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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一枚袁大头-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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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右边倒数第二具尸体前,看着他左胸巴掌大的一块区域内分布了几十个小孔,想要用手摸摸看,却无奈也逾越不了心理障碍,迟迟地不肯伸手。
 虽然结合身后那一桌子器皿,很容易就让人得出拿活人…至少是拿人体做实验的结论,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这后面一定还藏有其他的可能。
 黄博雅此时稍稍克制了一下心理障碍,走过来说道:“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也许这些人身上的…东西,是一种病!他们在这里,只不过是治病罢了。”
 “黄大小姐,开玩笑了吧?”殷骞嫌憋得慌,直接掀开口罩说道:“你见过谁身上都长成筛子了还能活着的?”
 “不一定!”没等黄博雅接话,我就直接否定他道:“你知道不知道有一种很难治愈的病,叫烂舌症,那是身体内缺少某种元素引起的,最后会造成人的舌头表面都一条一条烂开,最深的能有半公分,甚至最后像蛇一样从中开缝。但那种病除了味觉会失灵和衰退,病人本身却根本不觉得疼。”
 “靠!我就知道你得说这个!”殷骞听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来他以前就得过这个病,刚好是在老家县城上学的那年,最后还是舅爷用土方法给治好的。
 第八十三节
 “靠!我就知道你得说这个!”殷骞听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来他以前就得过这个病,刚好是在老家县城上学的那年,最后还是舅爷用土方法给治好的。
 我没理他,接着道:“所以,这几个人很可能也是得了类似的病,这种病先是破坏中枢神经,然后有规律地侵蚀皮肤,最终造成咱们看到的这种情况。不过病人本身究竟有没有痛感,是否危及生命,还得视这些小眼儿的深浅而定。”
 我这边说着话,身旁的韦一莫从兜里拿出一根他自带的零食巧克力棒,捏着一端,朝最后那人胳膊上的孔中插去,想要看看这些小眼儿究竟有多深?
 可就在他的巧克力棒刚接近皮肤的时候,我们只听见极轻微的“咔嚓”一声,巧克力棒折断了,紧跟着韦一莫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惊叫道:“有…有东西!这里面有活物!”
 我们几人大惊,立刻都向后撤了两步,紧张地盯着最边上那具尸体。
 这时秋天和Kane已经采集完毕,走回来道:“怎么了?谁活了?”可当她看到那几人身上的孔,秋天立刻浑身一哆嗦,抱着膀子道:“咦!~~~~~什么东西呀?这么恶心!”
 我们又观察了一会儿,也没看到有什么活物钻出来,我只得问韦一莫道:“你没事儿吧?你确定刚才看到活物了?”
 “没…没事儿!”韦一莫搓了搓手掌,惊魂未定道:“肯定有!我…我刚才感觉有个东西撞上去了,所以那饼干棒才折断的!”
 两个老外还想靠近了观察,立刻被我拦住,在还没有搞清楚的前提下,最好不要再接触这些干尸了。“大螺蛳”里处处透着诡异,采集的任务也已经完成,最好是立刻撤出去。
 但是既然看见了有楼梯,不让他们上去瞅一眼,这些家伙怎也不肯走。
 反正谁想看谁去,于是两个老外再次打头阵,扛起各自的冲锋枪,带领着黄博雅殷骞他们,沿着楼梯慢慢向上。他们现在用不着我了,所以把我和韦一莫留在了最后。
 片刻后,叽里咕噜的一阵法文,随即黄博雅回头说道:“上面有类似于门的东西挡着,大家退后一点,Kane要进行一次小爆破,把门炸开。
 殷骞随即抗议道:“那会行?这是古迹!用上炸药不都破坏了么?”
 “放心好了!”黄大小姐和他解释道:“Kane说这是一种可定向,威力很小的炸药,完全可以只破坏挡着咱们的这个门而不伤及其他。”
 殷骞再没什么好说的,无奈摆了摆手,表示要炸就炸。
 由于这截楼梯一二层之间的门就开在一层的天花板上,所以站在楼梯上的人都又下来,躲在另一头的死角,以免一会儿爆破时被误伤。
 两个老外捣鼓了大约有三分多钟,只见他们把五个统一大小的黄盒子按照四角一边一个,中间一个的标准方式摆放,分别扯上线,汇总到中间那一块上,最后又从那里拉了一根线下来,两人这才捏着线走下楼梯,由于长度限制,他们只能靠墙根尽量站直,最后朝我们做了个“保护好自己”的手势,老黑终于用力扯了一下那根线。
 “砰!!!”爆炸的声音没我想象的大,比较沉闷,甚至连火光也没看到,我都怀疑他们那“二踢脚”行不行。
 不过等烟雾散去,我们能很明显地看到,从二层居然传下来了些许微弱的光线。
 “不应该啊…一旁的殷骞喃喃地道:“外面一个窗户都没有,这里怎么可能有光?”
 但我却知道,这恐怕是屋顶那个漏洞透进来的光线。一层高度足有四米多,虽然这幢建筑有十来米高,却是越往上越窄,如果只有两层也不足为奇。
 两个老外早已再次爬了上去,用枪托捣了好几下,终于把阻拦我们的“门”给砸开,率先冲了上去。
 虽然我兴趣不大,但好奇心人人都有,此刻也想上去瞧瞧,究竟是藏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宝藏,或是弄清楼下这些人一身小孔的真像。
 看了碎片才知道,阻拦我们的,竟然是一块被篆刻了各种花纹的青石板,形状早已不可考,但在天山这种地方能找到如此规整的青石板,难度的确不小。
 第八十四节
 众人鱼贯而入,等我最后爬上来,只看到他们一个个都傻愣愣地站在身前,背朝着我,似乎在看一件不可思议的东西。而上方的光线,正是来自于屋顶的那个破洞。
 我第一时间没有去凑热闹,而是先观察了一下这二层的空间。本以为怎么说也要相对富丽堂皇一点,因为古时候但凡这种不止一层的建筑,越往上,住的人也就越高级。
 但我还是失望了,这二层比一层还干净,除了他们挡着的那一片,四周光秃秃的,竟没有一件家居摆设。
 不过墙角的装饰倒是吸引了我,只见一共有八个硕大的长肚陶罐,平均分布在这一圈的各个角度。每个陶罐带上口颈都有三米多高,一半在墙内,一半露在外面。据我目测,如果这些东西单独放置,差不多直径要四人合抱才可以。
 虽然看起来颇有欧洲建筑的风格,但按照中国审美学的观点,这些陶罐的腰封,也就是最粗的地方,刚好和二层的地板平着,如果我猜得没错,它们甚至会一直延伸到一层,也就是说…这些陶罐每个都有两层楼那么高!
 怪不得“大螺蛳”的内墙会如此得厚,原来是里面埋了这些东西。看来这八个陶罐绝对不知是装饰那么简单,一定有它们的用处,否则砌那么厚的墙干嘛?
 可是如此硕大的陶罐,那时候究竟该如何烧造呢?
 研究完这些大家伙,我见他们还没有散开的意思,于是也只得挤上前,从殷骞和秋天中间探出头来,这才看见原来屋子的正中摆放了一把椅子,而椅子上面还坐了个人。
 人,当然是死人,而且还是个男人,脸色成铁灰色,早已没了原本皮肤的颜色,但他的特别之处则在于,浑身上下非但没有一点干的迹象,反而有些发胀,就好像…全身浮肿的样子。
 面前这个人,死时的年龄应该在五十岁上下,面无表情,眼睛细细地眯成一条缝,看样子应该是正常情况下的死亡,颧骨很高,脸蛋很圆,不知道是因为肿胀的关系还是本来就养尊处优吃得好。
 不过从他身后的椅子和头戴的一顶帽子不难看出,这个人的身份很不简单。椅子边棱全都是包金工艺,雕以各种流线的海浪纹饰,坐面和靠背上还都包得有更为柔软的材质,但年代久远,早就看不出了原本的面貌。
 最让所有人呼吸急促的,则是他帽子正中额心的位置上,居然嵌了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绿色宝石,在手电光线的照射下,流光溢彩、深邃灵动。
 虽然现在还不好确定是哪种宝石,但从色泽和纯度上看,绝对是万里挑一的极品!
 死了一千多年,尸体非但没有意思脱水的情况,反而圆润有加,我们谁都没见过,所以只是围着在看,没人敢上前仔细观察。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眼前这人有着和楼下十六人鲜明的不同……他身上没有一个那种小孔。
 殷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颗宝石看了半晌,可又不敢靠近,只得歪头调侃我道:“上!老贺,宝贝是我们的,死人是你的!你可是说过,这种几乎没减肥的,当僵尸的几率奇大!”
 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掏出两张符,一手一个,慢慢向这死人靠去。记得舅爷曾经说过,如果死了很多年,尸体却没有发生应有的自然反应,那这具尸体尸变、或是遭人利用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所以但凡遇到这种尸体,一定要谨慎行事。
 其他人见我如临大敌,也都立刻跟着提升了防御等级,黄博雅和俩老外干脆把枪的保险都推了开来,指着椅子上的死人,严防他突然暴起。
 而我则在靠近他一米以内的范围后就暂时屏住了呼吸,不但要全身注视着他真的尸变,同时又要找好贴符的位置,争取手脚利索,一次成功。
 终于,在离这家伙只剩三十公分的时候,我看准了两点,猛地往前一窜,两手分别在他前额和脖颈后一拂,就将两张符贴了上去。
 但是转过身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了想,又将刚贴上去的符揭掉了。
 众人大惑不解,不知道我这唱的是哪出儿,过了半天,黄大美女才眨巴了两下眼睛,问我道:“你这是…”。
 第八十五节
 我笑了笑,来到那死人身后,收起两张符,面对他们说道:“不用担心,他起不了尸的。”
 “…为什么”秋天等于是在代表大家问话,我看他们依然迷惑,只得解释道:“通常情况下,能够起尸的,必须要符合一个硬性条件,那就是皮肤和肌肉一定要变得坚硬无比才行。只有这样,它们才起得来、打得动、杀得了人。你们再来看看他…”我说着,轻轻拍了一下这个死人的脸,只见他的皮肤一被碰上,那一大片就立刻弹性十足地颤了好几下,跟个大果冻似的。
 这点在我刚才那一瞬间贴符时就已经发现了,所以这才放心地过来又将符重新收起。因为这样弹性十足地一具尸体,是无论如何也起不来的。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装满了水的塑料袋一定站不起来。
 听我一番解释后,众人放下心来,纷纷围上前,近距离观察起这具尸体。有研究那黄金座椅的,有研究衣饰质地的,有研究尸体本身的,还有寻找他身上其他佩戴的珠宝的,直接把我又挤在了一旁。
 殷骞本在捋那具尸体上带着的两个戒指,却被我强行给拉了出来。我指着一圈八个大陶罐问他道:“帮我看一下这个,我想知道烧造如此大的器具,用的是什么方法?”
 这死胖子很不情愿地跟我走到其中一个陶罐前,左敲敲右看看,又仔细观察了半天和墙壁的接缝处,这才回过头咧着嘴冲我说道:“烧造?你疯了吧?你见过有这么大的炉子?再说了,这玩意儿跟他妈导弹的个头都差不多了,那就算有窑,放进去也烧不匀啊。指定烧一个烂一个!”
 “那…那它是怎么做成的?”我没想到竟然根本不是烧的。
 “这太容易了!”殷骞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三岁小孩,拍着一旁的陶罐道:“你知道漆器怎么做吧?这玩意儿的工艺大同小异,先是做一个比较粗的胚出来,也就是芯,然后在外面一层一层地糊那种加了料的粘土,干一层糊一层。直到厚度差不多了,工人们分两批,一半在外面修型,一半再钻进去将之前的毛胚弄碎取出来,再加以打磨,最后画上纹饰,这个所谓的‘无敌旷世大陶罐’就出来了。如果有盛东西的需要,再刷几遍可以防水的涂料就行。”完后,他又刻意加了一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玩意儿就是个看似简单,工艺繁琐的雕塑品,亏你还以为是烧出来的…”
 殷骞话音还没落,我们就听见身后一群人那里,突然发出了一阵“咯咯啦啦”的石头响动。回过头来,只见那个白人Rock已经将死人头上戴的帽子取了下来拿在手里,正和黄博雅两个人在“研究”。
 而声音正是出自那宝座的下面一圈,不知什么时候,椅子下的圆形石砖竟然托着人和椅子升了上来,此时已经高出地面五六寸了。
 我快速地瞧了一圈,黄博雅、秋天、韦一莫他仨是只看不动,而殷骞想动,还没来得及动就被我给拽了来。只有两个老外毫无顾忌,正“掠夺”着死人身上每一样值钱的东西。
 一定是他们俩触动了某个机关,从而导致那石砖的上升,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但我还是立即阻止道:“快!先把那帽子放回去!”
 几人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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