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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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我第一次看见了希望―――没有人能够任意摆布她,苏静美的控制力绝对一流,远超我的想象―――我甚至在想,她的入狱,可能真不是意外,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而且她依然能够继续控制局面。
“嘿,哥们,没毛病吧?”边上一个小个子突然走过来,用手肘捣了捣我,中止了我的快乐崇拜,“怎么回事?拘留了还这么高兴?”
“呵呵,没事,有点好笑。”我说。
“怎么折进来的?瞧你样子也不象出不起这钱的人啊?”小个子还在追问。旁边几个看电视的爷们也都探头探脑朝这边打量,显然我的样子让大伙儿好奇。
“没啥大事。”我说,“给爱人献了个花,就上这来了。”
“………………”集体抽凉气。
“不会吧?这么邪门?”小个子纳闷地搔搔脑袋,“不过也难说,这年头―――”
“别乱说。”我打断他的话,“是犯了法,我知道,不怪政府。”
大伙儿再次集体摇头,转过脸继续看电视,都不再搭理我,可能真觉得我属于有毛病的那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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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探视,是云菲菲,提拎着大包小包的跟回娘家一样。
我在今天的行动之前,跟苏静美学了一手,未雨绸缪,把换洗用的衣服被褥洗漱用具统统带在云菲菲车上。我这前脚一进拘留所,她后边立马跟着送东西进来,一站式服务,非常到位,呵呵。
司法拘留不象刑事的那个,没什么管制,接见就在外头的一个桌子上,我跟云菲菲坐那里聊起了大天。云菲菲先是猛赞一通苏静美,然后就得意洋洋地自赞,吹嘘自己如何沉着冷静临危不乱,把这一场大戏导演得精彩绝伦―――听她的说法,今天的戏都是她的,倒没我什么事了。
云菲菲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还手舞足蹈地比划,把那些眼球差点惊爆出眼眶的领导们的样子形容得很生动,说到得意的地方,我们都笑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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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铁栅栏外进来,一屋子的老爷们瞧我的眼神都挺怪,有种艳羡的意思。小个子又踱过来,手肘捣捣我,嘴朝外头神秘地一努,“正点啊那位!是你谁啊?”
我知道这些人误会了我跟云菲菲的关系,笑了笑,也没去理会他们,手里忙着收拾送来的床单被子,往床上铺好了―――罚款人家法院还不要,看样子在这里呆上两礼拜是少不了的,不过无所谓,权当修行吧。只是不知道苏静美下次开庭什么时间―――从法律上讲应该不能超过一个月,实际肯定要不了那么久,希望别错过了才好。
第146章 幽默
到了晚饭时间,管教推着个小推车过来,监室里的人排队打过饭菜,然后集体蹲在电视机前边看边吃。我瞧了瞧他们手里端的那些物事,差点一头栽到地上。靠!严重抗议!―――我是来坐牢,不是来服毒自杀的!
我感觉有点郁闷,并且对即将开始的牢狱生活丧失信心。当听说这种看上去就能让我七窍流血的食物都不是免费供给,还得自己掏上一笔伙食费后,我更加郁闷了,我决定绝个食,开展一次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我把身子一倒,四面八叉地躺到了床上。
“哎―――这不是那个――哎哟妈呀!”先头那小个子突然指着电视叫唤起来,大惊小怪地。我转脸一瞧,长川市台的新闻频道,在播放一个法制特辑,正是报道上午案子的庭审。我登时来了兴趣,一轱辘翻起身,坐在床沿上饶有兴味地看起来。
苏静美一案系长川N年不遇的一个高层腐败典型,上头定的调子肯定是重点跟进、全面报道,因此该新闻持续时间特别长,快要长过今天的庭审实况了。而且看起来长川电视台的记者编辑们挺有两把刷子―――摄像把人物特写抓得不错,后期剪辑水平也高,那些代表法律的主要人物都被特点鲜明地展现出来:检察长的正义、审判长的庄严、公诉人之花―――蓝检察官的镇静从容,甚至还有旁听席上蓝书记大量思索考虑状的特写插入,伴随旁白解说,我们了解到市委对本案高度重视的态度―――眼见官员腐败渎职,市委领导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期望通过这个案例的审理,探索出一条切实可行、行之有效的防腐反腐的路子来。
新闻主持人很有深度的一番点评,还让我们知道了今天的审判是长川反腐斗争的一次重大胜利,涉嫌受贿渎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典型职务犯罪分子已经受到法律震慑,并即将遭到法律严惩。但是因为案情复杂需要补充侦查收集证据,故而延期(只有延期这一点不太好加工,应当属于实话实说)。
我哑然失笑,越看越觉得好笑,看新闻看出了无厘头的味道,就跟周氏电影似的。人说春秋笔法述而不作,这个可就比孔老夫子强得太多了,东拉西扯南辕北辙―――政治这玩艺,可不是一般的幽默,呵呵。反正我是挺佩服电视台那帮秀才们的想象力,这么短的时间,就制作出这么长篇大论且云山雾海的一东西,还忠实地秉持一个虚无主义的风格,比艺术抽象多了,真他妈强!也不知道弄死了多少编辑的多少脑细胞。
笑归笑,就是还有点疑惑―――不知道看电视的老百姓里头,有没有人能从这超强的政治幽默上猜出今天庭审实情的。
同监室这帮爷们显然没能看出幽默来。他们对着电视指指点点,用很市井的口气咒骂腐败,一边提心吊胆地斜眼瞅我―――没人知道我为什么发笑,看这样严肃的东西,居然能笑得这么开心,毛病可能不是一般的强。
当电视上出现苏静美的镜头时,周围人异口同声地表示诧异,都说这种形象的女人应当不太可能是那种令人发指的大贪官,这一点倒让我颇感意外。
好象电视台在处理本案嫌疑人形象时确实出了点问题,可以说是完全失败―――苏静美理应会被修饰成反面角色以儆效尤,但是事实上,电视镜头却再一次证实了我在庭审时的感觉。苏静美姿态优雅,神情镇静,目光锐利,不但看不出犯罪分子的典型特征,反倒貌似比检察长更正义,比审判长更庄严,比公诉人更从容自若,比旁听席上的蓝书记更象领导,真是奇了怪了!当然,该现象也不能埋怨记者们嗅觉不敏锐、不肯配合意识形态的宣传需要,要怪只能怪苏静美的样子始终完美无瑕,根本没闪出人家想要的角度―――估计那帮编辑剪辑时为了找镜头也晕死过N遍,没办法,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呵呵。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句话能够很贴切地形容身前人们此刻的想法。大伙儿似乎全然忘记我们应该接受法律教育这个本意,买椟还珠本末倒置,全体兴奋地议论起案件嫌疑人的漂亮风度来,也不知道这个法制宣传片的制作者如果有幸听到,该当作何感想。
看到我的形象了―――大伙儿好象终于想起来,一屋子的目光集体向后探询,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又对比屏幕上那个证人,似乎想印证一下他们有没有弄错对象。我不动声色地坐着,随便他们猜谜。其实也没什么好猜的,因为我在电视里出现了很多次,都是拜苏静美所赐―――我跟她站得太近了,镜头实在躲不开。
我笑得更厉害了。不是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自己的形象,不过今天这副尊容确属搞笑版。只见我站在证人席上无所事事假痴不呆,别的什么都不看,就盯着身边的苏静美,贼眉鼠眼地,显出一副色迷迷的形态来,有点花痴的意思,哈哈!
“嘿,哥们,是你吧这位?”又看了一会,小个子终于抑制不住好奇,端着个饭盒坐到我到床边上,指着电视兴致勃勃地问我。
“是啊,怎么滴?不象?”我笑着反问他。
“你说献花,就是给的这个―――女市长?”
“对啊。”我的嘴上没宣传部门把关,可以实话实说。电视里当然不可能有献花的情节,就算有记者拍到,也绝不会公映―――就跟我们在电影院里能看到的色戒肯定是删节版一样。那个属于黄色这个属于反动,一个道理―――大众不宜。
“啧啧啧,看不出来,色胆包天―――蹲这来算便宜的了。”小个子连连摇头,好象他真明白什么。边上又有人探过头来问我,“看你样子,应该是大学生吧?还这么不懂法?”还有人问我是不是刚出学校门,在做什么工作,看样子大家对我都好奇,而且意见一致地判定我是个超级法盲,居然敢把花献到法庭上,献给一个犯了法的漂亮女人。
人们七嘴八舌地发问让我感到尴尬。我搔了搔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告诉他们我不但懂一点法,而且是市政府管法制的,还能勉强算个领导。
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第147章 诡异
外头管教又在喊接见,又是找我的。我忙不迭地穿鞋下床,一边在心里头嘀咕―――除了云菲菲,应该没几个人知道我在这,探视来得这样快,到底谁啊?
还没等我整理完毕,来的人居然就直接进到监房栅栏里边了。一个女人,穿着检察官制服,吓了我一跳―――蓝萱。
“待遇不错吧?反省得怎么样?”蓝萱有点嘲弄地问我。她好象丝毫不觉得这样意外降临有什么唐突的,也不看我,背着手打量周围的环境,神情高傲冷漠。在她的目光扫视下,蹲在地上的人们犹犹豫豫地站起身,都有点紧张。显然大伙儿全认出眼前这位律政佳人制服美女来了―――就是电视上正在出演的那个正义庄严的公诉人。
我愣住了,抬眼望着她,半天没说话,有点莫明其妙―――真没想到她能来,我心里头又琢磨开了。
扫视一圈后,蓝萱的视线终于落到我身上,监房里的味道可能不太美妙,她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然后皱着眉头说:“你这个人,太不懂事,老子天下第一,是得让你吃点苦头。”
“小蓝,准备给我上课来啦?”本来已经下了床,听她这么幸灾乐祸地一挖苦,我又躺回去了。“行,你站那讲课,我听着。”我懒洋洋地说,见不得她这副居高临下劲儿劲儿的德行,有气。
蓝萱盯着我,有点嗔怒的意思。可我不想理她,把眼睛闭上了。“沈宜修,我不想和你吵架―――”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象拿我没办法,“我是来接你出去的,手续已经办了,行不行?”
“????????”我睁开了眼睛,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蓝萱的样子很认真,不象在开玩笑。
“真的假的?”我感到不太好理解,试探着说,“您甭忙活了,就让我蹲着吧。”我觉得自己应该拿点傲骨出来,“不就十五天吗?哥们受得起,死不了。”
蓝萱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冷冷地说:“那好吧,你继续蹲,当我没来过。”然后她真的扯腿就走,不过在栅栏外头又站住了,丢下几句话,“别怪我没提醒你,苏-――她那案子28号再审,已经定下了,你就在这里看电视吧。”
这个理由够强。我抬手看了看表,今天18号―――10天后苏静美又得上庭。也就是说,蓝萱不捞我的话,就凭咱这中院亲送的司法拘留身份,到时候真得老老实实地蹲这里,连个旁听都赶不上。
我立马跳起身来,收起骨气,准备闪人―――管她想干嘛,今儿这面子我给定她了,呵呵。
收拾行李时遇到点麻烦,有点挠头。主要是云菲菲先前送进来的东西太多太杂,比如说居然还有卷绳子,特结实粗犷的那种―――晾衣服肯定是短了,上吊又嫌太长,也不知道这宝贝姑娘想让我干嘛用的。又没见有个什么袋子来装,乱七八糟的物品散落一地,想一家伙全扔了吧又有点不好意思。
幸好同监房的这帮哥们够义气,见我束手无策,都自觉地上来搭了把手,表现得挺殷勤。而且他们看我的目光集体敬畏,尤其先前那小个子,好象要对我顶礼膜拜上了。“真牛啊哥们―――”他手里帮我打捆被褥,眼光斜瞟栅栏外的蓝萱,用极其羡慕的口吻悄声议论,“又是马子啊?啧啧啧―――”
“瞎想什么哪?没那回事。”我呸了他一句,打断他的意淫。不过低着头自己想了一想,好象真不能怪人家琢磨,我跟这些年轻姑娘们,似乎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至少看起来如此,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并不想这样,难道---这个就叫有女人缘?
女人缘?―――还记得以前在街头算过命,有个老瞎子说我这方面有点怪,什么命犯桃花命克桃花,意思好象指俺这八字够硬又够贱(那不就跟茅坑里石头似的?汗!)―――同女人关系处理不来。当时还扯了一大通冲什么克什么之类,我也没太细听,不知道这些说法好不好的,反正老瞎子没敢管我要钱。
现在一回想,从我这经历看,江湖骗子的话就是不靠谱,算得一点都不准,纯属胡说八道啊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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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管教安排下,我的行李被几个同监的提拎着送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