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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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爷……”欢萦站起身,“我们是担心王爷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安危,虽然目标并非王爷,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必说了!”卓瑞桐停下脚步,回身望着欢萦,“别说区区几个刺客本王根本没放在眼里,但就论安全,整个卫郡,还有哪里比王宫里更安全?欢萦,你是不了解卫郡的情况,这里比不得京城,由于地处北界,毗邻北戎,城内虽然看起来还算繁荣,可是商贾行旅贩夫走卒当中鱼龙混杂,身份背景可能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将你们放入城中,本王更不放心,你们的安全也更难得到保护,所以此事不必再议,本王坚决不会同意。”
第十四章 莫名患病
欢萦见卓瑞桐的态度十分坚决,和小瓷相互对视一眼后,只得道,“王爷既然不允,那我们也不好再坚持,不过小瓷提供的,关于娄训手下死士的情况,王爷还请务必重视,我总觉得娄训这个人心机深沉歹毒险恶,他的死士没有回去复命,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没准还有其他的死士,就潜伏在卫城中呢。”
“你既然想到还可能有其他接应,就更不该提什么搬到城里避居!”卓瑞桐半是责怪半是疼惜地瞪了欢萦一下,“我堂堂卫王,难道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么,你放心,本王既然能救你出宫,就早打算了要负责到底,天塌下来,自有本王扛着,你只管安心住在王宫里便是。”
“唉,安心,谈何容易?”欢萦叹了口气,做了请的手势对卫王道,“我们俩都坐下来说话吧,小瓷,王爷来了一口水都还没喝呢,你还不赶紧去沏两杯茶来?”
“喏,奴婢这就去!”小瓷拜了拜,赶紧离身去沏茶。
“其实自从閏启十三年先皇肃武帝日渐病重后,我想不止是我,天下很多人都再也没安心过”,欢萦看着卓瑞桐坐下,自己才跟着在茶几另一侧坐了,“你我都清楚,以前咱们的肃武帝是一个多么恢宏大气雄才武略的人,可是自从他沉疴缠身后,就变得多疑且暴躁,加上厉妃在他面前不停地搬弄是非,整个后宫,乃至朝堂,便一直乌烟瘴气不得安宁,厉妃伙同厉氏族人,陷害太子逼死祝屏祝皇后,更是令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我爹爹还有太傅齐先生他们这些老臣,因为质疑太子卓峦行巫蛊谋朝篡位之事的真相,也被厉妃找了各种借口革职回家赋闲清俢,直到閏启十三年秋末,先皇驾崩,朝堂上的老臣,除了趋炎附势转而投效厉氏一党的,几乎所剩无几。”
“对,我知道”,卓瑞桐沉痛道,“接到先皇驾崩的消息后,我曾上书恳请回京,为父皇举丧,谁知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也被厉太后拒绝了,我好悔,连父皇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所以说有厉氏一党存在,天下如何安心?我就算不死,不被卫王所救,在那皇宫之中,又有哪一天是安的?”欢萦停了停,强抑住内心一触及往事,就一阵阵漫涌的悲凉,随后接着道,“既然天下无安百姓无安吾等亦无安,那还有何事可惧怕回避的?刚才提到娄训可能还有死士藏匿在卫城中,我忽然觉得,卫王何不令我作饵,诱出其他潜在威胁?最好是能抓住一个活口,那样我们就能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娄训所派,如果确为娄训手下,娄训是否又是受朝廷指使,还是别有目的?若是朝廷指使的话,朝廷对我的存在到底知道多少,他们打算如何对付卫王?等等之类诸多疑团,都是我们必须要解开的呀!”
“你,你在胡说什么呀欢萦,拿你作饵,你把我卓瑞桐看成什么人了?”卓瑞桐闻听欢萦所言,顿时急红了脸,恼道,“我宁肯拿我自己作饵,也绝不会将你置于危险之中!”
“你看你,急什么呀!”欢萦没想到卓瑞桐的反应这么大,暗暗吃了一惊,劝道,“我这么做又不全是为了你,同样也是为了我自己啊,虽然我没有卫王你武功那么高,却也不算手无缚鸡之力吧,再有你另派人手暗中保护,巧做安排,我们何愁不能引鱼上钩?可以一举兼得的事儿,为何就不能一试?如果对方的目标是卫王,卫王要作饵我也是不拦的,但昨晚的刺客显然是冲着我而来,你作饵又有什么用?”
“这,你……我实在不能冒这个险,就像你说的,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卓瑞桐心知欢萦说的不无道理,可他就是接受不了。
“欢萦早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万一啊!”欢萦努力的冲卓瑞桐笑了笑,“再说了,便是躲在你这卫王宫里,不也有个万一吗,瑞桐,事已至此,你就当是再帮我一个忙,让我不用天天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成吗?”
卓瑞桐凝视着欢萦,看到欢萦眼中充满信任和坚定的微笑,最终长长的叹息道,“此事容我再想想吧,最好得跟聂空商议一下,将一切布置的周详些妥当些,又不能露出破绽,否则鱼儿非但不会上钩,反而会被其利用。”
“嗯,这点我同意,不过卫王要尽快拿主意,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出些其他枝节来!”
卓瑞桐点点头,刚想再说什么,此时小瓷端着茶盘进了大堂,替二人摆好茶盏后,向卓瑞桐禀道,“主上,刚刚有个仆役过来,说是聂大人喊他来此,请主上立刻回去一趟。”
“回去?”卓瑞桐纳闷道,“我与聂空早上才见,此刻又叫我回去作甚?那仆役没说什么事么?”
“没有,他现在还候在外面呢,主上要不要喊他进来?”小瓷道。
卓瑞桐想了想,“算了,聂空知道你们二人不便抛头露面,不会无端遣人来这间阁子,那欢萦,我先过去看看,要没什么大事,我会备齐你们的需用再一并带过来。”
“卫王且去忙吧,不必着急,一切以正事为重!”欢萦站起身来相送,“正好,王爷可以将我刚才的提议和聂总管商讨商讨。”
“嗯,我有数,放心吧欢萦,可是我……”卓瑞桐想说的是,可是他真的不愿意这么做,然而话到嘴边,硬是没能出口,因为他很清楚,与其做无力的争辩,还不如在保护欢萦的安全上下功夫。
卓瑞桐苦笑着摇摇头,“唉,先不说啦,我走了,小瓷,照顾好夫人!”
目送着卓瑞桐离去,欢萦愣神了半天,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小瓷,你们主上在卫郡四年,恐怕早有家眷了吧,为何从未听他提起?”
“嗯?”小瓷也怔了,“家眷?夫人是指……?”
“你知道卫王后是谁吗?我们躲匿在卫王宫中,如何瞒得过王后?可是,迄今为止,除了卫王,我们只见过聂总管,平静的似乎有些令人意外。”
“奴婢……奴婢没听说卫王册立了王后啊,当然,奴婢只负责传送皇宫中的消息和接收卫王的指令,对卫王的生活详情,也实在不甚了了,可夫人如何想起来问这个?”
欢萦回转身子,在原位坐下,端起小瓷新沏的尚还未喝的热茶,揭开盖子拢了拢漂浮的叶末,道,“我也不晓得怎么忽然想到,只是刚刚一个念头闪过,我在想,或许问题不是出在京城,而是卫王宫呢?”
“卫王宫?夫人不会是怀疑卫王后吧,卫王后有没有还两说呢!”小瓷瞪大眼睛啧怨道,“没影儿的事儿,夫人是不是想太多了”
“也许是吧,我现在也变得多疑起来了,呵!”欢萦自嘲地喝了口热茶,“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
这边卓瑞桐一看见聂空面无表情地正和畏儿站在书房外,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分,及至听完畏儿的禀报,遂缓缓问道,“听你说了半天,那宁姬到底是要紧不要紧呢?”
“畏儿也不清楚,总之已经着人去请蓟大夫了,不过,若只是因为受凉或吃坏了东西,应该问题不甚太大吧!”畏儿想起宁姬交待的话,本来很想说的严重些,也只得尽量表现的轻描淡写。
“噢,既然已经请大夫来看了……”卓瑞桐的话还未说完,见聂空忽然给自己施了个眼色,当即话锋一转道,“蓟大夫的住处离王宫不远,这会儿想必已经到了吧,走,畏儿,本王随你去瞧瞧蓟大夫诊断的情况!”
“多谢王爷!”畏儿如释重负,心想王爷总算主动提出探望,宁姬也该高兴起来了吧,她哪里知道若不是聂空的眼色,卫王差点就要说不去了,不是因为他毫不在乎宁棠儿的生死,而是他太了解宁棠儿喜欢无事生非,自从宁棠儿从灵山行宫回来被冷拒之后,数天来的所谓平静,显然只意味着暗流即将翻涌。
宁棠儿突然生病到底又是在耍什么花招,卓瑞桐一时半会儿还猜测不出,但既然聂空暗示他去探望,他也只得按捺心中的烦闷前去酌闲阁,因为他相信聂空的谨慎和仔细。
酌闲阁内,宁棠儿好像确实病得不轻,卓瑞桐瞧见她的难受劲儿,也不免上前去安慰了几句,跟着蓟大夫就来了,卓瑞桐赶紧让出位置,请蓟大夫隔帘号脉。
那蓟大夫姓蓟名余广,五十岁上下,数年来一直是卫王宫里的专门医官,因其医术精道为人谦和,替人诊病从无分贵贱尊卑,故深得卫太后嘉赞,许他在离卫王宫不远的街巷置了一处房,以安顿家眷,平日无事亦可归家居住,只要宫里有事时随传随到就行。
蓟余广号了一阵脉出来,对等在外间的卓瑞桐道,“无妨,待老朽立即开一副方子请王爷过目,服下后必可使夫人病情好转!”
卓瑞桐点点头,“到底是吃坏了东西还是受了风寒?”
“受了小许风寒,这种天气日间热晚间凉,无论是王爷老太后还是夫人,都要多注意些才好!”蓟余广边答话边展了纸笔飞速地开起方子来,待写毕拿给卓瑞桐看了,才喊畏儿收下,自己打开药箱开始抓药,卓瑞桐见已无碍,转身对宁棠儿道,“爱姬安心吃药,安心养病吧,等爱姬好些,本王再过来探望!”
宁棠儿略略颔首,撑起半个身子,“王爷保重,恕臣妾不能相送了!”
第十五章 劳有所获
“听主上所述,整个过程主上好像都没发现异常?”聂空狐疑地盯住卓瑞桐。
“没有,她一直不停的出虚汗,屋里的脆儿说本王去之前给她喂了些水,可是未见腹痛有所缓解!”卓瑞桐不解地和聂空对瞪,“难道你觉得哪里有不妥?”
“在下现在还想不出,不过似乎巧合了一点儿,我们刚刚……她就……”四目交视之中,聂空未言尽的话,两人都心知肚明。
“畏儿说宁棠儿是在酌闲阁的后花园转悠了一阵后才出现不舒服的状况的,主上觉得宁棠儿为何要一个人去后花园转悠呢?”聂空隔了一会儿又问道。
“如果内应细作出在王府内,她一个人单独行事倒也不为奇,可突然招蓟余广进宫,反让我们有些迷惑了”,卓瑞桐想也未想地答道。
“没错,所以我才让主上跟去酌闲阁看看,或许,蓟余广的进宫,真的是一种巧合吧!”聂空笑了笑,“反正,这两日所有和宁棠儿接触过的人,一概逃不过我们的眼睛,且再瞧宁棠儿如何折腾吧。”
“嗯!”卓瑞桐向聂空招了招手,示意靠近些,然后低声道,“让溟沙营的人当心些,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那是自然,我早已再三告诫溟沙营的人宁丢勿醒,只要对方有所行动,他们只监控绝不靠近!”聂空淡淡道,“我们现在是……不怕鱼线不够长,就怕鱼儿不咬钩。”
是夜三更,卫王宫里卓瑞桐的书房灯火透亮,只见卓瑞桐一个人在书房内踱来踱去,一会儿又耐着性子在书案旁坐下,拿起桌面上的一本兵书慢慢翻看,虽然是慢慢翻看,但从他眼神的游离上,显然他并未将手里的书看进去。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将卓瑞桐从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中惊醒,他扔下手里的书跳起来,“聂空,你回来了?”
“主上,是奴才来给主上送夜宵了,刚熬好的燕窝银耳羹,主上喝一盅解解乏吧!”一个声音恭敬地响起。
卓瑞桐听出来是侍奉自己起居的奴才枚争的声音,不觉颓然,重新跌坐在宽大的椅内,“不必了,你下去吧,本王这里不需要人了!”
枚争喏了一句,悄然离去,门外再无动静,卓瑞桐等了片刻,却又忍不住自己去打开书房的门,向外张望了好一阵,尽管聂空临走之前请他安心歇息,一有消息自会回宫向他禀报,可是卓瑞桐还是无心睡眠。
并非出于担心,聂空天黑之后便微服出宫,有聂空亲身前往溟沙营设在城中的秘密据点布置安排,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但他也不是那种放任兄弟不管,自己去安枕会周公的人,守在书房等聂空虽然无用,至少感觉上,他是与自己的亲信下属们在并肩行动共同进退。
敲过了四更,王宫内的巡宫戍卫又换了一轮值,聂空这才姗姗而归,卓瑞桐见聂空脸上虽略呈倦色,但微带着笑意,一颗心更是放入了肚里,“聂空啊,本来想让你先去休息再说,不过瞧你这副模样,此刻一定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