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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长乐夜未央-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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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安愣了愣,陡然回神,却是道:“那霍家是什么意思?”
    上官桀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想训斥又深感无力,最后只能拂袖而去:“你自己想去!”
    上官安皱眉思忖,枯坐了半个时辰,才算想通,拍了拍额头,便径自去正堂。
    “想明白了?”上官桀坐在主席,看到儿子进来,便淡淡地问了一句。
    上官安给父母见过礼,才恭恭敬敬地回答父亲:“儿想明白了。”
    上官桀听了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儿子入席,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地用过昼食,待侍婢撤案之后,上官桀才对儿子道:“冬至进贺,我就不去了,你代我去诸家上贺。”
    这也是应有之义。毕竟。今日必然有人上门贺至日。家中不能无主。
    上官安应诺之后又想起一事。不由露出犹豫之色。
    “怎么了?”安阳侯夫人关切地询问儿子。上官桀也看向儿子。
    上官安肃手低头。犹豫地道:“霍家……”要不要去呢?
    —他知道父亲与霍光彻底反目。因此。问得格外小心。
    上官桀倒是没有动怒地意思。反而毫不在意地一摆手。一边扶案起身。一边道:“自然要去!有中宫在。你便是晚辈。岂能失礼?”
    —这也是上官桀不想亲自登门上贺的原因。
    —双方各退一步,各留一分情面比较好。
    冬至与正旦一样,都是夜漏未尽七刻之时,百官入宫向天子上贺,因此,官吏之间的互贺,都放在日中之后。
    九卿以下的,一般都是把这种日子当成休沐日,入宫进贺之时,顺带着也就向主官上贺了,到日中之后,百官一般都是往几个显赫高官的宅第上贺。
    —霍家理所当然应该是第一热闹的去处。
    上官安就是这样想的,特意将丞相、御史大夫处都去过了,才往霍家行去,本以为这个时间,人该比较少了,却不料霍家门前仍是一派车水马龙地热闹景象,高踞马上的上官安顿时皱眉。
    霍家的家丞眼睛比较尖,一眼就看到了上官安,连抛下正在与他攀交情的官吏,直接迎上去。
    上官安知道他是霍家的老人,素来都敬着三分,见他过来,便干脆下了马,在对方行揖礼时就伸手扶了上去,笑眯眯地道:“这是什么缘故?我特意把这儿放在最后才来,竟还是这么多人?岂不是连闲话地工夫都没有了?”
    家丞对车骑将军的殷勤举止,十分坦然,听到这话,也只是摇头:“将军来了便请进,主君在北堂受贺。”说着便招呼奴婢前来牵马。
    上官安如今官秩甚高,又是皇后之父,十几步路而已,也是人人称贺。他是倔傲惯了的,一路径自而行,一个也没有答礼,直到进了霍家的门,才笑着问家丞:“看这样子,大将军受贺的时间比较晚?”
    家丞不便多言主君的是非,只是微笑不语,上官安也就是如此一说,并没有要让他回答地意思,再说,他也知道博陆侯夫人入宫,霍家想来必有一场风波。不过,走了两步,他又转身问家丞:“家丞是老交情了,说一声,大将军的心情如何?”
    霍光一直都待他如子婿,因此,恼的时候,一顿作是毫不留情的。他倒是不在意,只是,也没有当众丢脸的习惯。
    家丞不由失笑:“臣哪里知道主君地心情如何?将军来此,若是执子婿礼,再如何恭敬也不为过,主君自然也不会失礼。”
    上官安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才往北堂而去。
    到了北堂,上官安便见堂上诸人所佩的除了青绶便紫绶,可见霍光受贺的确是才开始。
    霍家的诸婿倒是不在,霍禹站在霍光身旁,霍山与霍云在堂执礼。
    见到上
    诸人面上不动声色,但是,明显一静的气氛多少说讶。
    霍山与霍云是晚辈,回过神便不敢怠慢,立刻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拜见:“侄儿贺大姑父。”那份恭敬让上官安都不由眼角一跳,连忙伸手扶了,惊不定地打量了一下这兄弟俩,随后又看了看堂上的霍光,笑道:“你们俩这礼一多,我便心虚……一叫姑父,我就紧张……是看中了好马,还是想喝酒了?”
    霍幸君在世时,对霍山、霍云就远比对霍禹亲近,上官安也不是很看得上侧室庶子,加上爱屋及乌,对妻子地这对堂侄远比对庶出的小舅子亲近,今日又出了那么一桩事,自然更不待见霍禹。
    霍云满脸通红,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霍山到底老成一些,定了定神,便苦着脸道:“姑父……姑父不乐意我们叨扰就直说,犯得上在叔祖面前说这话吗?”
    霍云也回过神来,立刻就附和兄长:“就是!我们礼少了,姑父跟叔祖说我们少规矩,如今礼多了,姑父又说这话……”他是少子,素来最受娇惯,与上官安也是胡闹惯了的,出口的话语虽是相同的意思,却比霍山更多了几分随意。
    上官安负手而立,睨了兄弟俩一眼,尤其在霍云身上多停了一会儿,随即走到堂前,恭恭敬敬地向霍光一拜:“还是阿公会教训人,连云如今都这般知礼了。”
    霍光一直看着长婿与侄孙说笑,脸上也是淡淡地和煦笑,听到这话儿,不由挑眉一笑:“嗯……听你的意思,云之前不知礼是我没教训到?”
    上官安一点都没有害怕,低头闷笑,果然就听霍光叹息着而言:“他不知礼吗?明明是你们惯出来地毛病,上次还好意思跟我说他们不守礼!”
    —其实,这个“上次”已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堂上诸人哪里听不出这翁婿俩是故意说笑,都极为应景地笑了笑,只有霍禹笑得极其勉强。
    待众人笑过,上官安才脱履入堂,规规矩矩地给外舅贺冬至。
    霍光示意霍禹引上官安到自己地左手边的席坐下,霍禹不敢违逆,但是,看着上官安时,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愤怒。
    上官安脸色一冷,最后,到底不愿在这个节庆,当着霍光地面作霍光地后子(注),才勉强按捺下来,只是哼了一声。
    ——他还是没真的迁怒霍禹呢,霍禹倒是先恼上他了!
    霍禹脸色一变,心中更加恼火,却不敢真的与上官安火,只能忿恨地瞪了他一眼,随即便低头返回父亲身边。
    这大姊夫与小舅子两人的动静瞒得过谁,再对比之间霍光的举止,堂上诸人不由就有些好奇了。
    霍光却只当没有看见,待儿子回到身边,便依旧笑着与诸人叙话,当然也会冷落上官安。
    上官安一边众人应酬,一边暗暗思忖,霍光这般刻意地对自己表示亲近之意,究竟是借此表明态度,还是想让他们父子放松警惕呢?
    无论是何种意思,当堂上诸人起身请退时,上官也跟着要站起,却听霍光随口道了一句:“安且用过夕食再走。”
    上官安不由愣了一下,方要推辞,却见霍光已经起身相送诸客——显然,他的妻父并非与他客套,而是已作了决定。
    上官安眉头一挑,稍稍沉吟了一会儿便回席安坐,同时对霍光身后一脸惊诧地霍禹冷嘲一笑。
    霍山与霍云看到堂上两人的举动,不由面面相觑,无奈一笑,却陡然听到霍禹轻声道:“大姊夫是不是往后宅去?二姊夫他们都在后宅呢!”
    霍云还没觉察出霍禹的意思,霍山却是脸色骤变,眼见上官安也是一脸冷笑,连忙就要出声劝止,却听到霍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安就在这儿陪我!禹,你去后宅,让你母亲准备夕食酒肴!”
    霍光的语气十分严厉,霍禹立刻应唯离开,半分也不敢停留。
    至此,霍山与霍云再次明白,霍光心中对嫡长女是多么偏袒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迅速达成了默契——最近要离那位叔祖母远一些了。
    霍家北堂地气氛便维持在这种隐约的诡异之中,直到金赏与金建前来,才开始好转。兄弟俩也被霍光留下,共进夕食。
    夕食饮宴之时,看着霍光与上官安相谈甚欢,频频举爵相贺的样子,霍家诸婿与金氏兄弟都默默地交换着眼色。
    —无论如何,霍光明显的偏袒都显然是在暗示着他对皇后的态度。
    —既然如此,是不是意味着霍家与上官家还有和解的可能呢?
    所有人都不禁想到了这个问题
    注:后子,为父后之子,指嫡嗣,继承人,必须经由官方程序确认。
57、十年
    为皇后下了明确的诏令,倚华直到夕食时才知道博见的事情——奴婢不比宫中贵人,每日只有早、晚两餐,加上轮休的宫人是由太官供食,消息自然闭塞了许多。
    倚华不是喜欢闲话的人,因此,还是其他宫人知道消息后,乱了分寸,被喝斥,她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长御……博陆侯夫人来做什么?”那名宫人被她斥责了一句,肃手反省了一会儿,干脆凑到她的案前,不安地询问。
    其实,倚华对这个消息并不在意—既然未曾通籍,便不是霍光的主意,她何须在意那么一个出身也就是奴婢的列侯夫人?
    因此,听到宫人的询问,她漫不经心地回答:“也许就是请安!”
    那名宫人却不信,但是,多少看出倚华并不看重那位夫人,心中稍安的同时,还是不服气地道:“大将军以其为夫人也有两三年了,什么时候不来,这会儿来……能只是请安?”
    倚华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那就不只请安!”
    室内一同用夕食的宫人此时也全都停了箸,一个个全都紧盯着倚华。
    “都看着我做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倚华哪里还动了竹箸?叹了一口气,年轻的长御只能放也竹箸,一本正经地询问。
    听她这样问了,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坐在她左侧席位的另一位长御柔声为大家解释:“大家是担心中宫的处境,也担心自己的处境。”
    倚华微微一笑:“我们是奴婢。除非主君有违律令。我们是没有其它选择地。”
    虽然她地语气很温柔。但是。室内所有人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那位长御毕竟老成一些。颤栗之后。定了定神。便又对倚华道:“自然是这个道理。只是。趋吉避凶是天性。我们本就是奴婢。断不会有什么作为。只盼着能有点远见。平平安安活下去!”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倚华与她们一样。都是官奴婢。如何不明白他们地心思?
    官奴婢与私奴婢不同。朝廷并不鼓励拥有私奴婢。相反。除了规定所能拥有奴婢地数目之后。还有各种律令相辅。诸如奴婢地算赋是庶人五倍。放免奴婢便能得到免役地奖励……因此。一般来说。如非必要。主人都会奴婢侍奉一段时间后免除他们地身份。当然。作为补偿。朝廷律令同样规定。被放免地奴婢必须继续侍奉其主。如果有不良表现。其主人可以重新将其归为奴婢。
    官奴婢不一样,除非有功或家人立下相应地功勋,他们才有可能被免除
    当然,有钱也可以,只要能付出钱千万,便能从奴婢免为庶人。
    可以说,官奴婢是没有任何前途的,他们能想地只有如何活下去。
    —只要活下去,便仍然可能有免为庶人的希望。
    因为这个原因,官奴婢中没有多少人愿意被选入禁中侍使,其中分往掖庭署又是最差的结果。
    ——若是其它各署,职责明确,只要小心自己不犯错即可,而掖庭署下,一旦被分到各贵人处,即使自己不犯错,贵人们的行止万一有什么差错,他们这些侍奉的奴婢都会被牵连,送命更是毫不希罕。
    倚华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竹箸,轻声道:“谁能有远见?既然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应该明白,生死荣辱不是我们能掌握的,都是命!”
    众人一阵无语,怔怔地看着倚华说完后,便慢慢地举箸进食,于是,沉默片刻之后,大家也都重新举箸。偌大的庐舍中,十几人一起用膳,却是一片鸦雀无声地死寂。
    用过膳,资历最浅的宫人收拾起众人的食具,径自出屋清洗,室中诸人却无一人离席,全都默默地坐着。
    倚华也没有动,低着头,不知在思忖什么。
    “倚华……”又一位同为长御的女子轻声唤道,打破室中的沉默。
    倚华转头看向那人。
    能在宫中活下来,并且一直当上长御的便不会是蠢人。
    “我这人口拙……”看起来没有一丝特色的女子语气绵软,给人很和气的感觉,“你与大将军府地关系不一般……知道的总比我们多……依你看,大将军会不会动皇后?”
    倚华静静地听对方犹犹豫豫地将话说出口,神色未动半毫,让众人心中更加没有底。
    那位长御问过后许久,倚华也没有回答,让所有人不由紧张得屏息,几乎就要按捺不下焦躁的情绪了,却只听倚华忽然开口:“除了年纪小的,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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