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明-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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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有雪儿在,你还怕什么呢?这事就这么定了。”万磊当即拍板。
在场的众父老们也是人老成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一致道:“万夫人冰雪聪明,定能帮万先生打理好学堂,万先生得此贤内助,真是好福气,亦是我顺天府百姓之福气。”
父老们已然承认了闱儿的夫人身份,这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不用万磊多说,这些人老成精的老家伙也会在族人中散播言论,说万夫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女中豪杰,跟梁红玉有得一比。因为他们是聪明人,知道万磊最需要什么,更知道什么叫双赢。
有了这帮父老当吹鼓手,小百姓马上就会对闱儿改变成见,进而接受这个事实。以后皇帝硬要拿赐婚一事做文章,也得先过过百姓这一关。(,..,“ ”,)
第124章因势利导上
第124章因势利导上
每月出几百两来办教育,对万磊来说,不算什么。因为他现在已经垄断了“高端”化妆品市场,一个月批发化妆品所得最少也有一千两,除去各类成本,还有八百两有余,抽出四五百两来,也算是力所能及。
有钱只是其次,关键是肯花钱。万磊可不像那些地主老财,守着一堆银子天天数,一有银子他就会“散”出去,用赵雪儿的话来说,他这是钱多了烧得慌,不过万磊自己知道,这些是投资,有短线投资和长线投资,总之这些钱不会白花。
万磊在北平城算不上最富的人,他最有钱是时候身家只有八千两,这还是贩粮搞奇货挣下来的,他也拿来投资炼铁厂了,真正的取之于民最后还是用之于民,没截流过一分,这才是他深孚民望的原因之一,军民们谁不乐意让廉洁为公的人当家啊。
在对待金钱上,万磊坚持取之有道,用之有度,该用的钱就用,因为金银只有在流动之中才能体现它的价值,不然它们就是一堆死物,留着不但占房子,还要防着贼惦记。
在生活上,万磊的要求也不高,从不穿金戴银,也不极尽口舌之欲,更不搞女色腐化。当然,这不表示他无欲则刚,只是他追求的是比常人更高明的东西,那就是创制垂法,博施济众,圣德立于上代,惠泽被于无穷。
众父老被万磊出资办学堂的“义举”所感,纷纷表示愿意服从万磊的安排,当学监。当然,这些老家伙也是人老成精,就算万磊不请他们当学监,他们也会抢着干,因为到了他们这把年纪,活着不就图个身后名吗?
如果当上的学监,学校里的学生都是自己的“门生”,以后“桃李满天下”了,不怕没人帮扶自家儿孙,这种保持家运绵长之道,这些老头子比谁都懂。万磊也是看上了他们都是精明人之一点,才摆出一副致诚相邀的样子,让他们当上学监,同时还耍了一个小阴谋,就是把闱儿也扶上去当女子师范的学监,这样一来,闱儿就就与这些老头子一样,平起平坐了。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大家都是学监,自然不能相互拆台,这些老家伙为自己塑造德高望重的形象的同时,也要帮万夫人塑造高大全的形象,这种互利双赢的“好事”,他们办得比谁都积极。
这不,才一天过去,北平城的舆论大变,在公共场合,几乎所有人都大谈韩世忠与梁红玉伉俪情深的故事,言外之意真是不言自明。就连街道上那些小毛孩,也不知从哪里学了些顺口溜,“娶妻当娶贤,读书当读全”之类的,到处乱说。
才一天的功夫,北平城内的舆论风向大变,铁铉再次见识到万磊这种“呼风换雨”的能力,除了佩服之外,还是佩服。因为万磊在娶妻一事上,压根就与朝廷打嘴仗,直接出招争取民众支持。现在北平城百姓一致认同的万夫人的地位,别说朝廷赐婚,就是天王老子赐婚,这帮百姓都不认。
如果朝廷一怒之下对顺天府用兵,这帮百姓也不用动员,立马就同仇敌忾,跟朝廷这种棒大鸳鸯强拉郎的不义之举斗争到底,就连那些民妇,也会发扬不爱红装爱武装的精神,举起保卫“真爱”大旗,跟朝廷军死斗。
面对舆情汹汹,朝廷派来的几个使者也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因为他们现在就好像是过街老鼠,虽然还没有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却是一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这个时候再拿赐婚来说事,只怕进城容易出城难,这帮“无法无天”的“暴民”非撕了他们不可。
眼看着传旨赐婚一事是办不成的了,来使除了灰溜溜地离开之外,也别无他法。只有刘莫邪死缠烂打,懒在北平城内不肯走。拿大棒子赶人不是万磊的待客之道,不过这个老交际花很快就会发现,北平不是京师,还轮不到她呼风唤雨。
送走了朝廷来的使者,铁铉却还没来得及施一口气,就派人去请来万磊,共议另一件大事。由于朝廷赐婚不成,关系必然恶化,至于战争会不会马上来临,铁铉还不甚挂心,让他放心不下的是那一万来个关在军营里的俘虏。
本来,铁铉跟徐辉祖约定,让对方给二十万石粮食,他就把俘虏都放了,大家再以和为贵。可是,朝廷似乎没有赎人的打算,这几天过去了,都不见运来一粒粮食。现在双边关系恶化,更是不会拿粮食来换人,至于这些人怎么处置,这还得万磊拿主意,毕竟这些人都是他用计捉回来的。
还别说,万磊也为俘虏的事头疼好几天了,他捉这些人,并非要敲诈朝廷,而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他早就把这些“入侵者”杀掉了。不过现在朝廷明摆着不要这些俘虏了,留着也是徒费粮食,杀了又弄脏手。
“这样吧,把他们都放了。”万磊叹惜道,因为一旦放了这些俘虏,就等于是放弃了二十万石的赎身粮。
“放了?那岂不是太便宜这帮龟孙了?”负责看押的一营长也在场,立马表示反对。
“对,不能这么放了。这些人兵败被俘,就算是放了,也不敢回到军队,只会四处流窜,甚至于落草为冦,这更不利于我们顺天府的维持治安。”铁铉也反对道。
“要不这样吧,把他们召集起来,问明他们是想走还是想留,想走的就直接押送出境,想留的就考核一翻,只要是真心想留,就给他们一个居民身份,让他们自食其力。”万磊皱眉道。
“只是,这些人真的不好管,万一他们当中混进了奸细,又万一他们在我顺天府境内落草为冦,那都是破坏稳定的不利因素。”铁铉还道。
“破坏稳定的不利因素是不可能不存在的,现在咱们顺天府是土司府,不受朝管制,以后会有更多的逃犯流窜进入,甚至于朝廷会公然将咱们顺天府当逃犯的流放地,所以,一味地害怕麻烦是不行的,关键还是要有解决麻烦的办法和决心。”万磊道。
“啊!”听了万磊这么一说,铁铉不由得低声惊呼起来,他知道,万磊所说的这些事不是不可能,而是非常有可能。朝廷现在无力对顺天府用兵,但是流放些犯人还是可以的,把几万杀人犯扔到顺天府境内,顺天府的治安立马就低到海平面以下。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在场的那一营长也惊问道。
“治民如治水,因势利导。”(,..,“ ”,)
第125章因势利导中
第125章因势利导中
“告谕父老子弟:今兵荒之余,困苦良甚,其各休养生息,相勉于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和妇从,长惠幼顺,勤俭以守家业,谦和以处乡里。吾愧无德政,今筹立学堂,重兴文教,父老各训戒子弟,令之努力向学,勤来上课,毋使之为不学无术之徒。”
北平城新立的公报墙上,又贴出了顺天府劝学的告示。这面公报墙还贴有很多很多类如顺天府基本法,顺天府民法试行草案,顺天府刑法试行草案等一系列法律法规,还有很多惠民的告示,是官府与百姓沟通的窗口。
每日,公报墙边都有很多人在驻足,因为一边有很多召工的告示,特别是炼铁厂召工,那真是人人趋之若鹜,因为那里工资日结,每天都能得三钱银子,算得上是最优厚的工资待遇,不过遴选更加严格,只有顺天府的原住民才能当选。
至于新加入顺天府的那一万多流民,只是居民,只能从事制蜡挖煤选矿佃耕之类的工作。之所以搞差别待遇,是因为顺天府能有今日,是北平城原住民拼死拼来的,他们当然有资格享受某些特权,而这些特权又不是建立在奴役他人的基础上,不无不可。
当然,差点待遇可以搞,闭门自守就不行了,再说了,顺天府四面为敌,想闭门自守都守不了。流放制度是中原王朝一向秉承的国策,动不动就是刺配充军几千里,说白了,就是把穷凶极恶之徒都发配到边疆荒蛮之地去“艰苦创业”,以辽东云南广西海南等地为最。
现在辽东被燕叛军所占,万磊相信,朝廷那些“书生”很快就会找到一个替代辽东罪犯流放地,那就是顺天府。面对将要来临的流放“大军”,顺天府上下军民,必须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因为“流放大军”比朝廷的正规军更难对付,朝廷军打败打跑就完事,而“流放大军”会像牛皮藓一样,染上了就怎么也无法根治。
为了积累处理流放大军的相关经验,万磊与铁铉商定良久,终于定出一个方略,那就是保甲法。对于那些“愿意”加入顺天府当“良民”的战俘流民和流放的犯人,通用此法。十人编为一保,互相监督,一人犯法犯罪,其他九人不举之,则十人同罪。
有罪者,就依罪大小判服苦役,下井挖矿开煤或修路筑墙,干最累最危险的活,服满苦役之后重归为二等居民,考察期满才可升为居民,数年之间无作奸犯科之举,才可升为公民。
保甲连坐法只适用于居民,公民不适用保甲连坐法,因为公民有公民意识,有较高的觉悟,自己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必要让别人来监督。当然,公民犯法,也与居民同罚,该杀头的还杀头,该服劳役的还服劳役,只是不会牵连别人,服完劳役之后降为二等公民,还要经过考察期,才能回归公民阶层。
保甲法的试行,从那一万来个俘虏开始,至于已经加入顺天府月余的难民们,不适用此法,因为那些难民已经与公民杂居,有公民看着他们,他们早已融入顺天府这个大家庭中,都安分守己地等着转正为公民,与公民平起平坐。
这天一早,操场上就聚集了一万俘虏,这些人手脚被绑着,神情很是颓废,毕竟是俘虏,不被拉出去杀头就算不错了,还敢奢望好吃好喝地伺候?万磊也赶早到场,站在操场前面的高台上,扫视着这帮子爹不亲娘不爱的倒霉蛋。
“各位都静一静,现在请万先生发言。”负责看押俘虏的营长这一声喊,围在四周的军士就一通杀威棒猛敲地面,哒哒哒哒的声音吓得那些俘虏都不敢再吱一声,因为他们知道,谁敢不听令,就要拉出去打屁股,是绝对没人帮忙求情的。
等操场上的人都禁了声,万磊这才气沉丹田,道:“各位来攻我北平城,只是奉命行事,这本怪不得你们。我等也与朝廷相约,只要运来二十万石粮食,就放你们归去,只是时过数日,都不见朝廷送粮来。由此观之,朝廷已然不想赎回你们。”
万磊顿了顿,又皱眉道:“朝廷不仁,我们北平军不会不义,我们不是绑匪,更不会因为拿不到赎金就撕票。既然朝廷已经视你们为弃卒,我们也不必再为难你们,呆会就会派人押送你们出境。”
一听说可以走了,下面那帮俘虏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纷纷发言提问:“真放我们走?”
“朝廷不守信约,留你们也是无用,不如放你们回家去跟妻儿团聚。不过我在这里言明,你们谁要是再无故进入顺天府地界,或是在我顺天府境内落草为乱,我们捉一个杀一个,绝不轻饶。”万磊厉声道。
一听到真的放人,下面又是一阵交头接耳,过了好一会,就有一人道:“我等是败军,回到朝廷也是戴罪之身,能否留下来,在下无妻无儿,了无牵挂,愿意加入北平军,效死力。”
“对,我等愿意留下来,誓死效力。”又有十几个响应。
万磊扫了这些人一眼,嘴角微微向上一翘,拒绝道:“我们北平军只召收良民,不收编战俘。”
一颗老鼠屎搞坏一锅汤,这个道理万磊比谁都明白,所以在北平军的选募和平时思想教育上,他从不放松,北平军上下皆是跟他一条心的。至于收编俘虏为军,这是万万不可行的,且不论这几个热心过度的俘虏是不是想打入北平军当奸细,就因为理念不同,他们也会坏了北平军的军纪。
“我们都是身经百战之士,不怕死,为什么不能让我们从军,难道你们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