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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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
“程小三,倘若我真是看上你了呢?”此时的顾紫烈不再是当年的无知孩童,随意看中哪家公子便要与人共结连理,随着自己的性子任意妄为。
她长大了,虽仍是一如继往的率直浪漫,然而那般措手不及的背叛历历在目,她按捺心潮的起伏澎湃,小心翼翼地试探,直视他丰神俊朗的脸庞,生怕错过任何一丝表情的细微变化。
饶是知晓顾紫烈的性情,还是被她小心翼翼的试探弄得满是绯色的思绪。兴许是寂寞太久,心间刻意滋长的藤蔓已将他的心紧紧包裹,以至于让他忘记了他的心曾为何而狂跳不已。
暖风轻送,树影婆娑。
纵是花前月下影成双,程书澈仍不敢忘记身后虎视耽耽的薛广,克制急欲破膛的暗涌。他挑起唇角,扯出一道魅惑的线条,狭长的凤眸轻挑地停留在顾紫烈略有些僵硬的俏脸上。
微凉的指尖抚上她愈发盈泽剔透的侧脸,感觉到她明显又僵了几分,清澈的眸子盈出惊恐的波光,粉嫩的唇瓣踱上月光的浅辉,隐约透露出等待蹂躏的邀请,程书澈低下头,贴上她的脸颊,哑声道:“若你真是看上我,我便不去喝花酒。”
再一次把问题的主动权握在手中,得了道的狐狸大都精于此道,即使潜藏于心的情愫早然显山露水,他却仍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扮成等待鱼儿上钩的姜子牙。
“我看上你,你便不去,是吗?”顾紫烈呼吸渐乱,脸颊相贴的气息混杂交缠,呵出的热气在她颈间撩拨,她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掌下是灼热的体温与强而有力的的心跳声,她试图将他推开,想要看清他此时的表情,仍然使出的力道却是绵软无力。
第一次,被他微凉的指尖碰触,结果是她毁了他的竹林精舍。第二次,他的指尖甫一触上她的手,她抽出小轻重重的一鞭,血肉模糊。第三次,他无助而混乱地抓住她的手,似藤蔓一般与她相互缠绕,他的伤极重,她不敢将他生生推离。第四次,他牵着她的手在威远镖局如入无人之境,她默许纵容,坦然接受。
现下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微凉。她却早已习惯他异于常人的体温,欣然接受。
“自然,顾七姑娘若是看上在下,在下的花酒便是与你相饮。”微侧过头,唇瓣拂过她的耳垂,喉结上下滚动,隐忍着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生生拉开一丝空隙。
“不,”只听得顾紫烈斩钉截铁地低喝一声,单掌将他推离,“这花酒你去喝便是,等哪天你看上本小姐了,自然就不会再去。”
她是看上了他,却不会以此相挟。年少无知的冲动,她铭刻于心。她不要屈服与妥协,而是心甘情愿地缱绻情深。
她是骄傲的顾家七小姐,不再是无知的孩童做尽一切荒唐之事亦觉是无尚荣光。
“去吧,我会监督你沐浴更衣,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暗香浮动,月亮躲进云层中,顿时模糊了彼此的容颜。
他分明看到她眼中令人心疼的难堪与困惑,却又不得不视而不见。
程书澈抽身离去,仍不忘丢给薛广一记爱莫能助的笑容。他们是敌人,不让敌人知道自己的弱点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顾小七,对不起。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无论你是谁,都绝不能让你淌这混水。
*
是夜,当程书澈返回房中已是二更天,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他瞥见正中摆着一个木制大桶,桶内热气升腾。
顾紫烈果然说到做到,程书澈抚额浅笑,真是倔强的孩子。
“你还知道回来的路?”顾紫烈隔着氤氲的水气与他对视。
程书澈无奈地望天,这孩子真是不服输。“有顾七小姐的盛意拳拳,在下自然不敢忘记。”
“很好,既然你没有忘记,应该也不会忘记我说过的杀猪刀吧?”她从身后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显然已很久不曾用过。
程书澈不由地一颤,往后退了半步,“顾七小姐,方才是你说去的,如今一回来你又换了一副嘴脸。太凶悍的女子是嫁不掉的……”
“本神医也看不上动不动就拿刀子的悍妇。”
顾紫烈迎难而上,快步飞至他跟前,撩起他的衣袖,胜雪的肌肤毫无遮拦地暴露在月光下。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为何一个如此邋遢的男子竟生得龙章凤姿、仪表不凡,月余不沐浴竟没有半点臭味,肤色纯正盈亮。真想剁了他的手,顾紫烈咬牙切齿,“以后你要日日沐浴,不许一日落下。”
“日日沐浴?”借着微醺的酒意,程书澈反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处瓷意撩拨,“顾七小姐是想与我同榻而眠?”
“你……”顾紫烈又羞又恼,没想到程书澈这般戏弄于她,持刀的手高高扬起。
“你若不喜欢我去喝花酒,我便不去了。不必苦守盼我归来,又摆出这副晚娘脸孔。看得我好生懊恼。”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月色迷离,程书澈轻挑的语气如水银泻地般流淌而出,一语道破顾紫烈别扭的恼意。
此时屋中只有他二人,不必假装不在意,不必强撑风骚的外衣,将她从身边推开。
伸手取下她手中的屠刀,十指相扣,鼻尖相抵,呼吸交缠,渐渐变得粗重。
“顾小七,快走,若你不走,我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程书澈哑声道,双手移向她的腰侧,“快把我推开。”
夜,静得吓人,昆虫不知疲倦地扯出几声哀嚎。
“我若是不走呢?”顾紫烈不只是个倔强的姑娘,更是一个不知江湖险恶,不知男子危险的姑娘。她眨着无辜的眸子,似懂非懂地与他四目相对,“为何我要将你推开?”
手臂倏地用力往前一带,程书澈微微叹了一口气,四片唇瓣相贴之际,只听得他低声道:“是你不走的,不要怨我。”
柔软的唇瓣勾出旷日已久的寂寞,口中的芬芳如同致命的毒药一般让他一再地深入,毫不费力地启开她的唇瓣,舌头长驱而入,勾出她的丁香小舌,噬咬挑弄,追逐吮吸。
“唔……”嘴角溢出破碎的呻吟,顾紫烈无所适从地沉浸在他的攻势之下。
手指不受控制地解开她的束腰,挑开衣襟,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的温热的身子,徘徊在她蜿蜒的锁骨处,一寸寸地往下滑去……
“不要……”顾紫烈猛地推开程书澈,拥紧身上散开的衣裳,惊魂未定地望着他染上情|欲的俊颜。“程小三,你无耻……”
抬腿用力一踹,仍沉浸在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程书澈被踹进身后已然变凉的水中,混沌的思绪倏地清明,歪着头朝顾紫烈邪肆地一笑。三千鸦发垂于身侧,衬着他雪色玉肌愈发妖娆,似昙花初见,吐呐致命的芳华。
须臾间,昙花凋谢,沉入桶内不见踪影。
“程小三。”顾紫烈忙冲上前想要揪起他的衣襟,却扑了个空,水面上只剩下浮起的白衣似白帆过境。
*
“啊欠……”
这一回,喷嚏之神重回人间,附身程书澈。
顾紫烈跃身上马,垂眸瞥了一眼坐在马车上的男子,拈着一方素色锦帕置于鼻尖,也能生出万千风情,丝毫不觉得他是在擦鼻涕。
似乎感觉到顾紫烈灼热专注的目光,程书澈掀了掀眼皮,怨念地瞪了她一眼,拉下马车的布帘,决定继续选择视而不见。
二人之间的冷战便由此拉开,谁也不主动搭理谁。
一个策马奔腾,一个车中安坐。
一路倒也是相安无事,毕竟镖师都是些大老粗,谁有心思关心顾紫烈的少女情怀,谁又会多看能让男子也断袖的程书澈几眼,生恨多瞅了几眼也就真的断了袖。
倒是阙朝羽坐不住,一个劲地催促程书澈确认顾紫烈的身份。
要确认身份不难,除去她的衣裳即可见分晓。程书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轻解罗衫的一刻,指尖的滑腻触感,蜿蜒的锁骨一路往下是一片柔软的山丘,山丘的顶端似有……
“咳咳。”程书澈忙压下小腹处积蓄的热浪,强装大病未愈,“我这还病着呢,不宜这等勾当。”
“哟呵,”阙朝羽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搭在脉搏处,“好得很,哪来的病症?师侄,虽然我的医术不如你,但也非泛泛之辈,你这般唬弄长辈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程书澈不着痕迹地抽离手腕,狭长的凤眸懒懒地回了一眼,“阙朝羽,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好好看着那个薛广,别让他惹出事来。”
“他能惹出什么事?”阙朝羽挑开布帘,从车上往外望去,极目所见皆是重山峻岭,翠色松柏,“唉,我说程书澈,你装什么不好,非装不会武功,成天在马车内窝着更他妈不象男人了。”
“他能抢了这批镖,别忘了他可是怯薛,是成吉思汗帐下第一勇士。”程书澈不动声色地抚上车窗,目光淡淡一扫,“可是进入山林?”
“是。”
“要是有山贼出没……”
程书澈的话还没有说完,已听得马匹嘶吼,马蹄凌乱,刀剑声由远及近。
“你知道这有山贼?”阙朝羽疑惑地问道,对车外发生的一切似乎并不太热衷。
“知道,我还知道山贼头子是女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女山贼出没,要小心火烛。
不要再发生擦枪走火的事件了。
嗷嗷,这是他们的初吻,我好鸡冻。
可怜的程小三就这样感冒了,好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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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第二十章 擒贼擒王 。。。
顾紫烈设想过镖队遇袭的任何一种可能。诸如杀人如麻、嗜财如命的盗匪,作恶多端的地痞,占山为王的恶霸,凡此种种都是行走江湖押运镖货所会遇到的劫镖事件,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女山贼,而且是一个外形上比她还要娇小的小丫头。
既然有女镖师,那么女山贼也不是没有可能。于是,顾紫烈释然。
当镖队被山贼的马队团团围住的时候,顾紫烈没有硬碰硬地持鞭相向,而是发出原地不动的命令,吩咐所有镖师稍安勿躁,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对方人多示众,是镖队的三倍之多。
如何拼,怎么拼?
重山峻岭,人生地不熟,没有可供逃生的羊肠小道,十来辆马车重负而行。
如何逃,往哪逃?
抬头与正当空的日头打了个照面,顾紫烈有了新的主意。
“小当家,我看这男人很多嘛!”只见带头的女山贼身后蒙面的彪形大汉讪笑一声,精光的眸子朝镖队轻轻带过。
带着半边银质面具的女山贼驭马上前,高傲的目光在众镖师身上扫了一眼,手中的长枪护在身前,以睥睨一切的傲然娇滴滴地说了一句:“全是大叔,五大三粗的,干娘肯定不满意,罢了,先带回去再说。”
“那这个女的呢?”彪形大汉眼见顾紫烈沉稳镇定,不见一丝慌乱,心道这女子莫非是带头的?
“杀了吧,带回去也是浪费粮食。”女山贼身形娇小,一身杏色小衫穿得极是出挑,看她半边侧脸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年龄,唇红齿白,眉眼如黛,怎么看都是个美人胚子。可说出来的话却凶残无比,比起顾紫烈虚张声势的凶悍来,可谓是杀人不过头点地,远不及她家的粮食来得金贵。
彪形大汉得令立刻下马朝顾紫烈冲去,大刀在握,似有一刀致命的残忍与血腥。
顾紫烈哪容他放肆,讪笑着掏出一叠银票,摆出卑微的姿态,“大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里都是一些运往边关的兵器,值不了多少银两。您要了也脱不去手,还不如……”
“小姑娘,和你家大人说,我们小当家要的不是银两,是你们这些镖师,银子能有多少,哪有男人来得实用,你是不是?合该你生下来不是男的,所以只能对不住 ,流云寨一向不留女客。”彪形大汉缓步朝顾紫烈靠近,一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神情顿时一怔,凶残的目光顷刻间变得猥琐迷离。
“小当家,这个,这个……能不能……给我暖床?”
顾紫烈正欲发作,腰间的小轻已然在握,只等她一声令下便可将那猥琐的大叔鞭苔一顿。只是这擒贼先擒王,逞一时之气砍了猥琐大叔又有何用?
万一打不赢,反而被她一举歼灭,岂不是白白低头求饶。再者说,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程小三在最后一辆马车上,要是女贼色心一起,把他给带回去当压寨相公,那可如何是好?
要冷静,要冷静。
女山贼扬起下颌,俯身朝顾紫烈细细打量。这一看不打紧,同性相斥,她有的,她也有。然而,女人都善妒,特别是看到比自己好看的女子,怎么不悲从中来。
“长这么好看?不行,不能带回去……”女山贼奶声奶气地暴吼一声,“杀了,划花她的脸。”
胯|下的骏马因为她的吼叫声过于凄厉,惊得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