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之惊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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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点)两张牌;这两张牌配在一起就是十个点;在推牌九这一赌博活动中;被称为“鳖十”。它在牌九里是最小的点;谁都比它大;它什么牌也赢不了,不过有一个例外,最小的鳖十却能克制最大的至尊宝。不过至尊宝并不常见,鳖十出现的概率也很小,同时出现的概率就更少见了,杜维藩就没有见到过。
现在陈炯的牌是一张二板,一张鹅牌,还差两个点呢。陈炯的手摸上了牌地,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的自然,如果不是杜维藩知道牌地的话,肯定以为陈炯已经胜券在握了,见陈炯这样镇定,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来。不过佩服归佩服,杜维藩到想看看,陈炯能有什么办法逆转这个结果。
陈炯似乎也没有办法,手指在桌子上敲了起来,声音如同金石之音,混不似血肉之躯能发出的声音,杜维藩充耳不闻,一双眼睛只是盯紧了陈炯,只要陈炯敢于出千,就要把他当场抓住,事关杜家声誉,可不能为这些噪音坏了大事。
“你这人真是没赌品,哪有赌牌的时候敲桌子的。”见陈炯迟迟不开牌,底下一个肥头大耳,穿了一身黑马褂的男子沉不住气了,跳出来指责陈炯。陈炯眉头一皱,转过头看了马褂男一眼,淡淡说道:“这位兄弟贵姓……。”
陈炯将头转过去的时候,杜维藩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马褂男身上,随即就反应过来“不好!”随后就听到一声脆响,陈炯头不动,手上已经将牌重重的拍到了桌面上,桌脚颤动,桌面发出吱呀的声音,显然是禁不住陈炯这一拍。
杜维藩缓缓转过头,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胸中已满是苦涩。周围的人还没有跳出来抓千,离陈炯最近的他又被陈炯调开了注意力,这一次不管陈炯是不是出千,实际上都一样,出千没有被抓,就是没有出千。
回想起三场赌斗,杜维藩感慨万千,他一向自负,可是这次不得不说个服字。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败得一塌糊涂,这个陈炯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样厉害!杜维藩抬头看过去,陈炯的笑容还是那样的灿烂,还带着一点点坏,不过接下来的事让杜维藩大吃一惊。
“我输了!”轻轻的将牌分开,然后混到其它的牌里面,陈炯一脸笑容的站了起来,对杜维藩报拳:“杜大哥赌术高明,小弟甘拜下风,以后大哥一日在上海滩,小弟一日不赌,这就告辞。”
说完拔腿就走,经过公正席的时候,那个新来的公正拦住了他,把一个名扎交给他:“年轻人,如果有空的话到我那里坐坐,我一般都是晚上有空。”
陈炯打开名扎,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李择一”,后面写了地址,陈炯不敢怠慢,抱拳回道:“李先生,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说完话就举步出门,那些赌坊打手见他出来,竟然没有一个敢拦,低着头让出一条道路。
此时的杜维藩还是呆呆的坐着,眼睛瞪得溜圆,似乎还没有醒悟过来是怎么回事。
“大少,怎么还在发呆呢?”李思浩见杜维藩没反应,就走过去看看。走到杜维藩身边,见他还是一幅木雕泥塑的样子,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对面的桌子,不明所以之后,也看了一眼。
“啊!”这下,李思浩也像杜维藩那样,一幅惊骇的样子看着对面。
第十一章 杀人
不知何时起;坚硬的楠木桌面上;凸凹起几个小点;熟悉牌九的李思浩马上看出来;那是”二板”和”幺五”的牌型。李思浩有些不敢相信,急忙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一样是”二板”和”幺五”。 至尊宝虽然最大,可是在牌九里面还有一样可以克制他的牌,就是”二板”和”幺五”的组合。李思浩在心中暗暗赞叹,陈炯这一手实在玩的漂亮,虽然输了这一局,可是卖了一个面子给杜家,这样杜家就要领陈炯的情,以后在上海滩就多了一个强援。
可是,杜家一贯的注重实力,陈炯孤身一人来上海,没有任何势力撑腰,就算杜家看在赌局的份上出力一二,也没办法保证陈炯在上海滩立住脚跟。看陈炯这一系列动作环环相扣,分明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呢?
“咦,这是…。。?”季云卿眼神不好;所以只好走到陈炯的位子上去看;不过另外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一个金色的花苞静静的放置在椅子上,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中流动,季云卿抬手将花苞拾起,金黄色的光立刻占据了全场的焦点。
“冲鹏兄,你看这是不是…。。?”季云卿转头看陆冲鹏,不是疑问,只是想借他的口确认一样东西。
“恩,看样子好像是,袍哥会陈大龙头的信物,不过我听说这朵金花可以旋开,你试一下吧。”季云卿半信半疑的转了一下,金色的花苞次第展开,再一次让人感觉到鬼斧神工的真正含义。
“啪嗒”一声,一个细纸卷掉了出来,季云卿低头捡起,展开之后凝神观看,一幅苍劲有力的字迹跃入眼帘,字数不多季云卿很快就看完了,踌躇片刻,还是将纸条交给李思浩。李思浩看完之后面色大变,对杜维藩说道:
“大少,你没做什么布置吧?”
“李伯伯,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杜维藩脸色不悦,如果不是顾及李思浩德高望重,估计当场就要发作了。
李思浩却没被他的脸色所动,因为久混上海滩,李思浩对杜家人的做法十分清除。绝对是笑里藏刀,暗中什么阴招都能使出来。上海滩一项是卧虎藏龙,可是谁知道,有多少豪杰倒在杜家的暗算下。“我跟你说,陈炯八成是袍哥会大龙头的儿子,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来上海,如果出了岔子,那就是大事件,袍哥会十万弟兄到时候杀过来,你担待得起吗?”
这下,杜维藩脸色大变,腾的站了起来,快步跑向门口,门口处人流如梭,却看不到陈炯的影子。杜维藩一把扯下领带,狠狠地扔到地上,面色铁青半响才回头看了一眼李思浩。看到杜维藩绝望的眼睛,李思浩的心也沉了下去,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现在的陈炯估计已经成为一具尸体,被沉到了黄浦江里面喂鱼了,这也是杜家一贯的原则。
陈炯从181号俱乐部出来,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还是警惕的看着周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分大意;下场就是很不光彩的消失。这次赌赛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结果出来了,外面的人只知道他输在杜维藩的手下,而杜维藩心里应该是很清楚胜负的,自己留下的信物也能够让杜家认账。
陈炯揉了揉脑袋,一连三场的赌斗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脑袋昏昏沉沉的想不清楚问题,他继续回到旅馆休息一下。招了招手,一辆汽车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司机是位年约二十三四的年轻女子。她抛给陈炯州个媚眼,“先生,上车吗?到哪儿去?”
陈炯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对司机说了地址就昏昏沉沉的歪倒在后座。司机面带微笑开动车子,其实,细心留意一下,陈炯就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的.不过现在的陈炯十分疲惫,自然看不到一些异常的东西。
女司机起初还沿着市内开,见陈炯已经昏昏欲睡,就在暗中打了下方向盘,车子便绕了个弯,奔上了郊区公路。在小车的后面,有几辆黑色的宽大轿车一直在不紧不慢地尾随,车窗都被黑布遮住,透着一股神秘感。
又走了一段路,车子已经上了郊区的路,陈炯被颠的醒了过来,车窗外的景色已经变成了大片的水田,清况有些不对劲。
“怎么走到这儿来了?“陈炯警惕地看着那个妖艳的女司机,冷冷的问道。
那个女司机没有答话,而是用力一踩刹车板,车子“嘎”的一声停了下来。
“帅哥,你长的真好看,大姐好喜欢你。”女司机轻舒玉臂,整个人向陈炯靠了过来。
“少作怪,马上给我开回去!”陈炯心中生气,用力将她推了回去,这个妓娟浓妆艳抹一幅媚态,让他感觉到恶心,不知道为什么,陈炯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如果换成妃紫荆的话,也许他会用手紧紧搂住,而不是用力推开吧!
一阵停车的声音打断了陈炯的思绪,从反光镜里往外看时,发现三辆黑色轿车停在了身后,六七个大汉提了短枪跳下车来。
“不好“陈炯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想都不想的,陈炯一脚将司机踹下车去,随后发动车子,亡命奔逃。见陈炯突然发动汽车,那几个下车的汉子急忙打了几枪,不过还好没有命中油箱,汽车只是多了几个窟窿,仍旧扬长而去。
不过郊外的道路实在很少,那些大汉见陈炯驾车逃跑,气急败坏地骂了几声之后,也开着尾随迫来。几分钟后,已被追了个首尾相连。陈炯当即立断,狠命踩脚踏板,来了个紧急刹车。轿车里的汉子显然没有料到陈炯会有这么一手,来不及踩刹车,一下子冲过了头。等他们将车停下来的时候,陈炯已经调转车头往回开了。
“啪洲啪”车身交错的时候,清脆的枪声又响了起来,子弹呼啸着射了过来,却因为准头稍差没有打中,不过也惊出陈炯一身冷汗。如果不能彻底的摆脱这些大汉,那么等待陈炯的将是死亡,没有人能够赤手空拳的对抗十几个手持短枪的大汉。
第十二章 灭口
“这帮人肯定是黑社会的,自己怎么会招惹上他们的?”陈炯出了一身汗;脑子逐渐清醒过来;不仅对自己的迟钝感到好笑。杜家本身就是黑社会起家;自己碰到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正常了。这一枪手不用说,一定是杜维藩派出来的,他怕放虎归山,所以来了这么一手。这帮黑社会分子也真胆大的可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明目张胆持枪行凶。不过虽然震惊,可是陈炯却没有惊慌,前面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正是一个脱身的好地方。 陈炯深吸一口气,用力将油门一踩到底,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前方。在车子撞上松树之前的短暂瞬间,一个漂亮的鱼跃从车门里钻了出来,无声无息的滚人草丛中。由于林木遮掩,加上急速行车带来的烟尘,陈炯有信心躲开那些大汉的眼睛。
“轰“的一声巨响,小轿车油箱着火,随后引起了剧烈的爆炸,火焰猛地窜起十几丈高,浓烟滚滚下小轿车被烧成一堆废铁。陈炯伏在一棵大树后面,紧紧的贴在草地上,将自己的呼吸调匀,眼睛盯着地面。
“便宜了这个臭小子,要是让我们抓到,非把他扒皮抽筋了不可!”一个穿布鞋,黑绸长裤的男子出现在陈炯视线里。这些人将车子停在了远处,走到近处注视着熊熊的大火。“快离开,待会儿巡捕也该赶来了,那就麻烦了”一个黑裤男子略显不安的说道,脚在不停的颤抖,显然被吓得不轻。
“怕啥,在上海,只有我们大声说话的份,巡捕见到侯爷我,不一样要恭恭敬敬的,看样子这小子是死了,回去跟大爷交代一下,等大爷赏钱下来了,晚上我请你们去添香院乐和乐和。”
三辆黑色的小轿车呼啸而去,陈炯从大树下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望着轿车远去的地方。他看清了最后一辆车的号码,这已经足够了,接下来顺藤摸瓜,陈炯有信息将这个对付自己的人抓住,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就是陈炯的处世原则。
看了一下方位,陈炯决定徒步跑回自己的住处,虽然刚才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可是陈炯仍然可以估算出自己昏睡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而按照现在轿车的速度,最多不过十几里,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跑到市区,然后乘坐黄包车就能赶到。
接下来的一切都十分顺利,陈炯毫无风险的感到了自己的住处,一个三层的小洋楼,轻轻的推开大门,陈炯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他似乎感觉到,有某种他无法预见的危险正在一步步的向他逼近,而他已经逐渐被这股危险所笼罩了。
陈炯站在大厅里,面前有两个选择徒步上楼或使用电梯。当然,电梯是最为迅速和直接的,不过代价就是,电梯实际上也是最没有安全保证的囚笼。最后陈炯决定走楼梯,放弃坐电梯。过分的谨慎,再多也不算多,而疏于防范的话,只要多了一分就足以致命。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可是身为特工的本能,陈炯还是选择了最安全的路。
在陈炯悄然无声的走到第二楼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在空气之中浓浓的杀气。这种杀气被极力的掩饰了,可是仍然有细微的喘息声传来,陈炯立刻躬身,全身自然站立,以便随时作出反应。耳朵轻轻的贴上了墙壁,马上听到了众多的杂音。
不耐烦的踱步声、金属物体轻轻撞击墙壁的声音,还有人轻咳的声音,都传进了陈炯的耳朵。看来那些人真是神通广大,竟然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