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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一皇妃(全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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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的一隅,有座被莲花池隔开一段距离的寝殿,据说这座寝殿原是用来软禁有罪却不能处死的侧妃之用,虽然地处后宫,却远离其它妃嫔的寝殿,离皇帝的寝殿更是遥远,基本上和中国古代的冷宫没什么区别,而这里正是阿尔缇妮斯的暂居地。
    本该异常冷清的寝殿内,却在她的入住后,人气有所增加,这些人气不是别人,正是一群对她死忠的家伙们,而这里的侍女和侍卫都是路斯比暗中遣派的,一有风吹草动都会用暗号通知,称得上是个十分隐秘又安全的地方。
    突兀地,从寝殿内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殿内回响着,塔卡将一面椭圆形的铜镜搬放在殿门边,经由缕缕阳光的隐射,光亮的镜面立刻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好亮!!”惊叹声从他口中逸出,黝黑的脸上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阿尔缇妮斯站在一旁,很满意镜子的光亮度,对于他的夸张表情也只是笑了笑,当然亮了,依照他们古人的打磨技术,铜镜的光亮尚不能达到这种程度,但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却可以做到,其实制作很简单,只要在铜镜成型后,打磨平滑之际涂上这时现有的反射涂料,再放入水中煮上一两个小时,冷却后再打磨,再上反射涂料,以此循环几次之后,铜镜的光亮程度虽不比现代的镜子,但也能达到了七、八分的程度。
    很好,够用了!
    “合格,进去吧,这些可是我重要的道具。”
    塔卡依言,又将镜子搬了回去,这才发现寝殿内的镜子竟有六十面之多,刚才的金属碰撞声就源于此,伊斯和卡布斯至今一脸疑惑,这就是她要塔卡和卡尔做的事?
    疑窦之色又加重了几分,“阿尔,这些到底有什么用?”
    “秘密?”她眨了一下眼,又开始摆弄起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矮桌上有几片方形的小铜镜,掌心大小,她正在把它们拼装进一个木头制作的小盒子里,他们很好奇,但又不敢问,真是急死了。
    像是听到他们的心声,她没有回头,依然做着手头的工作,“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换言之,就是你们问了,她也不会告诉,也或许它会是个谜也说不定。
    在一边沉思了许久的奥利却忍不住开口了,但问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阿尔,为什么你要在那份嫁祸默卡比的书信上按上你的印信?”当时没有想到,事后才觉得有些怪异,这不是告诉默卡比这是她嫁祸的吗?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回首看了他一眼,轻笑出声,“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是我干的。”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脸的诧异。
    “这份东西有三个作用。”她伸出细白修长的三个指头,“一、警告他,也是警告幕后的主谋,我已经知道了,而且绝不会束手待毙,聪明的话,就收手。”她收回了一个手指,“二、我让你想办法在不怀疑你的情况下,让其他人发现,是令他以为这些人里有我的帮凶,而开始猜忌。”
    “你是要他不敢再找人来对付你?”她点了点头,“人呢,一旦开始怀疑周围的人,做起事来就会畏首畏尾,会猜想到底谁是奸细,因为不能确定是谁,行动也会缓起来,也会觉得危险而收手。”
    “那么,三呢?”塔卡耐不住性子的问道,脸上是一副兴奋得表情。
    她收回最后一个手指,神色一变,凝重地说道,“以上两者是在他或是她聪明的情况下成立的,如果他们没能发现我的提示,那么会孤注一掷,想办法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我。”
    “那不是很危险!!”除了卡尔,其余三人一脸的惊骇。
    她摇了摇手指,“他们越是急,越是会出纰漏,在计划方面就会有漏洞。”
    “心理战术。”
    她弹了一下手指,“BINGO!!”说完,她又回头继续摆弄起那些小玩意来。
    三人有些木讷地站立在她身后面面相觑,突然同时抽了一口气,凝视着眼前娇小的身影,遽然发现,她早已将一切洞悉,而且每一步都想好了应对之策,更惊人的是,她在给加害者一个机会,一个不用和她对敌的机会,也是一个可以将这件事烟消云散的机会。曾经,他们问过,她那么聪明,必然可以用计策拖延到皇帝回来,为什么要自己出手,她淡然地说了一句,“如果是皇帝,他们一定会死!”
    想来,这的确符合她的个性。
    三人笑了笑,对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突兀地,她停下手轻叹了一句,“希望他们能明白。”这话有些无奈,似在期望,又似是在为之后的争斗做好心理准备。
    “万一,他们没发现呢?”伊斯迟疑地问道。
    她一震,沉默了片刻后,凛冽地说道,“那么后果自负。”机会已给,不懂得把握,就来吧。
    简单明了,意思是她一定会赢,敌人只会自食恶果。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三人环视着着数十面镜子,这个到底要用来干什么?他们没有问,不是不想知道,而是她总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如果对方聪明的话,或许这些镜子的用途就会是个谜吧。
    三人突然有种奇怪想法,希望默卡比和亚莉侧妃不要太聪明,好让他们可以知道这些镜子的用途。
    至于另一方面,不知是何缘故,平民间开始谈论着一个神迹——月神阿尔玛降临人间,很快,一传十,十传百,这个传闻沸沸扬扬的在平民和军队里炸开了锅。
    站在城楼上,路斯比捋着花白的胡须,紫眸里闪过一丝赞许,暗道,露娜,真有你的,计划成功。他身后则是一个神官模样的男子,素白的长袍,手持一人高的黄金手杖,显得高洁神圣,他望着城楼下开始宣扬神迹的平民们,扯出一抹佩服的笑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阿尔玛神殿的神官——米修。
    “宰相,或许她真是月神也说不定。”他张开左手,宽大的手心里有一片比巴掌还大的绿色树叶,上面用楔形文字写着:义人的口道出智慧,义人的舌诉出正道,经历试炼的人得到福气,因为试炼过后他必得生命冠冕,圣月,怜悯,何等神圣,何等安详,何等慈爱,见到红色祥云,必将赐福于你。(摘自圣经)
米特女王
           萨鲁姆尔希理站立于殿门之间,满脸的杀气,绿眸阴冷无比,环视这些朝中元老,个个如同惊弓之鸟跪地不起,怒意未减,反而更甚,紧握佩剑的大手,青筋仿若有生命似的跳动着,视线在接触到亚莉之时,几乎崩裂而断,怒意更是比烧开的水还要烫热三分,如波涛汹涌的海浪翻滚着,额际浮动的血管像是瞬间就会爆开,即使未出一声,弥漫在他周身的暴风也已然席卷了整个大殿,涌动在空气中的是飓风般的残暴。
    众官员冷汗潺潺,脑袋压得更低,几乎贴到了地面,他们明白,此刻鲜活的生命正悬于一线间,死还是生,就全凭皇帝的一句话,惊颤导致脑子也停止了摆动,连迎驾的话也忘记得一干二净了,身子抖得如寒风中的树叶,屏住呼吸等待着。
    立于一旁的亚莉则惨白着脸,唇上的血色尽褪,直立在原地,不敢移动,看似冷静,但那双握拳而泛白的指关却泄露了一切,她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官员都要惊惧,这还足以形容此刻的心境,她就好比站在即将塌陷的悬崖上,稍一动,就会掉入万丈深渊,深重的寒意渗透了她每根神经,那利剑般的视线,令她惊颤,更令她痛苦。
    阿尔缇妮斯当然不会害怕,但也没伊斯等人因皇帝出现而松了一口气,反而是愁思万缕,美眸窜过一丝苦恼,寻思着,这下要怎么收场?
    他的出现,无疑将这场女人之间的战争复杂化,瞥向一群吓得心神俱乱的官员们,以及几乎石化的亚莉,她更是愁上加愁,从没有想过要他们的命,只是想给一点教训,好让他们安分点,顺便也让自己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些,可眼下他一脸的杀气,难保不会大开杀戒,形势已脱离了正常轨道,她要怎样才能平复这场惊涛骇浪呢?
    余光突然瞥到立于萨鲁身后的奥利,乍见他一脸的忧色,她脑中困惑了起来,两人视线交汇,他暗示性的用下巴朝向皇帝。
    怎么了?她蹙起眉,看向萨鲁,细看之下,发现他暴怒的神色泛着一丝疲惫,更有一丝不易察觉地虚弱,他的样子似乎不太对劲,视线继续在他身上搜寻,他身上穿着一件镶金边的缎帛马甲,下身着黑色短裙,天气有些热意,却还紧裹着一件紫色的披风,像是在遮掩什么,视线突然定住那稍许露在外头的衣角上,竟有一小片还未干透的血渍。
    心突然一惊,她发现他黝黑的大手正紧压在腹部上面。
    难道……她抬首看向他的脸,有几滴冷汗正沿着他棱角分明下颚滑落。
    不妙,他伤口可能裂开了,而且还很严重。
    她知道自己该淡漠以对,但心却不能对他置之不理,她疾步跨去,扯住他的披风。
    她的举动令萨鲁即将爆发的怒气硬生生地压了回去,凝视着那张娇颜,绿眸里的残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情蜜意,想伸手去抚摸她柔细的脸颊,但腹部的刺痛让他无法撤离小腹上的大手。
    “我回来了。”他的嗓音柔和而深情,包含着浓浓的思念,更是在告之,他会保护她。
    她听得真切,一丝悸动涌上心头,却被她强压了下去,谁要他保护,他只要少受点伤,少留点血,她就谢天谢地了。
    萨鲁的视线又回到官员身上,被压回去的怒意,很快排山倒海袭来,握着佩剑的大手将她搂进臂弯,眸中凛寒的犹如利剑直射而出,浮动的喉结一顿,怒吼即将爆发,但一只小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他疑惑地看着怀中的人儿,想出口询问,却因嘴上的小手而无法开口。
    “什么话也别说,什么事也别做,立刻跟我走。”她冷声说道,声音不大,刚好够两人能听见。
    他用眼神说了一句,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腹部,突来的剧痛,让他险些呻吟出声,他怒视着,知道她发现了,他故意咬了嘴边的小手一口。
    “跟我走!”她的小手抓着他的披风,很明显,他若是不走,她会当场掀起它,而他的伤,对她是最不利的,亚莉早已知道他有伤,一旦暴露了就能反咬一口,一个让皇帝受伤的女人,即便是女神也不可饶恕。
    他浓眉深锁,根本不想就此离开,这些伤害她的人,全部都该死,恨不得立刻除之,可眼下却不由得他不离开。
    妥协吧,你舍不得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嘴角勾出一抹苦笑,他点头答应了,不过,加害她的人,他必追究到底。
    阴冷的视线落在亚莉身上,又扫射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官员,“奥利,不准他们踏出议事殿一步。”这笔帐,他会好好和他们算的。
    “是!”奥利颔首。
    接着,迅速而来的士兵将议事殿团团包围,殿内的所有人本都以为死定了,但皇帝却只是将他们包围,并没有下杀手,他们一时愣住了,但好在暂时保住了命,心里不免松口气了,颤悠悠地站起身。
    而亚莉却身子一软,颓然的跪坐在地上。
    生或是死,对她有区别吗,那双透着憎恨厌恶的绿眸,早已判了她死刑了。
    萨鲁屏退了前来伺候的侍女,在阿尔缇妮斯的搀扶下坐上床沿,褪去披风后,腹部衣料上大片的血渍显得触目惊心,金边的缎帛像是吸饱水的海绵渗出湿意。
    她脸色惨白,急忙唤来卡布斯替他治疗,然后从卡鲁伊口中知道,他一收到奥利的密报,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披星戴月,一路上都没有休息过,甚至跑死了三匹马,伤口也因此一再裂开。
    这份心意,她明了,他时而狂狷时而细腻的情意,她更是清楚,但为何他总要受伤,总要流血呢?每每看到这些,她心里就会下意识的逃避,他的爱始终让她觉得沉重。
    “你疯了,会死的,知不知道。”
    萨鲁轻描淡写得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小伤而已。”
    她冷哼一声,推他躺下,和卡布斯一起用剪子剪开衣料,发现殷红一片的血渍中,还有些许发黑的渍迹,连着布料粘在伤口上,像是第二层肌肤,看来伤口不止裂开过一次,必定是血止住后,又裂了一次,她小心翼翼地撕着几乎连皮的衣料,每扯一点,都有泛黄的浓液涌出来,有些粘得很紧,要用力才能掀得下来,每到此时,她都明显感到到他身子一紧,她停下来,见他蹙着眉,咬着唇,一声不吭,脸上却蒙上一层薄汗,见他隐忍着,她有些下不了手了。
    见他一副死撑得摸样,她便取来棉布凑到他唇边,“痛的话,咬着!”
    萨鲁像是受到了侮辱,故意别开头,“一点也不痛。”
    她看着他桀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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