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世为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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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闭嘴!白岭你还有何话说?”
“是凌锦姐姐换了盒子,是李公公害死的神鸦,是凌锦姐姐换了盒子,是李公公害死的神鸦……”白岭已经有些魔怔了,颠三倒四地反复说着这两句,众人只见她眼睛越来越红,样子恐怖,周围的太监怕她在做出什么事来,赶紧把她也按在地上,却不想她忽然死命地挣扎,喊着“孙公公说了只要我能陷害皇后成功,太皇太后就封我做贵人,哈哈哈哈,我是贵人了,太皇太后封我做贵人了”已经是疯了。
“贱婢,放肆,竟敢污蔑太皇太后,还不赶紧把嘴堵上”苏麻拉姑急忙从太皇太后身后站出来,今儿这事显然是被人反算计了,太皇太后不听她劝告,她却不能不维护太皇太后。
“把人拖出去”康熙下令,眼里飞速闪过一线精光,“敢诬陷太皇太后,打”,说完却是神色莫名的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即便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慈宁宫,她不承认又能如何?
白岭被带下去,殿外又是一段板子声和着闷哼声,孙公公没有太皇太后那般谁能奈我何的底气,脸已经不能用人类能出现的白色来形容了。
这时小珠子、小禹子带到,小禹子和小泉子所说一致,小珠子却是把孙公公所为一字不落的都撂了出来,说孙公公派他在神鸦的食物里放毒,毒死了神鸦赖在小禹子和小泉子身上,拿了他们错处,让小泉子陷害李公公,自己帮着他们埋了神鸦,又盗出了一只神鸦尸体,装在盒子里交给了品青,品青是被孙公公威胁着帮着陷害凌锦,孙公公还收买了坤宁宫的白岭做假证,一起指证凌锦和李公公,言语里都透着他们都是受主子娘娘指使,最终造成主子娘娘利用太皇太后生辰陷害宫妃、诅咒太皇太后的局面。
“小珠子,杂家对你不薄啊,你们和着别人对付与我?”孙公公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没想到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刀。
“师傅,您虽对小珠子有恩,奈何小珠子也是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奴才,不能明知您对皇后不利,还帮着欺瞒,皇上,奴才原是感念师傅栽培之恩,帮着他为非作歹、知情不报,奴才有罪。”
“皇上,慎刑司那边已经查看过盒子里的神鸦确实和树下埋着的四只神鸦所中之毒一样,且奴才在小珠子指引下在孙公公房里找到了这种毒”魏珠带着查看来的消息报告。
“皇上,白岭清醒了,招了,说是孙公公指使她诬陷凌锦和李公公,攀诬主子娘娘”
“拖出慈宁宫,直接杖毙”康熙吐出几个字,“孙公公你还有和话说?”
“奴才死罪,主子娘娘曾因元旦扫尘之事罚过奴才,奴才便一直嫉恨在心,便想出了这个法子陷害主子娘娘,一切的事都是奴才主使的,奴才认罪,奴才对不起皇上、太皇太后深恩,奴才对不起主子娘娘”孙公公知道逃不掉了,都没抬头看太皇太后,直接认下了所有罪责,这个时候自己要是敢撤出太皇太后,只怕死的更惨。
“孙尚盛不思君恩,犯下这等滔天之罪,皇上理应重罚,哀家亦是管教不严,自会去奉献殿向祖宗请罪”
太皇太后对着孙公公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然袖子里的双手攥得死紧。她本是忍到今日,算计着翻盘,让皇后在自己的生辰上不顾皇家脸面、陷害宫妃、诅咒太皇太后的事在后宫妃嫔、宫人面前揭露出来,让天下人看看皇后的品行,逼皇上没办法再袒护与她,不用自己说什么,百官也会要求废掉皇后,佟家想争辩也争辩不了。
她原本不想做的这么狠的,去年皇后有孕,皇上居然那般宠着皇后,她原本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等到苡兰生了公主,皇上更是宠着那对母女,她才动了狠心,本是谋算着把公主抱到寿昌宫,让皇后打理元旦事宜,自己在隔三岔五的给皇后制造点麻烦,指责她处理宫务不利,等到大年初一,自己会下手让坤宁宫的院子里落满一地死了的神鸦,这皇后不利于爱新觉罗家的名声必然会传出;等着拜祭先祖时再做些手脚让皇后的敬香不燃,就是祖宗对这个皇后不满了;等把公主好好的交还给坤宁宫,若不出一月,却是公主却是三两天就是一病,亦是皇后的不是,几番算计,皇上也会心生疑惑,自己这时再找高僧说皇后不宜居中宫,就不信她还能坐稳皇后的位子;再者,又是一年选秀,自己再找些家世好的、大气的、温婉的、柔媚的各式美人分宠,皇上也是男人,还能不动心,几年过去,一个不能居中宫、又没生出皇子、又被分薄了恩宠的皇后也就不是她的顾虑了。
却不想是诺敏那个蠢货被人抓了把柄,自己也是落得说不清楚,不得不改变策略,看着皇上气急败坏的样子,孝庄才是真的下了狠心,想着一击便让苡兰永远无法翻身。然这次非但没有扳倒皇后,还让自己在后宫众人面前里子面子全失,就算孙公公定了所有罪名,然这后宫中谁也不是傻子,哪能不往她身上想,自己算计皇后该面对的结果全都转到自己来面对,孝庄觉得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她从出生也没经历过这样的惨败。
“皇玛嬷严重了,这起子奴才犯错,不甘皇玛嬷的事,要让朕听见有谁妄议慈宁宫,直接打死不论”
一切水落石出,孙公公被分尸,品青被绞死,白岭被杖毙,其余参合的人各自有处罚。太皇太后坚持到奉献殿请罪,皇上不许。三日后孝庄太皇太后前往遵化汤泉休养,皇上几次表示要亲奉太皇太后至遵化,太皇太后以政事忙碌为由多番推辞,祖孙二人在文武百官。后宫妃嫔面前互相谦让、一副慈爱孝顺的模样,仿佛没有受到一点影响,最后皇上亲送太皇太后出京后回宫,派先帝第七子隆禧随太皇太后至遵化。
出京的车上孝庄拿着一份密报,呆呆地看了半个时辰,然后是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哀家培养出来的亲孙子,不愧是大清的皇上,关键时候六亲不认”笑着笑着却是留了满脸的泪,“好好,学的真好,帝王,帝王,帝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inger扔了一颗地雷谁才是幕后真正的操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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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伊始,宫后苑里春意盎然,海棠初开,桃李纷飞,紫藤满架,白色、粉色、紫色、红色片片的芍药正是最好的时节,月季、玫瑰、蔷薇开的肆意奔放,鸢尾、铃兰迎风婉转多姿,倾城的各式珍品牡丹却是端庄大气,澄瑞亭边上的春兰亦是竞相争放。
亭子里苡兰和玄烨相对而坐,身边伺候的宫人都已经退到了十几米外候着。苡兰手里摆弄着茶艺,嫩黄的旗装美人、白玉般纤细修长的手指、晧腕上鲜红的玛瑙手串、清韵的茶香、漫天的春光,倒是一派赏心悦目的美景。
今儿玄烨带了坤宁宫便把苡兰带到了这里,只留他们两人在这方小天地。玄烨似是看着眼前的美景,然心思却不知飘到了何处。苡兰双手托着青花彩瓷茶盏、将泡好的龙井端给玄烨,玄烨回神接过一笑,“明明都是一样的贡茶,旁人却不及兰儿的手艺”
“表哥不嫌弃兰儿手笨就好”苡兰抬头温柔一笑,玄烨见着爱妻笑颜,到底是没忍住,伸手抚了抚脸颊上的一对儿梨涡,把苡兰拉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好。
“我们兰儿什么时候这么谦逊起来了,居然没和朕讨夸奖”玄烨单手刮了苡兰小鼻子一下,看了看亭子外面侍卫、宫人都面相外围而立,便把苡兰抱着放到了腿上,自从有了女儿他已经很少这般抱着苡兰了。
“表哥!兰儿哪有那般厚脸皮!”苡兰被抱着不依的扭过脸。
“是是,我们兰儿脸皮最薄了,也不知道前几天还喝宁楚格那小丫头醋的是谁?”玄烨把苡兰的小脸扭回来,笑着将她小脑袋按在怀里,兰儿是不知道的吧?
一盘棋局,所有人都做了他的棋子,从小皇玛嬷就教导他挡了自己路的就要搬开或是除掉,帝王路从来都由敌人的尸骨铺砌,亦从来不乏亲人的血泪。他记着皇玛嬷的话,却不想有这么一天自己的脚下会真的撒上皇玛嬷的泪。皇玛嬷在汗阿玛时的势力就已经太大了,到现在在宫中、朝堂根基更深,在朝堂皇玛嬷可以左右不少大臣,在后宫更是处处都是太皇太后的眼线手下,他这个皇帝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太皇太后的眼睛,那感觉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头顶,让他连睡觉都透不过气来。
他本想鳌拜之后,太皇太后会逐步放权,是,朝堂上太皇太后已经不似先帝之时难般处处干涉,然后宫的权利却是无论如何不肯放手。太皇太后看不上苡兰做皇后,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可这却不能是她不放宫权的借口。他本愿意等太皇太后交出宫权后一心一意的孝顺她尊敬她,让她颐养天年、尽享天伦,让他们做一对就像世间很多人家一般祖母慈爱、孙儿孝顺的祖孙,可等了几年等到的不是皇玛嬷放权,却是对他更多的干涉与要求。太皇太后两次预置苡兰于绝地,才让他真正明白,太皇太后最根本的不是不满意苡兰得宠,不是不满意苡兰生了公主,而是皇后这个位子就不该苡兰来坐。太皇太后要的是她能拿捏、控制住的皇后,即便有朝一日她不再掌管宫务,依然听命于她的皇后,苡兰显然不是。
玄烨摸着苡兰柔嫩的小脸,进鼻的是阵阵兰花香。他要的却是能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皇后,是自己能掌控的后宫。他费了很多心血才拉拢过来慈宁宫的心腹之一小珠子,知道了太皇太后的打算,于是顺水推舟反做了一个圈套,安排一番,让所有人都按着自己的棋路来走,然真到那一天他心里也是极度矛盾煎熬的,他甚至希望太皇太后能放弃出手,自己再想别的法子收回宫权,然太皇太后还是照着棋路走了下去,亦是逼得她自己不得不交出宫权、逼得她自己在后宫中颜面尽失。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算计带大自己的玛嬷,康熙三天来几乎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太皇太后的那双眼睛,然他不后悔,他了解自己的玛嬷,她挣了一辈子挣到手的权利有一丝希望也是不会放手的。只是,心中仍然觉得闷痛,太皇太后会知道一切都是他做的,又该怎么看自己?那个心中的祖孙梦是不再可能了。
玄烨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怀里的苡兰,她是只察觉到白岭图谋不轨换了簪子还是知道更多?不会,自己的暗卫暗探没有查到坤宁宫更多举动,她应该只是特别警醒而已,毕竟年前才吃过一次亏。玄烨从心里期望苡兰并不知道她也做了一会自己的棋子,期望她不知道是他算计了自己的皇玛嬷,从小到大,玄烨觉得自己在苡兰眼里都是有担当的大哥哥、能依靠的丈夫,绝不是连自己亲人都能算计的冷血帝王,若她知道了,她会如何看他?会不会害怕自己?会不会和他从心里生分了……玄烨不想让苡兰知道,亦从一开始就回避太皇太后所说的话,以前他刻意不去想苡兰会不会有朝一日也挡了自己的帝王路,现在他只能紧紧地拉着苡兰和他一起走这条路,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碍着自己了。摩挲着苡兰软软的头发,玄烨自我安慰,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苡兰在玄烨怀里,能听的见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她第一次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抱怨自己的那个空间。该感谢,是因为它让自己提早发现了太皇太后的阴谋,可以早做谋算,在她差点就把谋划执行下去的时候,却发现了玄烨的盘算,那小珠子已经投了乾清宫,那还不起眼的司喂神鸦的小禹子公公是皇上的暗探,她马上调整了自己的布局,只是显示出偶然发现的白岭的异样,为着谨慎起见换了簪子,其他毫不知情这一局本就是皇帝在下,苡兰也和众人都是局上的棋子。
该抱怨,是为着苡兰知晓一切,却是不得不陪着大家演戏,不得不对上皇上探究深思的眼神,还要装的什么都不知道,这几晚,皇上宿在坤宁宫,等她“睡着”之后,都会用别眼的目光注视她,良久之后,就会把自己拖进他怀里紧紧抱着,苡兰不知道皇上是否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是否自己演的漏了破绽。而且,她实在想不到表哥真的可以那般不留情面的反算了太皇太后,那是他最尊敬的玛嬷,与他有养育教导之情,有辅助登基之恩啊!那自己呢?苡兰苦笑,有一天自己她若是碍着皇上的路了,表哥是否也会这般不留情?两世了,苡兰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自己的丈夫,这一次的事却让她明白了,她不够了解丈夫,或者说她不够了解一位帝王。
所谓至亲至疏夫妻,就是这样,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本是亲密的一对儿却难免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有了顾虑和猜忌,何日能够开解却是看当事人自己了。
不提这边心思各异的帝后夫妻,却说那边太皇太后明白了是她亲手养大的孙儿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