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第1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更美更艳,也不是像他说得那么简单,帮帮我们霍山,我和王爷都需要你的帮助。”
“是呀霍山。”卓瑞桐在一旁帮腔道:“你能培育出这么奇异的花种,想必也耗费了很大的精力,总不愿就此撒手不管了吧,而且本王也觉得,把它们交到王宫中那些,根本不懂得养护的花匠手中,纯粹就是暴殄天物,跟我们回宫吧霍山,本王一定能给你提供一个理想的环境,让你安安心心的种花,天天陪着它们,守着它们、看着它们和它们说话,若你不喜欢本王,不愿意见到本王,本王也决不会轻易去打扰你,怎么样?”
在欢萦和卓瑞桐的一唱一和下,霍山手中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说明他是在犹豫,再斟酌。
欢萦朝卓瑞桐使了一个眼色,卓瑞桐拎起手中的包裹,走到汉子身旁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汉子连连点头,卓瑞桐随将三百两文银丢给了他。
汉子欢天喜地的抱着包裹,来到霍山身边说:“霍山啊,跟他们走吧,不能种雪香瑞了,你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种了十几年的花,从来都只是能混个温饱,现在你帮我发了财,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霍山。”
霍山停下来转脸瞥了一眼汉子手中的包裹。
汉子赶紧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也看不上这三百银子,也许你本身就是一个曾经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花农小本经营,辛辛苦苦十几年,到现在都还没娶上婆娘,可有了这三百两银子,我就能修一间大屋子,再娶上一个勤快贤惠的婆娘,给我生几个娃,那我就心满意足再也无求了,这可是我一辈子的梦想呀。我求求你,你就当成全我行吗,剩下的活就有我来干吧,你回屋去洗洗手,换件衣服,赶紧跟卫王走吧。”
霍山凝视了汉子好一会儿,最终无奈的低下头。
汉子当即高兴的对欢萦他们说:“行了,霍山他同意了,他同意了!”跟着又去拉霍山,“走吧,咱回屋换衣服去吧,我还有件干净的新衣裳,只舍得穿过一次呢,今就送给你啊。”在汉子的拉扯下,霍山极其不情愿的站起身,被推搡的进了小木屋。
欢萦和卓瑞桐同时松了一口气。
卓瑞桐低声道:“咱们连他的底细都不知道,就把他接进宫会不会太冒失了?”
“你不觉得他的眼神中,有某些似曾相识的东西吗?”欢萦问。
“是呀,本王是觉得,”卓瑞桐说:“然而本王想了遍,也想不出他为何会带给本王这种感觉,最要命的是,他似乎对本王很排斥,或者说排斥中还有一些怨恨,本王真想不透,仅仅是因为本王揭开了他的斗笠吗?还是之前他就是认识本王的?”
“我跟你一样,”欢萦叹了一口气道:“霍山身上似乎有太多难以解释的谜团了,所以我才想,先把他接进宫安顿,然后在慢慢的了解他,查些他的底细。就算他很可能是我们的敌人,把敌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盯着,总比任其随活动,而我们毫无察觉的强,宁棠儿不就是一个例子吗?你好心放走了她,结果她却被伺机而动的吴王给控制,到现在还不知该如何重新把她找出来呢,何况霍山也未必就是敌人,起码我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敌意,至于对你的不满和排斥,也许你确实曾经不经意的得罪过他,而你不知道罢了。”
“我有吗?”卓瑞桐苦笑,“我天天身处王宫中,打交道的无非是些文武大臣,至多偶尔会见一下富绅商贾名士才子,可他们中却没有一个仅土养花,或者有什么世仇家恨的。
“嗯”欢萦道:“所有这些一时半会,自然是无法了解清楚的,可无论他对你怀有怎么的偏见和不满,可我觉得,瑞桐,依你的才智和胸怀一定能有办法化解这段恩怨的。”
“呵”卓瑞桐笑,你就那么相信我。”
欢萦也笑了,“不但相信,而且肯定。”
“本王会尽力的,”卓瑞桐微微颔首,并向欢萦承诺道:“希望不至令你失望。”
两人正说着话,霍山已经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汉子的身材比霍山矮,又比霍山粗壮,因此衣衫穿在霍山身上,显得既短又太过宽松,霍山局促的拉扯着衣角,脸上大片红色的疤痕也因为尴尬而鲜艳真明,看的欢萦和卓瑞桐都心惊肉跳。
欢萦硬着头皮走上去打量了霍山一下道:“挺好的,你不用在意,回到王宫中我另叫人给你做几件合身的衣服便是,如今天气冷了,这衣服也太单薄了,咱们不穿也罢。”
霍山听了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第一百五十七章 症候存疑
卓瑞桐捡起地上的斗笠,重新递给霍山道:“你喜欢就戴上它吧,也免的本王那些随从和手下孤陋寡闻大惊小怪。”
霍山这一回没有拒绝,他默默的接过斗笠扣在脑袋上,并压低了斗笠,遮住自己大半张脸。
汉子紧跟着出来,讨好的对卫王说:“王爷怎么样,您还满意吗?”
卓瑞桐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还不赶快去把最后的花弄好装盆,本王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是,是,汉子捡起地上的工具,手脚麻利的接着霍山没做完的活干起来。
汉子一边忙,卓瑞桐一边喊人,将装盆好的雪香瑞搬上车。
欢萦只带着霍山走上停车处,“枚争,霍山就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他知道吗,不许有半点怠慢。”
枚争看了一眼斗笠下的半张脸,尽管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他仍是只好咬牙道:“放心吧夫人,一切交给奴才好了。”说罢枚争撩开车厢厚重的门帘,“霍先生您有请,当心脚下。”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雪香瑞都已经被装上了车,大队人马调转方向,缓步离开了花田,重回王宫。
第二日也就是小瓷大婚的前一天,枚争忙着筹办大婚的最后事宜,忙的分不开身,欢萦便前去帮一些忙。卓瑞桐自己从单独关押蓟余广的监狱中提出蓟余广来,用马车载着他回王宫。
“蓟大夫,上一次您用两副药,便治好了我母后的眼疾,本王甚至感激,其实你医术如此之高明,本王一直觉得将你看押起来实在太委屈你了,不,或者应该说,实在太可惜你精妙的医术,然而本王觉得唯一者,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悬乎济世,解民生苦疾造福天下的心,蓟先生若能做到,那才是真的功德无量。”卓瑞桐语重心长的对蓟余广道。
蓟余广重重的叹口气,“老朽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步路走错,就步步都是错,那么卫王的不杀之恩,老朽才能苟活到今日,不但如此还要劳烦卫王替老朽照顾家眷,卫王的胸襟与恩德,老朽自叹服如,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一二,所以老朽现在为求替卫王略效绵薄之力,依赎前罪,其它的哪还敢去奢望。”
“嗯”卓瑞桐想了想又道:“你现暂且忍耐一段日子吧,等局势安定之后,本王会替在宫外开设一家皇家医馆,到时不但宫里的人可以找你去瞧病,包括王宫大臣庶民百姓也都可以去,这样你既能和家人得以团聚,亦能造福众生,更可以靠着行医的收入奉养家人,便颐养自己的天年,岂不是一举三得吗?”
“卫王,卫王还可以还我自由吗?”蓟余广喉头一紧,老泪差点夺眶而出。“卫王的再生之德,老朽何当一报,苍天在上,老朽愿重新洗心革面在世为人,倾尽老朽的余年,为世人解除病痛苦疾。”
“那就好,”卓瑞桐满意的靠在车厢上,“你能想通这个道理最好,本王要的不是你的感恩戴德,而是要你的一技之长替本王广布恩泽。”
“是呀,”蓟余广道:“上次老朽给太后瞧眼疾的时候,太后也曾这么劝过老朽,老朽现在是深知,老朽从前全都错了,被娄训捏住把柄替其效命,虽非老朽所愿,可老朽心里一直想的是,该如何升官发财封妻荫子,从未真正想过用老朽的医术福泽众人生,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呀。”
“还不能算晚,”卓瑞桐笑道:“起码你现在不是醒悟了吗?对了,你今日要去诊治的病人,他的脸部大面积被火灼伤,面貌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性情也十分孤僻乖张,他若有所抗拒,你且吾心急,不管是耐心劝慰也好,还是循循善诱也好,总之得把他的病情给诊确实了,本王想知道他的脸容和嗓音,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噢,他的嗓子也被烧坏了吗?”蓟余广问。
“是呀,”卓瑞桐答道:“有些奇怪是吗?本王也怀疑他的嗓子并非用火烧伤,一切都要等到你给他诊断过后才能知道。”
“是卫王,老朽明白了,”蓟余广拱手道:“卫王请放心,老朽一定会给王爷一个明确的诊断结果。”
说话间马车已驶入卫宫。卓瑞桐将蓟余广领到霍山赞居的小屋前,对蓟余广道:“本王就不陪你进去了,以免引起霍山的反感,余下的事情可就拜托蓟大夫了。”
“老朽一定尽力而为,”蓟余广再次拜了拜,转身叩响了小屋的大门。
半个时辰之后,蓟余广从小屋中走出来,登上了等候在马路边的马车。”
“怎么样?”卓瑞桐问道:“他的伤情如何,怎么诊了这么久时间,霍山没有为难你吧。”
蓟余广捋了一下胡须,想了想才说:“霍山倒没有令老朽为难,不过老朽怕诊断有误,所以多花了些时间,反复勘验他的伤口,王爷能确定霍山的伤,确实是由于大火造成的吗?”
卓瑞桐愣住,“这个本王倒不能确定,可若不是被火灼伤,又怎么会留下那样大片的红色伤疤呢?”
蓟余广捋着胡须轻轻摇头,“据老朽诊断,此人的脸和嗓子都不是被火疗伤,而像是被一种叫火藤子的藤株给腐侵噬烂。”
“你说什么,火藤子,那是什么东西?”卓瑞桐分外诧异的问道。
“老朽也没有见过,不过老朽年轻时读过一本医书,记载过此物,是一本生长在深山沟壑中的暗紫色藤蔓,藤株比普通的野藤要细小许多,藤身还长有小刺,尽管其貌不扬,但它的藤浆却十分厉害,只一滴便可灼伤指甲盖那么大的皮肤,被灼伤者复原后,留下的疤痕就跟被火烧伤一般无二,不过被火藤子灼伤和被大火烧伤,唯一的区别在于,若被火藤子的毒液侵蚀过深,很可能会改变骨骼的形状。”
“这么可怕,那他的嗓子也是……卓瑞桐瞪大了眼睛。这个霍山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连他的伤势也如此与众不同呢?”
“是,他的嗓子也是因火藤子而毁,不过相比于脸部伤势来说,他的嗓子问题倒不严重,据老朽估计,大约也就中了一至两滴藤毒而已”,蓟余广慢悠悠的答道。
卓瑞桐又愣怔了半天才说:“此人到底有怎样可怕的仇家呀,其手段竟会如此阴狠歹毒。”
“仇家,”蓟余广纳闷的问:“王爷的意思是说,他的伤是被仇家所害?”
“难道不是吗?”卓瑞桐反问道。
蓟余广再次摇了摇头,“非也,王爷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王爷您说的,总之老朽觉得他的伤绝对是他自己所为,尤其是喉部的伤势,无论剂量还是位置都十分精准,如果真是仇人所为,又怎么可能顾及这些。”
“自己弄的伤?”卓瑞桐越发震惊道:“谁会对自己这么狠呀,有什么理由竟会使他如此下的去手?”
“唉”蓟余广长叹,所以老朽劝王爷还是小心一点吧,留此人在宫中怕是不妥呀。”
卓瑞桐闷闷的想了好一会儿道:“那你有把握治好他的伤吗?”
蓟余广再一次摇了摇头,“按照医书上说,要将被腐蚀的肌肤连皮带肉尽去,在敷以药物,以促进生肌,最后在另植皮面,以使其和原有的相融。但所有这一切,都最好是能在中毒之初进行,时间拖的越久,削骨去皮就越麻烦,即使能勉强施术,他也恢复不到原貌了。”
“那他的嗓子呢,他的嗓子怎么削骨去皮?”卓瑞桐问道。
“嗓子当然没办法了,”蓟余广说:“不过幸亏嗓子被腐蚀的并不严重,老朽准备施以药物和针灸,看能不能助其恢复说话的功能。”
“嗯,你先给他治着吧,”卓瑞桐道:“本王已经答应了,将他安顿在宫中,让他安心种花,总不好出尔反尔,你需要的药材或器具,列出一个清单来,本王自会派人替你准备,明日小瓷大婚,本王和枚争怕都没有空抽出身来,那就从后日开始吧,从后日起,枚争会每日前来接你给霍山治病。”
“没问题,蓟余广说着抽出一方担单子递给卓瑞桐,“老朽所需之物,已经记录在清单上,王爷只需将其交给宫中的太医们,他们自会按单子替王爷准备好。”
“嗯”卓瑞桐接过单子收好。“那就要辛苦你了蓟大夫。”
“王爷先别谢我,”蓟余广坦言道:“老朽从未医治过此类病人,若医书上记载有误,那可就全完了,在毫无治愈把握的前提下,老朽也只能治一步看一步了,此次丑话摆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