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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半窗淡月-第20章

小说: 半窗淡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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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篝火燃烧着,发散出温暖的红光。然而她的心却比最寒冷的冰雪还要冷。。。。。

心底里有成千上万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着反驳,你猜错了!你猜错了!这不过是巧合!

素卿嫣然对自己笑了,是凄惨绝望的笑:淡月,你真可悲。。。。。。甚至比雨梅还可怜。。。。。。

那允远哲此刻也在对着篝火郑重地沉思,不过,他在沉思的却是山鸡烤到什么时候火候最适当。

一颗小石子准确的打在素卿的身上,这是明确的挑衅。对面的那允远哲得意洋洋的笑着等待她的爆发。而素卿只是缓缓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平淡的好像无知无觉的脸,没有感情,没有嗔怪。那允远哲的笑容顷刻僵住,不好玩,很不好玩。

那允远哲急切的想说些什么,遂摇了摇自己手中的山鸡,热情的显摆:“卿卿,你看我烤得美味!”

素卿的美眸似乎含有雾气,她的纤手微微一伸,朱唇微启,只说了两个字:“给我。”

那允远哲倒怔了一下,眼睛里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身不由主的把山鸡远远递给她。

素卿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两手抱着烤鸡,张口狠狠咬去。

那允远哲这才回过味来,痛心疾首的哀号,几乎要隔着火堆扑上前来:“你倒是给我留一半啊!你不知道,我捉得多辛苦,而且就捉到这一只!!”

素卿头也不抬,口齿不清的给了他一句:“肉票优先。”别说,那允烤肉的功力一流。不理会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她吃到再也吃不下为止。

将剩余的骨头远远一扔,掏出那允远哲的帕子悠然的擦手。望望他转为哀怨的表情,素卿不由微微一笑,瞬间又觉得浑身都累到极限,懒得再虚与委蛇,淡淡的问:“那允,我和雨梅的对话,你都听见了么?”

那允远哲丝毫不觉得突兀,总算把烤鸡的事情抛开,点了点头,目光闪动,心有余悸的唏嘘道:“对啊,女人打架原是最疯狂的!”他望向燃烧的火焰,火光将他生动的脸庞染成金黄,忽然又说:“就算没听我也早就知道,你们并不是真正的兄妹。”

不理会她疑惑的眼神,他随随便便用枯枝去拨动篝火,好心的补充说明:“你看向他的眼神,并不是作为妹妹的眼神。”

素卿的心一痛,原以为已经麻木的心依然会痛。

那允吊儿郎当的玩着火,似乎手边的任何东西都会被他拿来玩。随意扫了素卿两眼,睥睨断言道;“你会很惨,爱上他的人都会很惨!”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似乎陈述的只是一个最浅显的事实。

而这随便的两句话,似乎是一个梦里袭来无数遍的蛊咒。。。。。素卿早习惯了这种预告,勉强笑笑,无力的反驳:“你才认识他几天,说得倒像很了解他的样子。”

那允远哲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邪邪的笑:“虽然同行的这几天吃的喝的都是他请客,不花我自己的银子,而且,这次行动如此顺利,多少还得他相助,实在不该背地说他坏话,可是,我偏偏是个诚实的人,不吐不快…………”他换付口气,果然极为诚恳认真,字字说:“有一种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带给别人痛苦,他就是这种人。”

火焰突然跳动起来,烧焦的木柴噼里啪啦作响,那允远哲再也不理会她,专心致志的拨弄起火堆来。

素卿的笑容立刻冻结,心像被毒蛇啮噬般痛苦。抱紧自己望着篝火,实话总是最无情,最伤人,最难以面对。那远哲的实话尤其是这样。永远一语中的,猝不及防。

如果素轩是危险而蛊惑的熊熊火焰,那么她就是扑火的飞蛾么?

素卿强迫自己不去想,叹气摇了摇头,低头看自己的脚,柔声道:“ 他给人带来痛苦,你就不是么?别忘了,你可是刚刚给我下了毒呢。”

那允远哲不以为然地朗声笑了,不可否认,那张充满异国风情的脸笑起来很好看。

他缓缓摇头,答非所问:“那不一样。”

素卿难得温柔的望着他,忽然转了话题:“那允,你真的那么喜欢银子么?”

那允远哲很莫名的皱皱眉,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蠢:“世人哪个不爱银子?钱可以买到我想要的一切东西!”素卿并不相信他的回答,偏偏他说话总是很有诚意。只好不再作声了。

那允看着她寻思了一会,忽然有些良心发现,脸上充满诚挚的歉意,小声道:“卿卿放心,我一定向买主交待,让他们好生对待你的,你要想开一点哦。。。那个。。。。。如果你运气好,说不定最终还会活着,也未可知。”

素卿黯然一笑,淡淡的说:“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好心安慰?”只是这种蹩脚糟糕的安慰,不要也罢。

那允远哲莫名其妙有些理亏,这可是极为罕见的特殊情况。讪讪的借着火光偷偷乜了她一眼,不再多话了。

寂静的荒芜之夜,阴森的树林中仿佛有什么人冷冷的窥探着火旁各怀居心的男女。

素卿终于下定了决心。

豪赌

那允远哲郁闷的抬头望望,秋夕暮色中,天阴沉沉的,正在酝酿一场雨。他回头看向马背上的人,剑眉合拢,忧心忡忡地说:“马上就到山顶了,我们要再走的快些,还能赶得及找地方避雨。”

素卿沉默的点了点头。见她并没有借机耍赖,反而难得的顺从,那允不禁有些奇怪,锐利的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丝毫端倪,才又继续加快速度前行。

穹苍皓皓,有沉闷的雷声响起,让人不得不生出几分心烦意乱。

还好,他们已经到达了山顶。那允吸了口气,只要翻过这座奕灏山脉,就走出宁州地界,边境将越来越近。

山顶是一片崎岖不平的荒地, 附生的枯黄林木,被风吹得直晃。极目四望,来去的山路均算得上缓和平坦,唯有南面的山岩,宛若被利刃垂直削去,直插于山涧之中,形成悬崖之势。斜斜插在青天之上,白云之中。北边却是一片山壁,那允远哲觉得自己总是很走运,因为,山壁上居然还有一个洞穴。他随手将马拴在一棵树上,躬身上前探视。

此刻,压抑已久的雨水骤然零落。

不出所料,洞穴虽然狭小,却也足够两人避雨了。

那允圩了口气;含笑回过头,正要招呼素卿过来,蓦地,惊恐的发现,素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呆呆地伫立在南面山崖一块突出的岩石之上,山风吹来,整个人似乎就要随风而起,仿佛已完全沉缅于游离的情境之中。山涧中,蔓延着茫茫雨雾,缥缥缈缈,完全看不见底。

那远远哲的笑容顿时冻结在脸上,然而只是顷刻,已然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决断。他的脚步和呼吸都放得很轻,缓缓地一步步向那女子接近。

或许是心灵的感应,素卿忽然盈盈转过身来,满头乌丝被风吹得散开了,妃色的身影窈窕娉婷,像是一只凄艳的蝴蝶迎风招展。柔媚的脸上满是极不相称的决绝,冷冷的开了口:“站住。”

那允远哲暗叫糟糕,深悔自己的粗心大意。却也只好停住脚步,将两只手举起,绽出一个自认为最善良无害的微笑,轻声道:“好好,你看,我站住了,我不上前,卿卿也别站在那里,很危险,不是闹着玩的!”边说,边用目光扫视四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对策。

素卿凌然一笑,轻轻吐出口气,悠悠的说:“那允觉得,我是在玩么?”

那允远哲的脊背居然冒出了冷汗,强自苦笑道:“不如卿卿先下来,我们再做计较,一切都依你便是。”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悄悄向前一步。

素卿闻言美眸一亮:“如此说来,你答应放我走么?”

那允远哲想也不想,点头不迭,抬起一手,做发誓状,一口答应“自然!卿卿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只要你下来罢了。”

素卿突然放声笑了起来,几乎直不起腰来,笑声如同一串银铃迎风作响,边笑边道:“那允扯谎从来不脸红么?”笑声一转,瞬间变得凄楚冷冽:“这就是男人呢。。。。。。”

那允远哲见状,越来越紧张,嘴上却搭讪着拖延:“怎么?卿卿不信我?真是太伤人心!”他目测着自己扑过去的距离,只是把握太小,迟迟不敢擅动。

素卿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慢慢向后倒退一步,失神的呢喃着:“信与不信,如今却无所谓了。。。。。”脚下的碎石已然絮絮向崖下滚落。

情况变得危急万分,那允紧紧咬住嘴唇,生怕刺激到她,反而越发不敢上前。冷雨打在身上,早已没有任何感觉。

素卿像是心智尽失,自顾慢慢后退,身子剧烈颤抖,眼泪流了下来,比秋雨更冷,然而她却在笑:‘那允,如今我一点都不怪你,反而感激你呢。。。。。”

那允远哲几乎失去了镇定,语声都已发抖:“卿卿,听我的,先过来。。。。。。”心里深悔曾对她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

素卿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盯紧那允远哲紧绷苍白的脸,温柔的笑着,笑意似乎化成春水,而声音却越来越低,与连绵的雨声融在一起:“那允,永别了。”

那允远哲愕然变色,伴随一声变了调的惊呼,箭一样的冲上前去!

然而,太晚了。。。。。

妃色的丽影决绝地陨落于白茫茫的山雾之中。。。。。。

秋雨瑟瑟,日已偏西。

她是对的,山涧中果然是一条深河,只是站在山顶的时候,被霜雾所挡,难以看的真切。自从她在休息的时候发现了那条突兀的小溪,就马上想到其必来自较大的水源,顺着水流的方向,勉强辨别出大致的源头。此后的一路上,她不动声色,时时刻刻留意水声,这才有了五六分把握。然后,只需等待一个跳崖的机会,须知在池冰谷中,她练就一身游水的本事。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自己的生命。然而她没有退路。

赢弱的身躯狠狠地砸进水里,每一根骨头都像要断裂一般。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寒冷,像是无数冰针刺入每个毛孔。耳边只有湍急的水声。她拼尽所有力气挣扎,意识越来越模糊,肺里的气息也越来越混浊,一股气疯狂的从鼻子,耳朵和嘴巴里向外冲,胸口被挤压得难以忍受的剧痛。似乎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绵软的四肢终于不能动作,冰冷的河水终于涌进气管,窒息的瞬间似乎是一种解脱,她太疲倦了, 终于完完全全的放弃。顺从的被黑暗吞噬。。。。。

不知道过了多久,素卿在黑夜中悠悠醒转,发现自己已被河水冲到布满碎石的岸上。奄奄一息的仰面躺着,如同破败的玩偶;虚弱地一动都不能动。不太聚焦的眼睛勉强看到一弯淡月,钩在天边,很像小时候某个池冰谷的夜晚。耳边是不知名动物的哀叫,身上瞬间如火烧一般滚烫,瞬间又如跌入冰窖一样寒冷。被碎石划破的肌肤依然隐隐渗着鲜血,她意识到自己快要死去,这是另一个赌局,赌注是他完全不可靠的心。。。。。。。

可是,有人曾经说过,他根本没有心。

所以,她的手上,没有半分筹码。。。。。。

一线

容素轩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清冷的早晨。垂死的素卿躺在河边,冰冷的河水还在无情冲刷她的身体。素轩抱起她,她的脸像他的白衣一样惨白。

素卿的猜测基本是对的。

素轩几乎一脱身就知道了她的下落,非但没准备营救,甚至还很满意一切都完全按照计划发展。只是,他做了一件令自己都感觉多余的事情。派出风清和两个影卫暗暗跟踪他们。

确保棋子的安全就是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他是这样对自己解释的。

开始时一切都很顺利,然而三天后,影卫忽然回报,素卿跳崖自尽了。素轩清逸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心里,却猛烈颤动了一下。不过他并不相信那狡黠的少女真的会寻死,有些地方,素卿和自己很想像,绝不会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只要还活着,就可以继续利用。于是,他亲自带人去找。

找了整整一夜,终于发现了她,只是,几乎已经死了。

阴湿的山洞中,点起了篝火。

素卿无知知觉,绵软的躺在素轩怀中,被划得破破烂烂的单薄衣衫,黏湿一片,紧紧贴在单薄纤细的身体上,曾经飞转流光的美丽眼眸已经变得死寂;呆滞失神的瞳孔正在渐渐溃散。

素轩怔怔看着她,思考着什么。还是日朗忍不住,犹豫片刻,才上前小声提醒道:“公子,小姐怕是不中用了。”

素轩的表情纹丝不变,只略略抬起手,止住他,轻声道:“行了,你们都将外衣脱下,只在洞口守着便罢。”日朗不敢冲撞,连忙答应着照办。

素轩叹了口气,才缓缓将素卿的湿衣去掉。她的肌肤如同如凝脂白玉,却布满尖石留下的伤痕,触目戚烈。周体逐渐冰冷,再没有一丝生气。

素轩的眼光掠过她的手肘,赫然发现了那道蝎子红痕,彘荒蛊毒,难怪她这样虚弱。而这奇特罕见的毒,恰好素轩会解。

素轩脱下自己的外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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