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酿酒坊-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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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隆府吗?”
“对。我们本想去兴隆府做点小本生意,途经此处,不料却遇到这种事,多谢窦姑娘相救。”玲珑也学着她拱拱手。
窦双双粲然一笑,活泼地摆摆手:
“没什么。你们在这儿遇到山贼,说到底也是我们兴隆府的责任。我家就住在兴隆府,不如大家结伴而行?”她热情地邀请。
“求之不得。”玲珑微笑道。
于是接下来的路途,玲珑他们便和窦双双同行。窦双双是个爽朗的女孩,很好相处,一点没有官宦小姐的架子。自从同路以后,她就将玲珑和豆荚请到她的马车上,闲聊个没完。豆荚跟杏儿更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窦双双虽然会武功,可明显江湖经验不足,仗着会武,戒备心很差,还容易相信人。至少她对玲珑就不设防,没多久玲珑就从她嘴里套出来,她是兴隆府知府唯一的女儿,上头三个哥哥,家里还有俩姨娘。她这次是探亲刚回来。她会武功是她舅舅教的,她舅舅是镇国公墨翟麾下的一名副将。
同样她也是个正义的姑娘,还爱炫耀,她一直在给玲珑唾沫横飞地讲述着她过去打抱不平的那些事。那些事在玲珑听来,感觉她抱不平似乎不是用脑袋,而是用飙升的肾上腺素。她明显是个冲动派。
不过这一天的旅程因为有窦双双的加入,倒还愉快。傍晚时分,一行人进入兴隆府的中心——商州。
站在高大的城门楼前,双方告别。窦双双笑问:“你打算在哪儿落脚?等我得了闲,好去找你。”
“我暂时会住在花缘客栈。”
窦双双点头,笑道:“我会去找你。你要是找我,就让人来窦府给我捎个信儿。”
玲珑点头,双方作别,窦双双跳上马车先走了。
“花掌柜,兴隆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玲珑望着那辆马车远去,回头问。
“现在的兴隆知府好像是一年前刚上任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这兴隆府看起来还挺繁荣的。”
“侯爷的产业那么多,花家应该经常跟各方官府打交道吧?”
“这你就错了。官府会主动卖侯爷面子,但侯爷从不准花家跟官府交往太深。”
“为什么?”玲珑一时没明白。
花湖在她耳边低声回答:“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保持家族兴旺,那是最不容易的。”
玲珑心中猛然一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五十一章 携伴
花缘客栈正是花家的产业,玲珑一行人暂时在那里落脚。花家的兴隆府大总管为人和气,为玲珑友情提供了关于兴隆府乃至整个山北省的全部信息。玲珑光整理这些资料就用了好几天。
她来的目的就是要在兴隆府的中心地带建立一座大规模的酒坊。等到酒坊顺利运营后,随着业务发展,自然就可以陆续向其他州府外扩,进而占据整个山北省的酒业。
拓展的事不用她来做,她只要发掘出一个优秀的团队在这儿扎根就行了。
经过详尽的考虑,她还是觉得将 第 052 章 她都要亲自教。这一忙就是好几个月,商州的第一批员工终于培训好了,第一批酿出的酒也即将出缸。
这段时间,窦双双动不动就会跑来玩,还总想和墨羽比试一下身手,闹得玲珑头都大。对于官家的人,她不爱与之打交道,可多结交人并没坏处,因此她始终采取的是不近也不疏的态度。反倒是窦双双,似乎已经把她当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
自从庄子修整好之后,玲珑就一直住在这里。今天是出酒的日子,一大早她正在整理这些日子以来的账目,豆荚端着一只酒壶和一只酒坛进来,道:“姑娘,酒已经出了。”
玲珑放下手中的笔,豆荚将澄澈的酒倒在酒杯里。玲珑接过来,先闻了闻,一股醇郁的芬芳扑来。放到唇边呷了一口,品一品,谷香四溢,爽利甘洌。她放下杯,拿起空坛子看了看。坛子正面印着花家家徽,玲珑让他们在坛底刻上了“玲珑酒坊”的字样。虽然酒是她酿的,可她的名字只能印在最底下:“这就是烧好的新坛子?”
“是。”
“去推销的人选都齐了吗?”
“齐了。”
“那就灌装封口,两人一组去上门推销,二十天内,玲珑酒坊的酒必须让整个兴隆府人尽皆知。”
“是。”豆荚脆生地应下,转身刚要往外走,顶头窦双双携杏儿风风火火地进来。
“玲珑,咱们出去逛逛吧!”窦双双两手“啪”地按在玲珑的桌上,兴致勃勃地道。
“你从商州到富隆镇,应该逛了很久吧。”
“不久。我跟你说,何家班来商州了,我订了两个好位子,咱们去看戏!”
“是怀南的何家班吗?”不等玲珑说话,豆荚先两眼放光地问。
“对!就是那个何家班!今天小花仙会亲自粉墨登台唱《雪狐》!”杏儿兴奋地说。
“真的吗?太好了!”
“豆荚!”玲珑警告。
豆荚的热情瞬间被浇灭,沮丧地道:“我去不了,我得去上门推销。”
“推销是什么?”
“就是上门去卖酒。”
“哦。”杏儿也很失望,“没办法,那我只好陪你去推销了。”
“真的?你要陪我去?”豆荚欣喜万分。
“玲珑,咱俩去看戏吧!”窦双双笑说。
玲珑想了想,在她的万分期待下,只得点头笑道:“好,叫上墨羽。”
窦双双点头,和她一起跑出去叫墨羽看戏。
豆荚和杏儿对望一眼,不由得都垂头丧气。
☆、第五十二章 看戏
何家班在水流国那可是红遍了大江南北的戏班子,它的当家花旦小花仙更是全民偶像,能与他媲美的也就只有京城“天生秀戏班”的名角蓝采和。他们互为死对头。
大戏在禾丰茶楼上演,窦双双的马车在门前停下,众人下车。玲珑望着门口拥挤的人潮,惊讶道:“天!这么多人!”
“他们全是来看小花仙的。因为何家班要来唱戏,禾丰茶楼的位子从一个月前就开始预订了。”
玲珑眉一挑,看来不管在哪儿,娱乐明星的号召力都是强大的。
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悬挂着“窦府”的牌子,慢悠悠地驶来,停在茶楼门口。只听窦双双笑着叫了声:“我爹来了!”
刚要过去,一抹身影已经抢了先。那是一个破衣烂衫的女人,蓬头垢面,扑通一声跪倒在那辆马车前,手捧状纸,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冤枉啊!冤枉啊!知府大人,民妇冤枉!求知府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喊冤声让嘈杂的茶楼前瞬间寂静下来,针落可闻,众人全眼巴巴地看着那辆马车。
马车帘被掀开,一名年轻男子下来,扶下一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男人约莫四十几岁,山羊胡,穿着绣有五福捧寿花纹的深褐色长袍。
“那是我二哥。”窦双双指着那名年轻男子对玲珑说。
说话间,兴隆府知府窦雄已经和蔼地上前,将那脏兮兮的妇人扶了起来:“这位大娘子,快快起来,有何冤情说与本官便是。”
那妇人见窦雄不嫌弃她,还如此宽厚,更加涕泗横流,哭着禀道:“回大人,民妇家住南和巷,男人王大十二年前就死了,只有一个小子今年刚十八岁,叫王栓。因为民妇家里穷,没得养活儿子,儿子便在荷香楼跑堂。那天晌午,荷香楼打发人来说‘你儿子让人打死了。’民妇当时唬死了,跑到荷香楼一看,菩萨啊!我儿子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下倒喘气儿,问他也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儿就死了。整个荷香楼的人都看见了,打死我儿子的就是孙员外家的孙二!民妇告到知州大人那儿,可知州大人却说不是孙二打死的!苍天作证!当时所有人全看见了,就是孙二那个小杂种打死了我儿子!怎么不是他打死的!”
她再次跪下,哭嚎着磕头:“求青天大老爷伸冤,民妇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没娶女人呢!我们王家这下彻底断了香火!这让我怎么有脸去见栓儿他爹啊!求大老爷为民妇做主!”说着,又“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窦雄之子窦琼在父亲的示意下,再次将妇人扶起来。窦雄声若洪钟地说:“既然大娘子对判决有异议,那理应当再审。琼儿,你先带这位大娘子去知州府,让陆大人将这桩案子重审。只要大娘子说的是事实,本官一定会为大娘子讨回公道,绝不偏袒任何人。”
“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妇人喜得连连叩头,再次被窦琼扶起来。
周围的百姓一听窦雄真的要为穷苦百姓做主,皆感动不已,有人率先为窦雄鼓起掌,还有人大赞窦雄的“贤明”。人们全用看神一样的眼神仰望着窦雄,窦雄在这样的目光里,自然也格外满足,仿佛自己在发光似的挺起腰身。
玲珑只是挑了挑眉,也许是她在现代看炒作看得太多了,心早已不再淳朴,所以看东西总是愿意往歪了看。
当然了,如果窦雄确确实实是好官的话,她会真心尊重。
这场戏随着妇人的离去平息下来,窦雄刚要往里走,与有荣焉的窦双双奔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爹!”
窦雄一见女儿,满眼慈爱:“你怎么来了?你这丫头,一刻也闲不住,又往外跑!回去我得跟你娘说道说道!”
“爹!”窦双双嗲嗲地一声,随即介绍走过来的玲珑,“爹,这就是陈玲珑,我跟你提过的!”
玲珑福了一福:“陈玲珑见过知府大人!”
窦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呵呵一笑:“你就是陈家丫头,小小年纪就有闯劲,不错不错!我家丫头可是总念叨你。”
“玲珑家境贫寒,上无兄长,只有一幼弟,因而需要多帮父母分担一点,让大人见笑了。”
“一个姑娘家能有这等想法,如此孝顺,实在难得。你也不必见外,叫我‘伯父’吧。”
“是,伯父。”玲珑恭顺道。
不知道窦双双是怎么向窦雄讲自己的,不过他应该并不知道玲珑背后有花家的事,因此,窦雄的和蔼倒让她对他真心多了一份好感。
要知道,水流国对商贾虽然没用那么多条文歧视,可不屑者还是大有人在。窦雄作为知府,能没有等级之分地跟她交谈,一点不介意她的身份,实属难得。
一行人进入禾丰茶楼,窦雄直接去了戏台底下的雅座,窦双双则拉着玲珑上了二楼包间:“我爹最喜欢在前排看戏,咱别管他。”
玲珑坐定,环顾四周,发现茶楼里熙熙攘攘,几乎都挤满了,窦雄却能坦然自若地在人堆里穿梭:“你爹来看戏,怎么不包场?”
“我爹从来不包场,他爱与民同乐。”
说话间,玲珑看见窦雄走到前排。前排雅座上,另一名已经入座的中年男人起身,和窦雄拱手见礼。
“那是谁?”
“哪个?”窦双双探出身子看了一眼,“哦,那是山北省的布政使文大人,他是昨天来的,是小花仙的戏迷。”
玲珑点头,眼波随意一转,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斜对面另一间包厢内坐着的男人身上。
一名风流隽秀的蓝衣公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鼻凝鹅脂,唇红似莲。他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手里的瓷盅,安静地望着一楼的戏台,看似漫不经心,可总觉得有点怪异。
“他是谁?”玲珑问。
“谁?”窦双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摇摇头,“不认得,大概是从别的地方来见小花仙的吧。”
玲珑点头,也没太在意,收回目光。
锣声响起,班主上台主持开场,戏幕拉开。
☆、第五十三章 惊魂一刻
戏台上已经开戏,听那依依呀呀的唱腔,似乎和昆曲有点像。《雪狐》是个老掉牙的故事,主要讲述一只千年狐狸爱上了一个书生,两人海誓山盟,结果书生却在金榜题名时另娶他人。狐妖大怒,开始报复,最终却被法师给收了,千年道行毁于一旦。
这样的戏,玲珑还没看到一半就昏昏欲睡。窦双双则很入戏,一边哭,一边怒骂薄情郎。
墨羽的心思根本没在戏上,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玲珑。他知道她最近几天很忙,没睡好,此刻见她手托着腮,脑袋一点一点的,有些担心,但更多的是好笑。
就在这时,嘈杂的锣声敲起来,把玲珑吓得清醒过来,抬头望向戏台。窦双双愤愤地道:“法师来收妖了!这法师,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
玲珑挑眉看着台上的法师,那人穿着袈裟似的大袍子,右手拿着一根禅杖,禅杖顶端却是一只金色的大轮子。他不秃头,反而头发留得老长,还妆了胡子,简直就是法海与金轮法王的混合体。他身旁跟了两名涂着红脸蛋的小童。
法师先是哼哼呀呀地唱了一段,接着唤了一声。其中一名捧着净瓶的小童便上前来,对着台下唱了两句词。突然,那小童清秀文静的气质一变,足尖一跃,五指成爪,竟迅速朝坐在最前排的窦雄攻去,直取他的咽喉!
全场登时一愣,窦双双刷地站起来,惊骇地瞪圆了眼睛,大呼道:“爹!”可她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救。
就在小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