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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玲珑酿酒坊-第15章

小说: 玲珑酿酒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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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玲珑觉得小腹隐隐抽痛,不过她并没在意,包起夜行衣和染血的被单就要往外走。

“你拿那些干什么?”水流觞问。

“当然是去烧掉,这可是我窝藏逃犯的证据。”玲珑说着,大步出去了。

水流觞的眼底划过一丝赞赏,这丫头做事还挺周全的!

玲珑到后院去烧包袱,由于风过大,烧出的灰扑得她满脸都是,呛得她直咳嗽。毁灭证据后,她直奔浴室,快速洗去满头灰尘。

洗完澡,正在穿衣服,忽然,只听外头敏豪一边往她屋子走,一边叫嚷:“姐!姐!”

玲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耳朵里听着敏豪离自己房间越来越近,这要是他进去,那可就穿帮了,万一屋里那人再对敏豪不利……

虽然他未必是个坏人,可危险时刻逃犯是绝不会让自己暴露目标的。

她惊出一身冷汗,也来不及把衣服都穿上,披了一件小袄就砰地打开门,道:“小豪!”

“姐,你在这儿!”敏豪笑着跑过来,说,“卢小刀他们家已经回来了,你准备的点心呢,我给他家送去。”

玲珑恍然,“哦”了一声,这可是大事,忙像跑解马似的奔回屋里。上身只穿着里衣,外系小红袄,下身穿了条白色撒花紧腿裤,其实就是改良版秋裤。

卢小刀是敏豪的好朋友,他爹卢秀才是禀生,参加县试的人必须要禀生作保,所以玲珑一直让敏豪和卢家保持友好关系。这次卢家探亲归来,敏豪自然要携礼登门拜访。

玲珑让敏豪先回屋换件衣服,敏豪听话地去了。玲珑回到屋里,搬凳子放到衣柜前,站上去。她在镇上最好的点心铺子买了一盒点心,因为怕丢了或被偷吃,一直放在衣柜上。她踮起脚尖去够柜上的东西,由于个子不高,外衣又短,这么向上一用力,很自然露出了一小截腰身。

她虽然在古代呆了一段日子,可现代人的思维并没消退,露腰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事。

可水流觞不这么想,他看到她穿着亵裤进来时,就已经觉得够惊悚的了,现在她居然旁若无人地站在凳子上,将腰身暴露出来,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那雪白的纤腰晃花了他的眼,他只觉得喉头一紧,一边在心里谴责她,一边别过头去,暗自默念:非礼勿视!

玲珑压根没注意到这个他认为惊世骇俗可她却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手指勾住点心盒子,一点一点拿下来。底下的木头凳子大概是年老失修了,随着她的动作吱嘎吱嘎直响。她身子晃动,凳子竟比她晃动的幅度还要大。

玲珑心想,这凳子真该换了。

她这么想着,已拿到了盒子,可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凳子已然寿终正寝。她重心偏移,整个人随着脱离的凳子板向后栽去。她“哎呀”一声,手中的点心盒顺势向后飞去。

水流觞不敢看她,所以反应慢了半拍,等听见声音回头,也吓了一跳,急忙奔过来,可只来得及接住点心盒子。

玲珑坐个大屁墩,尾椎骨差点没摔断。她皱眉直哎呦,忽然,只觉下身一烫,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你没事吧?”水流觞问。

玲珑摇头,自己站起来跺跺脚,没事!

她扭过头,却发现水流觞正用一种很惊悚的眼神盯着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你摔出血了!”他竟结巴起来。

玲珑仍未明白,低头一看,霎时,脑子轰地一声,整张脸爆红得能滴出血来。她这才反应过来那股热流是什么,尴尬得头顶冒烟,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水流觞还在那儿说:“赶快止血吧!金疮药在哪儿?”

玲珑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满脸黑线,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第二十八章 主动上门

玲珑飞快地跑到潘婷的房间找月事带,边找边暗骂自己白痴,连女子青春期会来月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去茅厕处理好,这才想起没带干净裤子,只得偷摸跑出来,在潘婷房里披上一件长袍,涨红着脸回到卧室,迅速找出干净衣物,始终低着头,说:“我出去一下。”

刚要走,又想起忘了点心的事,头更低了,重新拿回炕沿上的点心盒,夹着尾巴快步出了门。

这让水流觞一头雾水。

玲珑到堂屋去换好衣服,敏豪过来找她,她忙把点心盒子交给他,打发他去卢家。

脸上红晕未退,正在这时,大可来找她:“少东家,东家让你过去,福运酒行的郭老板和周掌柜来了。”

玲珑微怔,随即想起现在离满堂红在福运酒行上架已过去一个多月了,小年刚过完,就急巴巴地来,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她心下暗笑,问:“周掌柜没说来做什么?”

大可笑答:“满堂红已经脱销了,周掌柜私下里跟我说,这两天客人天天上门要买满堂红,郭老板没办法,只好上门来了。”

玲珑笑笑,叫上豆荚,往隔壁酒坊去。

酒坊有个小会客厅,也是大可算账的地方。这些伙计里,就属大可的财商最高,听说他爹曾是镇里米铺的账房,十岁时父病母亡,他才被接到乡下生活。他读过书,对做账也略懂皮毛。因此,他是玲珑的重点培养对象。

现在,酒坊的人也开始对大可改了称呼,他全名叫荣可凡,人称荣掌柜。

玲珑走到账房门口,只听郭老板在里头唾沫横飞地道:“你是没看见,陈老板,那场面可惨了!我跟高县令过去也应酬过,他也算是个好官,谁能想到,一夜之间,一家十三口全被灭门了!啧啧,整个高家被一场大火烧得只剩瓦砾,离老远就能闻到那股子糊味!惨呐!”

他唏嘘着,又道:

“后来听说整个衙门都乱了套,当时有目击的人看见火光冲天中,有两个黑衣人对打,其中一个受了伤,往南边跑了,衙门派人一路追赶,可到底没逮住。”

“难怪昨晚官兵挨家搜查,原来是这么回事。”

玲珑皱眉,低声问荣可凡:

“高县令是平安县县令吧?”

“是。”

“灭门了?”

“嗯。听今早从镇上回来的二拐说,整个平安县都戒严了,挨家搜查,弄得人心惶惶的。”

只听屋里郭老板又道:“现在上面已经派人来查,据说来的是咱们广平府的知府贺大人。”

这就奇怪了,水流国是四级划分:司下辖府,府下领州,州下领县。知县被杀,上级知州前来调查还算正常,可越一级的知府前来,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她想不明白,一时有些乱。昨天的官兵显然是冲着她屋里那位来的,难道是他杀了知县?

可他看上去也像个达官贵人,杀知县干吗?

“少东家?”

“姑娘!”荣可凡和豆荚一起叫她。

玲珑回过神,还是没想明白,索性不想,反正跟她没关系,回头让那位快点走就得了。

抛开思绪,调整到最佳状态,她含笑走进去:“郭老板,周掌柜好。郭老板大驾光临我们酒坊,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啊。”

“少东家真会说话。”郭老板坐着微欠了欠身。

他算看出来了,今天陈关飞明明在,却不与他谈,而是让人请少东家来,由此可见,陈家酒坊的主事肯定是这位少东家,难怪他上次就觉得这小丫头不一般。

账房的一侧是会客之处,当中的座位坐着陈关飞,下首左右各两把椅子。

玲珑在左侧第一张椅子坐下,上首的陈关飞起身笑道:“爹还有事,郭老板大老远地来,你好好招待。郭老板,如今酒坊的事小女全权负责,有事情找她谈也是一样的。在下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郭老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忙起身拱拱手,笑道:“陈老板请便。”

陈关飞走后,荣可凡和豆荚站在玲珑身后。玲珑看着郭老板,笑容可掬:“您今日前来,还真让我意外,离两个月的结账期限好像还有一段日子吧?”

郭老板干笑了笑:“既然少东家开门见山,那我也就直说了。我这次来是希望与少东家长期合作,作为独家销售满堂红的酒行。”

玲珑轻笑道:“郭老板还真是爽快,那我也直说了。长期合作我求之不得,但独家销售只限于平安县。”

“这是自然。”福运酒行只平安县一家,也没分店。

“你想怎么进货?一次进多少?”

“是这样,少东家,”郭老板欲言又止,“我们福运酒行和赵记酒坊长期合作,已经有很深的交情了,所以……我的意思是,还是像上次那样,我们只收占柜费,这样既能保持合作,也算对得起赵记,你看如何?”

“没问题,这点我可以理解。在我们酒坊,满堂红分大中小三种,不知今后进货,你要哪一种?”

“都要。我们酒行要求每半年送一次货,每次小号五百坛,中号三百坛,大号两缸。不知少东家能否按时供货?”

“我们酒坊工人都很能干,不会误了郭老板的货。上次让满堂红在贵酒行卖,我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试探下客人对满堂红的反应,本以为卖完了就卖完了,没想到郭老板会要求继续合作。长期合作的话,我们恐怕要调整价格了。毕竟供货量大,假如再按照上次的协议,长期下去我们酒坊恐怕会亏本。”上次送上门你不稀罕,这次你主动找上来,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郭老板心里暗骂这只小狐狸,上次明明就是抛个诱饵,算准了他会为了市场需要上门来主动求合作,她好伺机涨价。

“那少东家就开个价吧。”他心里骂,脸上却笑眯眯的。

“您应该也知道,在万福楼,满堂红小坛每坛四百文,中号每坛七百文。今后郭老板可以小坛定价三百八十文,中号定价六百八十文,每卖出一坛我们支付福运酒行二十文。至于大号装不太好算,希望贵行进货时单独支付,每缸我算你三两银子,随你定价,如何?”

“等等,少东家,现在客人已经知道每坛酒三百七十文,如今贸然涨价……”

“我说了,上次是短期合作,可以不计算,但长期合作我自然要考虑成本问题。郭老板,真合不上,如果你非要三百七十文,那我只能从给酒行的二十文里抽取,今后每坛酒只能支付酒行十文。”

郭老板想了半天,一咬牙:“十文就十文!但每缸让我五百文,另外所有款项一年结一次。”

“成交!”

合同签好,双方盖印,玲珑笑道:

“我手头还有两坛好酒,是新酿的,送郭老板尝尝新。大可,把甜酒抱两坛来。”

郭老板连道“少东家”客气,玲珑将他送出门,后面大可暗地里塞给周掌柜一只红包,双方寒暄后,郭老板携掌柜登车离去。

☆、第二十九章 县试(求收藏!)

送走郭老板,玲珑心里有事,匆匆回到房间,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那股浅浅的龙涎香味道似还没有散去,然而室内空无一人,窗扇紧闭,但窗栓没上。她望见炕头上放了一锭银子,走过去拿起来,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手心的温度。她叹口气,是想让他走,可他的不辞而别还是令她有些着恼:“这人,走也不说一声!”

吉祥村西北角的树林里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两名黑衣人警戒在周围。这时,干枯的树枝隐隐作响,几只喜鹊如受惊了般飞上天空。两人警惕地望向远处,直到一抹素影映入眼帘,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司书上前一步,惭愧地跪下来:“奴才没能保护好王爷,罪该万死!”

水流觞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样子:“起来吧。”

他身后的入琴给司书打个眼色,司书只得愧疚地站起来。

“那伙人查到了吗?”水流觞问。

弄画上前,道:“回王爷,奴才只查到其中一伙是烈王手下的人,其余两伙暂时还没查到。”随着水流觞皱眉,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没用,请王爷责罚!”

入琴见水流觞不语,上前,试探地道:“爷!”

“算了,先回西北大营。”

“是!”

水流觞上了马车。这辆马车从外面看朴素无华,可内里却精美典雅。他靠在柔软的垫子上闭目养神,却忽然想起了玲珑。那个丫头,在知道他不辞而别后会有什么反应?她摔伤流血,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她还不肯擦药。希望她家人能发现,最好能找个大夫来,所以他才留了十两银子。想当初七皇妹就是因为摔伤,休养了好一阵呢。摔伤是很严重的,更何况她还流了那么多血。(如果他肯好好学习健康教育课,他一定不会再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想着想着,他忽然纳闷,自己怎么会想起她来,忙摇摇头,甩开那些无聊的思绪。→文·冇·人·冇·书·冇·屋←

他们根本不会再有交集。

过了年后,玲珑的花雕酒酿出来了。花雕说白了就是糯米酒,但它的奇葩就在于越陈越香。选水很重要,这次不能再用地下水,而是选用虎山下澄澈的虎头河水。

玲珑精心选取一批顶好的,埋在地下,剩下的全卖给了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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