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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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陈宜中语气里面带有责怪和懊恼的意思,姜明安慰道:“即是必然,也谈不上晚不晚,或许蒲寿庚过早的暴露可以使我们更安全。”
陈宜中摇摇头道:“其中详情贤侄有所不知,想那蒲寿庚任泉州市舶司三十年,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是作为番商海獠,是极重利益所在,未得其许,便抢其财物,更犯了商家大忌。就算无异心也必反之。”
“再则我做官多年,以其也颇有来往,其人重利而不重官。在元军逼近帝都之时,伯颜派遣不伯、周青招抚蒲寿庚,但是但是被蒲寿庚斥退并报知朝廷。那时未反,为何拖至今日乎?况我泉州靠近临安,大宋关税收入分三,但其中之二在其手中,蒙古人可会给其更大的利益乎?反之利大,不反利大!孰轻孰重蒲寿庚心内有数,为何反之,实不足于详查焉!”
说完,下意识的摇摇头,不再言语。
第一第十七章 陆秀夫来见
从陈宜中那里出来后,姜明其实长出了一口气,其实刚刚真的有一种想把一切告诉陈宜中的冲动。但是还是抑制了下来。几年的技术总监做下来让他懂得了什么是沉默是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顺着表示了对陈宜中遭遇的不公的同情,就告别出来了,自己还不知道住的地方在那里呢?“赛虎”也有一天没有见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喂它。所以找个借口就出来了。
出来后天已经黑了,找了个太监问了问自己被安排在那里安寝,就顺着路走向属于他的帐篷,这几天姜明的待遇明显要比一些普通官员强的多。无论在那个地方都会有自己独居的地方。
在路上才体会到陈宜中的厉害,如此的推心置腹,加上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在后面敲锣打鼓,要不是自己有着比他多700余年的见识,还真的就一败涂地,拜求效忠了。
就这样想着,仔细品味着刚才陈宜中和郑虎臣的话味。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还未走到门前,就见一条黑影扑进自己的怀里,是“赛虎”。一天多没有见,小家伙好像很想他似得,一个劲的朝他怀里扑,用头在姜明身上蹭着。一个很兴奋的样子。
看着“赛虎”这个样子,姜明也是挺高兴的,拍拍“赛虎”的头说:“吃了么?还饿不饿?”。说完就笑了起来,自己居然和一只狗在说话。
“姜先生真是童心未泯啊!”。笑容还没有收起,突然有人接话,下了他一跳。忙抬头往里看去,一个人走了出来。
“原来是陆大人,不知有何贵干?”姜明诧异了一下,忙行礼道。自从来到宋朝,陆秀夫可是没有给自己说过几句话,就算是说也是例行公事一般,怎么这次来找自己了。
“听闻姜先生刚才在丞相处盘桓,也不好惊扰,只能再次等你大驾。”陆秀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含糊道。言下之义,好像想问姜明去陈宜中那里做什么,但是有不好明问。
对于陆秀夫,姜明还是很敬重的,但是敬重中带着一点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但是现在只能回答:“过午后听闻刘将军以身殉国的噩耗,心内颇感不适,就四处转转,想到了几个问题,就像求教一下。”
陆秀夫不动声色,缓慢的问道:“那姜先生可曾解开心中疑惑否?”
姜明笑了一下摇摇头。心里想。正好你在这里。再把问陈宜中地话问你一遍。看你如何解释。
摇头后。姜明道:“丞相也没有说地太明白。正好陆大人在此。看能否为晚辈解开谜团。”
“你说?”
“朝廷正值危难之时。应该上下同心。才能其利断金。为何现在朝中上下。政见不一。而且朝议夕改。没有明确方向。这样什么时间才能完成光复大业。还我打好河山呢?”
“姜先生从何处看来朝廷上下政见不一呢?”
“朝廷本是要前往碙州。再图光复大业。但是却现在大军为何要从大横琴移徙小横琴谢女峡地双女坑附近驻跸。又改变方向呢?”
陆秀夫依然很沉稳,“朝廷自有朝廷的决议,不是你我能干涉的了的。”
接着又说:“太后召见,你我边走边说吧!”
说着就先起步前行,也不理会。姜明撇了撇嘴,也只好抚摸了“赛虎”几下,将其安抚于室内,急步赶上陆秀夫。
见姜明赶了上来,陆秀夫没有回头,只顾说道:“事至多日之秋,稍后见了皇上、皇太后,千万记得说话要小心,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自己心里有数吧?”
“望陆大人赐教!”
“此次召见你,本不用我来见你的。”陆秀夫顿了一下,好像觉得自己有些托大。接着又说:“是我极力讨得这个差事,主要想提醒姜先生一声”
话说到这里,陆秀夫总觉得词不达意,索性站住说:“比如说,刚才你那句“政见不合”就千万不要在皇太后面前提起,”
“这是为何?”姜明尽管知道答案,还是问了出来。
“这个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尽管记住就是!”
姜明淡然一笑,跨步走到陆秀夫面前,拦住去路,道:“让晚辈猜猜,是不是“皇权衰落,功臣震主”这八个字呢?”
陆秀夫赫然停下,紧盯姜明半晌,道:“是丞相大人说的?”
姜明微笑不语,但是还是摇摇头。
“要是你自己的念头,就想也不要想,快些把他忘却吧。”陆秀夫坚决道。
“为何?”姜明没有放松,他知道陆秀夫他的性情十分沉静,不喜张扬。像这样的老实人必须是要逼的(汗一下,估计现代人都知道这个方法,但是不知道古人适用不,故拿出张扬一下,大家原谅)。
“姜先生”,陆秀夫似乎心痛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朝廷听不得两种声音。”
“现在却又有两种意见呢?”
陆秀夫好像没有听见,抬头望着星空,无语。两行湿润起来。
过了一会儿,慢慢的低下头,望着姜明,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老夫宝佑三年见闻于扬州李庭芝大人,蒙其不弃,在其帐下二十余年,时至今日官居枢密。其中多见将相不合而导致的敌欢我痛。实不忍再见亲者痛、仇者快之举。”
说完抱拳竟向姜明行礼一辑。
“还望姜先生见谅、成全”。姜明吓了一跳,忙闪身躲开陆秀夫这一辑。口中连道:“陆大人这是如何,折杀晚辈也。”
遂再不敢提,一路无语,到帝行宫前等待通报。
行宫前,陆秀夫道:“皇太后近日心神不定,常常以泪洗面。与群臣语,犹自称奴以不符常理,而皇上年小体弱,正合你方才所说“皇权衰落”之语,往姜先生能与之宽之。则朝廷幸甚,陆某幸甚。”
姜明闻之,忙躬身道:“姜明何德何能,敢当此大任!”
“皇上乃真命天子,岂无上天庇护乎!”陆秀夫刚说完,通报的人回来,命召姜明独自觐见。
陆秀夫深望姜明,并不多言,姜明抱拳行礼后随即进行宫而去。
第一第十八章 皇太后召见
说是行宫,其实也就是一栋大一点的房子,有两进院落,四周都用黄布包裹住,来显示皇家的威严,其实姜明也搞不明白,逃亡就是逃亡,为什么带那么多黄布做什么,是能当口粮吗?
跟着太监,姜明慢慢的走到房间内,就是所谓的行宫了,房间内燃着淡淡的檀香,散发着一股令人宁神的温馨,在房间的四角各点着3只牛油蜡烛,啪啪的爆出一串串火花。
此时的小皇帝已经睡着了,杨太后将他轻轻的抱在怀里慢慢的晃着,睡着的小脸露在外边,在也看不见白日在床上惊恐的样子。
姜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许这个小皇帝只有睡着了,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安宁和童年的幸福吧。看见杨太后在看着自己,忙躬身行礼(姜明也知道这样做好像不和礼数,但是现代的教育真的让他的膝盖曲不下来)道:
“皇太后您好皇太后吉祥,”姜明又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背上的汗刷的就下来了,清宫戏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只得继续说道:“不知皇太后召见臣下有何吩咐?”
“无事,请卿家过来聊聊尔!”
“不敢,请皇太后示下”。知道绝对不是聊聊的事情,还不如开门见山的说。
杨太后也就是二十七八的年纪,虽说平素在深宫耳闻目睹的许多心机巧妙之事,但那里藏的了那么多事,问的姜明一问,白白的脸上不禁还是一红。
“奴家孤身一人协幼帝从德佑元年就开始在四处漂泊”。姜明一听果真如陆秀夫所说,“与群臣语,犹自称奴”。心下也不禁恻然,忙阻止杨太后的话语,道:“皇太后乃万金之躯,万不可自落身份。”
“姜卿家,现在哀家和幼帝海上四处漂泊,不知可帮我参赞一下,到底该去那个方向?”
姜明一听忙回绝道:“皇太后,现朝廷虽在海上雌伏,等待靖难勤王之师,但是朝廷内还是人才济济,岂用我这无名后被前来插言。”
“姜先生。我是真心相问。望你也真心回答我。朝野上下。各种厉害关系及派系地争斗你不要当我真地不知道。之所以请你赐教。无非是姜先生是新晋之人。在朝野上下无厉害关系。但求真话而已。”
“那太后知道地是什么呢?”
杨太后沉吟了半天。缓缓地说道:“众人在国难之时皆是忠臣。但众人皆更重于自己。”
姜明心下大惊。没有想到杨太后会出此言论。在现在朝廷中人任何一人听见。说不定就会引起大大地风波。一时间心怀踹踹。左顾右盼一番。
杨太后见状不由一笑。道:“无妨。此间人都乃哀家亲信之人。否则这些平素地诛心之言。岂可向外人道矣。”
姜明地脊背慢慢地热了起来。但仍然装糊涂道:“下臣愚钝。不知太后此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杨太后仍然是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和卫王离京时,太皇太后就有重托,着皇上与卫王以福州、泉州为基地,复兴大宋。这些日子,哀家万分焦虑的,也正是如何号召天下忠臣义士,大举中兴大业,实现太皇太后的旨意。”
姜明不语,只是宁神听着。
“想当时,初据福州。张世杰大将军有强大的水军,其数不下二十万;陈宜中丞相所在的清澳,也有强大的水军力量,人数也在十万以上。而且这支水师的实由苏刘义将军掌握。众人齐奉我儿为主,哀家那时以为大事可成。”
“但是最近的种种现象表明,哀家当时还是太天真了一点,当朝廷失去了李庭芝、姜才、苗再成、赵孟锦、陈文龙、刘声伯,以及秀王赵兴榫之后,哀家才知道自己错了。现在国耻未雪,失地未复。大家却想起争权夺利,互相倾轧起来丝毫不比蒙古人逊色。真的令人心寒。”
姜明背上的汗了下来,心内暗暗叫苦,以他看历史书和现代拍摄的宫廷剧来看,今天要是不表明立场,看来是休想走出这个房间了。也没有出声,继续听杨太后说道。
“若是我皇儿不登帝位,那也就罢了,但是我皇儿既登大宝,岂可在允他们胡来。众人欺我母寡子幼,浑然不把我母子放在心上,还请姜先生救救我等”
说完起身盈盈双手下压、轻轻屈膝一个万福,姜明思绪万千,竟然没有看清楚。半晌只顾鼓起勇气待要措辞婉拒的时间,才看见杨太后依然屈膝在那里站着,吓了一跳,上前一步待想把他扶起,却又想起古代礼数的“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对方更是皇室中的至高存在——皇太后,又硬生生的止步不前,处境颇为尴尬。
看到目的已经达到,杨太后起身,又复坐下,静静的看着姜明。
姜明心内长叹了一声,俯身行礼道:“姜某何德何能,得皇太后如此抬爱。实在是受宠若惊,不胜惶恐。”
杨太后安慰姜明:“你乃是大贤良师指定救我大宋之人,定是我大宋朝国之栋梁,哀家相信,大宋在你的辅佐下一定会将蒙古人赶出我朝国土,光复我大宋河山的。”
从杨太后的行宫出来,姜明头上的汗仍然没有干去。这次召见,彻底打消了他做旁观者的念头,凭着杨太后今天在自己面前说的这些话,如果没有最后的表示臣服,杨太后首先不会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想不到从昨天见到陈宜中开始,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显示前后见了现在朝中最有影响力的陈宜中、陆秀夫和皇太后,得知了那么多事,最后才发现,陆秀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明,皇太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陈宜中更没有自己所知的历史上的那么无能。
看来自己的观念要改变了,姜明甚至怀疑自己回到的还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历史中的那个宋朝。就这样怀着满腹的疑惑回到自己的住处。睡下不说。
就在姜明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