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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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给我们提供扫灭王庭的办法?他是在坐山观虎斗啊,如果符离胜,他可以继续做他的左贤王,如果我们胜,他正好落井下石,趁机攻占王庭,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不是么。”
“的确,叶苏赫是个投机的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见了兔子也还得衡量胜算机率,所以我们不能指望叶苏赫,不但不能指望,还得防着他在我们背后来上一刀,因此我们就更必须先声夺人,趁早断了叶苏赫的后路,让他乖乖的和我们合作”,欢萦道,“如果陆将军对我的计划不放心,我们可以再详细参研,只是我怕如果我们老是不咬钩的话,克答尔会失去耐心而放弃这个圈套,那我们同样也将失去一次上佳的机会。”
“比罕的部落明显就是个大陷阱,只等我们一脚踩踏进去!”陆子嵩摇头道,“末将觉得夫人想抓住比罕或者别的部落首领的打算一定会落空,不但会落空,还会让我们损失很多自己人。”
“但本帅觉得赵耕有一点没说假话,那就是北戎三军统帅都是直接受命于符离,自己没有擅自行动的权利,如果这次仅是克答尔设下的陷阱,朝鲁巴应该不会有所行动,除非这个圈套是符离亲自设下的,但符离怎么会以为,轻易派一个细作来引诱我们,我们就能上钩呢,所以本帅断定,这很可能只是克答尔个人想雪耻。”
“唉,夫人呐,如果符离跟您一样,喜欢兵行险招呢,看似不可能成的圈套一旦设下,谁知道圈套中还有没有别的圈套呢,而且我们一旦抽兵深入北戎部落,边关怎么办,夫人怎么就能确定边关不会受到朝鲁巴的袭击?”
“是啊”,欢萦闷闷的叹口气,“你说的这个可能性还很大,克答尔的兵力在上次一仗后大损,如果我们全力出击,哪怕他设下埋伏,也未必能吞掉我们,可朝鲁巴却是毫发未伤,符离将朝鲁巴防线南移本来也是为了对付我们,两手袭击一箭双雕的把戏对符离来说是最稳妥的,哪怕牺牲掉克答尔,至少他还可以攻破我们的边关城防。”
“嗯,末将的顾虑也在此,故而末将的意见和夫人是有些不同的,我们不妨仍旧将主力布置在边关防线,而只用小股骑兵袭扰克答尔的部落,当然末将不是指比罕部落,因为末将觉得克答尔如果在比罕部落附近设伏,其他部落必定会人力空虚,只要袭扰到一两处,克答尔就会明白他的圈套被识破了,老羞成怒的克答尔会做什么呢?”
“追咬我们的骑兵!”欢萦道。
“对,换了我也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非要消灭找上门来的敌人不可”,陆子嵩道,“当然,这是假定赵耕所绘的草图没有大错的前提下。”
“赵耕想要取得我们的信任,应该不会在草图上做太多的手脚,此去比罕部落有上百里,途中只要我们仔细留意一下地形,就会知道他草图的真假,而且朝鲁巴的部落与克答尔的部落所分据的地盘相隔一天半的路程,大的位置方向是肯定是不会错”,欢萦不无担忧道,“可如此一来,派小股骑兵,只能起到打乱敌人算盘的作用,我们还是无法侦知王庭所在,而边关又要避免不了一场血战了。”
“夫人放心,将士们怕的不是流血牺牲,怕的是流血牺牲的不知所谓,只要咱们能最终平定北戎,保我边界安宁百姓自足,那所有的流血牺牲不也是值得的么?”
“话虽如此,然而天下未定,卫王也需要保存实力,陆将军,你我再考虑考虑,如何能利用敌人的诱饵看,如何将我们的胜算设计到最大损失减到最低,只有在每一次战事中稳固我们的胜果步步为营,我们将士的士气才不会受到打击,我们也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啊。”
陆子嵩沉声道,“难啊,实在是太难了!”
“不难卫王也就不需要我们了!”欢萦站起身,拍了拍陆子嵩的肩膀,“我同意你一箭双雕的想法,但找不到王庭,我始终心有不甘呐,和符离边军的缠斗,即便胜利,可仍只会导致符离卷土重来。”
“好,我们再想想,等明天见了赵耕的草图,再做决断也不迟!”陆子嵩颔首道,“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向卫王禀报呢?”
“暂时还不要,我已向卫王书信一封,询问他对两军战事的意向,如果卫王赞同我们采取主动,那再好不过,如果卫王仅仅只是希望我们坚守,那我们还得另行呈请出战的理由。”
第九十五章 怪事连连
一行快马轻骑奔驰在卫郡通往京城的大道上,为首的人正是周延庭,他一面催鞭一面朝身后的众将吼道,“注意留心周围,卫王吩咐,务必找到一辆马车和一老一少两名男子,留心车辙印和有无打斗的痕迹。”
“是!”身后的将士齐声答道,不过却为稍减他们的奔策的速度。
周延庭有些心急,他们早已出了卫郡地界,离京城也就有不到两日的路程了,却为何还没有发现卓元灿与齐慷的影子,难道他们一路上又出了什么意外?
又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周延庭忽听身后有将士叫了一声,“快看,那是什么?”此时周延庭已经跑出去了十丈远,他赶紧勒住马头,马儿抬蹄昂首嘶鸣一声,被周延庭强行扭转了方向,周延庭驱马小跑着倒回来,顺着将士所指望过去,如今深秋,官道的两边都是荒凉的丘陵,因为风蚀水侵而显露出道道纵横沟壑。而在离官道大约百米的一处土沟边,似乎有一条黑影在蠕动着,只因身上的衣着和泥土的颜色相近,故而如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
“分散两边,快过去看看!”周延庭沉声命令道。
众将士成扇形散开,朝黑影包围过去,行至近前,果然是一名满身血污的男子趴在土沟边,看样子伤得不轻,周延庭跳下马,径直朝男子走去,因为对方是面朝下趴着的,周延庭想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周将军小心!”一名将士叮嘱了一声,其余众人各自进入戒备状态。
周延庭走到男子跟前,先用靴尖轻轻碰了碰男子的腰眼,男子似乎抽搐了一下,周延庭猛然伸手将他翻过身来,同时自己也退出一步,以防生变,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男子的面目亦是血污模糊,奄奄一息,周延庭凝神看了半天,却辨不出此人是谁。
他再次靠近男子,蹲下身子,用手在男子鼻下试了试,“你们谁过来帮个忙。”周延庭道。
有两名将士下了马,来到男子身边,帮周延庭扶起了男子,另外有人递上来水囊,周延庭打开水囊的塞子,掰开男子的嘴,给他灌了口清水,男子呛咳着,吐出一口血沫,微微睁开了双眼。
“你是谁?是谁伤的你?”周延庭仔细地盯着对方的反应。
“老将乃是蓝玉!”男子轻咳着,喘息着,从周延庭的装束上似乎也辨认出对方出自卫郡军旅。
“蓝玉?”周延庭的眉目挑动了一下,他尚年轻,对于先朝老将多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谁要害你?”
“你是卫王的人吧?”蓝玉吐着血沫呵呵冷笑,“你们也在找失势的皇上么?”
周延庭心中更惊,“还有谁也在找皇上么?皇上人呢?”
“呵呵”,蓝玉依旧冷笑不止,显然他对周延庭也并不信任,或者可以说怀中看好戏的心理,“皇上他走了,远走高飞了,哈哈,你们别想伤害到皇上!”
周延庭心知蓝玉误会,难堪的解释道,“非也,卫王是派我们来迎皇上去卫郡的,蓝老将军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到哪里去了?”
“卫王……”蓝玉喘息道,“他会有那么好心?不错,皇上原是想去卫郡的,但是你们派来的杀手已经让他不再相信卫王,你走吧,老将是不会告诉你们皇上去向的,你就是再说也无用!”
“杀手?哪里来的杀手?”周延庭更加诧异,他们奉卫王和聂空之命从卫郡出发,奔策至此一路都没有停歇过,又怎么会另外杀出一支卫王的杀手呢。
“蓝老将军,你是不是误会了,卫王除了我们并没有另派人手啊,你,你快点告诉我们皇上的去向吧,如今局势如此混乱,皇上他单人匹马独木难支啊,就算还跟了个齐慷,那老先生论韬晦论才识没话说,可遇到强敌亦是手无缚鸡任人宰割啊!”周延庭发现蓝玉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内心愈发焦灼起来。
蓝玉摇头,“不用再说了,皇上他很安全,你们别想……别想……”蓝玉说着,忽然瞪圆了双眼,一只手臂慢慢的抬起,举向天空,“天下大乱,支离破碎,苍天呐,你,你开开眼吧!”
蓝玉突然爆发的嘶声力竭的哭喉让周延庭他们全都愣怔住了,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蓝玉已经头一歪,手臂一跌,再也没了声气。
“周将军,这……”扶着蓝玉的将士不知所措的叫道。
周延庭再次伸手一探,蓝玉哪里还有半分鼻息,遂只得无奈道,“放下他吧,在附近找个地方将他好好掩埋,可怜他为朝廷效命一生,出生入死了也不知多少回,却丧命于这荒郊野外,若不是让我们撞见,就要曝尸荒野了。”
众人纷纷点头,又有两名士兵下得马来,帮忙抬蓝玉的尸身,另有人牵了马匹去附近寻找合适的安葬地。折腾了半天,才将蓝玉掩埋了,堆起一座简陋的小坟丘,另外简单的竖了块墓碑,用剑刻上了“蓝玉之墓”几个大字。
对着墓碑,周延庭长叹一声,“老将军啊,你先将就将就,在此睡上一阵子,待我回去禀明卫王后,再另选风水宝地将你入棺落土!”
“周将军,蓝玉死也不肯说出皇上的去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一名将士愁闷地问道。
周延庭没有答话,生冷的风吹过荒野,也难怪蓝玉不信任他们,人心难测,尤其乱世,谁又能那么笃定一个人的真假善恶呢。
“留十个人,换做平民装束,分别从这里往除京城和卫郡以外的其他方向找寻查访,其余的人跟我返回复命。”
“为何不继续往京城方向找了?”一名将士问,“万一是娄训的人将皇上劫走了呢?”
“娄训的人用不着劫,就地杀了更省事,何况他们也不用假卫王之名,蓝玉说皇上是安全的,那么皇上就肯定没落入乱臣贼子之手,或许是暂时找了某个地方藏匿起来了,你们经过村庄和小镇时,要多留心查访,另外皇上现在可能已如惊弓之鸟,对谁都不信任,所以你们在找到皇上前,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周延庭又看了一眼蓝玉墓,若有所思。
“这可就难办了,如果是查访,难免不问人,一问不就引人怀疑了?”那名兵甲皱了皱眉头。
“随便编个理由吧,就说是走散的兄弟,皇上他也得隐藏形迹,哪敢曝露身份啊?”
卓瑞桐闷坐在书房,无论如何都猜想不出元灿和齐慷先生究竟碰上了什么事儿,周延庭说的对,娄训如果要追杀元灿,完全不用假自己之名,既然已经称帝,寻找先朝失踪的皇上乃是名正言顺合情合理之事,所以假自己之名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故意想离隙自己和元灿之间的情谊,让元灿对自己产生怀疑,对来卫郡的计划也产生犹豫,甚至可能,令蓝玉重伤死亡的人,亦想杀元灿以绝后患,并将杀主弑弟的罪名栽赃到自己头上,用心之险恶,手段之狠辣,都可堪比娄训啊。
“失去踪迹的地域这么大,十个人寻访焉能够?”卓瑞桐淡淡的瞧了周延庭一眼,淡淡道:
“再多加派些人手四面查访吧!”
“可是,末将怕陌生的脸孔出现的太多,也会惊了圣驾啊!”周延庭见卓瑞桐许久都没有开口,正有些局促,现在忽听卓瑞桐说要增派人手,忙不迭的商议道,“误会已经落下,只怕一时半会儿皇上是不肯轻易再相信我们了,所以末将觉得与其大肆搜罗,还不如明查暗访,起码,别再让皇上加深误会而躲我们更远呐。”
“但是如果我们找不到皇弟,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卓瑞桐亦知周延庭的意见有道理,然而出于对元灿的担忧,他又生恐他们这样慢慢的查慢慢的寻,等到他们找到元灿时,什么都太迟了。
想吃沉默,两人都有自己的顾虑和坚持,最终卓瑞桐将眼神移向了别处,“好吧,就依你,不过十人还是太少,至少要再加派十人!”周延庭拱手施礼,示意他也赞同。
“另外”,周延庭顿了顿又说,“京城方面巡查太严,我们的人尽管潜进去了,却一直没能找到下手的机会,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是什么?”卓瑞桐问。
“那个宁棠儿住在皇宫中的瑶华殿,主上对瑶华殿附近的环境应该还有印象吧,我们的人刚刚接近瑶华殿便被侍卫们发现了,他迫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躲藏在瑶华殿后殿的房梁上,而就在他寻找藏身之处时,侍卫们已将瑶华殿团团围住,宫女们吓得都从各自的寝间跑出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