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局-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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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未曾回府都无瑕顾及,竟缠着别的男子不知羞耻。
“紫烈啊,你伤都好了,还赖在这里不走啊?”章晓晓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颐指气使功力渐涨。
顾紫烈懒懒地剜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踱回自己的屋子。
“顾紫烈,你都要嫁给薛广了,为何还赖着程师兄?”
对待讨厌的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无视她的存在,把她说的话当成蚊虫叮咬,痒一下就过去了。
“你听说过程师兄有过山盟海誓的未婚妻没?可惜几年前死在塞外。他立誓此生不娶,为她守丧。”
顾紫烈跨入屋内的脚步一顿,“你听说的还真多。”
“我还听说,出身杏林世家的他任圣上三道圣旨将他招入宫中太医院也不为所动,甘愿为爱走天涯。据说他的最为杰出的便是他那妙手回春的美容方子和男子壮|阳疗程,宫中各品阶女官和临安城的女子皆以拥有他的秘方香膏为荣,肤若凝脂不再是梦想。当然男子的壮|阳方子也是稀罕之物,圣上三道圣旨急召他入宫的最大原因也正在于此。无奈此等方子无法在黑市中流通,皆为程书澈为其量身定制,用法用量皆属一人所有,不能混用。你说,他不回临安是不是怕触景生情?以他爱财的性子,断断没有不回临安敛财的道理。”
“那你去问他便是,与我唠叨这些干嘛?”顾紫烈脸上阴沉,用力摔上房内以示愤怒。
章晓晓见收效明显,便偃旗息鼓,摇着肚子朝躲在门外的薛广打了个眼色。
是夜,顾紫烈以伤口发痒为由拒绝与程书澈同桌吃饭,连传说中的临安来人也不愿相见。
不消半个时辰,程书澈便端着一碗喷香的白粥和一瓶药膏推门而入。
“出去。”顾紫烈抓起手边的茶碗,朝程书澈扔了过去。
程书澈灵巧地闪过,笑意盈盈地把白粥放在桌案上,“怎么了,伤口不舒服吗?”
“这药膏多少银子一瓶?”顾紫烈抢过他手中的药瓶,气急败坏地问道:“当年圣上连发三道圣旨请你入宫,你抗旨不遵,连夜带着沈家小姐私奔,可有此事?”
程书澈倏地愣住,“谁告诉你的?”
顾紫烈气结,“当年我十岁,和娘亲入宫陪太后娘娘,不甚舞剑划伤了太后娘娘的脸,圣上得知某个御医家有一公子擅长女子驻颜之术,下旨着其入宫医治。没想到,那人竟与官家女子私奔,抗旨出逃。那个御医被圣上责以一百仗刑,从此半身不遂。官家女子的父亲被罚俸三年,五年内不得升迁。”
“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御医家的公子,连父亲都不顾,也要与心爱的女子浪迹天涯。”
“那日,你说带我私奔,是不是把我当成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旧爱浮出水面,真的不虐也。
吼一声,日更了。
有人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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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旧帐难翻 。。。
倘若之前留在医馆尚有一丝微小的期盼与等待,此刻顾紫烈心中已如利箭穿心般血流不止,为何总要经由别人之口才能知晓一切,若是他诚心以待,这般抽丝剥茧的往事为何要她一人来承受。
他说,我们私奔吧。她没有二话,行囊都未收拾,小柔都没来得及带,便孑然一身与他天涯海角。
能让他不顾一切的官家小姐自然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读圣贤书,贤良淑德。哪是她顾小七这般好勇斗狠,没事就爱比拳头。
拨开瓶塞将药粉倒入桌案上的白粥内,顾紫烈很后悔,当年为何不好好读几年书,也学学大家闺秀的作派,“我的伤好了,我要回家了。”
“别走。”程书澈无言以对,急急地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去的步伐。“听我说。”
顾紫烈没有他那般重的心机和城府,她做事直接,从来不拐弯抹角,想如何便是如何,她觉得受伤了,她便要逃。若是不逃,她便是傻子呆子。
他为另一个女子负尽天下,只为搏她红颜一笑。这般生死契阔的爱情,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一朝拥有,又如何能忘却。
她一个江湖女子又拿什么来相与,她既不温柔,也不知书礼理。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顾紫烈奋力挣脱他的手,继续借题发挥,“程书澈,你不要碰我。你为另一个人立誓终身不娶,为何要来招惹我?若你背弃承诺与我相好,日后你是不是也会同样背弃对我的承诺?”
“顾小七,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程书澈艰涩地开口,千头万绪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是从他发现喜欢上她的那一刻说起,还是从六年前那场年少轻狂的私奔说起。
若是直言不讳,他又该怎么面对付出多年的感情付予流水,与他私奔塞外,看似生死相许的女子其实并不爱他。那般不堪的过往,他不愿让她看到,他的无助,他的脆弱。他要把最完美的一面留给她。
“不知道就不要说。”顾紫烈倏然抽出腰间的小轻,暴力的顾小七又原地复活,“再靠近半步,不要怪我出手伤了你。”
“小七,别闹,你的伤没好,不能运功。”
顾紫烈一听他还是自说不话,不愿坦诚过往,心中的火热一下噌得老高,不管不顾地挥舞小轻,抽碎了前方的桌案,抽乱了右侧书柜内的医书,哗啦啦掉了一地,书页漫天飞舞,一页页飘落……
“讨厌你。”顾紫烈运气挥出一鞭,没想到程书澈不避不闪,单衣薄衫之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斜挂从他的左肩延伸至右侧腰际,刺目的猩红顿时染红他胸前的衣裳。
“解气没?”
“不要以为这样我会原谅你。”顾紫烈撞开屋门,利落地跃上屋顶,翩然离去。
阔别多日的顾府掩藏在墨染的天幕之下,零星的烛光在主屋的院落里忽明忽暗,顾紫烈一路横冲直撞,连师兄弟跟她打招呼她都没有搭理。
“怎么又回来了?”趴在屋顶上的任一萧很无奈地摇摇头,“那个妙手鬼医没有把她搞定?”
“谁知道了?”蹲在梁下啃包子的杨严武怯怯地望了一眼顾紫烈的冒火的背景,“那我们是让薛广娶了小七,还是让程书澈负责?”
“你当师父真的愿意把小七嫁给薛广?”任一萧打了个哈欠。
杨严武一愣,“那师父想干嘛?”
“要是让你知道,还能叫师父吗?”
杨严武吼回去,“那你又知道?”
“只有你这么笨的才不知道。”任一萧觉得和杨严武讨论如此高深的问题是十分不明智的行为,仰躺在屋顶上闲看月上中天,满头银丝铺在脑后,有一种诡异的美好。
“好像有点道理,不然师父干嘛让小七留在医馆好些日子,都没发话。”杨严武吞下包子,觉得任一萧所言甚是,挠了挠头又问道:“可是程书澈长得那般好看,给小七当相公合适吗?”
“我又不是师父,等我当了师父再告诉你。”
“好吧!”
二人的月下闲谈被顾紫烈划破天际的哭喊声中止了,主屋的院落顿时灯火通明,正欲睡下的顾净风夫妇头皮发麻,很无言地披起薄衫。
“顾胖子,我跟你说过了,让你好好处理,你看看你是怎么弄的?”难得露面的当家主母薄轻衫唾弃地看了那堆肥肉一眼,“还说什么下点猛药就好,现在好了吗?”
顾净风哪敢反驳,忙扶着自家娘子,小心陪着不是,“娘子教训得是,娘子最厉害了。”
“小七要是嫁不出去,我唯你是问。”
“可是小七是要嫁给小三的,必须嫁。”程书澈,你什么效率啊,给你这么多时间,都不知道要把握的吗?顾净风很纠结,办事效率太差了,枉为药仙大人的首徒。
“嫁嫁嫁,嫁你个头,有你这么棒打鸳鸯下猛药的吗?我可怜的小七……”薄轻衫掐起顾净风脸上的肥油,“顾胖子,我跟你没完。以后要是没有免费的香膏拿,我跟你急。”
“娘……”顾紫烈泪流满面地冲进来,扑进薄轻衫的怀里,小肩膀一抖一抖的煞是可怜。
薄轻衫忙揽住她,眼神凄凄地瞥了自家相公一眼,“七儿乖,谁欺负你了,为娘替你报仇去。”
“我,我打伤人了。”顾紫烈上次打伤程书澈是因为意味不清醒,这次她却是闹脾气故意为之,没想到那人竟不躲开。
顾净风一头雾水,她不是在医馆呆得好好的,怎么会伤了人。难道程书澈?不对啊,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七儿莫急,和爹爹说,你伤了谁,要紧吗?”
“程小三。”顾紫烈泪眼婆娑,抱着薄轻衫撒娇,“娘,我不是故意要伤他的,是他自己不躲开。”
果然是程书澈!顾净风抚额抹汗,太不济了,竟没有搞定,他白下那么多猛药,有压力才会有动力,他竟没有一鼓作气把生米煮成熟饭。
“来,告诉娘,你为何要伤他?”薄轻衫轻哄道,时不时还瞪了瞪顾净风,都是你作的孽,压什么力啊,都成暴力了。
顾紫烈抬起手背抹去满脸泪痕,“娘还记得十岁那年去宫里小住,我伤了太后娘娘的脸,皇上表舅三道圣旨请的那个大夫吗?就是程书澈。”
“哦……就是他啊,很好,有前途。”薄轻衫面带赞许的目光。
“好什么呀,他当年抗旨不遵,就是要带着人家姑娘私奔,不顾父亲被皇上表舅责罚。我,我……”顾紫烈支支吾吾起来,“我算什么啊。”
“原来我家七儿怕比不过人家,娘问你,那家姑娘现在何处?”
“死了。”
“死得好。”薄轻衫忙捂住嘴,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娘的意思是,死了便死了,你有什么好担心。”
“我,我脾气不好,又爱挥鞭子,没事老伤人,老闯祸。我能和官家大小姐相比吗?”顾紫烈其实很后悔,不该借题发挥发脾气。可是人家官家小姐肯定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温柔贤淑,她就爱挥鞭子、闯祸。
薄轻衫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谁说你不能和官家小姐相比?你看看你的出身,是江湖世家江南顾家。说起这江湖四家世家,一是江南顾家,一是岭南阙家,再者……”
“娘子,说重点。”顾净风怕她扯远了,赶紧打断,惹得他娘子美目一瞪。
“再说,皇上是你表舅,你要是想要个郡主封号什么的,还不容易,待娘亲给你讨一个去,那时候你也是官家小姐,大家闺秀。”薄轻衫扶着顾紫烈坐下,倒了杯水递给她,“伤就伤了,他不是神医吗,肯定能治,你去认个错,自然就好了。”
“我不要。”顾紫烈没有迟疑地拒绝了,“他与章晓晓交好,说她是师父的遗孤,要好好照顾她。他知道我最讨厌章晓晓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和章晓晓串通好的。”
顾净风闻言难得皱起眉,一脸凝重。
“爹爹,你怎么都不把我接回来?”
顾净风换上笑脸,“我这不是帮你追查凶手吗,段斐然太狡猾了,我一定会抓到他为你报仇。”
“爹,为何我的身手会与怪侠菊灿灿相似?”
“这个嘛,武林中的门派虽各有不同,但万宗不离本源。正所谓,物有相似,人有相像嘛,再所难免。”
顾紫烈似懂非懂地点头,“好吧,我晚上要与娘睡,爹你找个客房歇着吧。”
顾净风不禁哀怨地看着自家娘子,一副深闺怨夫的欲求不满状。程书澈,你给我记住了,害老子没有娘子抱,以后让你有娘子也独守空闺。
是夜,程书澈坐在两座宅院相隔的高墙上,望着顾紫烈居住的小楼陷入黑暗之中,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月朗星稀,寒意袭人。胸前的伤口早已被收拾妥当,隐隐作痛,微敞的胸口一片冰冷。他却不愿早早歇下,兀自坐在墙上等着看她回房亮灯,可等了许久,仍不见她回屋。
那种不知她身在何方的感觉非常不好,顾家大宅那么多的院落,她又上哪作怪去了?
花香阵阵,在寒意沁骨的冬日尤其难得。他低头在早已凋零的柳月丛中寻找不畏寒冷绽放的花儿。
奇怪的是,不见皓月临水般的花瓣在月下独舞。
他顺着香气在墙根下搜索,冬夜的花香比往昔更加难得,清冽之中带着一股浓重的尘土气息,又好似铁锈的腥味萦绕不散。
难道是鼻子出了问题?
胸前的伤口因他弯腰的动作维持太久而撕裂开来,他又找了一回,仍是不见盛开的花朵,伤口经不起他这般折腾,早已血流如注,'。。'滴落在墙根处的泥土里。
唉,遇上顾紫烈真是上辈子欠她的,身上的伤一道接一道。
他垂眸瞥了一眼被鲜血滋润的土壤,一朵西湖柳月在严寒中迎风绽放,花瓣腥红如血……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了会日更的,你们都不相信,我的坑品何在。
泪流满面~~人家的现言新坑都不敢开,就是怕误了这边的更新。
抹泪,赐予我日更的动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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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收买人心 。。。
翌日,雄鸡报晓,旭日东升。程书澈一袭玄色深衣穿得整齐笔挺,黑色束腰将他伟岸的身姿衬托得俊朗飘逸,外罩一件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