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皇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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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唤我主子了,叫我涟瑾吧,是向天将军请出先皇的令牌救了你们,我不过是带你到镇上罢了。若不是向天将军,怕是东宫的罪孽更重了!就算我同母妃万死亦不能恕罪吧!”
涟瑾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担心,向天这是违背了凌彻的第一道圣旨,回去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汐月点了点头,心中有些震惊,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有那么大的能耐,见涟瑾那一脸满满的无奈和歉疚,心中顿是百味杂陈,他心中的歉疚定不会比她少吧,他心中定是会担忧那韵妃的,却如何能向人说出口呢?这一次变故,慕容府成了垫脚石,凌彻赢了,韵妃罪有应得,而涟瑾怕是最可怜之人了,或许他入主东宫那一刻起便注定是可怜人了。
“主子……”汐月见涟瑾瞪眼,不由得一笑,还是改了口,道:“涟瑾,虽是向天将军救的人,若没有你,汐月早就一命呜呼了,还是要谢你的!你也是救命恩人!”
不知道为何,见他这般失落的神情,便想安慰他,犹如那日在他那幽静的秘密书房一样,她
很清楚自己心中恨的是谁,是那主谋韵妃,不是涟瑾,而如今,多了个人,凌彻!
而涟瑾这一回真真的是救了她的命!
涟瑾微微一愣,救命恩人四字他如何受得起,不当他是仇人就是万幸了,见汐月那么真诚的眸子却不知说什么好,汐月见他发愣,不由得浅浅地笑了起来,那晶亮的眸子映着那烛光晶莹明亮。
涟瑾回过神来,心中一颤,猛然发现这双眸子竟是那般熟悉!
是夕颜,她笑的时候,也是这般好看的!
汐月同行
夕颜总是浅浅地笑着,那晶亮透彻的眸子却透着一丝俏皮一丝狡黠。
真的是像极了。
“汐月,你见过夕颜吗?那日静雪给你们引荐过的,住在留芳阁顶楼的!”涟瑾一下子抓住了汐月的双肩。
汐月身子顿时一僵,见涟瑾那焦急模样,心中不是滋味起来,淡淡道:“汐月听说过这位姐姐,却没见过她,姐妹们在东宫那大院里关了三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活着走出来的!”
涟瑾听了这话,顿时跌坐在一旁,这话他当然听得明白清楚,三日滴水未沾,女子的身子骨本来就弱,如何捱得住?
夕颜,真的走了吗?连告别也没有。
而就在这时,门缓缓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身着墨色的缎子衣袍,书生气甚重,一脸温文尔雅,眉宇间透着一丝淡定。
“这位小姐醒了。”莫风走了过来,淡淡一笑,温文有礼。
“嗯,刚刚才醒的!”涟瑾笑着回答。
“嗯,这位公子是……”汐月心中纳闷,这公子有点面熟。
“呵呵,他就是莫风,本是东宫里的侍卫,如今跟了我四海为家了!”昨日莫风这句莫风同你四海为家涟瑾心中仍是感激着。
汐月点了点头,仍旧是盯着莫风看,去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涟瑾想起昨日的事来,忙道:其实,莫风才是你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替你挡着鞭子,大喊救命,昨日我同向天将军就注意不到你了!”
“汐月多谢公子昨日仗义相救!”汐月这才想起了,连忙掀起被子要下床来道谢,原来这莫风就是一路一直帮她要水,还替她挺身而出的男子。
汐月?
莫风心中微微一怔,却又是一个箭步上前,道:“你还病着呢,就好好歇着,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如此大礼的!”
“还是要谢的……”昨日他替她挨了鞭子时她心中便是感激不已的了。
“既要谢,你就好好地歇几日,赶紧好起来,身子要了再慢慢谢我吧!”莫风淡淡地笑着,话语甚是温柔,一脸温文尔雅,不似侍卫,反倒像个书生。
夕颜亦是回以浅笑,两人相视,却是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涟瑾见这模样,唇边掠过一丝神秘,轻咳了几声,道:“汐月同我们一道走吧!”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莫风那俊脸上竟是一阵尴尬,连忙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汐月却是神情自若,看向了涟瑾,道:“你们要去哪里?”他这文弱的贵公子,自小生活奢华,离开洛城去哪里呢?日后又如何营生?
一旁的莫风这也才看向了涟瑾,四海为家也总得有个去处吧,现在这个方向是朝西北一路走下去可是人迹罕至的苦寒之地了。
涟瑾迟疑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去钟离吧,母妃服罪,我也该回去交待了……后面的话涟瑾说得很低很低,几不可闻。
莫风却是连忙道:“那我们朝东北方向去,过了钟离那西南大山就里皇城不远了!”
涟瑾点了点头,对汐月道:“若是走西南大山,汐月还是别去了,待你伤好了,我们先送你回洛城吧!”
“主子不要汐月了吗?汐月愿意更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别赶汐月走!”汐月一下子直起身子来,一脸慌张地有些夸张。
见涟瑾迟疑,汐月忙又道:“汐月本就没有家,也愿意同主子四海为家!”
莫风看了汐月一眼,眸子里掠过一丝戒备,却是转瞬即逝,涟瑾却是笑了起来,道:“你若是要跟在我们四海为家,那就不许在这样主子长主子短的了!”
“一定不会了,涟瑾!”汐月大喜,涟瑾她当然是可以叫得很惯的!
她本无意离开洛城的,没想到涟瑾竟然会是去钟离,交待,他回去交待什么?同谁交待?
身为卧底,这点儿敏锐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她还是有的,韵妃那封密函上盖的印章可是假不了的钟离皇室印章,若是钟离对百纳真的有心,那她当然是要去的。
凌彻,她既然可以助他为王,便可毁他为寇。
“我去把药端来吧!”莫风淡淡一笑,语气依旧是温和而平淡,说着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屋外,皓月当空,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
国事为重
洛城虽不及月国那焱城的繁华,昨夜起大街小巷却也就是热闹无比,而今夜的皇宫亦是忙忙碌碌起来了,正为明天萱太后游园做准备。
唯有奉先殿一片寂静,殿后便是凌彻寝宫,更是寂静无比,不见一个宫女太监,凌彻懒懒地倚在榻上,一脸专注地看着手中那百纳疆域图和全境驻军图,今日轩皇叔将属地尽数归还,带着轩王妃四处游历去了。
轩皇叔留了八个字予他,国事为重,情仇次之。
若非这八字,他如何会这般轻易放走涟瑾呢?
先前不过是为报仇而夺帝位,如今,座上了那龙椅,却不一样了。
凌彻无奈一笑,成为一代明君当然是他所愿,朝中制度种种弊端,他皆是明了,即便百纳国小,若是能除旧革新,假以时日他定也定如那月国轩徽皇帝开创一朝盛世的。
只是这后宫,谁人代他收拾?
那个女人,那个他老早就看中了的女人,至今却音讯毫无,昨日就贴出了皇榜,并将画像送往了各个郡府,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玫瑰的话究竟是何意?
这时,敲门声传来,凌彻这才回过神来,淡淡地道:“进来吧!”
进来的正是向天,昨日回宫来本是想亲自负荆请罪的,却寻不到皇兄,又去了凌云阁依旧找不到人,今日特意先去知会了萱太后一声才过来的。
向天把原本别在腰间那长剑背在背上,低着头走了过去,小声道:“皇兄,你听说了吧!”
凌彻放下那驻军图,拿过案台上那奏折来,认真看了起来,没有说话。
“皇兄,我把东宫和韵妃宫里的下人们都放了!”向天小心翼翼地抬头,见凌彻依旧没有反映,忙又道:“皇兄,其实他们也很无辜的啦,昨日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有个宫女就被活活打死了!”
“哦。”凌彻挑了挑眉,看了向天一眼,心中却暗暗叹息,向天终究还是个孩子,活活打死是死,殉葬一样也是死,有何区别?一个宫女而已,这后宫朝中即便是主子亦是常有便虐待之事,更何况是奴才?
“哦,那皇兄,我不打扰你啦,先走啦!”向天才不管凌彻为何这反映,反正先走了再说,事后他可不再认账了!
只是,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凌彻那低沉的声音,“把那令牌留下再走!”
那几百号下人,向天不放,母后亦是会偷偷放了的,他并是无意为难,向天今日来却是提醒了他还有这么一块令牌在。
“皇兄,这东西是父王留给我的纪念啦,你被那么狠心要走嘛。”向天说着说着依旧没有停下后退的脚步,退到门边,一个转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凌彻无奈一笑,视线又落在了手中的疆域图上,这全境驻军图便是向天出宫游离边境时,他私下让绘制的,不管有无月国庇护,百纳兵力不足都是一大弱点!
“向天,朕赐你将军府如何?”凌彻朝门外喊了一声,向天的性子他如何会不清楚,这小子定还躲在外头看他反应呢。
“臣谢主隆恩!”向天一下子腾空翻身进来,落在殿下,单膝跪了下来,一脸的兴奋不已,惟恐凌彻开他玩笑,连忙大礼谢恩。
父王在世时只是封了他将军,赐了这令牌,却已经留他住在宫里,虽是将军却依旧还是皇子的身份,若是有了座府邸,搬出宫外去,那可真的是大将军了!
“起来吧,这驻军图带回去研究研究,先别声张,几处边境的驻军需座调整,我已标注清楚了。”凌彻仍旧一脸肃然,向天若是真没点行军布兵之才,又如何能顶着这大将军的名号呢?
“明白了!”向天起身来,接过那驻军图,亦是一脸正经,道:“皇兄放心,军中可用之人我心中皆有数,此次调整定不声张!”
凌彻挥了挥手,向天这才真正退了出去,只是才出门口便远远见篼儿一脸失落地走了过来,这丫头定是还没寻到那漂亮姐姐,看来日子不好过了。
悬赏寻人
汐月哪里歇得住,翌日便早早地自己收拾了东西,去敲涟瑾和莫风的门了。
她同莫风皆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就是刚刚置备的几件衣裳,倒是涟瑾带了带了好多行囊,皆是向天准备的,一大推的药丸和干草药,还有防身的匕首短剑,火折子,以及最最重要的银两银票,汐月替涟瑾收拾地心中直感慨,向天这小子还真是在游荡过的,想得真是周到。
汐月将包裹都一一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拍了拍手,瞥见一旁那画卷正想过去拿,涟瑾却急忙上前道:“这画我自己来拿吧!”
“这什么画啊,这么宝贝!”汐月一脸好奇,东宫那么些名画名册,涟瑾却唯独偷偷带了这一幅画。
“是夕颜的画像。”涟瑾淡淡地说着,将那画卷缓缓展开来,只见一个女子坐在琴台旁,芊芊玉手抚着琴弦,浅浅的笑着,温婉动人。
汐月微微一怔,这正是那日在那幽静的秘密书房里,涟瑾替她画的那幅画,没想到他竟带在身边了。
“夕颜说过,她要是不在了,我就天天看着这画像思念她。”涟瑾无奈地笑了笑,又看了看那画卷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用绸缎包裹起来。
“你真是多情之人。”汐月淡淡地开了口,看了那画卷一眼,却先涟瑾走了出去。
一出门来,却不见马车,去见莫风牵着一匹马远远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匹马。
莫风身材挺拔,今日换了一袭墨色绸缎长袍,墨发并不高束,反倒是散落而下,愈是衬出一脸的温文尔雅。
待他走近,汐月才回过神来,蹙起了眉头,道:“马车呢?”
这钟离远在千里之外,一路上风吹日晒的,坐马车她都觉得颠簸,难不成还要骑马去?
“咱们骑马快些,最好赶在寒冬之前到了钟离,昨夜我同涟瑾商量过了,换了马匹,从这里穿过西南大山,快的话一个半月便可到了!”
莫风迟疑了一会儿,又道:“汐月姑娘,此去钟离路途遥远,我们走的又是西南大山,这一路劳累定是难免,你一个姑娘家可受得住?”
“受得住的,汐月可不是什么娇小姐。”汐月一脸俏皮,脸颊两那小酒窝若隐若现,好不可爱,看了看莫风,又问到:“去钟离一定要走那西南大山吗?”
莫风只是淡淡回答:“那是最近的路吧!”语气很轻,说着便走进屋去了。
汐月也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再过问什么,心中却是微微纳闷着,这莫风似乎急着要涟瑾去钟离,昨日涟瑾一说出钟离二字来,他的脸色似乎变了,方才那话,又似乎是不愿意她跟着去,这人似乎是有意接近涟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