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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葬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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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明将眼神转向张镇孙和凌震,冷道:“二位大人也是这样认为?”
    张、凌二人对视一眼,由张镇孙出面回答道:
    姜明心道,你们也知道啊,但是为什么历史上是“元军又复占广州,张镇孙兵败被俘,英勇就义呢?”
    “张大人和凌将军高见!”心里这样想,嘴里却道。
    “正是因为如此,在下才将粤王及陆签书留在了丫髻沙岛上丫子岩附近,扮成商船在那里停泊着,我和郑大哥先来一步,想和张大人、凌将军和姚转运使合计一下。怎么才能保住我们胜利的果实。”
    “有那么严重吗?我们收复广州已经近六个月。也没有见到什么异常?”看似书生气的姚良臣又大声的提出发对意见,仿佛是有人玷污了他的功劳一般。
    姜明错愕的看着这个后来被官拜右丞相的粗豪文官,怎么也想不通以这样一个莽撞怎么做转运使,怎么去监察军权。
    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张镇孙看见,忙道:“国师,姚大人终年身在军旅,难免惹上一些粗豪之气,望国师见谅。”
    姚良臣听见,又要不服,被凌震伸手拉住。
    张镇孙说道:“窃以为,守住广州,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总起来说是定要做好两件事。”
    右手攥拳放在嘴边咳了两下,继续说道:“一件是要加强城防,应立刻组织全城百姓,加固城垒,增设壕堑,使守城士兵有坚可凭;第二是加紧联络香山、东莞一带的豪杰志士,扩大军队,增强战斗力。”
第一第二章 罪己诏
    姜明仔细打量着一下张镇孙,他的眼窝显得深了点,肤色稍黑。个头也不算高大。但是此刻他那双陷在深眼窝里的眼睛,显得特别的明亮而有神。而突起的眉骨上的那两道浓眉,正高高地扬起。显得颇为英武。
    凌震附和道:“制置使真是说到我心坎上了。末将和转运使也正是这般主意!”
    姜明笑了笑,没有出声。郑虎臣大急,想发言,但是自己只是一个护卫统领的,职小位卑,说不上话。只得用眼睛瞪住姜明。
    其实一路上郑虎臣和姜明都在讨论广州的攻防,而陆秀夫虽是文臣,但也在李庭芝手下干了近二十年。久在兵间,也颇知军务。三人一路上相谈甚欢。
    最后三人达成一致。
    因为投降的宋军战力皆不甚强,而且蒙古人害怕降军心思故主,来个临阵倒戈,所以犯广州主力必是蒙古人无疑。但广州四周多沼泽地,不便于骑兵的进攻,主要的攻击点应该集中在白云山麓的开阔地带,用骑兵对矮小的城垒进行猛烈的冲杀。
    如果让他们冲到城下了,那就更不好办了。他们可以爬城,可以用炸药炸城垒。蒙古人攻城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
    而海上,蒙古水军大都是宋人降兵,士气消沉,不堪大用。又有一部分此次被梁雄飞抽调随刘深等部曲进犯十字门。而我水军先大都是百战精兵,不足为虑。
    所以此次防守重点不是在海上,而是在陆地的广州北部的白云山麓地区,如此一来就明白了。但是只是固守,元军势大,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是有外援牵制、袭扰才能达到长久论战的目的。
    姜明笑着将这些话给张、凌、姚三人说了一下。并征询他们的意见。并说:“我们两方意见合二唯一,但是主要决定还是在三位大人身上。我们不过初来咋到。具体广州城内的事物单位比我和陆签书、郑大哥知道。”
    看着姜明屡屡称身边粗豪的人为郑大哥,不免惊异的多望了几眼。
    张镇孙随后谦虚道:“国师及陆大人身在异地便可将广州城防分析地如此清楚。张某深感惭愧。在下本一介书生。恐难当大任。望国师予以襄助。接受广州城务。”
    “张大人身为龙图阁待制、广东制置使兼经略按抚。奉诏招兵买马。以图光复大业。此等责任。难道张大人想躲闲乎?”姜明知道只是谦虚之词。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下官不敢。蒙皇上、皇太后恩典。遣下官统摄广东全省军政大权。又赋予光复大任。岂敢躲闲。”
    张镇孙不亢不卑。语调从容地说:“然现今广东大部沦陷。广州只剩孤城一座。而蒙军随之即来。危在旦夕。震孙不甚惶恐乎。”
    “无妨”。姜明摆手道。“在下临来只之时。皇上、皇太后另有诏命。嘱我见到张大人等可出示与你。内中自有定计”。说罢。从郑虎臣随身包裹中取出一个锦盒。随手递向张镇孙。
    吓地张镇孙等三人连忙跪下。五体投地地三呼“皇上万岁、皇太后万万岁”后。才高举双手。头依然不敢抬起。由张镇孙高呼“臣等谨领御旨。谢皇上、皇太后隆恩。皇上万岁、皇太后万万岁”。
    把姜明弄的一愣,心道:“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尴尬不已,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就见郑虎臣在旁边窃笑不已。突然想起看过的那个讲狄仁杰破案的电视剧,于是心一横,遂双手抱拳在右上,也喊了一声“圣躬安”。也不知道对不对。就急忙地把盒子塞进了张镇孙的手里。
    “谢皇上、谢皇太后隆恩”。又是一阵谢恩声震的姜明耳朵嗡嗡的。耐心的看着张镇孙、凌震和姚良臣又做完一套五体投地大礼后,提醒道:
    “张大人可以打开看看了,由于是皇太后钦封的御旨,在下也不知道详情,能不能大家互相参详一番”。
    可能是好久没有接到圣旨了,张镇孙等人显然不太适应,沉默了半晌,才打开锦盒取出一轴黄绢。在香案上慢慢的展开。
    “朕以冲幼之资,当艰厄之会,方太皇帝之南服,黾勉于行。及三宫胥而北迁,忧悲欲死,卧薪之愤,饭麦不忘,奈何乎?人犹托于我,涉瓯而肇霸府,次闽而拟行都。吾无乐乎为君,天末释于有宋,强膺推戴,深抱愳惭。而夷虏无厌,氛祲甚,恶海桴浮,避澳岸栖存。虽国步之如斯意,时机之有待乃季。”
    姜明写着身子旁观了几行,就看不下去了,见张镇孙等人看的津津有味。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未及一会,见张镇孙等人大哭又复跪下,叩头连连。口呼:“微臣无能,害陛下受苦。”
    更是纳闷,但是自己确实看不懂文言文,只好将目光看向郑虎臣,谁知郑虎臣此刻也是面部潮红,怒从眉生的。
    见疑惑的望向自己,会意的想解释一下,刚刚张口,声音确实呜咽起来,只好停住。把姜明晾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几个人才回过神来,几个大老爷们竟然哭的面目肿了起来,张震孙恭恭敬敬的把黄绢仔细卷好,放于香案上,有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转过身来,又向姜明施了一礼,姜明吓了一跳,连忙躲开,口中道:“张大人这是做什么?”
    张镇孙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刚才下官这一礼,是感谢国师救了皇上,也挽救了我大宋江山。”
    “写的还有我?”姜明好奇的想再打开黄绢看一下,但是转眼一想,一是不合规矩,张镇孙还不脱了鞋追着自己骂自己不敬皇室啊,二是即使看也看不懂,总不能抓住别人一字一句的翻译是不?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谦虚说:“哪里、哪里?”
    话锋一转,脸红红地道:“不知诏书内写的是什么?”
    张镇孙诧异的望着姜明,看了半晌,知他所言不虚,才慢慢的说:“这是陛下的“罪己诏”。是我们做臣子的耻辱。”
    说罢,眼睛又红了,叹了一口气后,慢慢心里恢复了平静。
    “皇上命粤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督军务,而国师为“护国大国师”辅之。陆大人为参政知事兼两广都转运使,总督两广政务。”
    姜明一听,“不对啊”脱口问道:“那现有的三位大人怎么办?”
第一第三章 张镇孙其人
    以这样的安排,就是将两广交出来,全权让粤王,不应该是让陆秀夫和自己负责了,这和当初自己的想法大相径庭啊。
    还没有想完,就听见张镇孙道:“除姚转运使被召回帝阶述签书枢密院事,协大将军军务政事外。下官和凌都统仍留于广州,听粤王军令。”
    说着三人又躬身道:“参见护国大国师。”
    姜明回礼道:“那委屈张制置使和凌统领了。想粤王殿下礼贤下士,必不亏待二位大人的。”
    “不敢,为国尽忠,鞠躬尽瘁。是为臣之本分。不敢妄言皇上、皇太后的旨意。”
    张镇孙虽然这样说,眼里也露出不愉之色。而凌震也是有所不忿,只是也不敢当面多言。只是把头转向旁边,左顾右盼,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姚良臣终究是心直口快,直接抢出来大声说道:“那怎么行,收复广州主要是张待制和凌都统的功劳,怎么没有什么封赏,而我老姚却进朝廷当了签书枢密院事,那不是羞煞姚某人吗?”
    张镇孙忙用眼神阻止姚良臣的说话。身子却抢出来道:“张镇孙愿听从粤王殿下调遣,无论身居何职,都是为朝廷做事,不分高低。若不是下官手无束鸡之力,则甘愿为马前卒,为皇上、皇太后分忧。”
    凌震亦抱拳同之。
    姜明心里也是苦笑,只得道:“天威难测,圣意难揣,皇上与皇太后这样安排,定有他的道理。作为臣子的,我们遵命便是。”
    张震孙道:“国师远道急行而来,一路上一定很辛苦。不如就在敝处休息片刻,带下官准备酒宴为国师接风洗尘如何?”
    姜明稍稍考虑。应承下来:“那如此叨扰张大人了。接风倒是不必。粗茶淡饭足矣。到明日还望制置使大人和凌将军召集有关人等。共商守城大计如何。”
    “谨遵国师吩咐”。相互有寒暄了一番。姚良臣和凌震告辞出府不提。张镇孙亲自带着姜明和郑虎臣到客户安息。吩咐好下人好好照顾后回到自己地内堂向父母请安。
    闻得脚步声。正在陪婆婆聊天地夫人迎了出来。“相公回来了?”
    母亲也徐徐地站起来了。说道:“粤溪回来了!”
    张镇孙忙迎上去。恭敬地喊道:“爹、妈。儿给二老请安了!”
    张父抿了一口茶之后。缓缓地问:“朝廷有人过来了?”
    在满院茶香中,张镇孙毕恭毕敬答道:“是。皇上这次封粤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判广州牧之。此次前来的是新晋的“护国国师”叫姜明”。
    “姜明?”父亲高兴地这么称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
    张镇孙唯诺应着:“孩儿也不甚清楚,听闻此人海外游历归来,得大贤良师托付大宋而来”。
    张父喝了口茶,闭着眼仔细品了品,又问:“你心里有怨气?”
    “没有。”张镇孙连忙回答。
    这回张父没有喝茶,而是淡淡的说:“我能听出来,你毕竟是我的儿子!”
    张镇孙沉默。
    张父道:“是不是关于姚良臣的问题?”
    张镇孙说:“孩儿没有,只是这次迁姚转运使任签书枢密院事,孩儿有点想不明白!收复广州,凌都统也功不可没啊!”
    张父听到这里,重重地喝了一口茶,说道:“这就对了。‘乾坤大德知难报,誓秉孤忠铁石坚’呀,还记得这两句诗吗?”
    张镇孙岂会忘怀这两句诗呢?这是他在御批得中头名状元之时,写给先皇上度宗的《谢恩诗》中的最后两句。他弄不清父亲为什么要提起这两句诗。便道:“这是儿对圣上的感恩誓言,孩子怎么能忘记呢?”
    张父捋着被白月染成了银丝了的胡须,说:“这就对了。粤溪呀,忠君爱民,这是我们读书人的准则,时刻都不要忘了,现在是多事之秋。不要计较这些小事了。”
    接着叹了一口气,接着说:“皇上和皇太后这样做,有他们自己的道理。不要多想了!”
    “孩儿记得了。孩儿要去招呼国师,就先退下了”。
    “嗯,你去吧”。张镇孙刚想离开,张父又睁开眼睛道:“明天我想请姜先生吃一场家宴,你安排一下吧。”
    张镇孙施了一礼,“是。告退。”转身离开。
    “恩,你去吧。”张父闭上眼睛到,张镇孙转身离开。
    是夜,姜明和郑虎臣鼎足而谈,“廷翰兄,你说说,这次放着功臣不赏,却调升了转运使,又给两个收复广州的干将派来了一堆上司,皇太后这样做不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郑虎臣淡淡的说:“如果皇太后不这样做,我才奇怪了”。
    “那是为什么?”姜明好奇道。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吧。”郑虎臣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说:“平衡,你知道吗?”
    姜明好像有点明白,但是又迷糊了,只得向郑虎臣问道:“愿闻其详?”
    “现在明摆着粤王殿下咱们是外来户,手里有名有权无兵,而有兵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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