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皇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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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手中的丝帕早已被揉紧,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眼眶又要忍不住湿了,就知道小姐不会抛弃她的,只是,她却不得不抛弃小姐,抬起看了汐月一眼,却是缓缓在皇上身旁坐了下来。
凌彻眸子有了一丝玩味和邪魅,竟将红衣揽入怀中,轻笑着,依旧是那么温文有礼的声音,道:“红衣本是德皇后从娘家带来的婢女,若汐姑娘为何同朕要人?”
“红衣……”汐月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秀眉紧笼,眸子的满是惊诧,不由自主地,怒意也起了。
只是,红衣依旧乖巧地依偎在凌彻怀中,小脸娇羞绯红,一脸煞是无辜,那么惹人怜爱。
“呵呵,是若汐痴心妄想了,红衣蕙质兰心、姝丽端和,若汐恭喜皇上了!”汐月突然笑了,笑容越发的甜美了,突觉自己一腔的愤怒都可笑至极,今日主动到这御书房来,亦是可笑万分,他要宠谁爱谁,与她林若汐何干?是她先要离开的,而现在,她也早该走了,他也早就放手了,不是吗?
她到底来做什么?希冀什么?!
“呵呵,红衣伺候了朕快一年了吧,朕还真离不开了。”凌彻话语间多了一份温柔,指腹抚过红衣那粉嫩的脸颊,宠溺一笑,下颌摩挲在她那白皙的颈脖间摩挲,那么亲密。
多么温暖温馨的画面,再也没有任何时候,会让汐月有这般强烈的感觉,自己真的早已经走出了他的世界,站在这里是那么多余碍眼。
“皇上,若汐先行告退了,皇上好好休息吧。”汐月笑得一丝都不卑微,是她先不要他的,没什么好失落的呢?
她还要庆幸自己的明智,她就知道那夜彻夜的解释依旧统统都是谎言,难怪一直留着红衣在身边,伺候了那么久,日久当然会生情了!
“若汐姑娘慢走。”他还是那一句若汐姑娘,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却又落回怀中那娇羞的人儿身上。
汐月恭敬有礼的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去了,红衣能得宠留在宫中,也算是飞上了枝头,苦尽甘来吧,真好,若是可以,她一样也会准备一份彩礼的。
步子不紧不慢,很优雅,终于踏出了房门,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站不住脚,却也不让栗儿搀扶,只听身后传来凌彻那带着笑意的声音,“罗公公,传朕令,册封红衣为怡贵妃,择日入住思月宫!”
他故意说给她听的,故意做给她看的吗?
她才不会心痛!
真好,她该准备份彩礼,再走。
汐月一离开,红衣却是慌张地站了起来,连忙倒了杯水过来,皇上方才硬是运了气才让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只是那一运气不知有耗了多少的气力了!
凌彻轻咳了几声,接过水来,只是静静地喝着,没有任何言语。
心惊胆战
第三日了。
汐月想收拾下行礼,却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东西,包裹里就只有几带兰玲香薰,几套换洗的衣裳,一本师父留给她的律书。
寻思了好久,终是就将清风阁那地契押在案几上,这算是送给红衣的彩礼吧,两个丫鬟都终于有了归宿,真该欣慰。
“主子,该喝药了。”栗儿小心翼翼地端来了药汤,李太医方才已经来把过脉了,小姐的身子恢复得很好,脉象也不似之前那么弱了。
汐月接了过来,眉头微蹙,便一口气喝完了,叹了口气,道:“栗儿,你同我说实话,皇上脸色怎么那么差,他是如何救我的?”
昨夜一夜不能安眠,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白日里御书房那场景,他那苍白如纸的清俊容颜却怎么挥都挥不去。
栗儿支支吾吾了起来,虽皇上已经交待地清楚,真正被问起了,却又担心起来,“小姐……皇上为了救你,耗了好些真气,回来的时候就这样子了。”
“那现在怎么样了?”汐月骤然站了起来,手中那白瓷碗早就应声而碎。
“小姐,你很担心皇上的对不对?”原本准备的答案里并没有这句话的,栗儿却私自问了,她坚信自己不会看错的,小姐心中一定还有皇上的。
“他到底怎么了!”汐月大叫出声,根本不理会栗儿那问题,眼泪不知为何一下子就刷地流了出来,那么苍白的容颜,害得她老是想起凤希师父来,昨日回来她就硬逼着自己不去想了!
“小姐,你别急,皇上没事的,李太医说了皇上底子好再服用几日药就可以恢复了。”栗儿连忙解释,顿了顿又道:“听红衣姐姐说了,皇上其实没什么大碍了,过几日还要带她出宫围猎去呢,端木世子都准备好了。”
“小姐,瞧把你给急得,要不咱不走了,栗儿这就去跟皇上说,小姐很在意他的,让他别纳红衣姐姐为妃了!”
栗儿方要走,便被汐月给叫住了,“把你的东西收拾下,怡妃娘娘也快过来了。”
虽已平静地坐了下来,心却仍旧跳得那么快,禁不住自嘲起来,抹了抹眼角的泪,这泪又一回流地莫名其妙。
当初恨之入骨,三次要取他的命,却每每心中皆是这般心惊胆战,无法平静,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若真不在了,会怎样,就像之前一直想走一样,从来没有想过,真正走了,要去哪里。
栗儿听了小姐的话,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昨日开始就提心吊胆地怕小姐问起,现在,终于过去了。
没有什么行礼,很快便收拾好了,汐月站在宫门口,想回头看一眼这住了甚久的思月宫,却终于没有回头了,同上一回离开一样,不回头了。
没走几步,便见凌彻揽着红衣远远走来,她故意提早走,便是想躲开的,该做谢的都谢了,该送的也送了,她最讨厌送别了。
情断离宫
汐月远远地看着前面那两人越走越近,凌彻的脸上似乎比昨日好多了,精神似乎不错,心情也不错,而红衣却是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锦白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 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俨然不是以往那小丫头,而成了个娇媚的美人儿。
汐月心中感慨,要是换做是她,红衣这般貌美如花,知书达礼而又性情温顺,不像自己又倔强又别扭又娇情,心中好些东西都无法放下,红衣多好啊,单纯多了。
要是她啊,早就娶了,还待到今日呢?
“若汐参加皇上,参加怡妃娘娘。”汐月上去恭敬地欠了欠身,浅笑着说到。
红衣眸子复杂掠过,却还是做出了娇羞的模样,依偎进凌彻怀里去。
“若汐姑娘请平身,朕有东西要还给你,还怕来迟了,若汐姑娘走了。”凌彻话语依旧客气,让罗公公将东西呈了上来。
罗公公低着头,将手中玉盘托着递了上来,汐月心中一怔,竟是那三根蝴蝶钗!
汐月取了过来,一一看了过去,确是她的东西,没想到三根蝴蝶钗都在他手中。
“皇上,那日追了去,就是要还这东西吧?”不知为何,她现在极其想知道,那日他究竟为何而追去的。
“嗯,这是若汐姑娘的东西,朕留住无用,连这契约一并归还了吧。”凌彻淡淡地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木盒来。
“你追过去就是要还这东西吗?”汐月的声音终于是带上了怒气,又一次问到,憋了那么久终于是都爆发了出来,“凌彻,我……我……”话到嘴边却还是说不出来。
“若汐姑娘,早点出宫寻个……”凌彻单薄浅笑,手中依旧拿着那木盒。
“凌彻,我们好好谈谈好吗?”汐月眉头蹙紧,双手紧攥着那蝴蝶钗,语气里透出了认真。
“不是谈过了吗?朕很忙,罗公公,送若汐姑娘出宫!”话语仍是生疏,眸子却掠过难掩的释然,他没有看错,他终究是比她还了解她自己,能这样问,那就够了!
走吧,两年很快就过去了,记忆总会随着时间而淡化的,不明真相就不会那么痛了。
“我不要!”汐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上去拉起凌彻手中,“我们好好谈谈!”
“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若汐姑娘,朕还要陪爱妃围猎呢,就不多留你了。”凌彻抽开被汐月握着的手,将那小木盒塞到汐月手上。
“若汐姑娘,皇上还要陪本宫一起围猎呢,你还是走吧,罗公公,送若汐小姐出宫!”一直沉闷着的红衣终于开了口,话语中带着不耐烦。
汐月一怔,握着那盒子,却突然笑了起来,连红衣也赶她走!
看都不看一眼那盒子便递给栗儿收着了,那里头是当日将醉红楼一半资产转让给他的契约,不过一年前的事,似乎隔了好久好久,久得她都忘记了还有这东西在。
原来他追去,真的是去还她东西了,真是断得彻底,像他,这才像他的作风,那夜彻夜苦苦哀求她,根本就一点儿也不像他,而今站在她面前这般疏远,这般陌生,这般决绝的,才是他,凌彻!
“甚好,若汐同皇上从此便再无瓜葛了,若汐就此告辞了。”汐月欠了欠身,硬是对红衣扯出了一个笑颜来,红衣,那么善良的红衣都不认她了,这一回,又是她的错了吧!
“若汐姑娘本就同朕毫无瓜葛,姑娘慢走,朕就不相送了。”凌彻说罢便迈出了步子。
似乎有了默契般,汐月亦是同时迈开了步子,浅笑相视,缓缓擦肩而过,他揽着红衣在怀,而她双手却握紧了那三根蝴蝶钗。
汐月一直走,一直走,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栗儿都是小跑了才跟得上,一次都不曾回头,手中紧紧攒着那紫玉蝴蝶钗,掌心都扎出了血来了,还是紧紧地攒着,不觉得疼,只觉得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
却依旧是一次都不曾回头。
只是,她如何会知道,只要她肯停下脚步,肯回过头,一次,就够,就能看见思月宫的上的牌匾早已换上了“留月宫”三字,就能看见那个清瘦而单薄的男子一直一直都站在那里,狭长的眸中是不尽的哀伤。
如他所愿如他所料,她信了,信了他的决绝、信了他的背叛,信了他的谎言。
泪流满面,却始终没有回头。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今夕陌路,明夕何夕,明夕?又何来明夕呢?
汐月,对不起,但我是故意了。
给读者的话:
推荐票,推荐票,电脑看文的亲们支持下,呃……大概估计下一周的时间能结束正文了,番外应该会由几个小故事组成。
太后有请
汐月换下了男子装扮,掂了掂手中那锦白荷包,满足地笑了,一如当日在清风阁收了银两一眼,眯眼甜甜地笑。 //
在洛城里等了三日终于宋妈妈终于替她寻到了买主,将醉红楼盘了过去,那买主出手大方干脆,就是不肯露面,只让下人来报了付了银票,签了契约,这么笔大买卖都不露面,汐月也曾幻象过是凌彻,却随即否定掉了,付的银票三国的大小钱庄皆可兑现,这大财主定不是一般人物。
汐月将荷包收入袖中,这么一大叠的银票够她这一路到离城的花销了,已经不想在留在洛城,甚至百纳,只想走得远远的,越远就越快能忘记吧。
“栗儿,准备好了没,小姐请你吃大餐。”汐月朝帘后大喊,心情甚是愉悦。
“快好了快好了。”栗儿好不容易才换下那一身男装,今日同小姐去了那醉红楼才知道原来那醉红楼的老板是小姐,难怪她会知道那思诗姑娘的故事。
“呵呵,你还是这模样好看,水灵灵的。”汐月捏了捏栗儿那粉嫩的脸颊,便笑着出门了,好久没去那渔舟酒楼了,好不怀念。
栗儿愣了愣,便连忙跟了上去,只觉得小姐很怪异,出了宫似乎一下子心情很好了起来,一直都是一脸笑容的,笑得她都看得出来,好假好假,假地让人心疼。
主仆二人很快出了客栈,沿着洛河畔慢慢地走着,洛河畔一整排的大红灯笼高挂,仍旧是那么繁华,小摊小贩大声吆喝着,人群川流不息,对岸醉红楼一片歌舞升平,斜对着醉红楼的清风阁却是一片黑暗寂静,圆月当空,今又十五。
“小姐,把袍子披上吧。”栗儿撑开手中那披肩长袍,四月的天气入夜便又凉了起来,皇上那晚可是交待了许久,要她好好伺候着小姐,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一一禀报,只是,她真不知该不该告诉皇上,小姐这三日来过得很好,很开心。
汐月在一个买面具的摊子前停了下来,想起了黑衣来,她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那双手,白皙修长,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