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情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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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妹妹终于生气了，终于有了表情。本宫还以为你真的已经跳开红尘了，想不到你还是在意自己的容貌呢。咦？你的杜大夫呢？他不是医术高明吗？咦？你的好姐妹呢？她们怎么都没来看你啊？难道他们只能有福同享不能有难同当，还是她们根本就是幸灾乐祸呢？哈哈哈哈…”如如说到最后，竟抑制不住的狂笑。
“如妃。请你离开。”清心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你很恨我吗？我当初也是这样恨着你的！你的家世比我好，相貌比我好，就连遇见皇上之后也是你先嫁进宫的。这是凭什么？为什么？你从小就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我呢？为了生计，我要讨饭，我要挨打，我要受人白眼，也只有学得一技之长，才能保住自己的命。这些你当然都不知道了，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熬出头了，从今往后，受苦的，就该是你了！哈哈哈哈哈……”如如的笑声是那样刺耳，话是那样的难听。可清心确是从未料到如如对她是恨着的，她以为如如只是被一时的利欲所蒙蔽。原来，她竟是这样的恨着自己……
“小姐，你有没有怎样？”忧止见如如离去，急忙跑进来扶起坐在地上的清心。“我没事。只是心里乱得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小姐，如妃她和你说了什么？”“没什么，她没说什么，忧止，你下去吧。”“小，”“下去！”“是，小姐。那我去准备晚膳。”“菩萨。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应该怎么做？为什么我所熟识的一切都变了模样？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云母屏风烛影深，银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云母屏风烛影深，银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本是睡梦中清心，又听到了这首歌，这首歌在半年以前，清心曾听到过，也是那一晚，她和慕云轩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云母屏风烛影深，银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昏暗的月光下，坐着一个身穿白衫的清瘦人影，而这首歌就是从她口中发出的。“你是谁？”清心开口问道，歌声戛然而止。“你又是谁？”那女子没有转身。“我叫清心。”“你叫清心？”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紧紧抓着清心的肩膀。而在她苍白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显得十分狰狞。“你，你放手啊！”“你刚刚说什么？你叫清心是不是？你叫清心是不是？”“我，你快放手！”“你说阿，你说阿，你说你说！”“我是，我是叫清心。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吗？”“清心。心儿。我的乖女儿。我是你娘啊！我是你娘啊！”说着，将清心拉入怀中。
“我娘？大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娘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你骗人，你快放开我！”“女儿，我真的是你娘，我没有死，我真的没有死。彩素，我是彩素，我是你的娘，难道你爹没有提到过我吗？”那女子越说越激动。“彩素？”清心记得娘的牌位上写的就是就是彩素，“你，你真的是我娘吗？”清心试探性地问道。“是啊，女儿。我是你娘！我真得是你娘。你手上难道没有咱家传的芙蓉石吗？那是娘留给你的呀！”“有，在这里。我有。”清心说着拉开袖子，露出那芙蓉石手串，月光下的芙蓉石，透着水润的光。
第38章 母女相认
“心儿，我的心儿。娘已经想了你十几年，今天终于又见到你了！”“娘，你真的是我娘？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是爹在骗我？”清心带着哭腔的问道。“不不不，你爹没有骗你，当年我为了护你周全，便跳了马车引开那群山贼，他们追我至崖边，我便跳下了崖。许是我福大命大。被刚好经过的车队救下。等我醒来以后才知道救我的人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宁妃。为了报答宁妃的救命之恩，我便留在了她身边。”彩素叹了口气，又道：“本来我是想着三年之后便离去的。怎料皇上他对我暗生情愫，硬是要我做他的妃子，我抵死不从，还用步摇画花了脸，皇上盛怒之下，便将我打进了昔华宫，想不到我在昔华宫一待就是十多年。”说完，又长叹了一声。
“娘，真的是想不到，爹日夜思念你，你却和他近在咫尺，不得相见。”清心拭了眼角的泪道。“你爹他…”“爹已经过世了。在我入宫的那一天。”“其实在冷宫里，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的呀。我也曾听到过些风声，却一直不肯相信。如今连你都这么说，你爹和我今生再难相见，只恨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彩素说的悲伤至极，清心听得也哀伤不已。
“娘，爹已过世，心儿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若您在有什么闪失，女儿，女儿也活不下去了。”“孩子，你受苦了，娘一直没有陪在你身边，都是娘的不是。”“这都不重要。娘，珍惜眼前才是真。”“心儿。”彩素含泪唤道。“娘，您要永远陪着女儿，不再离开…”那一晚，是清心睡得最舒心的一晚……
“小姐的娘？”“嗯。”“可是，夫人不是十几年前就已经…还有夫人又是怎么跑到皇宫里来的？”莫止还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彩清心。“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总之，她就是我娘。你日后要好好照顾，不能有半点疏忽。”“哦，是小姐。”莫止见清心不愿多说，便不再问下去，转身出去打水，为二人梳洗。
镜前，彩素一脸笑容为清心梳着头，而清心脸上也挂着甜甜的笑容。从小到大都是丫鬟替她梳头，她很奇怪，为什么别人都有娘给梳头，偏偏她却没有，等她懂事以后，才知道娘已经死了，是不可能给她梳头的。而他也不再抱有娘给自己的梳头的幻想。现如今，自己儿时的梦想实现了，却是被幸福填得满满的，已经不会去想去那些伤心的事了。
“娘，您就这样为我梳一辈子头好不好？”清心回身抱住彩素道。“傻丫头，娘已经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几天剩下了，而你却正当年少，是不可能关在冷宫一辈子的。”彩素的话音刚落，清心的笑容便消失在了脸上。“娘，您是不知道，他，恨极了女儿。就连曾经的宠爱也不过是要报复于我，把我打入冷宫自不在话下。”清心顿了一顿，“不过，女儿现在却也很感激他，若不是他的薄情寡恩，女儿又怎么会在见到娘的呢？”“孩子，你心里很苦是不是？”彩素轻抚清心的额头。“女儿…不苦。”清心咬牙笑道。
“也怪你爹，太重视你了，竟会想出这样的方法，断送了你一生的幸福…”“娘，不要怪爹，错就错在女儿当初不该与他相遇，根本不应该妥协嫁进皇宫，若是我当初逃走的话，或许是另一番光景也说不定……”“心儿。难道你就不想再把皇上夺回来么？”“夺？”“是啊，若论缘分，也是你和皇上先相遇的。要不是你，那个如如怎么可能会和皇上…”“娘，如如和皇上是真心相爱的，女儿，是没有半点机会的……我已经对他死心了。经过这件事，就算女儿又和他在一起，之间的隔阂…不会再像往昔了…”清心的痛就这样被勾了出来，见她不再开口，彩素也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莫止一脸高兴得跑了进来，嘴里还叫着：“杜大夫来看您了，杜大夫奉皇上的旨意来看您了！”“杜大夫？”“嗯，杜大夫现在就在外面呢！”“快请杜大夫进来！”清心说道。“嗯！”莫止又一脸高兴得跑了出去。“女儿，你听见了吗？他是奉皇上的旨意来看你的！”“娘，您还是先进去吧……”
“杜大夫。”见杜月笙进来，清心行了个礼。“月笙不敢受娘娘的礼。”杜月笙急忙扶起清心。“杜大夫取笑了，清心现在已非昔日的芙贵嫔了。”杜月笙微微一笑，并不以为意：“在我看来，贵嫔并无任何不同。”“杜大夫，也就只有你，还愿意来看我。”“贵嫔，皇上只是让您住进了冷宫，并未废黜您贵嫔的身份。今天，我就是奉了…”“不要骗我。”清心打断他，“他是不会让人来看我的！杜大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若这话传入别人的耳朵里，只怕是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呵呵。”杜月笙又笑了，“贱命一条而已。我都不怕，贵嫔又怕什么呢？”“我不想连累你…对了，云太妃和漪凝姐姐还好吗？”清心转移了话题。
“云太妃前些日子为你求情，和皇上吵了起来。听说吵得很厉害，云太妃还要离‘宫’出走了。至于漪婉仪，她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不过，皇上倒是临幸过她两次，这似乎是如妃的意思。”“如如姐的意思？”“嗯。”杜月笙点了点头，目光清亮的注视着清心，清心被看得一阵发窘，便轻咳一声，道：“杜大夫，您这是怎么了？”“清心，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杜月笙答非所问。
清心沉默片刻，道：“杜大夫有恩于我，要怎样叫，杜大夫可以随便。”“清心也不要再叫杜大夫这般生分了，叫我月笙吧。”“月…笙。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可是有什么事发生？”“的确是有些事的。”杜月笙坐在圆凳上笑道。
“是什么事？”“清心你先告诉我，你在这里过得好吗？”杜月笙突然认真道。“我，还好。”“什么还好？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杜月笙有些无奈的笑，“被打入冷宫的女人过得能好么？杜大夫你这样问真是有些多余。”清心苦笑道。“若是不好，清心你便和我逃走吧！皇上他对你不是真心，也不念及旧情，留在这里哪还有什么意思？”“杜大夫你…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清心面露惊色。
第39章 冷宫岁月
“我现在，很清楚自己说些什么。清心，我只是不想你看你受苦。”杜月笙苦笑道。“杜大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今天你说的话，我可以当没听到。”清心见杜月笙那副样子，本欲责备的话也没说出口。“为什么要装作没听见？”杜月笙抓住欲走的清心。“杜大夫！请你自重些！”清心甩开了杜月笙的手。“清心，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和我走吧！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你可以从新开始！”“从新开始？杜大夫，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这里是皇宫，不是一般的什么地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要带我逃到哪去？我们又能逃到哪去？自我进宫以后，我就很清楚，自己一生的命运都和皇宫紧紧牵绊在一起，或许民间的女子，都有再找寻幸福的机会，而我，呵。”清心苦笑一声，“杜大夫你还是快点走吧，冷宫这个地方，也不要再来了。”
“不，清心你听我说，就算他是皇帝，他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我们去莫邪宫，到了那里，他就没有办法再，”“莫邪宫？你和邪王…”“邪王他愿意帮助你。”“为什么？”清心吃疑道。“这是他的承诺，难道你忘了吗？他曾经说过莫邪宫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的啊！”“就算是这样，我，我也不会离开的。”清心虽是恨着慕云轩的，但在心里也同样爱着他，或者说，她在等，等着慕云轩良心发现的那一天，只可惜，机会是微乎其微的。
“清心，你很舍不得皇上是吗？”杜月笙柔声道。“舍不得，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就放，他可以对我不仁，但我，却不能对他不义。若我今日和你走了，便要背上一个不贞不洁的骂名了。”清心抬起头对着杜月笙笑道。“你既不愿走，我自然是不能强迫与你。只是，你受的起冷宫的苦吗？”“为何受不起？以前我也不是没有受到过冷落，那个时候，还不是我与莫止相依为命吗？”“不一样的。那是一时的，这却是一辈子。”杜月笙语重心长道。
“若他对我还有一丝情份，定不会将我关在这里一辈子。若没有，我也只能接受上天的安排了。”“上天的安排？上天让好人受尽苦楚，却让坏人得到升天，荣华富贵。这样的上天，你为何还要信奉？”“月笙你不要在胡言乱语了，还是赶紧走吧，被人瞧见，只怕又要惹是非了。”清心下了逐客令，杜月笙也不好再待下去，随身拿出了一些补药给了清心，便起身告辞了。
“这个杜月笙好像很关心你。”见杜月笙走了，躲在里屋的彩素也走了出来，对着正在发呆的清心说道。“嗯，乐笙救过我很多次，上次，我中了蛊毒，也是叫他治好的。”彩素笑了笑，道：“心儿，我看得出来，这个人不止是关心你，似乎还对你有好感呢。刚刚你应该和他走的。”“娘，您在说些什么呀，乐笙和我只是朋友关系而已！”清心急急道。“这个杜大夫长得一表人才，若是他真心待你，你和他走了，也好过在冷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