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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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朝鲁巴吗?”
傞善笑道:“呵呵,我既然能向大将军建议,便能帮大将军牵线搭桥,至于卫军现在何处……”,傞善不敢冒然说出大军的藏身地,只得故弄玄虚道:“那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喽,救不了近火的远水,到时借来又有何用。”
朝鲁巴因此斜睨傞善一眼,陷入沉思。半天都没有再说话。
“大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给句话儿嘛!”,傞善催促道。
朝鲁巴十分为难的抬起头,“骨都侯,一旦向卫军借兵,消灭了克答尔部,那我朝鲁巴勾结外敌,弑杀自己族人的弥天大罪便坐实了,本来,我已经派人前往卫郡,去向卫王转达朝鲁巴部的投诚意愿,可是信使至今都还未归来,在双方还未谈妥条件,卫王没有明确同意接纳我朝鲁巴部的情况下,你我反戈一击,无异于自堕地狱,万一卫王不肯收容朝鲁巴部,你我不但死无葬身之处,还会受到所有北戎人永无休止的唾骂,在草原,我们的罪名将永远也洗刷不清了。”
“哈哈,大将军你我本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也不想想,符离坐实了你的罪名吗?没有坐实他就下令包围朝鲁巴部,捉拿你朝鲁巴,说实在的大将军,不瞒你说,我倒觉得符离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兴师动众罢了,你可以一念之仁,他符离的眼中,却是绝容下你朝鲁巴这一粒沙子,不过你提到卫王是否肯收留我们之事,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上次在奥钦河谷伏击你的卫军天帅,亲口跟本侯说,只要你是真心投向卫王,她一定保卫王会同意收留朝鲁巴部的,至于入关之后的待遇和条件,其实一切皆可商量,你说是吧,大将军?总比现在坐以待毙的好。”
“唉,你说的也对,能保住性命,才能谈其他的”,朝鲁巴向傞善招手,示意他近前,“那我该怎么才能联络到卫军天帅呢?”
傞善道:“大将军放心,大将军有此诚意,我傞善现在就愿意带大将军,去见卫军天帅。”
“可是……”,朝鲁巴犹豫再三,“朝鲁巴部和卫军,毕竟现在还是交战双方,我不得不防啊。这样吧骨都侯,请你现在替我朝鲁巴带个口信给卫军天帅,请他去我防区以西的胡杨林等候,我会在申时初牌赶到胡杨林与他见面,不过请你转告他,我不希望见到卫军,彼此双方除了十余名护卫,谁都不得多带一兵一卒,就算是护卫,也必须留在胡扬林外等候,他做到了,本帅才可以与他见面,否则一切就休要再谈了,本帅宁可束手就擒,也绝不愿再跟卫军合作,尤其是在我们见面地点,方圆一里之内不得出现卫军的踪影,你听明白了吗?这一点请务必向卫军天帅言明。”
傞善点点头,“好,我记下了,大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卫军天帅的,大将军就请耐心等候我的消息吧。”
申时初牌,胡杨林外。
朝鲁巴见欢萦果然如约,将护卫留在了林外的空地上,甚为满意。其实倒是欢萦这边捏着一把冷汗呢,若不是欢萦执意要与朝鲁巴会谈,陆子嵩是坚决不同意让她冒这个险的。林外空地上,陆子嵩一面和其他将士,假装悠闲的遛着马,一面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和欢萦商量好了,一旦发现异常,就用三声呼哨示警,到时无论朝鲁巴是否会出现,无论双方的会谈进行的是否顺利,欢萦都要立刻抽身出林,放弃会面,不过朝鲁巴和欢萦,在双方都谈不上信任的情况下,还是顺利的碰头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合围之势
朝鲁巴此次终于有机会,就近看清欢萦脸上的面具,面具的精致华丽,让朝鲁巴暗暗赞叹不已,也就是这张面具曾吓得他,心惊胆裂、魂飞魄散,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朝鲁巴向欢萦行了一个北戎特有的礼节道:“天帅,为何总是带着面具呢,现在你我即将成为盟友,天帅可否揭下面具,让朝鲁巴一睹真容?”,不过朝鲁巴刚一说完,便想起双方言语不通。
欢萦不动声色,拍了两下手掌,一位美貌活泼的少女出现在林中,她身着北戎服,走到朝鲁巴跟前,用流离的北戎语说:“民女付安安见过大将军,能为大将军效力是我的荣幸,大将军刚才的问话,我现在就替大将军转达”,说罢,向朝鲁巴还之一礼,然后对欢萦翻译了朝鲁巴刚才的话。
付安安被允许出现,是双方事前协定。傞善带消息回朝鲁巴帅帐时,就对朝鲁巴提出,双方若单独见面,就必定需要一个能懂双方语言的人,代为沟通,而卫军中就正好有这样一个人,并且还是北戎人,既然是会谈需要,朝鲁巴也不再有异议,但朝鲁巴绝没有想到,对方竟是一个如此年轻、率真的北戎少女。
目瞪口呆中,付安安冲他一笑道:“大将军想见我们天帅的真容吗?天帅说,让大将军见一见真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希望大将军千万别被吓倒。”
“什么?吓倒?”,朝鲁巴心想,不知这位天帅长了一付多么狰狞可怕的面孔,他鼓起十足的勇气对欢萦说,“笑话,我朝鲁巴,好歹也是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又岂会被轻易吓倒,天帅请放心,无论天帅长的什么样,朝鲁巴都决不会介意,朝鲁巴之所以想见一见军帅的真容,就是希望能和贵军坦诚相待,赤诚相见。”
欢萦听完付安安的翻译,向朝鲁巴微微点了一下头,伸手缓缓地取下了精致的面具,出现在朝鲁巴面前的,是面具下满眼疲惫,却清丽过人的脸,而俊秀之中,又隐隐的闪动着一股活泼英气和坚毅睿智。
朝鲁巴这下比刚才更加目瞪口呆,他看出来,卫军天帅分明就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朝鲁巴千想万想,想破了脑袋,也绝不会想到,杀得朝鲁巴部狼狈逃蹿的卫军天帅,竟然是他从不放在眼里的女人。
“大将军你果然被我们天帅吓倒了吗?”付安安戏谑道:“看来天帅真不该轻易将真容示人。”
“不,不是,”朝鲁巴慌忙摇手争辩道:“我不是被天帅吓倒,而是太震惊了。天帅,朝鲁巴从未佩服过任何一个人,但此时此刻,朝鲁巴却对天帅钦佩之至,败在天帅手中,朝鲁巴心服口服啊。”
欢萦微微一笑,重新戴上面具,“朝鲁巴大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本帅愿意结下你这个北戎朋友了。”
“不敢,不敢”,朝鲁巴突然变得特别谦逊,“我对天帅的诚意天地可鉴,只要天帅肯助朝鲁巴消灭克答尔部,我愿为天帅马首而是瞻。”
有付安安帮忙交流,欢萦和朝鲁巴很快进入了会谈的正题。
欢萦对朝鲁巴坦言,她和赤纳格部已经两次交手,卫军的粮草和辎重都几乎消耗殆尽,希望朝鲁巴部能给予一定的补充。
朝鲁巴满口应诺,表示会谈结束后,他回到朝鲁巴部,便会立即着手准备,傍晚之前就能将卫军所需要的粮草和辎重准备妥当,给卫军送去,补给问题得到解决,欢萦便将自己早就想好的,消灭克答尔部的作战方略,详细说于朝鲁巴。
欢萦的意思是让朝鲁巴将所部分为三路,一路跟随施风前去奥钦河谷扫清障碍,为大军的撤退作保障,因为奥钦河谷是撤退的必经之路,除非朝鲁巴还想上一次的落败,再重现一次,第二路人马由朝鲁巴亲率,连同卫军的大将军陆子嵩一起,从正面发起对克答尔的进攻,而自己则会率领第三路人马,及卫军余下的部队,包抄至克答尔的身后,让克答尔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朝鲁巴听完大笑道:“好,好,让克答尔也尝一尝被人合兵围歼的滋味。”
欢萦道:“我这么做是为大将军着想,试想大将军欲要向卫王投诚,没点见面礼怎么能行呢,咱们能活捉克答尔最好,最次也要带着克答尔的人头回卫郡,卫王见到大将军送上的大礼,一定不会亏待大将军和朝鲁巴部众。”
“有天帅这句话,朝鲁巴这颗悬着的心,总算能落到肚里了”,朝鲁巴磨拳擦掌道:“天帅果然思略周密,朝鲁巴部三路人马,皆愿听凭天帅调遣。”
一拍即合的会谈过后,欢萦和朝鲁巴走出胡杨林,带齐各自的护卫,便开始分头行动。只在当天傍晚,双方便按照商定的内容,在朝鲁巴防区集结完毕,天刚一擦黑,草原上便升起了薄薄的夜雾,在此初冬时节,濒临河流的区域,薄雾会随着夜晚的降临,愈发浓重起来,这正好可以为大军的移动作掩护。
欢萦带兵最先出发,因为她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克答尔部的后方,在路上耽搁的时间所需最多,接着是施风,最后才是陆子嵩和朝鲁巴,带着主力人马悄悄地向克答尔部接近。
夜晚里面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火辣辣的疼。陆子嵩藏身于隐蔽处,俯看着克答尔的大营,上一次他带领五百将士,被赵耕诱进克答尔的伏击圈,损兵折将几乎全队覆灭,那夜惨烈厮杀的一幕幕,如今想来仍是记忆犹新,这是他陆子嵩的耻辱,也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憋在心里的一口气,要知道他所率领的可全都是溟沙营的菁英啊,作为溟沙营的年龄将领,他是亲眼目睹着溟沙营是如何在聂空手中,那么数年的时间,一步一步发展壮大起来的,他对溟沙营弟兄们的感情,早已融入了自己的生命中,可仅仅一夜的工夫,他便失去了数百名兄弟。无论如何这笔帐迟早要向克答尔讨还的,所以从一开始,欢萦决定协助朝鲁巴,消灭克答尔部的时候,陆子嵩就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生擒克答尔,令他的人头祭溟沙营死去的那些弟兄们。
身边传来轻微的响动,陆子嵩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朝鲁巴往自己这边靠过来了。
“怎么样”朝鲁巴问,并指了指坡下的营帐。
陆子嵩尽管听不懂他的话,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陆子嵩点点头,示意没什么异常,便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
克答尔在北戎王的密授下,带领大军悄悄向朝鲁巴部移动。为了避免行迹太过明显,所以移动的速度非常慢,而且整座大营,看上去黑灯瞎火的,只有一两处帐篷上透出隐隐的灯光。
陆子嵩观察许久,确定了其中一座必是克答尔的帅帐,由此他的目光就始终没有离开过帅帐。
朝鲁巴也不知是没看懂陆子嵩的手势,还是怎么着,显得十分焦躁不安,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陆子嵩反正也听不懂,全当是鸟语在耳边啾鸣,便任由朝鲁巴嘟囔,自己则全神贯注的紧盯着克答尔大营的动静,也不知在寒冷中仍熬了多久,估摸着一过了子夜,漆黑的夜空中忽然升起三支火箭,火箭的光芒划破长空,映照了陆子嵩和朝鲁巴的脸。
“时机到了全军上马,冲啊,活捉克答尔,”陆子嵩大喊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
朝鲁巴跟着也爬起来,嘶声力竭地大吼大叫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溢于言表,这是他们和欢萦约好的,发起进攻的信号,两军联兵风驰电掣地冲下山丘,扑向克答尔的大营,喊杀声再一次撕破了冬夜草原的宁静。
毫无防备的克答尔人纷纷冲出来迎敌,不过陆子嵩对他们简直就是视若无睹,还如若无人之境,不断挥舞着漆黑的哨棒,打马真奔克答尔的帅帐而去,就在快要接近的时间,陆子嵩突然看见军帐中跑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女子一钻出军帐,便匆忙地揪住一匹乱奔的战马,翻身上马之后,奋力挥鞭,不顾一切地朝后营方向仓惶逃走。
陆子嵩正自纳闷,女子究竟是何人,怎么会从克尔达的帅帐中跑出来呢?来不及多想,陆子嵩已经冲至克答尔的帅帐前,他飞身下马冲进帅帐内,嘴里还大喊着:“克答尔,你的死期到了,还不束手投降,然而中帐内一个人影都没有。陆子嵩大惊之下,忽然想到,会不会是自己刚才放走了重要的线索,也许那个女子能很快找到克答尔呢,当即不在多有犹豫,陆子嵩重新上马,紧追着那个女子而去。
克答尔的大营不是封闭式的,后营直通往克答尔原来的老营,以及几处部落的聚居地。
陆子嵩追了好一阵子,才隐隐约约看见那个女子的马影,女子的骑术相当不错,陆子嵩几乎是全速驱驰,才勉强追上女子。黑夜的雾气中,陆子嵩甚至也辩不清,那个女子要将自己引向何处,但要找到克答尔的想法,强烈占据了陆子嵩的脑海,但他浑然忘记了可能将面临的危险,两匹马在黑夜中一前一后的狂奔,在眼看相距越来越近之时,陆子嵩暗暗运力于哨棒之上,准备瞅准机会,一举击中对方的坐骑,马匹在狂奔中,只要腿部受到突如其来的打击,就会立时摔倒,将马背上的人摔跌出去。
可就在陆子嵩寻找着出手机会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股劲风,从夜雾中破空袭来,他追的太紧,收势不及,手中的哨棒又太长,为棒抵挡的时候,那里劲风已吸至身前,陆子嵩将身行一歪,试图避部,然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