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婆和娘娘腔的斗法:蛮妃猎君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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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簇拥大树,高得离谱,据目测,最底层枝桠少说离地也有七八米。如果是尚未失去武功的太白山猎人谢铁心姑且可以试试,现在对于身残志坚的假货二王子我,只能说蛮夷王太看得起本女侠了。
绕树几圈,依旧没看出什么头绪,我有些泄气,伸手四处摸索,触及一个不起眼的树瘤,居然有些松动,我下意识一转。
只听树身轰然一震,落叶纷纷,吓得我急忙退开。
响动过后,四下恢复平静,我上前一看。
树下打开了个半人高的缺口,里面斜出条幽长石阶,乌黑阴冷,直通地底。
蛮夷王说的是佑神木第三台枝桠,可这石阶怎么看都是往下延伸的啊!
先下去再说!
我抬脚就往石阶上迈,却听身后一声大喊。
“不要下去!”
可惜已经来不及,刚才还客观存在着的石阶晃眼消失无踪,这一脚踏上了阴冷的空气,身体失衡,我惊叫着跌了进去。
后面的人飞身扑来抱住我,我们一起急速下坠。
无底深渊!这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我本能地抱紧身边的人,等着和他一起摔得粉身碎骨。
耳边劲风呼啸,极度惊恐中,眼前的画面和我脑中记忆飞速重合,好像在很久以前,我就曾这样和谁一起跌下来过。
可是,那是谁?
水花炸起,冰冷刺骨的水猛地灌满口鼻,打断了我的思考。
浮上水面,抹了把眼睛,我才发现身处的地方犹如一口深井,四壁苔藓纵横,粘腻阴森。
蛮夷天气酷热,很难想象地下水彻骨寒冷,水面上居然还浮着一层冰渣,被我们砸出个大窟窿。
“不是叫你不要乱跑?为什么不听话?”
我警惕地望着他,抖成一片,极低的温度下,何璧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微笑的嘴唇也微微发颤,他拍拍我的脸。
“也是,我早该想到,你什么时候听话过。”
我不理他,狠狠拍打着四周墙壁,试图能找出出路。
陷入绝境实在很糟糕,关键是面前这个难友,我还不能信任他!
身体一沉,我被何璧拉入水中,我本能地挣扎起来,完了,他肯定是故意骗我下水,好在这毁尸灭迹!求生的本能让我不顾一切手脚并用,对他乱踢乱打,可惜杀伤力在水的阻力下大打折扣,何璧没有理会,只是死死拖着我往下潜。
意识开始涣散,手脚渐渐没了力气,许久,身下地面的真实感唤醒了我,沉音灌耳,重见天日,我咳出口水,狠命把他推开。
“你为什么要害我!”
何璧靠在石墙上喘息,无奈道。
“真是个不讲理的丫头,我要害你?分明是你快要将我踢得吐血了。”
面皮下的真相
我瞪了他一眼,这才留意到,面前已经不是那口冰水井,水潭前方是个密闭石室,盈盈的水波在墙面上折射出道道银丝,左右两只宏伟石狮把守,如同皇家墓穴。
我本能地伸手一推,没想到石门居然很轻松地被我推开了。
我被眼前景物所震撼。
石门之后,一株一人高的银树,造形和地面上那棵极为相似,遍体银辉,闪着颤巍巍的光,耀眼得让人不敢逼视。
这才是真正的佑神木?
我想起蛮夷王的话,飞也似的摸上那银树的第三台枝桠。
手心刺痛,有人及时将我拉回来,再一看,掌心已被划开一道深口。
何璧扯了衣裳上的布给我包扎。
“同样的傻事,你总要做两次么?”
他这句话让我浑身颤了一下,又和很遥远的什么东西重合。
我还来不及细想,那边的银树已经颤动起来,叶片碰在一起,清脆如铃。
树干上,就在沾着我血的位置,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我心中一动,何璧却抢先我一步,从怀里取出把匕首,小心地往里探了探。
“没有机关。”他喃喃自语,目光如炬,苍白的脸上慢慢泛出光彩。
“原来在这里。”
收回小刀,他拉开袖子伸手进去,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慢着何璧!你想独吞兵符?”
一声尖锐的铮鸣,何璧满手是血地从洞口闪出,石缝瞬间合上,若不是他动作快,估计一只手已经没了。
他睁大眼,仿佛不能置信。
“没有,怎么会没有!”
一种本性的凶狠透出来,他抬掌震碎身旁的一个石像,全然不似之前的温文尔雅,惊得我全身一凛,不由后退。
墙面的箭阵开始松动,如雨一般向我们射来。
“该死!”
何璧低哼一声,抱起我打了个滚,险险躲过了几只长箭,往狮子后面的侧门跑去。
一路被何璧拖着通过一个个迷宫般的通道,我看着他,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一丝亮光拨开黑暗,何璧纵身一跃,终于,广阔的蓝天,苍绿的森林闯入视线。
我从他背后抬起眼皮,不知要对他的相救表示意外还是感谢。
或者更多的是……迷惑?
何璧靠在树上,神情有些萎靡,倒是没有什么欢喜。
“何大人……”
何璧微侧脸,我眨眨眼,果然没错。
“你脸上有脏东西。”
他抽了抽嘴角,大概觉得这个时候我居然显示风情,注重外表不可思议,下一秒却眼神一变,摸向下巴。我的手比他快一步,看着手上撕下的那张面皮。
“……韩珏?”
我脑中轰鸣。
你舍不下我
面前的人抬起面容,再怎么面无血色,却永远带着微醺的笑意,乃是幽暗森林里最艳丽冰冷的一朵奇葩。
树海涛声,配合着我起伏不止的吐息,拿着那张面皮的手还在原地,微微发颤。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一个人内心同时充斥着温暖与苦涩,喜悦与愤怒,她的脸上,该是怎样的表情?
奇葩托起下巴,笑着戳戳我的额头。
“小铁心?”
“怎么?莫非见到我,欢喜得说不出话来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之前何璧的每一个低眉浅笑在我脑中飞速串联起来,全都带上了韩珏的影子,我往后退了几步。
“合璧为珏……我早该想到是你。”
如果不是他,谁会替我向蛮夷王讨一株雪莲?如果不是他,谁会在命悬一线之时救我?
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他以为我是阿蛮?
可我发誓我不是,从记事起我就和我爹住在谢家村,我绝对不可能认识韩珏!
他的情,用错了地方,而我,也无意做谁的替身。
“为什么扮成何璧?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么问出口,才发现自己的问题多么可笑。
兵符,还是为了兵符。
“以韩珏的身份,蛮夷王不会让我进山。”
果然如此!我有些失望。
“你已经权倾天下,为什么还要那么贪心?”
他收起笑意,不悦地看了我一眼。
“只有掌握了更大的权利,才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得更稳,你是不会明白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摇摇头。
“那好,谢谢你救我……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韩珏拉住我,眼中闪过万道厉芒。
“你要去找韩嫣?”
“不找韩嫣,我也没理由和陛下一起,你我……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韩珏注视我半晌,突然握袖咳嗽起来。
我从他手中抽出手臂。
“陛下不用装了,你明明好好的。”上次看到他奄奄一息的病美人样,还害我得那么内疚,打算回去就向蛮夷王讨一株雪莲,现在此人一路活蹦乱跳,还能抢兵符,哈哈,感情全是苦肉计。
他还是在那里咳嗽,我抬脚就走。
五米,十米,二十米……
身后没有动静。
我退回原地。
“喂!你、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刚才是不是受伤了?喂!韩珏!”
他艰难地喘息着,在我怀里微微睁开眼,笑容很讨打。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
阴魂不散的阿蛮
斜阳冉冉,倦鸟归巢,美景消歇在暮色中。
我扶着韩珏,按他的指使,在禁地附近找到了一处竹舍。
建在一大片凤尾竹林中,格外安详的小竹舍。
推开那扇破败的门,只听嘎吱一声长响。
我环视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恍惚如坠梦中,身边韩珏又咳嗽几声,我赶快扶他到唯一一张床上坐下。
床上没有铺盖,积了很厚一层灰,看来已经多年没有人住。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我亲手建的。”
他淡淡看我一眼。
“我在这里住过两年。”
怪不得他对环境这么熟悉!原来他早就知道佑神木所在!可我却无法想象,堂堂君子国的太子,为什么会流落在蛮夷深山整整两年,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又到底吃过什么样的苦。
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了,我转移话题。
“你感觉好一点没有?”
韩珏点点头,坐在竹床上调息。
“如果不是为了兵符,调养几个月,余毒早该逼尽。”
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叹息,做皇帝不就是为了安享富贵享福娱乐?如果都是那么要死要活,又有什么意思?
“你完全不必亲自出马,把此地的秘密告诉手下人,让他们……”
韩珏打断我。
“我谁也信不过。”
我噎了一下,闷闷不语。
韩珏睁开眼,看着我目光渐渐软了。
“还有,我不想让外人踏进这个地方。”
我想提醒他我也是外人之一,可话到嘴边,又咽了。
看我多傻,他不是把我当作他的阿蛮了吗?
见我不语,韩珏柔声道。
“我要调息一晚,你也该累了,就在这竹床上歇一歇吧。”
我没有和他客气,翻身在里侧躺下。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耳边徘徊着很多声响,一脸稚气的女孩对着树上的少年大喊。
“喂!你下来好不好!!我不会害你的!”
“喂!我叫阿蛮!你叫什么?”
画面一转,溪水潺潺,女孩子扭着布巾,一长串晶莹水珠从她手中跌落。
“看你,脏兮兮的,真像只大壁虎,我帮你洗干净啊!”
“这个不能生吃的,要烤熟了才行!”
彼时竹舍新建起,葱翠得滴水,有白孔雀拖着长长的尾羽在屋前觅食,发现少年靠近,扑腾翅膀凶凶地鸣叫起来,女孩子大笑。
“如果你敢用流苏的羽毛给我做把扇子,我长大以后就娶你做老婆!”
“……”
少年的话很少,从始至终,都是微笑着低唤‘阿蛮’。
我满头是汗坐起,原本盖在身上的东西落到地上,那是韩珏的外袍。
这样的梦境已经不是第一次。
阿蛮!又是阿蛮!这个阴魂不散的阿蛮!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抬头阳光泄进来,几只鸟雀在窗格上跳跃。
已经天亮了啊!
我抱起韩珏的衣裳,推开小竹屋的门。
韩珏站在竹门一丈之外,一动不动。
我走到他身后,“穿上衣服吧,你的毒还没有散尽。”
韩珏依旧不动,哈,难不成还要让老娘帮你穿?
“还不拿着,我去找吃的。”
韩珏没有反应,我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手指才触及他的背,韩珏膝盖一软,整个人倒在我身上。
他双目紧闭,苍白的脸色隐隐透出几丝紫色。
“韩珏,韩珏。”我几乎不能呼吸:“你怎么了?”
抓个现行
“他这是活该。”
一声嗤笑,眼皮子底下,旋即多出双牛皮小靴,我扬头一望,只见肖毅负手立在面前,淡淡重复道。
“他这是活该,你问问他夜里去了哪里?”
“是你。”
我心生警惕,不由扶着韩珏往后退了退。同时怀疑地看了看韩珏,难道昨晚这家伙瞒着我又去找兵符了?
“护着他?”
肖毅冷哼,眸深似海。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他看向韩珏。
“陛下,你要的东西可找到了?”
怀中韩珏咳嗽两声,抬眼勾起个讨打的笑。
“既然给主人发现了,那只好但凭处置……”
肖毅果然疾步走来,我大惊,伸开双手挡在韩珏面前。
“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屈尊山野之地,有违待客之道。”他冷冷道。
“我只是要把他送回客人该待的地方。”
尾随肖毅,沿一条捷径小道,果然不出一刻便下得山来。
韩珏余毒未尽,又不怕死地再三探访密道,真气损耗过度,此时被肖毅同志抓了个现行,倒也认命了。
肖毅看我扶着高大的韩珏十分吃力,主动表示要帮我分担,却被我一掌拒绝。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挥袖大步流星,把我们远远甩在身后。
山脚,已有一辆马车恭候。
车帘一掀,黄衫落地。
只见阿虞身着鹅黄绸衫,璎珞珠结,黑如黛鸦的发梳成高高的髻,骄奢华美,一看就是为了相亲而扮的盛装。
相亲……
我瞥了一眼韩珏,真是冤家路窄。
果然阿虞一见韩珏,杏眼圆睁,随即又笑起来。
“暴君?你怎么在这里?亏本小姐还以为放了你鸽子,心情好的不得了!”
韩珏居然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