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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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是的,没有她的人影——朵朵不见了!
心提起来,枪也跟着提到手上。我双手握枪,一步一步地上了二楼。一脚踹开了主卧室的门,还是没瞧见人,什么人都没有——跟我上楼时考虑的情况完全一样,铐在床头的刘从军,不见了,消失了。
汗,终于流下来。很冷。刹那间,我的心堕入冰窟。
是的,刘从军逃走了,跟朵朵一块走的——朵朵,他的情人,放走了他!
大叫一声,我跳起身来。不带丝毫犹豫,我就象一阵暴起的风,猛地卷下一楼,扑出了门口。
他们逃跑了,但我不能追赶,现在我需要的,是全速跑向另一个方向,我更需要逃跑!——象风一样地,去逃亡!警察马上就会出现!我不能坐等他们把我堵在这里关门打狗。
来不及多作思考,我匆匆下楼,急速冲出这幢房子,然后向花园的地下车场跑去——刘从军的车钥匙还在我身上,他们不可能先去拿车,应该会直接报警——也许他们现在正在组织人手准备抓人,那么我不能光身子跑,就算他们守在大门口,开车冲出去的把握也要大点。
我只能从大门出去——翻墙进来的位置,从花园里面爬不出去,这边太高了。
果然,车场里也没看到他们。
我用最快的速度钻进车里,发起车轰上油门就走。在花园大门口,我看见两个保安好象准备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来抓我的。我没减速,油门踩到尽头,嘭的一声巨响,直接就把门禁横栏一家伙撞断了,车冲出了大门。
向后看看,只见保安们追出来冲着车尾大叫大嚷,但是没有车跟上来,我松下一口气,看样子至少这一时三会,还不至于被生擒活捉。
应该说我的动作很快,公安局的同志们还来不及出现。刘从军跟朵朵也刚逃不久,而且,他们肯定是在忌惮我手里的枪,他们不敢让我撞见。
我苦笑一下。是啊,朵朵,多简单的一个女孩,完全没有一点机心。她的表演让我麻痹大意,我上了她的当,我被蒙到了。她忍了这么久,做过这么多,终于让我放下了不该放松的警惕,我不再提防她。现在,朵朵成功达到目的,把她的情人救走了。
我佩服她。真的,朵朵,白狐——一只真正高明的狐狸。
我给自己脸上批了一个耳光,很响亮。是啊,有人曾经告诉我,不要随便轻信一个女人,但是我没有听,我总是自以为是。我一厢情愿地以为,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一种信任,还会有一点真诚,但是现在,我因为自己的轻信,尝到了苦果。
车没开出多远。
从香榭花城出来,大概也就几公里吧,我在一家超市门前停泊下来,然后下车。
我一头扎进购物的人堆里,紧跟着一溜小跑,径直从超市后边的出口又钻出去,我把自己汇入到满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象一滴水汇入河流,无声无息。
我当然不会笨到开着刘从军的车大摇大摆地在外头转,那样将会死得很快——GPS定位是什么,我很清楚。枪,同样也不能拿着,我下车的时候已经把它留在了驾驶室里。这玩意一定得还给公安机关办案的同志们,我用不着它——我不愿意以一个杀人犯的名义死去,也不想背负劫枪者的身份潜逃——我不是罪犯,我很清白,我是一个好人,就是这样。
但是现在的情势非常严重,我同样也清楚——我被通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所有警察都将知道,现在我就在长川,不限级别的追捕布控立刻就会展开,天罗地网下,就算我是一只鸟一条鱼,也将无处遁形。
身上有点发冷。我把身子闪在一对牵手逛街的情侣后边,跟着他们慢慢地走,我恢复到低调状态,脸埋在衣领下,眼神四下张望。我的心里一直在想着朵朵——就是这个女孩,在我毫无提防的情形下,一把将我推到了绝境。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
首先肯定是逃亡。但是这一点怎么说呢?其实自从在网上看见自己的通缉令,我就想到了结局——逃亡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过程一个形式而已,最终最后,我肯定会被抓获归案。政法机关追捕要犯的能力,绝对勿庸置疑。除非真从空气中消失,否则根本不存在逍遥法外的可能性,这个我完全清楚。
但是我会努力去做。我会尽量去延长这个逃亡的时间,在落入法网之前,我会很小心地保全自己,更多地把我希望完成的工作做好,我不能从一开始就落到他们手里。
车站码头机场,所有能够外逃的交通要道,现在都绝对不能去,那些地方的戒备最为森严。逃跑如果希望从那里开始,就会在那里直接结束,这个毫无疑问。
没有关系,镇定。
我的逃亡路线,将会从等待开始。他们守候在那些地方,等待我自投罗网,我就在原地等待,等待他们丧失耐性,等到他们以为我已经成功逃出这个城市为止。
不会很难——加上流动人口,长川市区足有上百万人。在这座城市里,一个平凡而不起眼的人,就会象水在江河,只要注意留神,没有什么避不开的。
是的,我的未来,从逃亡开始;我的逃亡,从忘记开始!现在一定要做到的是——忘记那些信任,忘记那些真诚——所有的人,都是我的对手,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敌人!
第218章 伤逝
我正咬牙切齿地想事,想着忘记这个忘记那个的时候,手机响了,声音很大。
我转脸看了看周围,我身前那对情侣已经走开了,边上人来来往往,没见谁有接电话的动作,铃声好象是从我身上传出来的。
又有点犯晕,我没手机啊好象!但是把手伸进衣服内袋,我居然还真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电话来。
是朵朵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在我身上——不过还好,挺走运,现在来的电话及时提醒了我,自己身上居然还有这么个通讯工具的存在。如果再晚一点,可能就该公安局的同志们来提醒我了。
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是刘从军屋里那座机打过来的,他要干嘛?我立马就想到关机。
呃——好象还不至于要那么怕吧,如果是找我位置,他就不需要打电话,可以直接来人,要找铃声也不会用座机啊,隔着这么远他听得见吗?——也许刘从军是想跟我说点什么吧,那就听听?记得小心留意点,通话不要超过3分钟,好象那是监控需要的时间。
我听上了。
是朵朵的声音,我感到有点意外。
“你去哪儿啦横刀?”朵朵的声音,还是很甜,甜到发腻。
我冷笑了一个。真他妈见鬼,有意思,这么直接,连个弯都不转,也忒瞧不起我横某人了吧?“你说我在哪儿?你希望我在哪儿?”我问她,我的声音很冷。
“你出去啦?”朵朵好象很惊讶,“为什么?”
我摇摇头,这也太荒谬了,找啐啊这是,那我满足你。“滚蛋!”我说,“收起你那套把戏,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关机了!”我不想跟她多废话,没意义。
电话还没离开耳边,就听到朵朵慌乱的哭音。“不不不!你别挂求求你!”她声音猛然凄厉,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戏也演得太逼真了吧?“为什么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朵朵哭了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我边想边说,“告诉刘从军,是爷们的话,就自己来讲电话!”
“刘从军?他在哪里?不是在楼上吗?”朵朵的声音很恐慌,这让我也跟着恐慌起来。我没说话,我的脑子高速转动,我在分析情况,判断真伪。
“朵朵,你说实话。”我说,我的声音有点颤抖,“你刚才上哪里了?”
“我去外边买菜刚回来。”朵朵的话让我的心沉了,我吸了一口长气,我感觉那是真的。“看你这几天没吃什么,我想帮你做点好吃的。”朵朵急促地说,“你睡得那么香,我不想吵醒你。没告诉你就出去,你生气了是吧?”
“朵朵朵朵,你听我说。”我很紧张,汗从额头上跑了下来,我开始对着电话大声吼,“刘从军逃了!如果不是你放了他的话,马上就走!现在就出去!别呆在房子里!”
“什么?为什么?”朵朵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刘从军怎么啦?”
“走!走!快点,我等你,我在——”话没说完,我听到话筒那边一声惊叫,尖厉凄惨,是朵朵的声音。
然后,忙音。
我把电话摔了。
想了一下,我又把手机捡回来,但是因为刚才用力太大,已经把这玩意完整报废了。
我不再考虑什么,立马冲到最近的一个电话亭,拨打了一个110。我告诉他们,香榭花城G栋303室,可能有一起暴力事件正在发生。受害者——我不知道朵朵具体叫什么,我只知道她姓徐,朵朵这名字,也许只是个外号吧?施暴者我能够肯定,叫刘从军,是长川市政法委的副书记。
110的接线生好象不太重视这个报案,她问我到底是什么事,报的什么案。我说不上来,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已经发生什么,将要发生什么,我只知道刘从军会对朵朵不利。可以肯定——他会怀疑朵朵了解到她不应该了解的事情。
至于朵朵这个女孩,她的结局会怎么样,刘从军会怎么对她,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我能够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没有太多的办法,我也不可能去打听。
挂上电话,又看了看周围,我把衣领耸高一点,然后混在街边的人群中,慢慢地走开了。
………………………………
三天后,我看见了朵朵。
当时我正蹲在市郊一个广场的花坛边,我的身周还有很多无所事事的人们,我们抽烟的形状,蹲踞的姿势,看电视时饶有兴味的神情,议论世事时粗俗的口吻,完全相同,毫无二致。然后,我在广场那个大屏幕上看见了朵朵,我无比惊骇地跳起身来。
朵朵死了。
电视上,是一则无名女尸的寻尸公告。
朵朵静静地躺在一个悬崖下的草地里。她的身旁,散落着那把有花骨朵的小黄伞,在冬天枯褐的草地上,颜色分外鲜艳醒目。
她的神情很悲哀,眼睛没有闭上,她凄凉地望着天空,好象想看清楚那上面到底有些什么,是些什么。但是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的眼睛里,只有永恒的黑暗。
公告提到朵朵的死因——经有关部门查勘,死于意外失足,或者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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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住眼睛,无声地哭泣,我感到难过——我为她难过,为自己难过,也为这个世界难过。
朵朵,不是死于意外,不是死于自杀,绝对不是。
但是,只有我知道。
周围的人们表情都很麻木。除了对屏幕上那个女孩的年轻漂亮惋惜几句以外,也没有太多的话,那则公告很快地闪过,没有留下更多痕迹,就象朵朵的生命。
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毫无痕迹地消逝,什么也没留下——没有人爱她,没有人理她,没有人在乎她,没有人为她痛哭,也没有人为她流泪。在这个世界上,她完全多余。朵朵的天堂,不在这里。所以,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在她的世界里,也许没有悲哀,也许没有凄凉,也许她能找到自己的亲人,找到自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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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吧朵朵,忘记这个痛苦的世界,忘记那些绝望的往昔,忘记你的所有不快乐。
我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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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能忘记。我一定会在心里刻下这个女孩,还有她的仇恨。
第219章 正确命题
我在一个建筑工地上找了份小工,把自己安顿下来。
因为换了身行头,又买了个手机,现在身上真的断了粮草,我必须立刻去赚钱——我感觉自己一生中,还从来没有哪一刻象现在这样,对金钱的渴求如此强烈。
我确实是在逃亡,但是逃亡最需要的,首先肯定是让自己活下去。
没有身份证,不敢上用工市场找事,我只能打个黑工,工资很低,真他妈只够养活自己的。而且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白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去工地上卖个苦力,我还真不会别的——就算在工地上,那些收入高点稍微带技术的活,比如电工焊工机械操作工一类,我也干不了,这个发现,让我觉得非常无语。
所以我只能夹在那些五大三粗的人们中间,跟他们一块,挑沙搬砖,扛包砸石,干的完全体力活,拿最少的钱,做最重的事。
不过,那倒也没什么。打的这份工,刚开始确实不太适应,觉得很辛苦很吃力,觉得这完全不是人干的。多做几天后,也就慢慢习惯了,原来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这个发现,又让我骄傲。
当然,除了糊口以外,我呆在这里肯定还有其他想法,那就是隐藏自己。
非常有效。
我每天灰头土脸,除了在工地上做事,就是在工棚里休息。我就象灰石堆里的一粒砂石,回到最朴实原始的原生态生存方式。我拒绝那些引人注目的工作内容,远离一切可能自我暴露的场所,不外出,不上街,不购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