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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剩女不淑-第54章

小说: 剩女不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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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瑞熙老远就看见夏老爷的门开着,走近便听见夏老爷在和人说话,声音虽然还有些疲累,但听得出元气恢复得不错,便放下心来,笑道:“爹,您起来啦?觉得怎么样?我让厨房熬了粥,小菜还爽口,您多吃点?”

令她惊讶的是,陪夏老爷说话的人竟然是欧青谨和阿恪。

夏老爷衣冠整齐地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便对欧青谨和阿恪道:“你二人也在这里一并用餐吧?”

因为夏瑞蓓的缘故,夏瑞熙看阿恪不是很顺眼,虽然她知道夏瑞蓓不是好人,但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如果阿恪不去引夏瑞蓓,又怎会让夏瑞蓓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因此瞧向阿恪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阿恪敏感地感觉到了夏瑞熙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低了头:“谢过夏世叔,我们吃过了,您慢用,我有点事先走了。”说着站到门外等欧青谨。

欧青谨又对夏老爷说了几句宽心的话,说让他静养两日再走。

夏老爷坚持自己没什么大碍,一定要午饭后就走,最多他不骑马,躺在马车里歇着就是,还说已经让夏金吩咐下去,让众人收拾东西了。

欧青谨无奈,只好告辞,让欧家人也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夏瑞熙不想把绑了夏瑞蓓并堵了她嘴的事情告诉夏老爷,只怕说出来给夏老爷心里添堵,让他吃不下去饭。便装作不经意地说:“爹,蓓蓓情绪还有些不稳定,这就上路,我怕不方便。”总不能绑着上路吧?

夏老爷眼尖,看见她手背上的血痕,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除了夏瑞蓓,还有谁敢伤她?叹了口气:“你受委屈了。”

夏瑞熙笑笑:“没什么,我在想,要是有什么方法能让蓓蓓安静下来就好了。”

二人沉默着用早饭,夏老爷心中难受,只喝了半碗粥就再也吃不下去,沉吟很久,用手指敲着桌面低声说了几味药。

“嗯?”夏瑞熙停下手里的筷子,探询地看着夏老爷。

第四十章 微云(四)

夏瑞熙蹲在廊下对着小泥炉搧着扇子,看着药罐里袅袅上升的白雾有些恍然。夏老爷开的这药,相当于安眠药,夏瑞蓓只要吃了就会终日昏昏沉沉,再也没有精力糊闹。虽是无奈之举,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到底怕外人知道,所以夏老爷才会交代让她亲自熬药,不许别人搭手。

“二妹妹,你给世叔熬药?”欧青谨走过来,好奇地看着夏瑞熙把每次熬得的药汁混入一个大碗中,“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混在一起?”

见他问药的事情,夏瑞熙有些心慌,不答是给谁熬的药,干笑了一声:“这样混合以后,药的浓度就是一样的,药效才稳定。要不第一次熬的浓,越往后面越淡,药效不稳定。”

欧青谨好奇地蹲下去:“到底是你家学渊源,连熬药也有这么多的学问。我总算是又学着一件了,是世叔开的方子?”

“嗯。”

“我也认得几味药,让我看看是些什么?说不定就学着一个方子了。”他接过夏瑞熙手里的筷子,往药罐里拨拉。

夏瑞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忙道:“不一样的,这药炮制方法不同,药效也不一样。你就是认出药来,不知道炮制方法也是白费的。你要真想知道,去问我爹,他肯定地告诉你的。”

欧青谨看了她一眼,见她脸颊微红,笑容僵硬,一副紧张的模样,笑了笑,把筷子还给她,起身道:“是啊,同样的药,炮制方法不一样,药效也不一样。你忙着,我先走了。”

夏瑞熙忍不住道:“欧四哥,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

欧青谨淡淡一笑:“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是为了阿恪。”

他这意思就是说,他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阿恪?是她自作多情啦?夏瑞熙明知道他也许不是这么个意思,就是忍不住要生气,便干笑道:“话虽如此,但我总不能去谢阿恪吧?”

欧青谨愣了愣,没吭声,转身走了。

药熬好了,夏瑞熙留足了给夏瑞蓓服一顿的量,把剩下的其他药汁用一个小瓷坛装起来,交给婉儿保管。剩下的就是如何让夏瑞蓓乖乖服药了。

夏瑞熙已走到夏瑞蓓房间门口,又犹豫不决地退回去,夏瑞蓓服了这药,要是真的一直昏睡不醒,其他人会不会说是她害夏瑞蓓呢?要是不喂吧,事情又不能解决,夏瑞蓓就这样绑着对她的身体伤害更大。

她正在犹豫不决,“熙熙。”夏老爷竟然带着夏金来了。

夏瑞熙为难地看着那碗药,夏老爷微微叹口气:“给我吧。”接过药,“夏金在外面候着,熙熙跟我进来。”

纯儿见夏老爷和夏瑞熙一起进去,有些惊慌地看着夏瑞熙,夏瑞蓓还绑着呢,要是被夏老爷看见了,可怎么办?

夏瑞熙强作镇定,心里已是做好了准备,夏老爷真要骂她,她就受着,反正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把夏瑞蓓绑起来。但她想错了,看见夏瑞蓓的模样,夏老爷的表情冷静得很,一点都不奇怪,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想想也是,夏瑞蓓闹得那么凶,他在门口却没听见夏瑞蓓的哭喊声,那不是被塞住了嘴是什么?

夏瑞蓓本来已是奄奄一息,见夏老爷来了,立刻兴奋起来,看着夏老爷流泪,狠狠地瞪着夏瑞熙,“呜啊”地低吼,在床上乱滚。

夏老爷突然停住了脚步,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表情痛苦而挣扎。夏瑞熙忍不住猜想,夏老爷会不会觉得她心狠手辣?从此不再喜欢她?夏老爷就是她的上司,衣食父母,替身就是这点不好,稍微做了件有可能让对方不喜欢的事情,总会担心人家因此不喜欢她。要是真正的女儿,又哪里有这么多的担心?

片刻之后,夏老爷睁开眼睛,神情仍然痛苦,却带了几分毅然:“蓓蓓,你病了,病得不轻,爹给你熬了药,你乖乖把它喝了,咱们好上路。”

夏瑞蓓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惊恐万分,眼睛猛地睁大,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摇头。

夏老爷道:“你们按住三小姐,帮我喂药。”

兰儿和香儿也以为夏老爷是要杀了夏瑞蓓,以便掩盖家丑。夏瑞蓓死了,她二人还有活路吗?吓得什么似的,哪里还有力气帮忙?夏瑞熙此刻已经明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药无论如何夏瑞蓓都是必须喝下去的。当下冷喝道:“想什么呢?如今要的就是三小姐平安回到家中,不明白吗?”两个丫头定了定神,这才上去抱住了夏瑞蓓的手脚固定住。

一番忙乱后,夏老爷到底亲手把那碗药灌进了夏瑞蓓的嘴里,夏瑞蓓含着药不愿意咽下,绝望地看着夏老爷,眼泪不停地流,浸湿了夏老爷的手,夏老爷颤抖着手,闭了闭眼睛,用手捏住夏瑞蓓的鼻子,夏瑞蓓煎熬不过,只得吞下了药汁。

见夏瑞蓓喝了药,夏老爷这才放了手,仍然不放心,怕她乱叫乱嚷,用布巾继续塞住她的嘴,老泪横流:“蓓蓓呀,你不管我们的死活,我却不能不管你,我不能由着你的性子闹,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了你二姐的婚事,再毁了你弟弟的将来,还要让你姐姐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夏瑞蓓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从绝望到冷漠再到茫然,终于开始昏沉。夏老爷探了探她的脉搏,确定药起作用了,这才命人给她取掉嘴里的布巾,解开手脚,梳洗换衣。

见夏老爷挺直的腰杆突然变得有些佝偻了,夏瑞熙心里颇不是滋味,同样的事情,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结果。如果夏瑞蓓这事儿要是在现代,哪里会有这么多的痛苦和为难?走到这一步,夏瑞蓓固然是自作自受,但她也内是一个时代和制度的牺牲品而已。夏瑞蓓这样的日子,她想着都是难过的,更何论夏瑞蓓这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夏瑞熙忍不住取了手巾替夏瑞蓓擦额头上的汗水,夏老爷长叹了口气,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吃午饭时,夏老爷神色如常地招呼着欧家父子,倒是欧二老爷主动问起夏瑞蓓可要好些了?为什么不见她来吃午饭云云。

夏老爷道:“蓓蓓昨夜被我吓着,坐了一宿,有些不安稳,吃了药,刚睡去。不管她,等会让婆子把她抱上车就行。”

夏瑞熙觉得欧青谨似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他一定是认出那药就是给夏瑞蓓熬的了。别人不知夏瑞蓓的情况,就算是知道她吃安神药也没什么关系,可是欧青谨不同,他什么都知道,凭他的聪明,自然也猜得到她们灌夏瑞蓓的药。

剩女不淑 第一章  假相(一)

夏瑞蓓被婆子抱上车时,阿恪远远地看着,眼里满是疑惑,夏瑞熙也不再独自坐车,和夏瑞蓓同乘一辆车,以便就近照顾她。

接下来的两天,夏瑞蓓往往是还没醒过来又被灌下了药汁,除了晚上会被婆子抱下马车,送进客栈休息,其他时候根本不下马车。同时为了方便照顾,减少排泄次数,也只是喂少量的食物和水。短短两天功夫,她的模样大变,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脸颊也凹了进去,不要说夏老爷看了心中难受,夏瑞熙喂药的时候也不忍心。她有些药物知识,知道这种安神类的药吃多了,对人体是有害的,夏瑞蓓真要成了傻子,对全家来说,也不是件好事。

夏瑞熙趁着中途饮马的时候寻到夏老爷悄悄说出自己的担心:“爹,这药吃的时间长了会不会对她的这里有影响?”她指指脑袋:“要不要先停一下?我小心一点,和她好好说说,她大概能听进去的。”

夏老爷道:“我用药很小心的,她只吃了一副药,不会有什么损害。但长此以往,也不好。今天早上,欧二老爷已经问我了。今晚就不要喂她吃药了,我们和她好好谈谈。如果她不闹了,就把药停了吧。”

夏瑞熙这几日也有些顶不住其他人探寻疑问的目光了,欧青谨还看不出什么,一如既往的客气有礼,但阿恪不同,每次看她时,那目光都是凶狠无比的,仿佛她就是一个杀人凶手,如果不是欧青谨拦着,只怕阿恪早就找她的麻烦了。

夏瑞蓓醒来时,烛火摇曳,屋里没有其他外人,只有夏老爷和夏瑞熙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夏瑞蓓轻轻动了动长期不活动而酸软的手脚,竭力想让自己能坐起身来。夏瑞熙意识到她的企图,想上前去扶她,却被夏老爷制止住。

夏老爷默默地看着夏瑞蓓一点一点地挪动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大口喘气,眼里闪过一丝痛惜,仍然沉了脸,淡淡地说:“现在你可想通了?”

夏瑞蓓垂着眼不吭气,父女二人就这样耗着,就在夏瑞熙以为夏瑞蓓不会开口了的时候,她终于沙哑着嗓子道:“如果我还没想通,你们是不是就要让我病死在路上?”

夏老爷脸色微变,“我看你还是没想通,也罢,就让你一直睡到西京也好。”

夏瑞蓓到底还是怕了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闭上眼微叹了口气:“我想通了。”

夏老爷紧逼不放:“你想通了,以后该怎么做?”

夏瑞蓓沉默良久,方低声道:“我恪守规矩,不给您惹任何麻烦,您不让去的地方就不去,不让说的话就不说。如果我违反了其中一条,您继续拿药灌我。”

她后面一句话带了很大的赌气成分在里面,夏老爷也顾不得,只问她:“你想吃什么?我让你二姐去取来。”

“我不想吃,我要睡了。”夏瑞蓓躺下去,翻了个身,把背对着二人。她睡了这么多天,哪里会还想睡,明显是赶二人走,不想理睬二人。夏瑞熙和夏老爷无奈,只得出去,吩咐纯儿照看好夏瑞蓓,同时仍然不敢撤了看守的婆子。

天空飘着几丝细雨,夏瑞熙扶了夏老爷送他回房。

夏老爷叹气良久,道:“蓓蓓在恨我。”

夏瑞熙苦笑了一下,夏瑞蓓最恨的人恐怕是她才对。先前就已经很恨了,如今有了捆绑和灌药事件,只怕更是恨她恨得要死。

“我一直在想,你们都是我和你娘生养的,一样的教养,可是性格为何如此不同?她自小就有些小心眼,霸道自私,我和你娘都知道,对她就稍微要严厉一些。可说也说过,打也打过,每次都只管得了短短一段时间。熙熙,你说是我们没管教好还是她真的天性如此?”当子女出了问题以后,做父母的总是在懊悔之余,总想找到原因,或是自责或是迁怒推卸责任。

夏瑞熙没做过父母,不知道做父母的心情,但她能体会夏老爷的痛苦和自责:“爹,我想呢,你们不是没有教好她,而是她不懂事,也是天意如此。她抽的签不是说了吗?先苦后甜,也许就是要她吃点苦头才会懂事,才会懂得珍惜,慢慢变好的也不一定呢。”

夏老爷听了她的话,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叹了一口气,说:“你也看见了,欧四少这个人不错,这件丑事从始至终都落在他眼里,他也没有因此轻视我们,还为我们掩盖。你将来进了他家的门,可要珍惜。”

夏瑞熙应了,取了热水给夏老爷泡脚,又瞧着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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