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误倾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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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嗯”了一声。
我嘟囔一声:“也不知道安准怎么样了。”
哥哥说:“今天清晨,周公子应当就派人去安公子那边了。你不必担心。”
我放心了一些。
他道:“你梳洗吧,我出去了。”
我点点头。
哥哥一走,周誓中又回来了。我说:“我们来谈一谈。”
他悠然坐在木凳上:“好。”
我说:“既然我不能出你的房门,我们就只有互不妨碍的生活在一处。我也不讲究,你只要给我个箱子,放得下我自己的东西便可。至于别的,比如床榻,这样同床共枕是不行的,日后你打地铺,你命令婢女侍卫进房时,必得先将我藏好,你的东西,自己都收拾干净了。你可以去你的小妾那里,但是尽量少把小妾带到这里。有任何风吹草动,先将我藏好。你听好了吗?”
周誓中望着我,不说话。
我拿出气势来厉声问:“听好了吗?”
周誓中大笑:“幸亏我没将你娶进门来,不然还不被你折磨死。”
我说:“那你就是同意了。现在去给我打洗脸水吧。我要梳洗了。”
周誓中差点没一口真气提上来拍在我头上。
~~~~~~~~~~~~~~~~~~~~~~~~~~~~~~~~~~~~我是周公子沦为老妈子的分界线~~~~~~~~~~~~~~~~~~~~~~~~~~~~~~~~~~~~
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周誓中没把我藏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周伯父,是以周伯父就干脆放任战门的人监视着周府,既然整个周府都没有行动,周誓中自己防备,就是间接地告诉战门的人我藏在他院子里。他要在面上装着不在乎战门的人,又要在暗地里绷着心思,累的不轻。
我白日里不能出周誓中的门,到了夜里偶尔出去一趟,也得有哥哥他们先查探好,我还得易容,披件周誓中的衣裳,才能出去待上片刻。到了婢女进来收拾的时候,我还得躲到床下去,活脱脱的一只老鼠。
关键是,安准怎么样了。我害怕他来周府,那指定就被战门的人抓个现行。决战不在江南还好,如果不是万分确定安准的身份并且抓住了他,属下不敢随便上报,报上去也有三师兄顶着。现在决战还没走,这边有个风吹草动,手下报上去,安准不好跟决战交代。
周誓中派去的人还没回话。
跟周誓中住在一处,我也没办法练功。因为我不能出门,更不能让他发现我在练这种功夫。
我就一面挂念着安准,一面想着法子练我的功夫。
终于,周誓中在我那次装鬼之后的第三天里,兴冲冲的回来跟我说:“你大师兄没事。”
我算是放下了一段心事。
三个月的期限迫在眉睫,周伯父的生辰就在夏末秋初。虽然周誓中说会在他来搜之前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不能真的被他送走。决战来了找不到人,周府就要遭殃。
我得在三个月里把这门功夫练完,在他来之前,就找上门去报仇。那样,好歹不连累周府。
越这么想,我心里就越着急。简直到了一刻都不能等的地步。
我对周誓中说:“我想给我父亲报仇。”
周誓中万万想不到我逃命逃的这样狼狈,心里还存着这等宏图大志。
他迟疑的问:“怎么个报仇法儿?”
我答:“我要勤奋练功,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周誓中点点头:“好。我挽个剑花你都看不懂,你想学什么别的东西吗?我可以教你。”
我正色道:“我不会学你们周家的东西的。你想,等到我找决战报仇的时候,亮出来的全是周家功夫,决战劈了我之后就来劈了你。我要学别的。”
“嗯。你要学哪个帮派的,我都能给你弄了来。”
这个我倒是相信,因为周家的势力是很大的。
我干脆拿出藏着的那卷东西:“这就是我要练的。这是父亲死前交给我的秘籍。我要练这个,但是你不许偷看。”
周誓中怀疑的扫我一眼:“秘籍?如果是秘籍,决战会让你带出来?”
我坚定的撒谎:“他不知道有这门功夫。我一直贴身藏着。”
周誓中点点头:“原来如此。”
我道:“这门功夫要在夜里练,而且最好在有月光的地方。”
周誓中问:“你会弄出很大的声响来吗?”
我摇头:“那倒不会。”
周誓中随口说:“月光能透过窗子,你就在窗下练便好。反正不会有声响,吵不到我睡觉。”
我说:“我还想起一件事来。先前我不是说叫你打地铺吗?现在不用了。我是个十分刻苦的人,可以连夜练功,你在夜里睡,我在白天睡,我们轮着,谁都不必睡在地上。”
周誓中:“你不必刻苦到这种地步,一个女儿家,整夜整夜的不睡,算是怎么回事?”
我答:“我白天闷在房里,什么事都做不了。还不如夜里练功白天睡觉,睡着了,起码不闷。”
其实,我是担心等到以后我日日昏迷,他会觉得反常。
周誓中想了想,欣慰的笑:“嗯。说的也是。难得你这样上进,即便练不出什么成果来,日后能爬个墙也是好的。”
我说:“你不能偷看我家秘籍。”
周誓中不屑:“我们家秘籍也一堆一堆的放着,我连自己家的都不看,看你家的干嘛?你放心吧。”
我嘱咐:“还有,如果我白天里睡的太沉一直不醒,你记得叫我吃饭。当然,我这个人,有时候是会睡的死一些,你叫不醒我,就把饭留着。”
周誓中:“放心吧。别啰嗦了。”
我再嘱咐:“不许告诉安准我在练功的事,他知道了,一定会阻止我。”
周誓中:“我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反正你也没个练成的时候,他阻止不阻止,你都一个样。——我说你连个正经的招式都没有,Qī。shū。ωǎng。你还跟自己较什么劲?”
我剜他一眼:“我闲的慌。”
周誓中正经的对我说:“你要做什么,只要不危险,我就不管你,随着你的性子去。但是,我们提前把话说好了,我不管你练什么秘籍,不代表我不管你去找决战。如果你哪天真要犯傻找他复仇,我直接拍昏了你。到时候,别怪我翻脸。”
我已经达到目的,别的就先放着。于是我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周誓中:“我好歹是你的夫君,你在我面前,就不能羞涩一些?”
我答:“我好歹是你妻子,你在我面前,就不能正经一些?”
周誓中“啪”的一拍我的手,大喊:“就这么定了。我们的夫妻之名,自此之后天崩地裂都改不了了。我算算日子,准备大婚。”
我知道他也是闷在房里,跟我顶嘴找乐子。
我装模作样的掐着自己的指头:“冬天,年关将至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准备着春节。到时候咱们大婚,他们没时间过来,心里肯定有歉意,叫人送来的礼,也一定比平时重许多,咱们就赚了。再加上宴请宾客的钱,也算是省下了。”
周誓中哈哈大笑:“好!就这么定了!”
我一边跟着他笑一边想,好什么好,我秋天去找决战报仇,心脉尽断之后,哪里还能有命过今年的春节。
三月之期
我既已与周誓中商量好了,就安下心来。
到了夜里,他沐浴完了,一头倒在床榻上,对我说:“你平日里要用的东西,还有衣装,刚置办好,我今日搬进来的那个箱子里就是。热水在那间房里,你可以去沐浴。有什么事再喊我。”
我觉得,周誓中在这一点上可真是比君子还君子。前几天我们同床共枕时,他搬两床棉被,放在我们之间,夜里丝毫不会逾越。婢女和侍卫都不能进来,一般的杂活都是他自己干。非到不得已时叫人进来一趟收拾,都是我躲在床板下面,每回放我出来,他还十分郑重的说一声:“委屈你了。”
我此刻也真心实意的对他说:“多谢了。”
周誓中半边脸埋在棉被中间,嘴边勾着笑意,他说:“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抢下这么大的麻烦。这大概是我做过的最惊天动地的事了。”
我一边对着铜镜把头发放下来一边说:“嗯。好人有好报。等着你的好报吧。”
说完,我脱了外面的罩衫,跑到他弄来的那个箱子那里找衣裳。
打开箱子,我见里面整齐有条理的放着女儿家用的东西们,最上面一件红色的衣裙,我拿起来,比划比划,对着里间的周誓中说:“不枉你打滚花丛这么久,眼光不错。”
周誓中的声音传过来:“你试试,应当合适。”
我“嗯”了一声,拿着衣裳,推开门,当下就是屏风,我绕到后面,见一个很大的木桶,旁边放着两大缸的热水,还有几桶凉水。
兑好水,我听见周誓中在外面问:“热水够吗?”
我喊:“够了。你睡吧,没有事了。”
他没有回答,接着我听到有些响动,周誓中的声音就在沐浴房间的外面,他该是站在门边,我听见他的笑声。
我问:“怎么了?”
周誓中说:“我们这样,白天里闲来无事互相掐架,夜里我给你打热水,如同真夫妻过日子一样。”
我躺在温热的水里,懒洋洋的再不想起来了。
周誓中叫我:“顾青衣。”
我应一声。
他的声音隔着房门传过来:“我父亲跟哥哥都说,倘若我成了家,就安分下来了。我一直不相信,觉着还是自由自在无牵无挂的日子好过一些。现在叫你勾引的,居然也觉出安定平静的好来了。”
我笑话他:“现在安宁平静,是因为我还没把你勾引到手。等到手了,我先就把你的小妾赶出去,再天天禁着你的足,到那个时候,你再试试是不是好。”
周誓中笑了一声:“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的真面目来。”
我问:“什么以前?”
他说:“你做顾家大小姐的时候。我从见你就觉着处处不顺眼,所以故意讨你厌恶。你倒是合我的意,每回爹爹叫我陪你,你就把我甩了,我乐得逍遥。”
我想起那时候的事,像是做了一场梦。我轻声说:“我那个时候,不大懂事。”
周誓中:“那倒不是。你只是……看不见别人。”
我问他:“我那时跟现在很不同吗?”
他说:“兴许你没变,只是那时候我没看清楚你。谁能想到你私下里是这个样子的,十句话里,有八句是耍滑,兼而贪财,喜欢银子。做事没个准儿,还执拗。有时候很安静,有时候吵闹的人头疼。”
我说:“我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我以为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登徒子呢。”
周誓中马上就又不正经了:“现在知道公子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了吧。”
我说:“快去睡觉。明儿一早给我把床榻空出来。”
周誓中不回答。
我问:“睡着了?”
周誓中:“我记得,你会唱曲儿是吧?”
我哼一声:“算是会。”
他顺坡下驴:“等你沐浴完,能不能出来给我唱个小曲儿听?”
我吼他:“你当我在你这卖艺呢?”
他低声说:“我娘以前总在我睡着前唱曲儿。”
我在水里坐的直了一些,过了一会儿,对他说:“好。我给你唱。”
周誓中说:“那我去躺着了啊。”
我应:“好。准备好赏钱。”
他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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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沐浴完穿戴整齐的出来时,周誓中已经睡的不省人事。
我在他床榻前站了片刻,他睡觉时十分安静,一动不动,我低声喊他:“你不要听曲儿呢吗?”
他自然不会回答我。
我就在床榻边坐下来,靠着身后厚重的木沿,把我娘当年喜欢哼的小调哼给他听。
我曾经这样给另一个人唱过小曲。
但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没有这么静。现在就好像到了与世隔绝的地方,无忧无愁,无悲无喜,自在。
我唱够了,该睡的人还在沉沉睡着。现在是夏初,他却在自己身上捂一件极厚的棉被,我干脆起身,到放着床褥的箱子里翻了一阵子,从下面找出一件偏薄的棉被来,抱到床榻上,又半软半硬的把他怀里那床厚棉被弄到一旁,把薄被给他盖上。
周誓中睡的很沉。
我望着他的面容,低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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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的人会走火入魔,我先前还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真到了我自己身上,我就懂了。心法的口诀旁,注着简易的解释,是舅舅当初给我写上的。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有几处连注释都看不懂,差点运错了真气。
周誓中一直没醒,我坐在窗户下的月影里,静心运气。
掌法现在不用管,等着我把心法练得炉火纯青,招式之类的再说不迟。
进展的也快,遇见的麻烦也不多,事事都顺利。
我就只需忍住心口的疼痛。好在现如今我只是刚开始练,疼的不厉害。
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