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戰國做皇帝-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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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真是好谋划”赵王丹笑眯眯地看着大将军赵括,朗声大赞。一旁的平原君更是理着浓密的长须,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赵王丹和平原君这两位赵国之最高当权者,如今绝对有兴奋的理由,这数月来大将军赵括的一番谋划,让他们切身地体会到了什么是伐谋和伐交。
秦国图谋上党、大兵压境之际,大将军赵括处乱不惊,三招两式便将赵国变被动为主动,让赵王丹和平原君顿觉眼前一片光明,原来积在心头的阴云,早已涤荡一空。
大将军赵括透视了历史的迷雾,先是建言赵国出兵助韩国守上党,为赵国赢得了道义上的制高点,接着抓住韩国求援的时机顺势促成赵、韩、魏、齐四国之盟,眼下又派出了三位常驻特使驻守盟国国都。大将军赵括出招连环,一环扣一环,可以说,在战前的伐交这一点上,大将军赵括又是抢占了先机,简直令秦国君臣应接不暇。
大将军赵括的连环出招,让应侯范雎觉得有些头大了。那日在他的河东郡的临时府邸中看完郑安平黑冰台发来的紧急密报后,范雎范雎一把将那羊皮卷摔落于地,压抑着嗓音恨恨地念道:“赵括,竖子敢尔?竖子能尔?”
眼看着自己“远交近攻”长策大谋之功绩,竟然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数月间“化于无形”,这应侯范雎顿觉颜面扫地,他真的有些出离愤怒了,心头的热血翻涌着,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猛然一把掀翻了长案。只听哗啦啦一阵作响,那案头的彩陶酒坛、红漆陶碗摔得碎成了若干个数块,满室里被洒得汁水淋漓。
府中的护卫、仆役听到声响,纷纷涌了过来。待看到满面怒容的应侯,他们一个个噤声退了回去。范雎的脾气可是有些大,眼下他正在火头上,谁也不想来触这个霉头。
过了一会儿功夫,应侯范雎颤巍巍地离席起身,就在满是碎陶片和酒水的地面上走来走去,应侯眉头皱成了疙瘩,他心底暗想这大将军赵括这未曾谋面的对手,莫非真是传说中的天赋奇才?
不经意间,一个锋利的碎陶片刺穿了鞋底,疼痛让应侯范雎猛地一个激灵,他一边伸手轻轻地拍着额头,一边暗骂自己糊涂。
只听范雎自言自语道:范雎呀,范雎,罔你自称旷世大才,这秦赵大战在即,怎么如此沉不住气。那赵括玩起了大战前的伐交,你就不能针锋相对,还真的怕他那十七岁的少年不成?
“来人,给本侯速速将王稽郡守请来——”幡然醒悟的应侯范雎,扯着嗓音喊道。这些日子,河东郡守王稽可以说是忙得焦头烂额。督运粮草、征发新兵、督查赶制盔甲兵器连日操劳的王稽累得整整瘦了一圈儿,那眼窝已经塌了下来。
邦交斡旋若得成效,首在用人得当,其次才是权术、金钱、美女乃至死亡威胁等非常手段。这大战之前的邦交斡旋,应侯范雎便选定了他的恩人王稽做了主使。
这王稽原本久在秦国王宫做官,论及职位不过是个小小的舍人而已。如今王稽虽然做了高爵河东郡守,却实在是施政无才,若没有秦昭王特批的那个“三年免计”的赏功特诏,只怕做郡守的第一年,便要被国正监弹劾罢职了。
对自己的这恩人,几年交往下来,应侯范雎心底清楚。这郡守王稽唯一的长处便是不耍小聪明、奉命办事不走样,最是适合不需要大才急变的邦交出使。
若非那王稽志向高远、期期渴慕一个高爵重臣之位,范雎倒宁可主张王稽做个高爵虚职的清要大臣,而不是那责任沉重的河东郡守。调出王稽做此次伐交主使,范雎存着报恩的私心。他是想让王稽在这扭转乾坤的秦赵大决中立下一个大功,来日好回咸阳做个太庙令一类的高官清闲享福罢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那衣衫不整的王稽终于急匆匆地赶到了。应侯范雎根本没有心思和王稽客套,赶紧上前握住王稽的一双大手,用力地摇着,将自己的邦交谋划一一道了出来。那王稽还算有自知之明,他经过在河东郡的历练,已经明白自己并无为政一方之才,听应侯范雎这么一说,自是慨然领命,王稽向着应侯范雎拱手朗声道:“此等邦交周旋,王稽原是轻车熟路,应侯尽管交我即可。”“赵国咄咄逼人,眼下邦交不易,王兄莫得轻视。”应侯范雎肃然叮嘱,“此次大决,关乎秦国存亡大计,但有闪失便是灭族大罪也。你之使命,便是全权周旋齐、楚、燕三国,破了那四国之盟,让那楚、燕两国也断了结盟的念头。”
“此番出使,王兄还如上次一般,金钱、财货任挥洒,秦地美姬任选用,吏员武士任调遣,唯求打掉那赵国笼络成的盟约,唯求让赵国忙中出错,王兄以为何如?”“王稽,谨遵应侯命”那王稽向着应侯范雎深深一躬,“老朽身晋高爵重臣,原是应侯一力推举,此番出使若有闪失,若是累及应侯,老朽还有何掩面立于大秦朝堂,还有何掩面立于这人世间?”
那应侯范雎望着面色沉重的王稽,拍了拍他的手,言道:“王兄明白若此,我范雎无忧也,王兄珍重”就在应侯范雎进驻河东郡旬日之后,那高车骏马便络绎不绝的出了安邑,向山东六国星散而去。此时的应侯范雎还无法料到他派出的特使王稽,将会在列国碰得鼻青脸肿、落得个灰头土脸。当然,他更猜不到这竟然是大将军赵括帐下御林军铁鹰营(鲁氏商社)密探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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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一章 血性男儿
第两百五十一章血性男儿
就在大将军赵括接到铁鹰营的密报七日之后,秦国兵马东进的消息终于传到了邯郸。赵国君臣闻讯,顿时紧张了起来。只有大将军赵括是个鹤立鸡群的异类,他依然是那副“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成竹在胸的悠然模样。
那日,一得前方斥候急报,心头惶惶然的赵王丹便急召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大将军赵括等一班朝堂重臣商议对策。
“列位臣工,秦军来势汹汹,且说何以应对?”少年赵王丹惊惧得面色有些发白,他颤抖着声音,望着满朝的文武大臣问道。
赵王丹话音刚落,只见那平阳君赵豹却抢先答话道:“我王,秦国只开出大军十万,且以左庶长王龁为统帅,说明秦国并未将争夺上党看做大战;最大的可能,便是秦国图谋先行做出争夺态势,而后视六国能否结盟抗秦再做战和抉择。”
这平阳君赵豹上次在朝堂中丢了面子,对外称病的他一连在家中呆了两个多月没有露面。但是听到秦国大军来袭的消息,心系赵国安危的他,再也闲不住了。
这平阳君赵豹昨晚就得到了消息,深思熟虑也一夜未眠,自以为这番论断合情合理、合乎列国大争之惯例,应当是无懈可击。因此一语言罢,他缓缓地捋着胡须,静静地等着附和之声。
“臣赞同平阳君之议,大军十万想拿下上党,我看无此可能”那上卿虞卿顺着平阳君赵豹的话头说道。本以为邦交大才的他,前些日子的赵国大邦交却没他的份,这让他心头甚为不忿。听平阳君赵豹说得入情入理,急于表现的他,赶紧随声附和着。
“老臣以为平阳君之言,老成谋国,我大赵当妥善应对为上”老国尉许历,稍稍思索后沉声附和道。他倒不是在拍平阳君的马屁,曾跟随着马服君赵奢立下汗马功劳的他,也没有拍平阳君马屁的必要。
“不知王叔以为何如?”少年赵王丹向平原君赵胜的席位微微探着身子,心下犹自惊惧不已地问道。在少年赵王丹看来,这满朝的文武之中,最值得信赖的就是平原君赵胜和大将军赵括了恶,他看着平原君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下忙开口发问。
平原君赵胜理了理那浓密的长须,接着将长须顺手一甩,拱手言道:“我王,老臣以为还需先听听赵括大将军的谋划,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
这些日子和大将军赵括一起谋划大有为之邦交,赵国可谓是连战连捷,平原君赵胜这是尝到了甜头。对赵括料敌机先之才,平原君赵胜已是佩服不已。私下里,他以为这等才干,只有用天赋之才才能解释得通。于是,平原君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引向了天赋奇才的赵括那头。
“赵括,秦军来袭”赵王丹突然停下了问话,因为他突然发现那大将军赵括,居然眯着眼睛一副入定的模样,那棱角分明的面庞上露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分明便是在这大朝堂上睡着了。
“赵括,醒来”少年赵王丹有些怒了,他们啪地一声拍向王案,向赵括厉声高呼。
赵王丹见自己心头的定海神针——大将军赵括居然在如此要命的时刻、就这么漫不经心地睡着了,他愤怒之余,心头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赵王丹心想:往日这大将军赵括,在朝堂上可是咄咄逼人,言辞锋利如同无厚之刃,今日他这是怎么了。
“哦——我王,那秦国又发兵了?”赵括打了个哈欠,摇晃着脑袋张开了朦胧的睡眼,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向赵王丹问道。其实,大将军赵括心底明白得如同明镜一般,刚才几位重臣的发言他早已预料到了。
赵括本想再等等,一来他不想在和平阳君赵豹发生正面冲突,毕竟都是同殿为臣的王室宗亲;二来,他是想等着重臣们都议得差不多了,他再一举推翻原定的论调,通过前后鲜明的对比,强烈刺激赵王丹和各位重臣,让他们迅速地接受自己的论调。
赵括没想到朝会刚开始不久,那平原君赵胜便将他放到了火山顶上。
“咳咳——”大将军赵括清亮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迅速地起身离席,走到大殿中央向赵王丹拱手言道:“我王,方才众臣之论,赵括以为,其实不然”
赵括此话一出,满朝堂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数十道目光齐齐地超着大殿正中昂身而立的赵括望去,似乎想看出这天赋奇才的大将军,到底又有何惊人的论调。方才平阳君赵豹之言,重臣们都觉得并无错漏,他们都觉得赵括这年轻人此番是有些孟浪了。
“我王,列位臣工,试想若是贼人远远地手持利刃杀来,我等可会引颈就戮?”大将军赵括并未直入正题,而是举了一个形象的例子,循循善诱地问道。
眼见重臣们齐齐摇头之后,大将军赵括又朗声道:“若是贼人藏利刃于袖中,就在此刻想我等逼来,我等以为不过是拳脚相加,轻视了这贼人,而被一击刺死,岂不悲哉?”
“什么,这,这”刹那间,满朝的文武重臣们一片哗然,一道道的狐疑的目光,在赵括那坚毅的面庞上扫来扫去。
在他们看来,虽说秦赵大决已经不可避免,但是那种危险应该在数年之后,而不是赵国合纵之势初成之今日。秦国就是那将利刃藏在袖中的贼人?他们觉得有些太过突然了。
只有位列重臣之首的平原君赵胜,听得是心头一寒,手下猛地收紧,一根油光水滑的长须硬生生被拽了下来。有些吃痛的平原君捏着一缕断须,丝丝地吸着冷气。两种放出两道闪烁的光芒,猛地扫向了大殿正中的少年大将军赵括。
就在这时,大将军赵括昂昂之声响起,偌大的大殿中顷刻间又安静了下来。
“我王可曾记得,赵括曾言道秦赵大决不可幸免。我赵国愿意等,但那狼子野心的秦昭王、应侯范雎、屠夫白起却是等不及了”
“秦国远交近攻之策,施行已有数年,可谓硕果累累。而眼下,我大赵出长策大谋欲图振兴,助韩国守上党令那暴秦近攻受阻;结盟韩、魏、齐令那远交之谋化作泡影。可以说我大赵之崛起,遏制了秦国之长策大谋,那秦国岂能善罢甘休,而坐视我赵国之振兴?”
“若再等些时日,我大赵联合燕、楚成六国合纵之势,那秦国再想大举东出,又谈何容易?”
“我王,列位臣工,赵国振兴如同新芽之嫩苗,赵括以为秦国欲打破我大赵崛起之苗头,此时大举东出与我赵国决战,正是大好的时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那秦昭王、那应侯范雎,那屠夫白起谋划已久,正袖藏利刃,聚拢数十万大军,徐徐向上党逼来。我大赵切不可自欺欺人,妄图和暴秦媾和。唯有以战止战,打消那秦军嚣张的气焰,打出我大赵崛起之气运,方为王道,方为正途,方为重振赵国声威之英明决策”
“我大赵现有明君强臣,坐拥雄师数十万。当此之时,当下定决心与那秦军大决一场,打出我赵国骑射劲卒的威风来,打得那秦国败回陇西蛮荒之地”
大将军赵括一席话,如大河之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有层层深入,步步推理,有理有据。听着赵括昂昂的声音,满朝的文武重臣们一个个陷入了沉思,即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