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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甜园福地-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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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的是,虽然笨拙但是执拗,全凭一根筋做事儿的马寻欢,正在连夜把母亲和祖母送走,黑着脸膛不作任何解释,只是拾掇东西,要求她们再不能随便偷溜回京。

“我已经让人想办法去通知王爷,等会合了,你们去朱阳县隐姓埋名也行,或者换个新地方,安顿下了以后——给我捎个信儿。”

总之不许进京了,他又不肯说明原因,王妃哭的肝肠寸断,连连追问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的龙颜大怒了?

马老夫人紧张的又说不清楚话了,这是唯一的孙子了,可不敢有任何闪失!

那个混账儿子,不知道总是喜欢偷躲到哪儿去,对这个孙子老是不显得亲近,要是他们父子俩能多沟通一下,也不至于让欢儿如此紧张着急。

老太太抓着孙子的手直哆嗦,马寻欢也想掉泪了:“祖母别担心,孙儿只是想做一件始终想做的大事儿,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最后,两个可怜的妇人,还是被送出了京城,马寻欢策马回程时,面目严肃的就跟结了冰似的。

拿出一家平民的例子,想求万岁的旨意,宣布双胞胎不属于妖孽的范畴,不能再被抛弃被扼杀,却得到了一殿大臣的调笑扯皮,没人拿他的话当回事儿。

那么,把自己拿出来举例子呢?会不会引起的重视就多一些?

为了这个身份,妻子受尽了千般委屈,熬过了万般磨难;为了这个身份,三个冰雪聪明的孩子不能叫自己做“爹”,多少次远远地望着他们不敢靠近,终于可以抱一抱了,还只能听孩子们叫自己“光——”。

可不是“光”吗?自己原本就是一个穷光蛋泥腿子,早早的失去了父母的疼爱,其实那也许算不上是疼爱,打小母亲就没有像其他的母亲一样对自己又搂又抱亲热无比过,她也从来不会喝斥自己,但是对老二老三他们,母亲的眉眼就生动的多了。

那个父亲,对自己也是恭恭敬敬的,从来不骂,更从来不打……

当自己抱起属于自己的三个孩子的时候,会忍不住的心痛会牵挂会喜欢亲近的听到对方的呼吸,这才知道,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不会那样生疏的。

“光”这个名字起的多好啊,自己打小“光”,长大了,期盼拥有“富足”的亲情,却更“光”了……

ps:

感谢lizzie110和褰裳灬的打赏,感谢云枫树和dearlizzy的粉红票!

第三百零九章 被同情的郡主

所有的故事,终归要有一个结局的。

顶着“马寻欢”的名义生活了这么久,除了在战场上驰骋的时光,竟然再找不出真心快乐的时刻,母亲和祖母的眼泪泡软了他的双脚,无数个日夜只能艰难的踱步,却走不去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人生。

如果可以回到做“白承光”的日子,可以肆无忌惮的抱抱自己的孩子,听他们叫一声“爹”,那么,承受些欺君之罪雷霆之怒,又算的了什么?

“马寻欢”洗漱干净,换了一身棉布裤褂,外面还正正经经的套了无袖褙子,这是他做“光师傅”的专用工作服。

再扒拉了三大碗清汤面,然后,在仆从们担忧的目光下,毅然决然的,走向了皇宫。

男人嘛,一辈子至少得有一次冲动的时候,不计任何后果任何得失。

冲动是魔鬼,在哪个朝代都是。

据说,马寻欢将军坚决要求面见万岁,把万岁的晚饭都给打扰的没有心情了。

据说,马寻欢并不是马寻欢,而是马王爷二十几年前丢弃的一个双生子之中的老大,自幼在民间长大。

据说,原来的那个纨绔少爷马寻欢,其实早就死翘翘了,从攻打西疆开始,就换上了这一位农家汉子。

据说,卸甲归田的马王爷一家不见踪影了……

据说,皇帝大怒,丢下一个砚台砸向假“马寻欢”的脑袋,直接关进大理寺,并且当场颁布追捕令,要把马王爷羁押归案。

你们家生几个孩子咱不管,拿皇帝当傻子哄骗,这真不行!

据说。朝堂上的争论跟开了锅似的,双胎的问题,清晰无比讽刺无比的摆在了百官的面前。

年轻的官员所受的封建思想的荼毒还轻,又善于接受新事物,敢于向陈旧的腐朽的传统提出挑战。所以,他们愿意接受这个世界上存在双胎的事实,对于“马寻欢”。抱持着同情的态度。

更多的,却是年长年老的文武百官队伍,反对的呼声很高。

昨日的钦天监监正大人已经证明了,双胎就是不吉祥,打从娘胎里就开始争夺养分,生出来也基本上是一大一小,一强一弱。再然后继续争夺气运。一个得势的同时。就代表着另一个的陨落,想想吧,这不是妖孽又是什么?

更何况双胎的典范还有些恶劣,李世民算是一个吧?虽然无法真正去考究一下人家跟李玄霸到底是不是双胎,反正是这么传说的。

再加上这个昨夜里亲口坦白的“马寻欢”,不正是证明了前面所说的妖孽的道理?马家把此“马寻欢”丢弃,留下那一个在京城飞扬跋扈。气运不可谓不足矣。

然后,气运暂时处于弱势的此“马寻欢”,忽然出现,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另一个“马寻欢”的夭折,青春年华意外死亡,这不是噩运吗?

怪不得此“马寻欢”擅长战场厮杀,一个在田间地头找食儿吃的泥腿子,丢到战场上去就能连连取得胜利,这样天生的战争贩子,说明了什么?是不是可以跟太宗李世民结合起来研究一下?

东方监正早就看“马寻欢”不顺眼了,当初一照面就恰好遇到阿圆抱着“小老二”跟这小子为敌,自然,趁此机会可以直抒胸臆。

“嗯——贫道观马将军的面相,确实——带有几分凶残戾气——”。

这是打算“墙倒众人推”了!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这个”马寻欢“确实不让人欣赏,老是背负着什么委屈似的让别人都觉得心里压抑,父子俩儿都跟福瑞郡主是仇敌,还曾经妄想娶郡主进门,年前年后就总是告假,多长时间都摸不着人影,当大“boss”的,早就想拿他开刀了!

昨儿又添了一条罪状,这小子还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儿!这属于欺君之罪!严重的——欺君!

“众卿的意见,朕都听明白了,马国涛欺君罔上,马寻欢李代桃僵,合谋哄骗大宋君臣子民,马国涛现在踪迹难寻,那就父债子偿,对马寻欢双罪并罚……”。

话没说完,底下白司马咬咬牙,出列跪地大呼。

“请万岁开恩,臣——也有罪——”。

那个大哥倒是光棍硬气,始终没吐出来自己原来出自朱阳县的迷糊阵,跟郡主是夫妻,跟自己是兄弟,可是,当前之下,还有什么身份可以帮助那个傻大哥开脱罪名?

无奈何只有挺身而出了!

“爱卿何罪之有?”幸亏小皇帝跟阿文的关系不错,话说到兴头上被打断了也不生气。

“万岁,臣自幼出自迷糊阵村外的土房子,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看到的都是白眼儿与鄙视。臣父母早亡,是大哥含辛茹苦把我们带大,有一口食物,他舍不得吃,要留给我们,有一块粗布,他舍不得穿,也要留给我们,在家里,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食,从十岁就开始服劳役,小小年纪几次差点儿把命丢在河滩上……”。

小阿文很久没有回忆那段苦难绝望的日子了,说着说着,忍不住喉头哽咽难以继续。

“可是这有何罪?”不但是皇帝,文武百官也听的迷糊,靠自身一步一步走到朝堂上来的人,哪一个不是一抓就一把辛酸泪?这不是罪过,这是荣誉,是官二代们永远都体会不到的来自自身强大的荣耀与自豪!

“万岁啊,就是这样的大哥,对阿文有养育之恩的大哥,如今却身陷囹圄,做弟弟的,找不到可以为他开脱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他痛苦难熬,这难道不是罪吗?更有甚者,阿文早就知道了大哥的身份,却一直为他隐瞒,这不是欺君之罪吗?请万岁责罚,请万岁恕罪啊!”

金殿之上,再次议论纷纷,能做上官的都是聪明人,脑子稍微一转,就能想出其中的毛巧来。

皇帝还挺冷静的,摆摆手:“你继续说,谁是你的大哥?”

“马寻欢,正在大理寺关押的马将军,其实就是微臣的大哥,名唤白承光,入伍之前,一直在朱阳县迷糊阵生存……”。阿文的声音渐弱,因为,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沉了。

纷乱的金殿之上,忽然没有了声息,天子的怒气,威慑住了每一个臣子。

“白承祖,你的意思是说,马寻欢就是你的大哥,跟福瑞郡主——乃是夫妻?跟三个福娃儿,乃是父子?”

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征兆,每一个大臣都知道,越是冰冷的语气,越是隐藏着巨大的灾难。

阿文的汗水湿了后背,双腿也有些颤抖,袁县令说得对,他还太嫩,人情世故都还没弄懂呢,跟皇帝关系好的时候自然不要紧,一旦变脸,君是君,臣是臣,半点含混不得,身家性命随时都有可能被拿掉……

“是……”。

沉默,每一个人都在保持沉默,其实脑海里全部在放电影,怪不得当初郡主进京,一上来就逼问马寻欢,那小子不肯承认跟人家有关系,似乎还说郡主的男人死了……

“喂,你还记得那时候福瑞郡主说什么了吗?是不是问马将军自己的丈夫死得瞑目吗?啧啧,马家父子真不是个东西!”

“怪不得马寻欢跟马王爷也处不来,儿子告老爹关押战场上的兄弟,逼着老爹卸甲归田了……”。

“趋炎附势的狗贼,老夫最憎恨这种人!郡主为他生下三个冰雪聪明的福娃儿,还要被他抛弃,此子该诛!”

……

小声议论的声音渐起,此刻,为福瑞郡主叫委屈的人多了起来,马王爷强抢郡主家孩子的过去,马寻欢抛妻弃子的故事,一下子丰满了许多,版本迅速演变……

福瑞郡主的形象愈发可怜让人同情,福瑞郡主的拼命敛财也找到了理由,你还能让一个女人怎么做?孤身带着三个孩子多么艰难,还要咬掉牙把苦水咽进肚子里,郡主委屈啊,马寻欢不认人家母子,人家独自谋生,一点儿找上门去哭哭啼啼求收留的意思都没露过!

“不过还真的找过去一次,就是带着护卫把马王府砸了那一次,哎!当时,我们总认为这位福瑞郡主行事太过跋扈,将军的侍卫打了她的弟弟,就要把堂堂王爷府砸个稀巴烂,没想到,其中却是如此这般的隐情啊!该砸!该砸!郡主好样的!”

阿圆此刻已经悠哉悠哉又走了半程路,马车里撩开了车帘,凉爽的风吹进去,很舒服。

“小老三”乐呵呵的趴在母亲肚皮上唱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然后,母亲的肚皮开始收缩与膨胀,身子猛地做起,“阿嚏——阿嚏——阿嚏——”连续三个大喷嚏!

“小老三”被掀到了地毯上,好奇的研究母亲的喷嚏是从哪里打出来的,像打雷一样,好响亮啊!

“谁在想我?还是——在骂我?”

狼狈的阿圆揉了揉鼻子,生了回疹子,过够了发烧的瘾,按说,服下去的苦药怎么也得保持免疫一段时间,不应该现在就感冒。

京城已经不远,有什么惊喜在等待着她吗?

第三百一十章 归属感

应该说,马寻欢选择的坦白时机不对头儿,在刚刚得胜班师回朝的时候坦白,顶多少一个军功,惩罚肯定不会严重,小皇帝也会害怕伤害了流血的军人的心。

还有一次好机会,把马王爷的丹书铁劵送回去的时候,你要是再跪求一份赦免,那也不是不可能被允准,但是偏偏,那时候这小子又一门心思的想要达到“双赢”,幻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重新娶一次老婆,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啥都不丢,就注定了啥都抓不住。

到如今,顶上了一面妖孽的帽子,不知道正在被多少人茶余饭后的指责唾骂,这厮竟然安安稳稳的躺在大理寺的牢房里,还睡的“呼呼——”打鼾。

小阿文既然冒出头来帮兄长分担罪责,小皇帝下令让其归家反省,如若能找到一个双生子成年后都还健在的例子,可以回到朝堂上举例辩驳。

天知道现在世人对于双生子都传播成啥样了,东方大人的言论被得以纵横延伸,现在的双生妖孽,已经幻化成了食人的妖魔,最起码,当其中一个的气运旺盛,就足以消灭掉另一个气运弱的同胞兄弟。

据说,通常,双生子不可能在人世上并存超过二十年……

这条规律,是从李玄霸和原来的马寻欢的享年岁数推理出来的吧?

阿文的嘴唇上爆起了三个大燎泡,在郡主府怎么都呆不住了,把两个侄子托付给老神仙明道真人和张大山,把家业托付给徐管事,自己连夜出京,循着道路去与嫂子汇合,并无望的打听何处有双胎的幸存者。

风头正健的少年白司马。仿佛又回到了迷糊阵的童年,凄凄惶惶心里头没了主意。

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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