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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官场迷情-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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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我说,“你不推我,我自己滚下去!”
第237章 也无风雨也无晴
        在医院走廊上,快到病房时,我突然感觉有点害怕。
“等等,仪姐,别走别走。”我摇头晃脑地说。“是真的吗?”
“是的。”她说,“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她。”
“哦。”脑子里有点空白感,我觉得这个情况来得太突然了,接受不了,我得准备一下。“哎——别走。”我又喊了一声。“镜子镜子!”我喊,“我要镜子,快!快!”
这个要求马上得到满足。
转过几个弯,轮椅停了下来。我转过脸,有点茫然。“呃,这是哪里?”我喃喃地说。
“你要的镜子,就在你面前。”上官仪说。
“哦。”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好象什么也看不见。
有点失落感。
“那——仪姐,给把梳子吧。”我又说,“还要刮一下胡子,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会吓坏她的。”
可是,马上又想起来。好象这些事我也不能做到。
“嗯,帮帮我好吗?”有点发愣,但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帮我梳梳头发吧,好不好?”
“…………”沉默。
“求你了仪姐,我真不能这个样子见她。”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我真的希望她能理解我一把。
上官仪无言地照办了,她开始梳理我的头发,一下一下。
然后,感觉颈间突然温热,有点湿,一滴一滴。
“仪姐?怎么啦?”我侧过脸,我很疑惑,“你哭了?”
“…………”
泪水越来越多,“为什么?”她终于说话,声音很哽咽。“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我有点莫明其妙。“没事啊,我不傻!”我说,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很正常啊,我清醒得很。”我说。
………………………………
一切准备就绪。我数着呯呯乱响的心跳,轮椅在走廊上滑过长长的距离,终于抵达病房门口,悄无声息地停住了。
然而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空气异常沉默。我拼命支起脑袋,侧耳留神周围的响动,但是依然失望,我不能确认这个空间都有些什么人在。
“静美?”我犹豫着发问,“你来了吗?”一颗心忐忑不安,挂在喉咙边上,我深怕这是一个梦,或者又是一场云山雾海不知所踪的空欢喜。
然后听到了,终于听到了,这不是幻觉。
一声短促讶异的惊叫,让我知道,她在这里。是的,苏静美,是她,她来了,真的来了,屋子的另一端,绝对不会错。苏静美,正在辨认轮椅上的人——虽然仅仅半年不见,但是我的样子肯定让她意外,让她吃惊,她没能认出我来。
有点心酸,但是依然不妨碍我的心潮澎湃,她的声音让我激动,让我癫狂。所有热血瞬间奔涌上来,我猛地站起身子。“静美!”我高声呼唤她,兴奋难抑。喊过一嗓子后,脚下打颤,摇晃了一下,因为受身体条件所限,没办法象正常人那样保持平衡,嘭地一声,我一头栽到了地上。
晕眩。金星四溅。
我用力甩了甩脑袋,尽力让自己清醒。镇定镇定,没有关系,我想。我知道她在那里,那就没什么问题。然后我开始出发,向前蠕动身子,我努力向她的方向前进。
非常吃力,我的前行进行得异常艰难——胳膊没有感觉,耷拉在胸前的绷带里只配作个摆设,根本派不上用场,我只能依靠脑袋和膝盖支撑动作。我觉得,自己象一条虫子。
虫子就虫子吧。我想,只要能到达她的身旁,什么姿势无所谓。虽然眼睛也看不见,但是我有感觉,我知道她的方向——就是这样,我的方向,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我慢慢在地上拱动挣扎,脸上洋溢着期待幸福的微笑。是的,苏静美曾经告诉过我——爱,是我永恒的方向,我想我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万山游遍,千帆历尽,在穿越生死之后,我终将以最深情的姿势,流回到她的怀里。
苏静美紧紧抱住了我。
“为什么?”她把我搂在怀里,她抚摸我的面庞,“你的眼睛呢?你的手呢?为什么会这样?告诉我——”泪如雨下,大颗大颗地洒落在我脸上,她的声音瞬间喑哑,声声悲鸣,有如杜鹃啼血,无尽哀恸。
“不怪别人,我自己弄的。”我依偎在苏静美的胸前,感觉无限欣慰,我在微笑。“我把手弄断了,再也写不成东西。现在,没有人再敢伤害你,那些人都在怕——”
巨大的幸福感,根本无法抵挡,是的,她原谅我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静美。”我喃喃地说,“别哭,我不想你哭。”我的声音变得很轻很细,断断续续。
她的拥抱如此紧密,让我急速融化。脑子里胸腔里同时一声迸响,我象一枝下了锅的面条,身子猛然瘫软下来,这一瞬间,我看见了天国,听到了圣歌。这么长时间的颠沛流离苦苦挣命,我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极点,现在终于可以松驰下来。曲尽人散,弦断歌终,世界安静了,是到说谢幕的时候了。
“我想看看你,还想抱抱你。”我偎依在她胸前,声音渐低渐细。“可惜做不到了。”我的话语充满遗憾,“不过没关系——”
气上不来,脑子也渐渐空白。
真的没有关系,已经很幸福了,心已让你听见,爱已让你看见,老天有眼——能在爱人怀里死去,绝对是最幸福的离开,我没奢望过这么多,现在,知足了,真的。
“不!不!”音量突然放大,苏静美拼命摇晃我的身子,泣不成声,无比恐慌,“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活着!”她吻着我的脸,泪水滚烫,嘴唇冰凉,“说话!答应我,活下去!”
病房里的呜咽缀泣声连成一片,悲伤汇流成河。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在为我们哭泣。还听到很多人高喊急救,外边走廊里的脚步声忙乱急促。
“静美,静美——”我念着她的名字,慢慢地闭上了眼,感觉很辛苦很疲惫,真的累了。我的眼睛,无法再睁开。
苏静美死死地抱紧我,放声大哭,她拒绝将我交到别人手中。“姐!姐!”她似乎在呼唤谁请求谁,她抱着我跪了下来。
“求求你!”她哭,“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
“不能让他死!他还那么年轻,那么有才华,他可以帮你们做很多事情——”她在喊。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救他——”苏静美的身子在剧烈颤抖。
失去知觉之前,最后传入耳中的是另一个熟悉的嗓音。
“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上官仪的声音,淡然无物,无悲无喜。
也无风雨也无晴。
第238章 戒爱
        我在做梦。
惊涛骇浪,雨骤风狂,我象一只无舵的孤舟,在茫茫大海中自在漂流。随心即至,无欲无求。我的生死之间,没有阻隔,没有界限。
但是无论风云如何变幻,波浪怎样惊狂,一颗心始终平稳安祥,因为有她,在我身旁。
苏静美一直守候着我,我知道。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我要你活着!”她不停地喃喃低语,简单直白,虔诚真切,好象用了全部的身心在为我祈求祷告,她把这几句话重复了很久很多遍。
我很想睁开眼来同她说话,我想告诉她,不要那么着急,不要为我难过。但是没有办法,我太累了,睁不开眼睛,也说不了话,身在最遥远的梦境,我已经看见希望,但是即便耗费了全部力量,却依然无法如期抵达彼岸。
这个梦里,有海的苍茫,还有泪水的清香。
苏静美抚摸着我的脸,声音无尽怜惜,无尽哀婉,“我不许你死,沈宜修,你的命是我的。”她的声音低低细细,如倾如慕,如泣如诉,“你的血管里,流着我的血,我们的生命连在一起,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但是现在,我要走了,我不得不离开。”她忍不住又哭了,“我会等你,天荒地老。” 她的泪水在我脸上流淌,汪洋肆意。“是的我们也都会老,但是没有关系,爱不会。我等着你,直到最后,直到永远。”
“我什么都放弃,我可以离开。”她哭着说着,无尽遗憾,“只要你活着,怎么样都可以,我什么都接受。”
“就算不在一起,你也要爱我,想我,你不能忘了我——一定要记住,你的秋叶,你的静美,在为你守候。我也为你而活。”她的泪水滴进我的嘴里,她轻轻地吻我,在我的唇畔,印下无尽留恋无尽忧伤,印下最古老的誓言,印下最深情的刻痕。
最后,她默默地离开了。
我默默无言地躺着晕着,象一具尸体。情太重,心很空。是的,我知道,苏静美走了——她把爱留下,把我的思念都带走了。
………………………………
人群来来往往,记忆明明灭灭,感觉浮浮沉沉,思绪飘飘荡荡。
梦的最后时段,我在海上,看见了——月亮。
云开月朗,清辉万丈。
………………………………
“沈宜修,醒了吗?”轻轻淡淡的问候,来自上官仪。我在梦里,好象也看见她在身前,没有离开。
是的,我醒了。
“苏静美呢?”我喃喃地问。她好象来过,她好象走了,我好象刚刚经历过一个梦,这个梦,无尽感伤。我可以肯定自己在梦里是清醒的,但是现在,有点神智模糊,我无法判断是不是另一场梦的开始。
“醒了就好。”上官仪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自顾自地说话。“你的病情危急,不能再耽搁。”她的声音没有表情,“内出血没有得到有效控制,还有你的眼睛,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如果继续拖下去,将会导致永久性失明。”
“哦,是吗?”我说,“苏静美呢?她来过,对吗?”
“已经决定了,马上准备转院,到北方去,那里有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上官仪的态度相当坚决。“治疗方案已经定下来——所有人都在等你。”
“苏——静——美——呢?”我说得一字一顿,我对她说的那些没兴趣。
“沈宜修,现在你一定要拿出配合来,如果一意求死,逃避责任,谁都没有办法帮到你。”上官仪还是不理会我,她对我说的好象也没兴趣。“但我还是要请你弄清楚一点——从现在开始,你的生命不再属于你个人,你必须对很多事情负起责来。”
“苏静美,她在哪里?”我坚持自己的问题,我完全不理会她在说什么。鼻子里塞着氧气管,我的话语瓮声瓮气,非常憋闷。
“沈宜修!”上官仪终于发火了,可能这种单调呆板没有任何效果的对牛弹琴确实让她感到恼火,“你造成了多大后果你知道吗?因为一己私欲,惊动了那么多人,你的那个所谓爱情,真就那么重要?孰轻孰重,你就从来没考虑过?”
“苏静美目前的身份是一个服刑人员,她当然有自己要去的地方,不可能呆在这里——让她来看你,已经是破例——而且你也没有权力过问她的问题!”上官仪的声音高亢起来。
“哦。”我说。我把眼睛闭上了,“那算了。”我又说。我并不以她的态度为意,无所谓了好象。
“你已经见到她了,还在坚持什么?”上官仪的声音颇有点无可奈何。“说吧,你的要求。”
“还能提要求吗?那么,最后一个。”我又睁开眼睛,有点恬不知耻地说,“如果我们都死了,把我们葬在一块吧,也许我们还可以化蝶,多美好的事。”
我的话让上官仪发笑,绝对的冷笑。“沈宜修。”她的呼喝充满恼怒气愤,“我见过无聊没见过你这么无聊的人。拿生命当武器,拿爱情当借口,还自以为高尚,一条道走到黑,什么都不管不顾——你是一个真正的偏执狂!”
我也笑,淡然一笑,牵动了鼻子里的管子,很不舒服。“哦,也许吧。”我说,“你这个定义下得好,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偏执。”
“但是,没有办法。”我说,“我也不想这样。都是让他们给逼的——”
“行了!我问你——”上官仪打断了我的话,“如果苏静美平反出狱,恢复名誉——”她说,“条件是你要离开她,你愿意吗?”
“什么?”我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到这件事,“为什么?”
“组织意见,你们不能在一起。”她冷冷地说,“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动机。”她说,“因为一个如此私人的目的,居然希望政治为你妥协,法律向你们让步,这真是一个笑话,不能承受!”
“从事实来看,你在小说里渲染的那些情绪太偏激了。”上官仪的声音一如既往,不带感情,“苏静美为什么获刑?这一点上——难道你们自己没有原因吗?她的心死了,她放弃上诉权,放弃为自己洗刷清白的机会,她和你一样偏执,一样痴狂,一样的愚昧!她根本不愿意接受现实——现实就是,导致死亡的,是你们自己的错误行为!”
“是爱,还是伤害?你们的行为甚至伤害到那些深爱你们的人,而现在,死亡对你们来说,确实是解脱,但是你们没有这种权利!这是自私的!”
“什么叫博爱你们懂吗?推已及人,普惠众生,才是真正广义的爱——你们的出发点,太渺小了——你们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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