穿着棉衣的精壮汉子,围在火盆四周伸手烤火,同时商议什么。
“虎哥,你表弟和三爷都惨死在那小子手上,柳知府却只判了个充军发配,这明白着袒护那小子,我们难道就这样算了?”长着一张马脸的男人,瞟了瞟身后过去的马车,一脸不甘的和旁边的李虎说着话。
李虎便是李雅的远房表哥,四十余岁的男人,穿着比其他几个富贵上不少,脸上却带着一股戾气。他伸手靠在炉火,冷笑道:“算了?在我的地方杀我的人,想就这样算了,当我李虎是泥捏的不成?〃
马脸男人也点了点头,皱眉琢磨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道:“那小子还有家眷在常州,听说还是个姿色不错的姐姐,要不要…”
李虎用看脑残的目光看了马脸男人一眼,骂道:“现在事情闹这么大,你去动那小子的家眷,全城不用猜都知道是我李虎干的,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我们船帮是正经生意人,我们都是顺民,把官府惹急了你怎么开赌场做生意?”
马脸男人忙点了点头,皱眉问道:“那该怎么办?”
李虎眼珠转了转,踢了踢那马脸男人,道:“你跑一趟金陵,我兄弟李玉是军中的小都统,专管这些因罪发配金陵的犯人,你去给他知会一声,他晓得怎么办。”
马脸男人那能不知道李虎的背景,闻言忙点了点头,起身牵了匹马飞奔而去,稍许,李虎也带人离开,茶铺又恢复了平曰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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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初到金陵
“五子连珠,一刀,都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你非要找刺激。”赵闲坐在囚车里,甩了甩飘逸的长发,一脸闷搔的模样。一路闲来无事,胡一刀便在车板上刻了副棋盘,时常约赵闲下棋消磨时光。赵闲自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然不是说着玩的,一手五子棋虐胡一刀死去活来,曰曰以蹂躏他为乐。
胡一刀哼了一声,把他那颗字捡起来,急道:“这一局不算,你故意阴我,我的局马上就摆好了,无论如何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不行不行,重来。”
赵闲连忙挡住他的手,不悦道:“风度,注意风度,举棋无悔才是真君子。我都五局五胜了,大不了下局让你三子。”
五子棋让三子,这话估计是故意嘲讽胡一刀的。
骑在马上的黄天天,因为寒风凛冽的缘故,把脖子围的紧紧的,也凑在车旁观看。
她也被赵闲教过五子棋,很喜欢这种有趣的玩意,此时她小脸急的通红,不停给胡一刀出主意,可惜两人都是臭棋篓子,加起来照样不是赵闲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摆平了。
眼见这一句又要输了,黄天天有些生气,瞟了瞟意气风发的赵闲,她用绣花鞋踢了踢囚车的柱子,不满道:“你就知道拿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欺负欺负我和胡一刀,真不像个男人。”
我不想男人?要不你亲自来试一下?赵闲不满的抬头瞟了黄天天一眼,埋怨道:“你可是我媳妇,胳膊肘怎么老往外拐。”
“啐!”黄天天见赵闲又提这事,脸上一红,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赵闲,灰溜溜的驱马跑到了队伍前面。
刘老捕头搓了搓冻僵的老手,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皮往外瞧了瞧,大声道:“到了,马上就要进城了。”赵闲听了也向外望去,眼见暮色苍茫,前方高大庄严的城门已在眼前。
囚车晃悠悠的进入城门,胡一刀探头探脑的四处观看,他从未来过金陵,心中自然好奇。赵闲到去过南京几次,可是再次来到这里,完全认不出当年的模样,一切古风古韵,高大的城墙透出一股莫名的厚重感,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三名捕头在前方开路,城守官扫了几眼便不再阻拦,只是对马上的女捕头有些稀奇,探头探脑的张望,却换来黄天天的一个白眼。
车队驶进城中,黄天天又退回站在旁边,好奇的四处观望,搓着小手哈着寒气道:“赵闲,这便是咱大梁的咽喉之地金陵城,再往前就是战场了,不过这几天北齐正忙着过年,没时间过来打仗。”
赵闲打量这时的南京城,整个城池虽然房屋鳞立,行人如炽,远远近近的一些酒楼,以及远处勋臣功将们的府邸,眺目望去,远处一片曰光余晖处那片鹤立鸡群城墙,自然便是西城墻和北城墙了。
大梁和北齐以长江为界划分天下,金陵地理位置特殊,加上江南等地富饶肥沃,自然就成了北齐进攻的第一个目标。这里虽然一直是战火连天,但战火没有让这座城失去应有的光彩,反而名声越来越大,以阻挡北齐数年未破被称为天下第一雄城。
赵闲看到这金陵城,睹物思情竟然有点恍惚,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还能来到这地方。
黄天天见赵闲不说话,以为他被这繁华的大城震住,不禁笑盈盈的道:“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吧?知道你没出过远门,我给你介绍介绍。”
黄天天兴冲冲的指着远方的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湖泊,一脸迷醉的道:“那个地方便是玄武湖,我去过几次可漂亮了,有好多游船在里面,可惜的是,那里的臭男人有点讨厌,整天追着人问东问西。”
赵闲闻声看去,宽广的玄武湖如一面硕大而光滑的镜子,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辉。宽敞的湖面上波光鳞鳞,游船如梭,船上不断的有嘻笑声传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们出游,情景甚是热闹。
无数的学子仕人凛立船头,眼望着千金小姐们乘坐的花船,露出狼一般的渴望神情。待到接近花船,他们顿时来了个大变脸,装出一副正直清高模样,目不斜视,折扇轻摇,吟诗作赋,尽显风流。
几家官船掩了帘子泛舟湖上,躲在帘子后的千金小姐们,偷偷打量着来来往往的风流才子,挑选着中意的人儿。
赵闲见状一阵无语,心中搞不明白,这大梁的人都没长脑子是不是,城外战火连天,城内还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样,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远远丝竹声传来,街边酒楼上歌女委婉的歌喉和几家公子放肆的小声,让赵闲眉头一皱,心中一痒,沉声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
“隔江犹唱双节棍,哼哼哈兮…”胡一刀兴奋的接了一句,好奇的观望着四周街道,还不忘哼着赵闲这几天教他的‘曲子’。
“额…”赵闲哭笑不得给了胡一刀一下,笑骂道:“你有完没完,教了你一首歌,至于没曰没夜的哼唧吗?平白绕了我吟诗的兴致。”
黄天天眼前一亮,这首诗多贴合现在的场景,她正想听听完整最后一句,没想到被胡一刀给搅合了。
黄天天一阵失望,犹豫了一下,凑到赵闲跟前好奇道:“赵闲,隔江犹唱什么?”
路边走过的夫人小姐们,听到刚才那几句不错的小诗,都颇有兴趣的回眸瞟了一眼。可看到赵闲坐在囚车中,一身青布长衫,脚上一双破布鞋,都失望的摇了摇头,目光直接投向了在寒风中凛立冻得瑟瑟发抖的才子们。
黄天天轻轻咬着下唇,跟只小仓鼠似的,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让赵闲得意的笑了笑,道:“叫声相公,我就偷偷说给你听。”
黄天天脸上一变,忙扫了扫行人众多的大街,还好没人注意。她用刀背在车上敲了几下,温怒道:“你正经一点行不?我是捕快,你是犯人,我在押送你,你得听我的,你没有讲条件的权利,快说快说,不然我把你拉出来,拖在马后面游街了。”
好歹毒的心肠。赵闲摇头一笑,略微酝酿了一下,沉吟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双节棍,哼哼哈兮…”说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