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狼人遇到吸血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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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紧，而且现在不是担心我的身体的时候。”希尔斯松开手，“有什么空罐子或是没有用的东西吗？”
　　　　“只有这个可乐瓶。”小白的手上拿着刚喝完的可乐罐，“伯爵大人，您要做什么？”
　　　　“这个嘛……”希尔斯微微一笑，左手接过罐子用丢棒球的方式将可乐罐往上丢，“应该说是按电铃吧。”
　　　　小白的视线随着希尔斯丢出的直线往上移动，高速飞行的罐子砰的一声撞上看似潇洒的人影，让那人险些从十八楼摔下来。幸好，在摔下来的前一刻反应很快地抓着栏杆爬回去。
　　　　“哪个混小子乱丢垃圾，被我抓到，看我怎么修理你。”差一点摔成狼肉泥的晓彬眯起眼，往底下看。
　　　　“嗨，晚安啊。”照例穿得很像大学生的希尔斯和包得像是南方四贱客阿尼的小白同时对他挥手。
　　　　晓彬睁大了眼，看看时间，现在还不到黑夜，吸血鬼怎么就来了，而且还大剌剌地站在阳光之下对着他打招呼。
　　　　晓彬看了看维，又看了看希尔斯。
　　　　啧，同样是吸血鬼怎么差这么多。床上那个虽然没有昏过去可是虚弱得要死，床边坐着的那个不但活跳跳的，连晒太阳也不怕，刚刚可是下午两点，连他都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耐不住好奇心，晓彬一开口就问，“希尔斯，你为什么不怕阳光？有多少吸血鬼像你一样不怕阳光？”
　　　　“怎么可以直呼伯爵大人的名字……”小白对着狼人皱起眉头，都说过多少次了，为什么这些狼人就是没有半点学习能力。
　　　　“随便啦。”晓彬敷衍地说，“有特别的原因吗？”
　　　　“当然有特别的原因。以前只有一个吸血鬼不怕阳光，现在则是只有我不怕。”希尔斯用很奇怪的逻辑回答之后，一脸忧心地看着维说，“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绝对不能晒到太阳。”
　　　　“我知道。”维点了点头，他现在浑身酸痛，不需要希尔斯提醒他也知道自己身体很虚弱。
　　　　“我说的虚弱是指你的复原能力。”希尔斯说，“你的复原能力比一般的吸血鬼还要弱上很多。”
　　　　听到这句话，站在一旁不开口的天翔皱起眉头，“为什么他的复原能力会比一般吸血鬼还要弱？他不是六大吸血鬼之一……”
　　　　“我说过他的心脏受过伤吧。”希尔斯说，“他现在的心脏是一个代用品，所以他没有完整的吸血鬼能力，也没办法发挥公主的全部力量。这可能也是他为什么会失去记忆的原因之一。”
　　　　“没有办法治好吗？”天翔。
　　　　“暂时是没有办法。”希尔斯摇摇头，“所以这个身体特别脆弱，要特别保护。维，就算你会失忆也绝对要记得不能在阳光下待超过三十分钟。”
　　　　“如果待三十分钟会怎么样？”维偏着头，似乎努力想把这些事记在脑海里。
　　　　“就会变成空气中的灰尘了……”希尔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掠向窗边，手在玻璃窗上用力一拍。
　　　　“你在干嘛？”晓彬和天翔同时回过头去看，这才发现有个狼人挂在外头的墙上，隔着强化玻璃看着他们。
　　　　“用脚在墙上爬的东西，你是蜘蛛吗？”希尔斯怒视着狼人。
　　　　“喔，不好了。”晓彬瞥见狼人挂在腰间的面具，那是是长老会的菁英部队，号称什么都杀的狼人禁卫军，专门护卫长老会的首席与四位次席。
　　　　狼人被希尔斯一吓，马上往上攀爬，消失不见。同一时间，外头传来电铃的响声。
惊人的消息
　　　　“你们的邻居？”小白看向晓彬和天翔，但两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我不知道我们家有电铃……”天翔说。
　　　　“因为从来没有响过嘛。”晓彬摊开双手。
　　　　“你们两个是多孤僻没有朋友的狼人啊？”小白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
　　　　天翔耸了耸肩，他又不是故意要不知道，“我去开门，你们留在这里。”
　　　　“我跟你去吧。”晓彬跟着走了出去。
　　　　“我也……”维挣扎着爬起来，希尔斯马上阻止了他。
　　　　“等一等，你还不能马上站起来。”希尔斯从带来的东西中拿了一块布将维整个包了起来，“我得把你先包起来。”
　　　　“为什么？”维一脸疑惑。
　　　　希尔斯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头也不回地对着小白说，“你回家里去叫那些除魔师来帮忙。”
　　　　“咦，叫除魔师？”小白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马上露出鄙夷的表情，“伯爵大人，怎么可以叫除魔师来。”
　　　　“马上就有一场大战要打，他们既然老是说要‘保护’我，就让他们展现一下保护的本事吧。”希尔斯说。
　　　　“是监视不是保护吧。”小白皱起眉头，可是还是听从希尔斯的话，不甘不愿地跨出阳台，“伯爵大人，真的要找那些除魔师吗？”
　　　　“能利用的时候就尽可能地利用一下。”希尔斯目送他顺着阳台往下爬，直到离开大楼才回到房间里。接着一边动手把维包得像是阿拉伯女人一样边对他说，“维，小心一点保护你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天翔还来不及开门，门就被暴力打开。
　　　　身穿没有一点脏污和瑕疵的白色长衫，由卓夫领头，后面是是数十名身穿军服、戴着面具的狼人战士。天翔也有几十年没有见过这群长老会的精锐部队了，浑身戒备的同时，也忍不住感觉到手心冒汗。
　　　　“天翔，将公主交给我。”卓夫对天翔微笑，天翔却无法从其中感觉到多少善意。但比起善意，让他感到心寒的却是在这时见到卓夫。
　　　　卓夫对他而言，是有如父亲、有如老师一般的存在。曾经相信过的老师，在他完全失去希望和信念的时候拉了他一把。天翔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所认识的卓夫老师。
　　　　天翔下意识地往右侧移动一步，挡住卧室的门口，“我真不敢相信您竟然也对吸血鬼有兴趣。”
　　　　卓夫也不生气，“我对活的吸血鬼没兴趣，我现在要的是他的命。”
　　　　天翔心中一惊，想起维说过的话——如果我真的杀了什么无辜的人，你要怎么办。不，现在不是为了这些话烦心的时候，“就算他以前杀过什么人，现在的他也记不得了。”
　　　　我可没办法不记得。”卓夫拨开自己的头发，露出那道可怕的疤，“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吧？”
　　　　“那是在我父亲死的时候……”
　　　　“没错，是在那时候留下来的。过了一百多年，这个伤疤依然清晰可见。”卓夫恨恨地说，“我还记得那个杀人鬼杀了你的父亲，重伤了我。现在，杀人鬼就和你住在一起。”
　　　　“你别胡说。”天翔瞪视着他，心中一阵慌乱。
　　　　“我是那场战斗中唯一的生还者，公主那张脸我永远不会忘记。”卓夫说。
　　　　“天翔，先别管他的话是真是假。”晓彬站在天翔的背后，两人背靠着背，戴着面具的狼人在他们周围围成一圈，“卓夫老师，如果你无意与我们为敌的话，就请这些人退后一点吧。”
　　　　“我无意与你成为敌人，天翔，我要的只是杀人凶手，他必需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卓夫伸出右手。
　　　　天翔看了看左右，心情明显因杀父亲的人就是维而动摇，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但他的确受到了一点影响，“是您劝我不要对吸血鬼产生复仇之心，现在……”
　　　　“他是唯一的例外，我要替你父亲复仇。”卓夫表情变得冷酷，不再有笑意，“天翔，这是最后一个机会。我不想动用武力，但我也不害怕。你知道我的实力在你之上。”
　　　　“如果拒绝呢？”天翔看着卓夫。
　　　　忽然记不起这个人样子了。在天翔的记忆中，卓夫老师是劝他回到家乡，不要继续在西伯利亚和吸血鬼作战的那个人。总是用充满睿智和同情心的眼神看着狼人、吸血鬼、还有人类、天翔无法确定是因为回忆随着时间美化，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想像。
　　　　“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卓夫说。
　　　　天翔看了周围的狼人一眼，目光又回到卓夫的身上。他的心中正在挣扎。卓夫应该不会骗他，维可能真的杀了他父亲，但他又不愿意相信维会杀了他的父亲。挣扎了一会之后，他还是决定要亲口听维说再决定，“我拒绝，就算要复仇，也该由我自己动手。”
　　　　“那我就只好动武了。”卓夫退后了一步，围在晓彬和天翔周围的狼人同时动了起来，包围的圈子慢慢缩小。
卓夫的变异
　　　　希尔斯一将他包好，维就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过度暴力的性爱让他浑身酸痛。但比起身体的不适，他更担心天翔。
　　　　在他站起的同时，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天翔和晓彬被甩了进来。
　　　　卓夫手放在背后，神态轻松。
　　　　“天翔！”维紧张地大喊。
　　　　天翔和晓彬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可是受到创伤的身体变得十分沉重，连起身都变成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从已经变成一个大洞的门口，维可以看见外头倒了一地的狼人，要不是死了就是受重伤。看来天翔和晓彬已经干掉不少人，只不过眼前这个老狼人在力量上远远超过两人，连防御都没办法。
　　　　卓夫跨过地上的狼人尸体，推开已经变成垃圾的门板走进房间，第一眼就看到维，“喔，原来吸血鬼就藏在这里。”
　　　　当卓夫走向维时，希尔斯挡在维和卓夫的中间，“唉呀，这是拆房子吗？”
　　　　“……是你。”卓夫看到希尔斯站在眼面前时先是讶异，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想不到连伯爵也会出现在这里。”
　　　　“好久不见了。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认识的人。”希尔斯带着微笑往天翔和晓彬倒地的地方走过去。他轻轻松松就抓起晓彬和天翔，将他们向后一丢，力道用得恰到好处，刚好让维接住两人。
　　　　“天翔，你受伤了吗？”
　　　　“还好。”天翔按着肩膀的伤口站了起来，“晓彬，你没事吧？”
　　　　“小伤而已，别在意。”晓彬伸出手，本来想扶着维站起来，但犹豫了半晌，手终究还是没有伸出。
　　　　“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卓夫。”希尔斯往前走了一步，正好完全挡在卓夫和天翔等人之间。
　　　　“想不到伯爵还会记得我的名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从魏天擎死了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面了吧？”卓夫将双手放在背后，目光却不敢离开伯爵的双手，“看来伯爵的美貌数百年如一日，丝毫无损啊。”
　　　　“多谢称赞。”希尔斯仍然带着微笑，可是在希尔斯周围却开始有看不见的气流在转动。“不知道您到这里来有什么指教？”
　　　　“说指教可不敢。”卓夫估量着眼前的情势，若是想要希尔斯主动把维交出来想必不可能。而且，就算现在他放弃这个念头，希尔斯也不见得就会让他全身而退，在希尔斯身边卷起的气流就是最好的证明。
　　　　六大吸血鬼除了长生不老、力量和速度远超过一般吸血鬼之外，各自具有不同的能力，其中又以伯爵最为可怕。据说在伯爵还是人类时是个部落祭司，具有超自然能力，看来变成吸血鬼之后依然没变。不幸中的大幸是现在伯爵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单论体能，古老吸血鬼和古老狼人之间没有任何一方占有绝对的优势。
　　　　“我们要在这里交手吗？”卓夫说。
　　　　“如果你愿意离开的话，”我也希望能不要动手。希尔斯的目光随着卓夫拿出武器，转而集中在武器之上。
　　　　那是一把相当锐利的剑，目标当然是希尔斯的心脏，卓夫冷笑，“伯爵，现在的我和当年可不太一样了。”
　　　　“我拭目以待。”希尔斯举起一只手，风像是利刀一样将墙壁开了一个大洞。
　　　　“这是威胁吗？那我就收下战帖了。”卓夫的话才刚说完，就举剑冲向希尔斯。
　　　　卓夫最初的一击就用上七成的力量，但希尔斯的双手一阖，气流在身前快速流动，形成一道障壁，将他隔绝在外。
　　　　以狼人和吸血鬼之间最强的力量互相对抗，所形成的冲击也不同凡响，在剑和气流强烈的撞击形成的震波将希尔斯和卓夫弹了开来，也将背后的几个人一起吹飞。
　　　　身体撞上玻璃窗，希尔斯在手肘处用上力气，狠狠地往玻璃角落处撞击。遭到重击的强化玻璃先是产生裂痕，接着就不敌希尔斯的力量而碎裂。几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后摔。
　　　　“你这白痴吸血鬼。”晓彬回头看着十几层底下的地面，就算是狼人或是吸血鬼也无法抵抗地心引力。
　　　　比起在快要摔死的当头还要争的晓彬，天翔可要镇定得多了，他很快地用没受伤的左手抓住在阳光照射过后身体十分虚弱的维，并在空中寻找可以抓住的突出物。可是半空中什么都没有，他也不能生出一对翅膀，当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是好心没好报……”最镇定的人仍旧是希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