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明-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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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群傻眼的人,很多人还状如痴呆,已然忙了他们是来攻城的,更有一些倒霉蛋被城楼上不停飞下来的绳索套住,然后被吊到城楼上。
城外督战的徐辉祖见了此景,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中计了。他也知道再派人强攻城门也是无用,所以马上召集部下,重新商定战计。众将本来不敢言战,这个时候纷纷建议退兵;不过众谋士去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一次打蛇不死,定有后患。
正当两派议论纷纷之际,天边也渐渐地现出了鱼肚皮,这时候,紧闭的城门又开了,十几个全身**的俘虏被放了出来。这些俘虏被扒光了衣服,却还是哈哈大笑不停,城外的人见了,更觉莫名其妙,马上把这些“笑”爷带去见主将,说明城内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些人被拉到徐辉祖面前,却还是大笑个不停,亲兵见了,怒喝道:“国公座前,不可失礼!”
“哈哈哈。。。小的,哈哈。。小的不敢,哈哈哈。。。小的停不下,哈哈哈。。。来,哈。。。”一个“笑”爷大笑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徐辉祖的亲兵们被气得差点没挥刀子砍了他们。
倒是徐辉祖看出了异样,他一挥手,道:“拉下去,用水浇醒再拉上来问话。”
这十几个“笑”爷马上就被拉了下去,不过冷水泼了好几盆,他们还是狂笑不止,在场的人更是纳闷:笑成这样,难不成是中邪了?!难道北平城里真有妖魔鬼怪?一想到这一层,众将士更是胆寒,更加没有战意。在弄清城内发生什么事之前,徐辉祖也不敢再派兵出击。
正当来敌交头接耳地议论北平城内是不是真有妖魔鬼怪之时,城内传来一阵嘹亮的战鼓声,城头上顿时出现数百面黑龙军旗,还有数千明盔亮甲的兵勇,整齐地铁靴落地声,配上整齐的号令声,北平军的军容雄壮,不复数月前那种民兵的吊儿郎当状。
“来者何人?为何袭我北平?”城楼上,铁铉扯开嗓子,明知故问。
徐辉祖在军中,听到铁铉在叫阵,正想出来劝降,却被部将劝住了,最后,为了稳妥起见,只派了一个还算机警的谋士出来,不是劝降,而是问话:“我军巡逻到附近,看到北平火光冲天,以为北平城出了动乱,所以冒昧前来一看究竟。”
还别说,这个谋士真够狡猾的,本来是来攻城的,被他胡口一说,变成是来救护的。当然,这种冠冕堂皇的话骗不了铁铉。铁铉正是严词驳斥对方,却听到身后的万磊低声道:“不要撕破脸,继续与之敷衍。”
“北平城是出了点乱子,有一伙人假冒成运粮队,偷运了些火药入城,放火烧了我们的粮库,实在是可恶。我们正要找出幕后的主谋,好讨个说法,你们这么快就赶来,是不是跟那些人是一伙的,想乘乱夺我北平?”铁铉怒道。
“误会,误会啊,圣上明旨言明不会对顺天府用兵,我等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陷圣上于不信不义啊,那些人在何处,请交给朝廷,朝廷定治他们乱言诬蛊的重罪。”来人睁眼说瞎话,不过这也是打好了草稿的。
其实,此次对北平用兵,徐辉祖早就准备好了对外的说辞,那就是北平城被盗贼所乘,发生了动乱,朝廷军为了打救顺天府的百姓,“迫于无奈”才出兵北平。既然北平军无法保护好城池,朝廷军只能勉为其难接管北平了。
不得不说,这个贼喊捉贼的说法很是无耻,不过成王败冦,历史是为胜利者书写的,真相往往会被尘封在历史的尘埃中。不过,徐辉祖机关算尽,却没算到北平城里会起“鬼”,靠他手上这一点兵力,是夺不下来的。
“真的不是你们派来的?那些人可是口口声声说,他们就是徐公爷派来的。”铁铉假意质问道。
“真的不是,徐公爷不会对北平用兵。这些人肯定是残兵乱贼,见北平城富庶,就想学北平军一样占城为王,这种乱臣贼子,铁大人不必轻饶。”那谋士连连抢白,官字生来两个口,舌头无骨任你拗,这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算不是你们派来的,他们也是你们的部队,你们也脱不了干系,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休怪我们不守誓约。”铁铉怒道。
“不会不会,以后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那谋士道。
“这一次姑且信了你们,不过我们北平城遭守了损失,全系你们治军不严所致,所以,这些损失该由你们赔偿。”因为得到了万磊力争和平的“指示”,铁铉也不再深究,转为伸手要铁粮,就算是造反之前,也要敲朝廷一笔再说。
见铁铉开口要赔偿,徐辉祖反倒是长出了一口气,在他看来,北平军只是贪图眼前小利的军队,暂时是不会狗急跳墙的。所以他冲代言的谋士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那谋士先许之以利,把北平军稳住先,以后再另想办法突击北平。
“那是自然,造成了多少损失,我们一定照数赔付,只是那些个乱兵,能不能交还给我们,好让我们用来杀一儆百。”那谋士道,他真的想把人给要回来,那可是一万来人啊,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居然被人家给扣了,这让他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更想把人弄回来,好问个究竟。
“我们有二十二万石粮食被烧,有一万人被俘。你们把粮运来,我们一手收粮一手交人。”铁铉如是道,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你们可别再像这一次那样,又派人乱兵贼子来。”
“不会不会。”(,..,“ ”,)
第116章骑虎难下
第116章骑虎难下
“那些个人,好了没有。”徐辉祖向军师问道,此时他已经让军队后撤二十几里,而在没有弄清那十几人为什么会大笑不止,为什么派去的一万来人皆被俘虏等问题之前,他是不敢再集兵进攻北平城了。
再说了,现在军队人心惶惶,都说北平城内有鬼,哪里还敢作战,强行派他们上阵也是给人家送俘虏而已。
“公爷,恕小的们见少识浅,不知他们中了什么毒,所以无从解之,只得用麻药使他们暂时晕睡,只望他们一觉醒来能恢复清醒。”军医一脸无奈,其实他们真是束手无策,因为这些人中的不是毒,而是笑气。
所谓的笑气,就是一氧化二氮,由硝酸氨加热分解而得,原理说起来容易,不过除了万磊之外,估计当世还没人弄得出来,因为硝酸氨非常难得,因为它的原料中的氨气和硝酸都是非常难制取的。
而且吸入的浓度足够高的笑气才能让人发笑,所以,万磊弄的这一些,只够让十几个人没完没了地笑。如果不是笑气难制取,他早就弄出来当化学武器用了。在战场上投入数百立方的笑气,足够让上万人因为大笑而丧失战斗力。
当然,笑气的实战效果还是不如催泪弹的,只不过中原还没有辣椒出产,不然提纯出辣椒碱来做成催泪弹,放敌阵一扔,那真是横扫千军啊,后世政府都是用这些玩意驱散百姓的。
很显然,徐辉祖不知道笑气是什么玩意儿,更不明白它为什么能让人发笑,不过有一点是知道的,如果不找到原因和破解北平城这个杀手锏的办法,派再多的人去攻北平,那都是一场“大笑”而已,本着这一点认识,他一边催军医早点弄清笑因,一边让军队退去顺天府地界,免得又起不必要的摩擦。
朝廷军再次撤退,徐辉祖手下那帮本来还意气风发的幕僚会一个个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将领说起北平军有多邪,他们不信,现在他们不得不信了,派去的一万人被人包了饺子不说,还被人家结结实实地玩了一把城火戏众兵。
这还不算,因为偷袭不成,强攻又无果,现在主动权完全回到了北平军的手上,如果北平军一气之下公然造反,那燕云一带立马就是鸡飞狗跳。如果想让北平军不造反,那就给倒陪二十几万石粮食给人家,这一次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窝囊到家了。
一行数万人默默地行出了数十里,终于出了顺天府地界,这个时候,那十几个“笑”爷终于醒了,还好,他们除了感觉有些头疼之外,没“被”笑傻。徐辉祖马上让人把他们带进来,问明北平城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公爷,小的,小的们昨夜进城之时,每人都被北平军硬灌了一碗酒,进城没多久就觉得头晕眼花,后来还被人打晕了,今个早上醒来,发现大伙都被捆在一片空地上,后来又有人把小的拉出来,硬是拿一个猪膀捂住小的鼻子,一会的功夫,小的就开始狂笑,想停也停不下来。”一个小兵低声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他是昨夜运粮进城的粮夫之一,他算是运气好的了,因为被放了出来,虽然“被”笑到半死不活。
徐辉祖又问过其他“笑爷”,发现他们所说的都是大同小异,喝了一碗酒就被醉了,然后被打晕,最后吸了猪膀一会,就狂笑不止。在场的军医们还是一头雾水,一军医道:“喝一碗酒就醉,这说明酒里加有蒙汗药,至于闻猪膀就能让人发笑?在下真的没听说过。”
军医的话刚说完,那几个“笑爷”就不服气了,反驳道:“那酒里面肯定是没加蒙汗药的,因为那些强拉小的们喝酒的人也喝过那些酒的,他们喝了几碗都没事,小的们这才敢喝的。”
徐辉祖不管那些小兵是解释还是掩饰,一挥手让军医和小兵都退下,只留下谋士和部将,这才问道:“各位以为如何。”
“公爷,事情已然明了,北平城内并非有鬼,而是有人装神弄鬼,咱们只要不去碰北平城内酒水饭食,就不用怕他们搞鬼。”一个文官道。
“杨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次北平军只用迷。药而没用火攻,又不杀俘虏,想来是他们不想过分与朝廷为敌,所以手下留情,只给朝廷一个下马威。若是再有下一次,他们恐怕会动用得可怕的武器,到时侯只怕有去无回。”一个参将道。
“李将军说得对,北平军或已料到我们要对北平用兵,却不调兵回防,想必城内真有杀手锏,所以有恃无恐。公爷,卑职以为,在没弄清北平军的底细之前,切莫再对北平用兵,以免再有无谓的伤亡。”一个偏将道。
“刘将军所言甚是,还请公爷三思。”众部将出列,显然,他们无心再战了。
“公爷,近万俘虏落是北平军手中,我军计划定已被其审知。现已成骑虎之势,若不集中重兵出击,打蛇不死只怕后患无穷。”那个姓杨的文官又道。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之理本公岂能不知,只是我军要镇守燕山一线,又要防卫山海关一线,若是调集重兵进攻北平,燕叛军定伺机南下,我军将陷入腹背受敌之困境,若是山海关失守,中原无险可守,势危矣。”徐辉祖皱眉道,他不是不想调大军攻北平,实在是处处受敌,有兵也没法调,而手上这支七万人的骑兵,还是用来救急的,若是在北平城拼光了,那就更加捉襟见肘。
“公爷,北平军见我军对其用兵,定生反意,现已图穷匕现,今日不反明日亦反。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与其任由其坐大,何不冒险集重兵,一举歼灭之。一旦扫平北平军,哪怕山海关失守,我军亦可集重兵重夺之。”又一谋士道。
“刘先生,您说得倒轻巧,北平城易守难攻,就算我军四十万军队集中攻之,亦足守数月。而北平军被困,定不会坐以待弊,其一旦倒戈,开关放鞑靼南下,就算我四十万大军能攻下北平,也是守不住,徒给鞑靼做嫁衣而已。”姓杨的偏将道。
“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集兵攻北平是下下之策,不可为之。”李参将道。
“李将军所言差矣,若是北平军有心造反,不论我军攻不攻北平,他们都会引敌入冦,既然已骑虎难下,我军更当先发制人,以免腹背受敌。”杨文官立马针锋相对。
“杨大人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北平军虽然桀骜不驯,却也还有忠义之心,深明华夷之辩。此次对我军手下留情,足可其并无造反之心,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们是不会公然引敌入冦的。”李参将道。
“他们并非手下留情,而是想迷惑我军,争取时间准备造反。”杨文官马上反驳。
“被人当贼一般防着,换了是本将,也被逼造反。所谓兄弟隙于墙,外御其侮。我军本与北平军相安无事,之所以有今日之危局,全系李贯之流的挑拨离间,公爷当严惩此人,与北平军重修旧好,共御外敌,方为上策。”李参将道。
“正是,我军与北平军本不必刀兵相向,只因李贯那厮无事生非,还请公爷奏明圣上,重惩之。”众将把枪口对准了搞事的李贯。
当然,众将此举也是有私心的,本来他们跟这个李御使就不对眼,因为这个李御使经常对他们指手划脚,动不动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