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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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来时还不觉得,今次来,只觉思维相当混乱,处处似曾相识,处处都有自己的影子和足印。
从这里数过去第七棵榆树上,刻着一行偈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似着了魔般慢慢地站起来,走过去在树身上一摸,居然真的有一行字。
她一惊,借着微弱的月光,低下头去辩认,竟然真是心里浮起的那句偈语。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竟真的渐渐与原来的江湄合而之一,必需替她经历所有的痛苦与磨难?
而江湄也真的取代了她,承欢父母膝下?
她心中一片冰凉,呆呆地站在树下,痴了。
“姜梅,我代替你在父母面前尽孝,你也一定要帮我查明真相,报仇雪恨啊!”朦胧间,一名白衣白裙的娉婷女子向她施了一礼后飘然远去。
她一时情急,豁地站起来低叫:“呀!你别走!你的事我管不了,我的事你也帮不到!咱们还是各归各位吧~”
“你在跟谁说话?”突兀地男音在空旷的林中显得格外惊心。
姜梅霍然回头。
君墨染一身墨色锦袍,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几与夜色融为一体,只余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暗夜里闪着精光。
“你,”姜梅定了定神,不答反问:“什么时候来的?”
这人是幽灵吗?走路完全没有声音?更倒霉的是,为什么每次走神都被他捉到?
“在你一个人对着天空嘀嘀咕咕说话的时候。”君墨染负着手,慢慢地向她踱了过来。
这么说,她发神经试图跟两只鸟儿沟通的时候,他已经发现她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模样尽收他的眼底,姜梅蓦地烧红了双颊,恨恨地瞪他:“真卑鄙,居然跟踪我?”
密室杀人(一)
君墨染颇为玩味地望着她,嘲讽地笑道:“你若未做亏心事,又怕什么跟踪?”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姜梅冷冷地反驳:“只怕不是我做了亏心事,而是某人坏事做绝,才会处处防人算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半夜三更不睡,一个人在林子里瞎转悠什么?”君墨染轻咳一声,冷声训斥。
是哦,理说不过人就用地位压,真他女马的够狠!
姜梅勉强忍住脾气,弯腰福了一福:“王爷教训得是,我这就回去休息。”
望着那苗条的身影渐渐没入林中,君墨染这才慢慢地踱到树底下,在姜梅停留处驻足,弯下腰在一个字一个地摸索。
拜老夫人所赐,《金刚经》他并不陌生,经典名句怎会不识?奇怪的是,这句偈语刻在这里究竟有何用意?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幽幽醒来,听着庵堂里传来的钟声,姜梅不禁生出今昔何昔的感慨。
“小姐,”如意打了水进来催她梳洗:“快些弄好去给老夫人请安。”
是,如今的她已不再是精明干练的法医,而是靖王府里一个小心翼翼,朝不保夕的小妾。 婆婆难缠,夫君无情,妻妾争宠……
再不能这般暗自嗟叹,在埋怨愤恨中度过一生,必需得打起十二万精神从容应对才可。
做足了心理建设,如意也替她梳好发。配合今天的佛事,她带上山来的都是素雅的衣服。
如意替她挑了件淡青色的抽纱裙,上用银色丝线绣着岁寒三友,说不出的清爽峭拨,穿在身上纤腰盈盈一握,楚楚动人。
姜梅很满意,出了门正好君墨染与冷卉并肩从老夫人房里出来,三人迎面相向。
君墨染眼里掠过一丝讶异,虽然一闪即逝,依旧逃不过冷卉的眼睛。她又妒又恨,不冷不淡地道:“九夫人气色真好,想必在这里如鱼得水咯?”
“还好~”姜梅只做不觉,走过来,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我去给老夫人请安。”
“不必了,”老夫人一手柱拐,另一手扶着梅雪的臂从里间走了出,冷着脸道:“时间晚了,先去庵堂吧。”
“闪开,别挡着路!”冷卉一脸得意地瞪了姜梅一眼,小碎步跑过来,躬身道:“干娘,您慢走。{ }”
姜梅被她挤得向后一偏,身子贴上墙壁,浅色的裙子立刻印了一片大大的污迹。
君墨染皱了皱眉,并未吭声,径直越过她跟着老夫人去了。
“太过份了,”如意气得直跺脚:“哪有这么欺侮人的?这还当着老夫人和王爷的面呢!”
“别说了,快帮我换衣服吧。”姜梅转身回房:“迟了又要被念了!”
老夫人祈福,所有人焚香浴沐,斋戒一日这才上山,是以这容貌端庄,衣衫整洁是首要的。
如意噘着嘴,匆匆自行礼中挑了件白色的长裙与姜梅换过,又去梳妆盒中找相衬的首饰。
“别找了,就用那枝白玉蝴蝶簪吧。”姜梅淡淡地吩咐。
换完衣,两个人赶到湖畔,所有人都到了对岸,只有蓝三在等她们主仆二人。
姜梅道了声谢,默然登船。
去到对面,少不得又听了几句冷言冷语,她只一径地堆着笑颜,逆来顺受。
几个人在大殿里拈了香上过,行过礼,依旧不见明心师太出来。
原来佛门中讲究辈份,明心虽是客居挂禅于此,却是栖云庵里年纪最长,辈分最高之人,这祈福点灯的仪式虽不是她全程主持,却也需她到场才能进行。
“奇怪,明心师太为何还未来?”等了一会,静慧有些坐不住。
“不要紧,许是年纪大了,起得迟些也有可能。”君墨染笑得温和。
姜梅暗自撇唇:嗟!笑得这么阴险,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有多善良淳厚!
“妙清,去请明心师太。”静慧低声吩咐身边的小尼。
“是,师傅。”妙清领命而去,不多时匆匆奔了回来:“师傅,情况好象有些不对,我在门外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师太年纪大了,莫要在这紧要关头病了才好。”姜梅忆起昨晚之事,那偏殿如此阴寒,她都有些受不了,师太一把年纪,整天闷在里面,不病才怪呢!
老夫人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柱着拐道:“墨染,你去瞧瞧。”
“是。”君墨染应声去了。
“等等,我也一起去。”姜梅提了裙角匆匆跟了上去。
君墨染回头看了她一眼,倒也并未阻止。
冷卉见状,唯恐落后,忙道:“干娘,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
于是大家都跟了过去。
偏殿大门紧闭,冥无人迹。
“明心师太?”君墨染在门外叫了几声,不见回应,示意蓝三上去拍门。
蓝三上前拍打,声音越来越响,一直无人应对,已知确然不对。
“撞开!”君墨染果断下令。
“师太,得罪了~”蓝三对着大门揖了一礼,运气于脚背,飞起一脚踢了过去,大门只嗡嗡响了几声,丝毫不动。
蓝二几人见状,忙上前帮忙。几人合力撞了几次,咣当一声巨响门栓应声而断,终于把门撞开。
众人一涌而入,却见蒲团上盘腿端坐着一个人,不是明心是谁?
密室杀人(二)
蒲团上的明心,缁衣尼帽,服饰齐整,盘腿而坐,双手合十,两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
“明心师太?”君墨染上前,伸手到她鼻间试探,发现她早已气绝多时。
他叹了口气,直起腰摇了摇头,心情沉重地道:“师太圆寂了。”
“阿弥陀佛~”静慧师太双手合十,低声号佛:“师太功德圆满,修成正果,升天圆寂,可喜可贺。”
昨晚还活生生的人,今天突然死亡,加上偏殿温度较外面低,门窗紧闭,光线幽暗,站在里面只觉阴风阵阵,碜得慌。
胆小之人早已吓得惊叫着逃蹿,冷卉虽未逃离,却也退了几步,紧紧地捉住了绿珠的手臂。
梅雪和兰馨上前把老夫人搀了出去。
庵中皆是女子,蓝三等人自觉地上前帮着料理丧事,搭建灵台。几个年轻的比丘尼,试着合力把师太抬出去,但她身体早已僵硬如石,端坐如莲台。
“我来吧。”蓝三见状忙上前帮忙,无意间触到她的手指,竟是冰冷刺骨,冷入骨髓。
“咦?”他惊咦一声,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
“怎么了?”君墨染顺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尸体太冷了,吓了一跳而已。”蓝三有些不好意思地答。
姜梅心中一动,快步上前凑到她身前,先摸了一把,触手冰冷,且微有水份,忙道:“把她放下来,我看看。”
她弯腰翻动她的撩动她的眼皮,发现瞳孔已逞混淆状时,心中已是吃惊。再翻开她的衣服,发现身上已布了尸斑,下肢与蒲团接触处尤其为明显。
伸指按压,颜色只稍稍褪去,停止按压后颜色恢得较慢,明显处于扩散期。换言之,明心师太至少已死亡二十四小时以上或更久。
如果面前这具尸体真是明心师太,那么昨晚与她和君墨染谈话的又是何人?
“有问题吗?”君墨染见她垂着头一直不吭声,不禁奇道。
“有,”姜梅慢慢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她:“而且问题很大。”
君墨染挑眉望向她,静候下文。' '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她绝非圆寂,属于他杀。”姜梅指着尸体,慢吞吞地道。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所有人的视线全体集中到姜梅的身上。
“咚”地一声,一名比丘尼已软了脚跌倒在地——正是昨晚给君墨染和姜梅奉茶的那位。
蓝三立刻在偏殿里走了一圈,见所有的窗子都紧闭着,并无其他通道进出,唯一的大门是刚才他们从外面撞断门栓打开的。
换言之,在他们进入之前,偏殿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如果姜梅所说属实,那么这就是一宗密室杀人案。
“你怎么知道?”冷卉一径冷笑:“莫非明心师太是你所杀?”
姜梅并不看她,只盯着尸体发呆。
“理由呢?”君墨染并不采信,继续追问。
“面前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超过十二个时辰。”
“胡说!”君墨染蹙眉:“本王昨晚明明还跟她面对面地说过话。而且,现在是炎炎夏日,虽说山上温度较山下低,死了十二个时辰,怎会没有恶臭散发?”
“你当这里是天桥,大家都来听你说书呢?”冷卉冷嘲热讽。
“问题就在这里~”姜梅不理冷卉的挑衅,皱眉思索:“如果昨晚谈话的那个的确是明心,那么面前这个又是谁?明心师太又是怎样从这个封闭的现场逃走,她逃到哪里去了?”
君墨染见她说得煞有介事,不禁奇道:“你如何知道她确切的死亡时间?”
姜梅倒也并不隐瞒,淡淡地道:“一般来说,随着人的死亡,尸体会向周围散热,温度持续下降,但不会低于环境温度。”
“明心与我们谈话到现在不超过四个时辰,温度已降到比佛殿还低,所以,这是不合常理的?”君墨染并不笨,如此简单的推理当然也会。
其实尸温低只是引起她怀疑,她至少采用了另外二种以上的方法来确定死亡时间:检查瞳孔的晶体状态;查看尸斑的形成状态。
不过,这样解释起来就麻烦了,所以她用了最简单也最容易被人接受的常识一语带过。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众人也不能反驳,一时静默无语。
“可是,现在她的温度为何如此低?”蓝三指了指尸体好奇地问。
姜梅并不答话,四处瞧了瞧,忽地弯下腰去摸了摸蒲团:“蓝三,麻烦你把师太的法体移开,好吗?”
蓝三依言上前把尸体搬开,姜梅揭开蒲团,底下一团湿润的印渍。
她把蒲团递到君墨染的手里,笑道:“你摸摸,吸了不少的水份呢。”
君墨染并未伸手,眼中已有赞许之意。
其实,话说至此,答案已呼之欲出。
“静慧师太,”姜梅招手让静慧师太过来问话:“庵堂里可有冰块?”
她这么一问,大家自然都明白了。
凶手把人先杀了,藏到一个秘密的地方用冰块镇住,避免**发出异味。到天快亮时才把尸体搬出来,放在蒲团上,冰块融化,水份被蒲团吸走。
于是,大家撞门而入,看到的就是端坐在蒲团上的明心。
密室杀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