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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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一语点出方飞羽他们因篆刻水准不高而导致利薄的根源，方飞羽点了点头，说道：“老爷子正解，但我们本来就为讨个生计，何必过于苛求。”
“错！”方庆安说道：“男儿顶天立地，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你和程昊最好还是去拜师学艺。”
“啊？我看还是免了吧！”方飞羽一听拜师学艺头都大了。
“爷爷偏心！”方雨寒撅起嘴说道：“女儿家就不能做大事吗？重男轻女。”
“哈哈。”方庆安和方飞羽对望一笑，还忘了有这个伶俐丫头的存在。
“哥！”方雨寒突然看到角落里的滑板，兴奋的说道：“教我滑板吧？”
方飞羽说道：“行，不过要改天，我带它来是为了找铺面的，正好活动活动。”
方飞羽挺时尚的一个人，一身宽松的休闲装踩个滑板在琉璃厂这种地方出现颇有回头率。
这不，街道马大姐就回过头望了他好久，口道：“这谁家的孩子呀？这么不务正业？”她恁没认出来这就是她吵着方妈妈要给介绍对象的好青年方飞羽。
方飞羽绕了半圈都没有找到一间空铺面，这时，汽车喇叭声传来，方飞羽顺眼一瞧，车窗开，正是戴着墨镜的秦思慕。
他踩着滑板灵巧的让过一辆自行车，来到秦思慕的宝马Z4的车窗边，说道：“哟，秦小姐啊，这么巧？”
秦思慕摘掉墨镜，啧啧称奇的说道：“差点以为我眼花呢，真没看出来你还会玩这个。”
方飞羽单脚一挑，滑板翻了几个跟头落到自己的手上，说道：“你看不出来的还多着呢。”
秦思慕将车靠边停好下车走到方飞羽身边，说道：“闲着无聊，过来看看你的石头店怎么样了。”
“别提了！”方飞羽说道：“正找铺面呢？”
秦思慕说道：“那正好，一起找吧，好久没有逛街了。”
“冰糖葫芦哎~~”一个扛着冰糖葫芦的小贩正在对街叫卖，方飞羽问道：“嚯，好久没见这东西了，回想起来还是十年前吃过呢。”他将滑板往前一顺，单脚踩了上去，很快，他就拿着两串冰糖葫芦回来了，他将其中的一串递给秦思慕说道：“怕胖吗？”
“我妈都说我瘦了。”秦思慕不客气的接过冰糖葫芦。
“嗯，好甜。”
“看你，好没吃相，给你纸。”
声音渐小，两个人朝琉璃厂深处走去，两个人一路走到琉璃厂东街，秦思慕问方飞羽道：“你店名起好了吗？”
方飞羽说道：“嗯，本来想起名叫睹物思人的，但太过流俗，最终还是决定叫石之轩。”
“石之轩？”秦思慕皱了皱眉头，说道：“名字倒不错，怎么有点耳熟呢？”
方飞羽笑着说道：“读书那会儿看的一本小说，里面有个大魔头就叫这名字。”
“哦，我记得。”秦思慕说道：“那时候经常听男孩子们说起的，喂，那里有一个铺面要转让。”秦思慕指着前面转角处的一个铺面说道。
“不会吧？”方飞羽有些奇怪的说道：“我找了老半天没找着，才碰到你就找着了。”
秦思慕说道：“还是打电话问问吧？”
方飞羽拿出手机，拨通了转让牌子上的电话号码，是一个男性声音接听的电话。方飞羽询问了一下价钱，月租一万，付六压一，合同半年一签，随时可以接手。方飞羽算了一下，花七万块钱就可以开张了，正好在自己的承受范围，约好见面的地点之后，方飞羽挂了电话。
他望向秦思慕，说道：“我怎么觉得巧合得有点离谱呢？”
秦思慕不无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我运气好呗！”
第二天，方飞羽开始了忙碌。房东是一个中年男人，瘦高个，人很精明，也很爽快，两个人谈了一些细节，签合同付款很快办好了相关事宜。到了傍晚时分，方飞羽来到程昊家里，一番交谈，程昊目瞪口呆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是老板了？”
方飞羽说道：“哪有，工商税务消防卫生，今天只是热身，明天还有一大堆手续要办。”
方飞羽拿出一张图纸说道：“明天上午，我继续去跑营业执照的事儿，你找个广告公司把店招弄好，眼瞅着钱不多了，里边的装修也能将就，下午我们自己粉刷一下就成了。”
“得嘞！”程昊干活是一把好手。
第二天上午，方飞羽马不停蹄的开始跑证照手续，到了下午，一切就已经七七八八了，但还得敲几个章才算完事。中午，方飞羽总算捞到了空，跑到宝鉴堂喝水。
看着孙子猴急猴急的跑进宝鉴堂，在饮水机旁咕嘟咕嘟的大口喝水，方庆安摘掉老花眼镜，说道：“我说你小子做事怎么老改不了风风火火的毛病啊？”
方飞羽嘿嘿一笑，说道：“老爷子您这就不懂了，男人做事那就得快刀斩乱麻。”
“男人应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泰山崩于顶。。。哎。。。”方庆安的长篇大论还没有开始，一转头，方飞羽不见了，老头子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很唠叨吗？”
第二章 传世家珍
第二章 传世家珍
下午，在家里的秦思慕哼着歌从洗衣机里拿出一件莱卡衫，当她翻开帽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浅笑着的脸上的酒窝旁泛起微微红晕，石之轩哪有睹物思人好听嘛。
“思慕，今天是中秋节，我买了月饼，你吃不吃啊？”刚进门的秦晋晃了晃手中盒子。
秦思慕回头说道：“太甜了，最近减肥呢。”
“就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秦晋看到秦思慕在晾衣服，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不送去干洗呢？”
“呵呵，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秦思慕笑着说道。
“我说你最近没事老偷着乐什么呀？还不快跟哥分享分享？”秦晋觉得妹妹这些天情绪特别好，忍不住问道。
“哼，就不告诉你。”有哥哥宠着的女子永远都长不大，秦思慕端着盆子出去了。
黄昏，城市的另一端，粉刷一新的石之轩，身上斑斑点点的方飞羽和程昊正往里搬货架。说货架其实是一个柜子和两个书架，书架是方家小书房的，柜子是宝鉴堂的，老家具配新石头，效果一定不错。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沉呢！”程昊气喘吁吁的说道：“刚才在你们家装车的时候有你爸妈帮忙恁没有感觉出来。”
“老家具，都是实木的。”方飞羽也喘得不行，他说道：“喂，你倒是使点劲儿啊！”
程昊摇着头说道：“哟，不行，得先放放。”
“老板！”虽然是两个声音，却是一起发出来的，来的是秦思慕和苏慕晴，放下书架的方飞羽一抹脸上的汗水，说道：“两位好，小店尚未开张，暂不迎客。”
“要不要帮忙啊？”秦思慕问道。
方飞羽怎么看这身穿名牌服饰的二位都不像是能干活的人，说道：“别，马上就好。”
“哎呀，可算好了。”方飞羽和程昊将货架摆好，热得受不了的方飞羽也顾不得有客人在了，将那件专为此次装修而买的廉价汗衫脱下来走到饮水机旁拿起杯子大口喝水。这家伙看上去有些瘦，脱下上衣露出的肌肉却非常扎实，那全是从小锻炼的结果。
“看你那张大花脸，给你纸。”秦思慕递上一张纸巾。
“谢谢！”方飞羽接过的纸刚碰上脸就透了。
“这里还有。”就在秦思慕又递一张纸给方飞羽的时候，方飞羽的妈妈和妹妹踏进了门，方妈妈看着赤裸着上身的儿子从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手中接过纸巾擦脸，忙低声问方雨寒道：“这姑娘是谁呀？”
“美女姐姐呗。”方雨寒悄声说道：“这就是老爷子要哥哥追的那位。”
“这傻小子，还挺有福气。”方妈妈满意的点了点头。
“妈！”方飞羽这边才一叫，那边的程昊就将方飞羽的衣服扔了过去。
方妈妈以责怪的语气对方飞羽说道：“看你，光着个膀子干什么？”
“嘿嘿。”方飞羽笑了笑，说道：“这不正在穿吗？”
“伯母好！”秦思慕和苏慕晴知道是方飞羽的妈妈，齐声问好。
方飞羽刚说出这二位的名字，就看到有特工潜质的老妈准备查户口了，他忙走过去说道：“妈，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接着，他不待妈妈反应立即对程昊说道：“耗子，等会儿别忘了关门。”
“哎。。。”方妈妈话头还没有起，方飞羽就催着秦、苏二人离开，两女道了声别，离开了石之轩。
方妈妈叹气道：“这孩子，都谁教的啊？”
“我说方阿姨，您哪，就别瞎掺和了，有谱。”程昊拿着一块抹布一边抹一边说。
“石之轩。”苏慕晴点头说道：“店名不错，预祝老板生意兴隆。”这位对方飞羽的态度是越来越好了。
方飞羽说道：“那就借您吉言了。”
秦思慕问方飞羽道：“什么时候开张啊？”
“据我夜观天象，再掐指一算，后天当时黄道吉日！”方飞羽说道：“就后天开张吧！”
第二天下午，方飞羽办手续回来意外发现父亲方孝守在宝鉴堂，跟父亲聊了一会儿之后回到家，妹妹方雨寒已经放学回家了，他问道：“老爷子呢？”
方雨寒说道：“在小书房呢。”
方飞羽来了兴致，说道：“哟，在晒宝贝啊，我去瞅瞅。”小书房就是方家大书房的隔间，以前是专门放古玩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在里面了，连书架都搬到了石之轩。
方飞羽没有敲门就走了进去，老爷子正对着手里捧着的一个玉壶春瓶发呆，这瓶子方飞羽太清楚了，这是方家尽散家中收藏之后唯一留下的珍品。他之所以在英国一眼就看出那个少女临水抚琴玉壶春瓶是假的，因为他家里就有一个真正的大器形古月轩，但这个珐琅彩瓷瓶身上绘制的不是少女临水抚琴，而是一位少年在群山之巅望远吹箫。
方庆安听到后面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方飞羽，笑着招呼道：“飞羽，坐我这边来。”
方飞羽依言坐到方庆安的身边，方庆安目不转睛的看着孙儿，不无感怀的说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这一转眼间才多久啊，飞羽都长这么大了，我也老了。”
方飞羽说道：“老爷子，您哪来这么多感慨啊，我觉得您一点都不老。”
方庆安呵呵一笑，说道：“混小子，就别拿老头子开心了，我又不是妖怪，怎么会不老？我现在也没什么心事了，就等着你小子赶紧结婚，看看能不能让老头子抱到曾孙。”
方飞羽看着他手中的那个少年吹箫珐琅彩，问道：“对了，老爷子，高山流水、金童玉女的传说是不是真的？我在英国看到过这种珐琅彩瓷的少女抚琴款。”
“什么！”方飞羽明显感觉到老爷子的手有些颤抖，他真担心老爷子不小心把这件价值连城的珍品给打碎了，老爷子吃惊的问道：“你在哪里看到的？主人是谁？”
第三章 神秘珐琅彩
第三章 神秘珐琅彩
方飞羽想不到老爷子有这么大反应，他笑着说道：“我还没说完呢，那是一个赝品，不过，假得很真，有一个华侨爱不释手，若不是我的提醒，他险些上当呢。”
“哦。”方庆安这才说道：“这种古月轩确实是一对，还有一件少女抚琴款的。”
接着，方庆安说出了古月轩的出处，清乾隆时期，景德镇附近有一户世代以烧瓷为生的胡姓人家，他们因制瓷精美而受到下江南的乾隆赞赏。乾隆想让胡姓人进宫专为皇上和皇宫制瓷。因为种种原因，姓胡的人不愿意进宫，于是，乾隆破例下旨在宫里特设了一个窑，请胡姓的人教授宫廷的能工巧匠们自家的祖传烧制方法，再加上宫中画师高超的画技从而烧制出了精美的珐琅彩瓷器。为了表明宫里与民间的不同，也为了显示这种瓷器的出处，乾隆就将“胡”字拆开，将专为宫中烧的这种珐琅彩瓷器叫做古月轩。之后，胡姓人借故离开皇宫回到家乡，不久，胡姓一家便离奇失踪。随着他的失踪，加上后来宫中这种工艺的失传，古月轩的珐琅彩瓷才会成为今日的稀世奇珍
方飞羽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啊，但这和高山流水、金童玉女有什么关系？”
方庆安接着说道：“珐琅彩瓷的正式名称应该是‘瓷胎画珐琅’，脱胎于明代的‘铜胎画珐琅’，也就是那个胡姓人祖传的烧制方法。‘铜胎画珐琅’的技艺、宫廷垄断的进口珐琅彩、宫廷画师的画技构成了古月轩的三大形成要点。乾隆居于胡家的时候，命宫廷画师为胡家的公子和未过门的媳妇画像以做留念，少年登高、少女临水便是高山流水、金童玉女。但令人意外的是，乾隆命人为其子、媳作画之后，原本不愿意入宫的胡姓人很快就答应将祖传的烧制方法带到宫中教授给皇家工匠。乾隆一高兴，便将那两幅画像分别题上高山流水、金童玉女的字赐给胡家。”
方飞羽说道：“我明白了，乾隆命人为其子、媳作画根本就不是为了做留念，而是隐含的威胁，他可以带走他们的画自然也可以带走他们的人，胡姓人不得不服软。而且他自身就会这种工艺，将画像临摹到胚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