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宋辽之陌上花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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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武器,只是想起,她的心就能被无端的狠狠捅上一刀,然后是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握紧手中的诗词,纸页渐渐浮起褶皱。虽然她只说了两个字,可是语气的冰冷,安阳还是听见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要说什么,自己的丈夫深深爱着别的女人吗,还是说自己从头到尾只是扮演了一个替身的角色。垂下眼眸,浓烈的酸涩在心中翻涌。两个女人的沉默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无声的痛楚爬满全身,直到安阳腹中的胎儿伸了伸腿脚,唤醒了她们脆弱的神经。“哎呦,”安阳陡然蹙起眉头,抚住肚子,随后轻吐一口气,淡淡的笑了,轻声说道:“孩子踢了我一下”。她望着安阳脸上露出的母性温柔,心头一暖,泪水却蓦地溢出眼角,心陡然被紧紧揪住,只能转过身去,用手捣住嘴,不让自己轻泣出声。深夜无眠的时候,她依然会听见那个孩子轻轻的呼唤,“娘,娘…。”一声声,轻微的,让她痛切心扉的呼唤。如果她再小心一点,如果她在努力一些,如果她早早的离开了耶律斜轸,……如果,如果………眼泪来的更加肆虐,扶住胸口,几乎难以呼吸。“莞儿姐姐,你怎么了?还是我说错了什么?!”安阳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不安的询问,这些日子自己几乎天天都往她这这跑,不只是为了达成对陈尧叟的承诺,更是自己真的非常喜欢她,彼此的关系也渐渐的融洽温情,甚至以姐妹相承,她真是个非常难得的女子,对事情总是有自己的思想和见解,看似淡漠却是难得聪慧和纯善,跟皇兄的那些妃子一点都不一样,这种女人都觉得美好的女子,也难怪皇兄如此的珍宠她。虽然她的眼中始终有着些许忧伤,但是却从来都不像今日这般难以自持,失声痛哭。她到底有怎样的过去,真的只是一个不知名的丫鬟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气,定定心神,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有些哽咽的说道:“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想起什么。”##################################“二位王爷不远万里来到我大宋,为吾皇贺寿,皇上特命我们兄弟二人为两位王爷洗尘,敬两位王爷。”虽然不似兄长在官场已经摸爬滚打了两年,但是对这种场合陈尧咨并没有任何的胆怯,大度的表示友好的同时也不失尊严。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的眼眸里都划过一丝赞赏和防备,随即拿起酒杯饮下醇酒。“王爷,上次陈某出访辽国时承蒙您的款待,这杯酒陈某敬您。”陈尧叟盯着耶律斜轸,这个男人除了脸上多了一道伤疤外,还是有着兽性的机警和敏锐,以及无声的威慑和气魄,些许赞赏涌上心头的同时,蓦地想起莫如,那个自己深爱着却变成耶律斜轸妾侍的女人,眼中的戾气陡然升腾。“陈大人客气,”耶律斜轸刻意加重了语气,脑海中浮现出那次宴席上莫如巧目眸兮望着陈尧叟的样子,不自主的握紧了酒杯,更让他恼怒的是渐渐苏醒的记忆告诉他,莫如曾经爱过的男人一定就是陈尧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四目相对,幽黑的深眸里闪烁着些许慑人的光芒,嘴角的笑容透着一丝愠怒,谁都没有坐下。“哦?陈大人曾出访过大辽?”观其景,耶律休哥眉头稍蹙,随即面带笑意的突然介入,打断二人的对峙。这种情况看来,两人定有些不快的渊源,若不打破这种气氛,这洗尘宴必定难以进行,那么他们来大宋的第一步就受到阻碍,往后的许多事情便难以进行。不过,耶律休哥心中亦是有些许讶异,应是怎样的过节让两人在这种情景下都能露出骇人的煞气。“对,半年前,陈某曾出访过大辽。”陈尧叟不动声色的回神,侧过身来微微频头,有礼的答道。“原来如此,那时本王尚在戍守边关,无缘得见,今次能受到两位陈大人的设宴款待,真是荣幸之至,这杯酒本王敬两位陈大人,先干为敬。”把气氛拉回原点,耶律休哥看得出这两位陈大人的谈吐和气度绝非等闲之辈,而且像是他曾在哪里见过他们。陈尧咨和陈尧叟起身端起酒杯,“谢王爷。”………男人的世界总是蕴着机关和锐利,还有莫名涌动的相互欣赏,争斗和不服。这场洗尘宴下来,酒拼掉了大半,各个面色红赤,眼底却仍有一丝不甘,可是更多的是从交谈中体会到对方的不凡和气度,暗自的相互较劲和不服,但是彼此在心底都有一丝遗憾,若不是国家和民族大义在身,也许他们四人也能成为难得的莫逆之交。借着酒兴和心底越来越浓烈的疑惑,陈尧叟黑眸一紧,对着耶律斜轸轻道,“莫如可好?”此话一出,原本谈笑风生的宴席瞬时鸦雀无声。耶律斜轸僵直了身子,酒杯久久的停留在嘴边,手上的青筋凸起,脸上的疤痕变得越来越狰狞。耶律休哥紧蹙眉头,眼中透出慑人的痛楚和戾气,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像是极大的克制着什么。陈尧咨先是愣住,睁大眼睛震惊的望着陈尧叟,忽然站起来,力道过猛使得衣袖掀掉了面前碗筷,接近咆哮的喊道:“莫如,你是说苏莫如?你见过她吗?她在哪里?”陈尧叟垂下眼睑,眼中尽是愤怒和痛楚,冷硬的说道:“这你就得问南院大王了。”他有一些后悔和烦怨,居然忘了他的弟弟也同样钟情着那个女人。“莫如在哪,她在哪?”一把抓起耶律斜轸的衣襟,陈尧咨已经有些狂恼了。一把甩开陈尧咨,阴狠的说道:“她在哪里,过的如何与你们无关,她是我的女人。”看到陈家兄弟的反应让耶律斜轸心头的怒火和妒火愈演愈烈,那是他的女人,用不着这些人来关心。“你说什么!”耶律斜轸的一句话惹来三人巨大的愤怒,都不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怒目相视。“哼,人都死了,再在这里争这些有什么用。”蓦地,冷笑一声,耶律休哥颓然的松开双拳,他想起那场把她永远带走的大火,心狠狠的被揪住,事到如今,再争这些又有什么用,他不知道陈家兄弟和莫如过往如何,只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没有,她没死,她没死你听到没有!…”耶律斜轸惊恐的怒吼着,陈尧叟和陈尧咨则定在原地,一动都不动,震惊,茫然,还有巨大的窒息感吞没了男人身上散出的暴戾和锐气。 5
宫 酸涩·原谅
4 出了宫门,她掀开锦轿的帘布,望了望天色,夕阳的余晖已经泛出微薄,天幕也越来越深沉,有些庭阁甚至已经依稀挂上了明灯。轻叹一声,今天,是她走的最晚的一次。李莞儿始终没有告诉她哭泣的原因,那种难以克制的心酸泪水看的她心悸,怎样的悲伤能让那个自信恬然的女子如此心伤。若是一般女子,皇兄这般的珍宠早已安抚了所有的伤痛吧,锦衣玉食的生活和心爱之人的温情,是多少女人的向往,就连她,表面风光无限的大宋公主,当朝宰相的结发妻子,也对李莞儿如今的境地不由得心生欣羡。但是,她还是清楚看见那种无言的悲伤和痛苦,顺成泪水,簌簌的延着那个女人的脸颊淌下来。她不想说,于是她也不再追问,她晓得,太多时候,有些痛楚和伤痕只能深深的留在心上。然后,两个人便一直沉默着,谁也不再多说一句,直到皇兄赶来,她才告退离开。“公主,到了。”隔着帘布,小厮轻声禀告。轿子停稳,她刚一脚踏出轿门,略带急迫和焦躁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公主终于回来了,”抬起头来,赶忙下了轿子,“我在李妃那多坐了一会。”看着他纠结的浓眉和眼中的慌乱,她的心头却莫名的泛出浓浓的甜蜜和暖意,她已经有好几日没有看见他了,他最近一直在忙接待辽使的事情,公务特别的繁忙,整日早出晚归,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这么早便回来了,还亲自到门前来迎她。“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不然我一定哪都不去。”她轻声说道,然后缓缓的走过去,红着脸颊,试着拾起他的大手,可是他却像是不耐烦似的推开了她,她以为他是等急了才会如此,于是讨好的露出甜笑,闪着晶亮的眸子望着他,“我,好想你。”闻言,陈尧叟身子明显的一僵,眉头蹙的更紧,随后说道,“公主,臣有事要问您,我们先回屋可好。”他声音里的冰冷让她像被当场浇泼了一盆冷水,在这个寒冬中无声的结冰,心中的委屈和酸楚满溢开来,可是她还是颤抖着扯扯嘴角,轻微的吐出一个“好”字。下人拿来了火盆,让原本冰冷的卧房有了些许温度,可是她却觉得越来越冷。他局促不安的在桌案前来回走着,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惶惶不安的样子,换了衣裳,走到他面前,轻声问道:“驸马,你有何事?”他双手撑在书桌上,幽黑的深眸里是一些奇怪的亮色,像是期盼,像是急切,却也蒙着一丝难言的痛楚。“公主,你这些日子常去李妃那里,她有没有告诉你她的来历?”他要问她的就是这个吗,他们几天不见,见面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另一个女人吗?垂下眼眸,沉声说道,“没有,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在那场大病之后,她便记不起过往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声音里透着些许讶异和愕然,黑眸里的困惑和迷茫越来越深。“是,不记得了。”那困惑的眼神蓦地刺伤了她,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如此的好奇和挂心,那么她又算什么,所有的委屈和嫉妒突然如连绵的火山,瞬时涌上心头,她伴着泪水喊出:“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我又算什么!”激烈的嘶喊唤回了陈尧叟茫乱的心神,他又伤了她,轻叹一声,说道:“对不起,那我们明天再谈吧。”转身离开,掩上门扉,即使现在他再怎么焦急他也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再告诉他,他也得不出想要的答案,待到她情绪稳定下来再谈吧。###############################################她在努力的对他微笑,可是那双红肿的眼睛和花了的妆颜却泄露她哭泣的痕迹,他浓眉深蹙,眼睛里满是心疼和不安,伸手揽她,然后侧身拥住,薄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细细的摩挲,轻声询问:“莞儿,告诉朕,你为什么哭?”一阵静默。她的神经依然有一部分留在痛楚中,另一部分是不知所措的惶然。她的沉默让他越加不安,蓦地,他想起方才匆匆离去的安阳和那日御花园里安阳对她的出言不逊,眼眸里透出些许难堪和不悦,于是脱口而出:“是安阳吗?她对你说了什么?朕的这个皇妹从小就被先皇捧在手心里,所以不免………”“不是的,陛下不是的,安阳公主是我在这个宫里遇见的难得真性情的女孩,您这几日公务繁忙所以可能不知道,她天天往臣妾这跑,跟臣妾的关系好的不得了呢。”打起精神,打断了他的胡乱猜测,而且这是实情,这几日的相处让她对安阳公主的也是非常的喜欢,纯善真挚,她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美好的心地。“是吗?”他还是有一丝的担心。“真的,臣妾真的很喜欢公主的性子,她也从未说过伤过臣妾的话。”她看着他,一再的给予保证。他的眉头先是稍缓,随即黑眸里射出锐利恐然的光芒,顿了顿,他说道:“那你………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她陡然僵了一下,然后用略带娇腻和抽噎的声音说道:“我能记起来什么…。除了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会从别人身上找理由,也不想想自己怎么…怎么对我的,都好些天了,你才来看过我几次。”她垂着头,怕慌乱的眼眸泄露了此时的不安,身子往他怀里蹭,只能祈求这招管用。他微鄂,望着怀里的小女人,心头却瞬时被一阵甜蜜和暖意覆盖,她虽然失忆了,性子却未变,有时果敢默然的像个男子,不喜撒娇和拖沓,从来都没有过像现在这么娇滴滴的样子。一时情动,挑起她的下颚,忘情的吻住红唇。过了好久,他才放开她,看着她红着脸气喘吁吁的样子,他伏在她耳畔低语:“对不起,朕错了,是朕疏忽了,这些天朕一直在忙寿辰的事,所以…总之是朕的不是,莞儿要怎么罚朕都好。”听着他诚恳温情的耳语,她的心却是一阵揪痛,若是有一天,他知道她一直在欺骗他,那么……泪水差点又溢出眼眶。“莞儿,你一哭朕就慌了,朕从来都没这么不安过。”他的拥抱像是要把她嵌入体内,带着无声的颤抖,那种感觉像是那个雪夜,耶律斜轸寻到想要离去的她,惊恐欣喜的拥抱和亲吻,让她不自觉的沦陷和心疼,放下最后的一丝理智,甘愿与他面对未知的所有命运,可是却落的如此的下场,一阵心涩和恍惚,厌倦自己又想起那个男人,莫名的想要挣开真宗的怀抱。他感到她的挣扎,却箍的更紧,急切的说:“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吗,朕再也不会这样了,莞儿,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这是她第一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