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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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仆妇们取针线,却又觉得留叶云水一个人不放心。
“奴婢还是叫了人来陪您我再去,您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花儿的话总是很少,却透着股让人贴心的暖。
“算了,不然就先这么着,你走了我也不放心。”叶云水对花儿笑笑,主仆俩虽然没挑明,却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那奴婢叫小厮取了茶给您,就在门口唤一声,马上就回。”花儿得了叶云水的应允,便到屋门口叫了小厮倒茶,而她则是一路小跑着回来!
张宏到叶张氏处请安,却没见着叶云水十分的气恼,心中却还在埋怨着自己姑母说话不算话,他瞧见叶张氏身旁的王婆子,便偷偷的问了王婆子,王婆子自是向着张宏的便如实的说了,这会儿张宏才知道那叶云水知是自己来了,借口到旁边的院子中修鞋子,躲了起来,张宏的嘴角闪出一抹诡笑,让你躲本公子,你不想见,本公子却偏偏要见!
第二十四章 上香(终)
张宏探头探脑的便进了这隔壁的院子,门口使了个小厮守着,远远的他就瞧见一个小丫鬟拎着茶水往屋里跑,自知那便是叶云水临时落脚之地!
“你是谁?”花儿一回头便见着一个男人往屋子里探头,立刻迎身挡了过去,不让他接近门口半步。花儿是个聪明的,自是知道这许是叶张氏的侄子,叶云水未来的夫婿,可眼下他未挑明身份,她做丫鬟的自是要保护着大姑娘!
“本少爷乃是”
“不管你是谁,你没见这院子里是女眷吗?堂堂一个大男人硬闯女眷的院子,这传出去像话吗?还请您快快离开,这屋子里的乃是叶府的大姑娘,不是你能觊觎的!”花儿说着就往外赶人,那张宏抻着脖子却也没见着叶云水的模样,自是会有些气恼,一把推开花儿就往里闯,“滚开你个小贱人,少爷乃是你家姑娘未来夫婿,上卿府的二公子,你敢这么对我?”
花儿一个趔趄被甩在了地上,张宏迈着四方步梗着脖子就往屋里走,他刚走到门口就只见那屋门被“啪”的一声关上了,差点儿撞了他的鼻子,连连退后几步!
叶云水的声音自屋内传出:“张公子请自重。”
“呵,你还来劲了!”张宏摸着自己的鼻子一阵气恼,他本就是个纨绔,旁日里无恶不作的二世祖,哪吃过这种闭门羹?自是不肯就此罢休,语气上也就没了客气,“你早晚是本公子的人,早见一面又何妨?难不成你丑的不能见人,怕污了少爷的眼不娶你过门不成?快开门让我见一面就作罢,否则我就硬闯了!”
叶云水没想到这样张宏都找过来了,而且她也着实的见识了这个眠宿花街柳巷的花花公子是什么德性!叶云水冷哼一声,定是叶张氏使人告诉他的,心里更是恨的牙痒痒,心里打定主意,若是张宏敢硬闯的话,她就与叶张氏撕破脸,闹她个天翻地覆,最好是闹到张宏厌烦了自己主动退婚才好。
“张公子也是官家子弟,怎可如此孟浪行事,你若是不允此婚事自可向长辈们说明,退了这门亲事便罢,何苦出言相辱?”叶云水在屋中怒骂,张宏却仍是叫嚣着不甘,“少废话,你若是真是个丑八怪我自会找长辈退亲,嫁妆再丰厚又如何?你不过是个商人之女罢了,给我当个侧室就是你家八辈子烧高香了,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千金小姐了!”
张宏自是个混的,旁日里净听叶张氏说这叶云水如何如何的气她,只是碍于她是叶府嫡长女,后母难做,于是便撺掇张宏娶了她,叶云水的嫁妆如何的丰厚张宏虽然出身官家,但财力上自是比不得叶家的,他自然晓得自家姑母是什么心思,不过是往家里多个女人而已,他自是不介意的,更没有将叶云水多么的放在心上,不过是为了钱而已,如果不是你嫁妆丰厚,老子还不娶你呢!
“花儿,去把夫人请过来!”叶云水恨的只想出去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顿,无耻到他这种程度还真是不容易,果真是跟叶张氏出自一家人,都是这样的刻薄贪婪。
“少拿我姑母吓唬我,今儿我话就撂这儿,你今儿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张宏满身的**习气,气的叶云水在屋里乱转,而花儿本欲去通知人,却被张宏给拦了下来,张宏欲踹门而入,花儿只好守在门口抵死不让张宏过去。
“你个小贱人,快给我起开,否则我一脚踢死你!小路子,把这个贱丫头给我拽走,爷们还就不信了,今儿治不了两个娘们!”张宏的小厮刚要跑过来帮忙,就听见门口忽然响起了一声叱喝!
“何人在寺庙中大声喧哗!”旁里一个声音自院中响起,倒是吓了这几人一跳。
张宏回头却是一年轻的和尚,身边还有一锦衣华服的青年和他的仆从,秦穆戎今日是便服出巡,没有带世子仪仗,只有六个贴身侍卫便服跟随,旁人一看许是以为哪家公子,绝不会认定他是世子爷。
“哟,我说不让我见呢,原来是自有情郎相会啊!哼,叶云水,你也是个订了婚的姑娘家,别这么不守妇道!”张宏旁日在城里出没地都是花街柳巷、茶楼戏园子,从没有在正经场合出现过,他哪认得出眼前之人的身份!
秦穆戎早早的就定下了叶家旁的院子落脚,只为远远的见一面叶云水,自知叶云水是个倔强不堪受辱的,当日那般救他已是不易,如若贸然上前恐会引起反感,坏了规矩,可不料他在旁院与主持大师的弟子谈禅,就听见这院子里鸡飞狗跳的,使人一听却知是那张宏要见自己未来的侧妻未果,在这里叫嚣怒骂,便过来瞧瞧,而此时,张宏更是把脏水往他的身上泼了过来,秦穆戎怎可忍他?
“放肆!此乃当今庄亲王世子、镇远大将军秦大人在此,你个奴才却敢如此出言不逊!”秦穆戎的随身侍卫首领秦忠怒斥一声,张宏吓了一个激灵,眼神中带着几许不信的探寻。
“来人,先重打五十板子,再交还吏部上卿张大人好生管教!”秦穆戎那冷漠的声音响起,冷漠的看了张宏一眼,他身后几名侍卫立即上前,抓着满眼仓皇失措的张宏就地扒了裤子,一板子接一板子的落下!
张宏对这突然袭击还未缓过神来,待那板子落下疼痛难忍之时,他哀号出声之时,才得知他惹了麻烦,而此时却为时已晚!那一板子接一板子的落下,他的屁股早已经血淋淋的皮开肉绽了!
五十板子,还是由秦穆戎贴身侍卫执板,都是行伍出身,这板子落下自是比旁人要疼上万分,饶是个寻常兵士都受之不得,起码要躺上半个月才得起身,而张宏这旁日里女色缠绵,早被掏空了身子的主,挨上这五十大板,不死也是个残废了!
叶云水没想到会忽然发生这样的事,自是在屋子里没有出来,巴巴的到窗口看去,这一看,她的心咯噔一声
而此时,叶张氏自是知道了这院子里出了事,连忙跑了过来却见张宏被按住挨打,眼前一花差点儿昏了过去,连忙跪下求情道:“吾乃太医院叶医正夫人,张宏吾侄不知世子爷在此多有冒犯,还请贵人高抬贵手,饶了他这次!”
秦穆戎自知这便是那叶云水的嫡母,这张宏的姑母,纵容自家子侄污秽嫡女名声,这种后母让他心中自生厌恶,“本世子一言既出怎可轻易收回。”
叶张氏眼见那张宏哀号不已,而却仍是不甘心,“吾侄乃吏部上卿张苍德大人的公子,还请世子爷看在张大人的份上”
秦穆戎冷哼一声,吓的叶张氏闭了嘴,那凌厉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子,“张大人的公子就可往本世子身上泼污水?就可硬往女眷院子里闯?就可任由他欺凌其他女子?好一个张大人的公子,他张苍德不会教育儿子,本世子就替他教育好了再送回去!”
“来人,拿本世子的帖子去涅梁府,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府尹,冲撞世子应判个什么罪过让他按律处置,不得徇私!”秦穆戎说罢,带着秦忠先行离去,叶张氏瘫在地上哭的是昏天黑地,最后“嗷”的一声昏了过去!
秦穆戎交代五十大板自是五十大板,侍卫一下都不会少打,也不会多打一下!五十大板挨完,那张宏早已经只剩下半口气,这还是秦忠私下嘱咐侍卫的结果,如果真的要打死张宏,恐怕不用五十大板,五板子下去他就可以直接在庙里做法事超度亡魂了。
此时除了叶张氏之外,还有一个人被吓的坐在屋里说不出话!此人便是叶云水,她刚刚透过窗子远远瞧见那世子爷的模样,可不就是当日自己救的那锦衣华服的青年?怎么会是他?我滴天啊,我居然救了这样一个大人物!叶云水自知自己绝不会看错,那一双幽深的黑眸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第二十五章 拒嫁
看着张宏挨了板子又被拖走,叶张氏更是哭的醒了又再次的昏了过去,眼下倒是闹成了一团乱,庄亲王世子两名护卫被留下负责送叶府女眷回府,叶姜氏也不敢有半分的违逆的意思,只得顺从着侍卫的意思,连忙使小厮负责看好孩子们,匆匆忙忙的带着众人回了叶府,一直到了叶府的女眷全都进府之后,那两名王府侍卫才离开。
一时间叶府内鸡飞狗跳,连丫鬟婆子们都战战兢兢的,看向叶云水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异样!
叶云水眼下自是没有心思理会她们又会编排出什么花样来,这事情突然闹将成这个模样她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悲,浑浑噩噩的跟着众人离开了寺庙,归了府,回了她的静思居,她的脑子里都是世子的影子!那双黑眸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坐在静思居中许久,叶云水才逐渐的回过神来,问着身边一直护着她的花儿,“那张宏被关起来了?”
花儿自是肯定的点头,世子爷亲自发话又拿了帖子去的,想必府尹大人也不敢徇私放人吧?在花儿的印象里自然是皇亲国戚比当官的权利大。
“那我的婚事不就结不成了?”叶云水的眼睛里闪烁着无限的期望,花儿自是觉得可能,又觉得不一定,“大姑娘难为奴婢了,这哪里是奴婢想当然的事,还得是看老爷夫人的意思。”
叶云水此时才算是把脑子缓了回来,苦笑着舒了一口气,是啊,这哪里是想当然的事!最终结果还得看老太太,看叶重天和叶张氏的意思,不过此事既然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那她就绝不要再嫁张宏这个恶心的男人,听见他今天那话叶云水只差没出去给他几巴掌!
叶云水静下来想着,反正自己前身都上吊过一次了,而此次张宏又调戏自己还冲撞了贵人,那五十大板下去,整个人都像血葫芦一样了,恐怕放出来也是个残废,如今怕只怕叶张氏为此恼了自己,逼着自己嫁过去守活寡,这种事她也是做得出来的,如若真的如此,她可就绝不会任凭拿捏,要跟这位嫡母斗上一斗了!
叶云水心里又涌上了秦穆戎的身影,他不会是故意把张宏打成个残废又关起来,让自己嫁不成吧?随即叶云水又骂了自己两句,这是怎么可能,虽然当初是救了他,恐怕他早已不记得这件事了,又怎么会知晓自己就是救他的人,还上演这样一出戏呢!而且也没有理由和动机让他这样做。
叶云水想起他,连忙把那块血玉麒麟佩找了出来贴身放好,既然已经知道这东西的主人是谁,就更不能外泄出去,否则很容易给自己惹麻烦。
叶云水抛开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眼瞧着时辰差不多,带着花儿和春月就奔老太太的院子里去,今儿这出好戏恐怕已是闹的人尽皆知,在寺庙中虽然只是那世子爷的人和叶府的人亲见这一幕,但恐怕这事早就传开了,毕竟今儿去庙里上香的人那么多,谁能保证没被别人偷着瞧了去?听了去?
叶云水觉得眼下是个摆脱这恶心婚约的好机会,她怎能不把戏继续演下去?让春月取了姜汁抹了袖子上,叶云水蕴含着眼泪哭着出了静思居上了小轿,一路奔老太太的中院而去。
此时,老太太院子里的气氛是自二老爷回来之后第一次如此的压抑,甚至有些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小一辈的都被撵了回去,只留了叶重天,还有二老爷和叶姜氏在此,老太太端坐在上,目光中没有了往日的慈祥而是说不出的威严,院子门口跪了一长排,除了叶云水屋里的花儿,今儿前去的丫鬟婆子、小厮一个都没差,全都跪在院子里战战兢兢的发抖,小丫鬟们更是吓的不住的掉眼泪,却是不敢哭出声,等着老太太训话。
而叶张氏此时自是从昏迷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张宏的下落,第二件事便是骂叶云水是个晦气的,还未嫁就招惹其他男人,连累了自家子侄。
叶张氏本是在自己的荷苑里说着,却不料被老太太使来瞧叶张氏的画眉听了去,画眉传了老太太的话,让叶张氏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