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女当嫁-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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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山城的路上，郁小闲和水红两个人都睡得很沉，这些天主仆二人可都是吃了苦的。等到了山城，两人被叫醒之后都有些不愿走了。梅管家看见郁小闲这个样子，实在不放心，郁小闲索性把秋冰月带上了，这些日子总是没机会带她去外面见见世面，这样能看到很多珠宝的机会，在山里是很难得的，所以郁小闲决定让秋冰月在拍卖会上充当一个重要角色。
连日的工作让郁小闲疲惫不堪，她打发邓家村的人带着秋冰月先带着珊瑚盆景和珊瑚组件去银月楼，要在树上挂些金银铸造的小饰物，比如钱币，元宝之类的。若是有合适的玉料边角料，也可以修饰穿孔后挂在树上。郁小闲想把这些珊瑚树当做多宝树，合在一起就可以称为“五福临门”。
在邓家村好好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就有人送来了李四子他们通宵加工完的珊瑚珠子，一共有两百多颗，郁小闲打算制作几串纯珊瑚的礼佛腕珠之外，其余的都配以金银玉石的珠子和配饰，穿成手链，以每件十两银子出手。郁小闲还把那支金步摇拿了出来，这支金步摇重约三两六钱，点缀了翠玉和红宝石，据粉蝶说，在扬州的价钱是一百六十多两银子，郁小闲想用这支金步摇试一试宣城人的底线。
大约中午时分，郁小闲才到达宣城县城，午饭之后她带着秋冰月拜访了几家向来交好的富商，然后又让罗家人联络了县太爷，陈家等地方上的头面人物。次日午时，银月楼将准时开始拍卖一批珠宝，有资格参加的就是郁小闲邀约的人。她规定每家只能带五人入场，要是女眷想参加，必须以黑纱蒙面。
大家在前期就一直关注这银月楼的动静，陆续拿出来的三十九件首饰，如今就只剩下两枚戒指和一朵珊瑚花，大家还真想见见拍卖会压轴的珠宝是什么，可初九早上，除了又摆出了十来件价值十两银子的手串，就不再有稀奇的货物出来了。一时间，有不少人托那几个富商带他们进去看看。
宣城最红的清倌人玉娘子在午时前，被抬进了银月楼，以弹唱为特色的青红班也被安排在二楼。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两个衣帽整齐的小厮开始铺红毡子，楼上开始传来了美妙的琴声。银月楼的老板站在铺子门口殷勤地接待着来宾，让路人觉得这里不像是买珠宝，倒像是摆喜酒。
银月楼的二楼摆出了一方舞台，上面却没有伶人，郁小闲等人忙着给玉娘梳妆，连妆都是郁小闲亲自给化的，用的是扬州来的胭脂小样。化完妆几件珠钗和那支金步摇给玉娘戴上之后，一个风姿绰约，又带着一种贵气的美娇娘就出现了。也不知道是人衬出了首饰，还是首饰衬出了人，跟着玉娘过来的妈妈都觉得姑娘今天像换了一个人，就是这样郁小闲还在不停鼓励她，说到：“伱出去的时候就要这样想，我今天就是一位千金小姐，大家闺秀，我就是最漂亮的。”
玉娘连连点头，郁小闲又把秋冰月和水红叫来，说到：“等一会儿二爷来了，伱们一个人负责把首饰装起来，一个人帮二爷接银票。午时一过，立刻收拾东西，伱们先走，二爷断后。”
两个丫头答应了，拍卖会正式开始。
08大发横财
午时的一到，银月楼的窗帘就被拉上了，银月楼的伙计站在各处，一起点燃了蜡烛。伴着光明的来到，从红色纱帘之后走出一个戴着满头珠翠的美人，那气质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某些带了女眷的客人，甚至被身边的蒙面女侠给狠狠掐了一下。
飘渺的音乐，室内点燃的香料，突然出现的美女，让所有客人都有些惊喜。扮成郁二爷的郁小闲一声咳嗽打断了众人的心猿意马，他从玉娘头上抽下一支镶嵌满闪亮米珠的蝴蝶簪子说到：“这支蝴蝶珠钗就是今天的第一件拍卖品了，整个簪子用了一两五钱纯金，上面镶嵌了二十二颗很亮的小珍珠，蝴蝶身上的红色花纹都是用上等的宝光珊瑚制成，珊瑚和珍珠是佛家七宝中的珍品。两样宝物都能给大家带来祥瑞之意，这支簪子以二百两起价，每次加价就是十两，当场交易，钱货两清，我再送上一个上等首饰盒。现在我让丫头捧着这支簪子，让大家鉴赏，转完一圈就开始拍卖，价高者得。一个时辰之后，不论还剩多少首饰，拍卖就此结束，郁某就将返回故乡过年了，时间不多，请大家踊跃出价。”
郁小闲的话音刚落，就有客人迫不及待要挤上前来看这支珠钗，水红把这支簪子放进木盒子，守着人们传看了几分钟之后，拍卖就正式开始了。二百两银子对于这样一直簪子而言已经算贵了，不过因为郁小闲营销的方式与众不同，几个客人还是喊了价，这支簪子最终以二百六十两银票成交。
首战告捷之后，郁小闲拿起了自己的金步摇说到：“这件金步摇是扬州名匠制作，一般的人见都见不到，整支簪子重达三两六钱，上面镶有翠玉和红宝石，起价也是二百两。请大家出价。”
这支金步摇一拿下来，好几个女眷都被它的华贵和精美而折服了，还没有等拍卖开始，就有一个和郁小闲交好的富商愿意以三百两银子买下。哄夫人高兴，结果郁小闲收了银票就把金步摇让了出去，还赠送了一个十两银子的珊瑚金珠手串。傍边的人都觉得郁小闲这样做不公平，郁小闲陪着笑脸说到：“快过年了，家和万事兴，陈老哥为嫂夫人买下这支簪子，小弟自然要成全。不过陈兄既然占了便宜。我也做个公道人，等一下拍卖的东西不准他再买了。不然嫂夫人要骂他败家了。”
郁小闲的诙谐让场上的气氛活跃起来了，再次拍卖的就是一支以珊瑚为主，明珠点缀的金质花簪了，起价不贵，才五十两，每次加二两，最后是六十六两成交。后面的几支也是如此。最贵的不过八十两。
当大家遗憾再没有惊艳的首饰出现时，离开了一会儿的玉娘端来了一个银盘子，上面放着五个小茶杯大小的珊瑚盆景。上面的零碎颜色搭配得特别好看，大家都安静下来了。玉娘此时满头的珠翠都是由银月楼所出品，她带着这些首饰，端着银盘子请大家欣赏。郁小闲在一帮说到：“这是五福临门的珊瑚珠玉树，也是我这次拿出来压轴拍卖的，起价不贵，只要一百六十六两银子，大家喜欢就出价，把价钱和姓名写在纸条上，价高者得。至于五福临门花落谁家。等午时快结束的时候，我再揭晓。”
这又是一个游戏，郁小闲看看了日冕，还有一个小时，拍卖会就要结束了，她趁着大家写价钱的时候。把自家的所有首饰摆放在架子上了，一共是六十多件，有五十多件都是十两一个的便宜货色，真正贵的就算两个标价九十九两的礼佛用的珊瑚挂珠，剩下的一个手链，两个大号的金戒指。这些首饰和银月楼的首饰放在一堆，郁小闲想给客人多一点的挑选空间。
银月楼的老板学着郁小闲拍卖的时候，有些客人就在选东西了，郁小闲在一旁介绍收钱，秋冰月和水红也是如此帮忙。眼看时候不早了，郁小闲看了看，自己家的首饰已经卖出去了三十几件，最关键的是珊瑚挂珠和金戒指都出手了，剩余的不到三十件的手串，就算是全带回去也没有什么问题。就在这时候，郁小闲对着秋冰月使了一个眼神，秋冰月立刻接过郁小闲手中的银袋就离开了。邓家村的一个车把式带着秋冰月就直接送她回了山城，郁小闲是担心自己不好离开，做了万全的安排。
在午时快要结束的时候，郁小闲当众揭开“五福临门”的标价，没想到这件东西居然成了今天价格最贵的，买到了三百零六两银子的高价，郁小闲收了银票，又送了一件珊瑚手串当赠品，这才随着午时的卯点迅速离开。因为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次撤退很迅速，银月楼的老板还是继续卖他的首饰，甚至是打开了门，请想进来的人都来看热闹。
郁小闲和水红带着剩余的珊瑚金银珠手串，还有几百两银票上了一辆借来的骡子车，去了金斗观。有件事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真的有强盗拦住了他平日里用的马车，扑了一个空才离开。卖完这次货物之后，郁小闲干脆暂时不用郁二爷的身份出现了，需知树大招风，等金世莱回来之后，让他也要低调点。
到了山城，郁小闲打赏了水红一支特意在银月楼打造的珊瑚珠银簪子，足有一两多重，要是卖，少说也要三两银子。水红被郁小闲放了几天的假，去给姐姐送嫁，拿着这支簪子，她是满心欢喜。郁小闲带着秋冰月盘点所有的东西，山里的金砂全部请宣城的工匠变成了金条，除去成本，郁小闲自己的东西，还有没有卖出去的东西，一共收回来了五十六两黄金，一千零三两银子。郁小闲觉得有这样的收获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加上锦娘那边卖出的珍珠钱，还有剩下的珊瑚手串，未来卖到扬州去的原料，这次是得了三四倍的利益。
这件大事总算完成了，郁小闲急着往县城里赶，金世莱在县城折腾了十三天，把自己的行商院子都卖了，也不知道卖了什么价钱。到了县城之后，王顺子看见郁小闲都快哭出来了，他向郁小闲告状说到：“金大爷把五个院子，还有我们的半边客栈全卖了，您再不回来，只怕他要把我们都卖了。”
郁小闲不想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多说，她要找金世莱算账，好歹这些院子也要留到腊月火上一把才能卖呀，不然怎么能卖出好价钱。刚想找金世莱算账，金世莱就兴冲冲地回来了，看见王顺子那副样子，金世莱就不乐意，对他说到：“我和你家太太是做生意的伙伴，她都没意见，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郁小闲笑着说到：“那好吧，你那边的生意我也办妥了，我们现在就到屋里去算账，你要是卖便宜了老娘的房子，我可要秋后算账。”
看到郁小闲难得的无赖样子，金世莱呵呵笑了，说到：“谁怕谁呀，这些屋子卖完了，不仅收回了我们的本钱，还能每人分好几百两银子，我们合伙的小客栈还能继续开，这以后赚的钱就算是捡来的。”
郁小闲很是奇怪，金世莱如何知道自己的本钱，这笔账自己还没有算清呢，前前后后扔进去的银子大约是一千三四百两，可平日里的赚到了流水也在里头，到底是多少钱，郁小闲估摸着应该能有一千六百两银子。
到了屋子里，金世莱拿出算盘给郁小闲算账说到：“卖房子的钱里面你分两千五百一十五两银子的银票，你的本钱和分红都在里面了。我拿了自己的一千两本钱，又分了自己四百两银子的红，这不算过分吧。我知道你帮我去卖珊瑚珍珠也很辛苦，就是那对拐子夫妻也是累得七荤八素的，我只要一千五百两，剩下的全部都归你了。这一千五百两银子在你的本钱里扣，赵岐买货在我这里拿了六百一十三两，我给你四百两银票，多余的二两算是给我身边人这些天的辛苦费。”
金世莱把四张一百的银票放在了郁小闲的手里，看着郁小闲发愣的样子，忍不住敲了郁小闲的额头，说到：“高兴傻了吧，连盖客栈这样的大本钱都能当年收回来，这下子你看出了金某的本事了吧。”
郁小闲发傻的时候，自己也晕乎乎的，这次真的赚大发了，连同那些首饰，自己岂不是一下子赚到了三千多两银子。金世莱这个家伙怎么能把房价炒到这么高，这样的人要是后世去当房地产老板，一定是人民公敌。
郁小闲得了横财，更想长点见识，就问金世莱说到：“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投了三千两银子的本钱？”
金世莱说到：“你的伙计说的，我卖头一个院子的时候，王顺子就跳起来说，太太在这里投了三千银子，要把这里当家里的饭碗，你不能不问太太就卖院子。”
原来是这样，郁小闲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遇到了一个敢翻倍报价的好家奴。
09打围炉
郁小闲知道真相之后，不想赚合伙人的便宜，于是她把四百两银票还给金世莱说到：“其实本钱没有那么多，这些银子还是你的，等我手里的珠宝全卖了出去，我还能分一份给你。我们是合作伙伴，要讲诚信。”
金世莱把银票退还给郁小闲说到：“你救了我的命，帮我收留了那么多从北方过来的逃荒者，就算拿些多余的钱也不要跟我客气。做这些事情用了不少你手底下的人，这笔工钱我还没算呢。我的本钱就是二千二百两，才三个月就得了七百两银子的利钱，还得了好几套崭新的好衣服，这样我就知足了。这些本钱，我还想屯一些货物，不知道郁娘子有什么指教？”
现在金世莱再也不称郁小闲为仙姑了，也不安规矩叫郁小闲为黄夫人，或者是黄家太太之类的，一口一个郁娘子，这般称呼很合郁小闲的心意。本来她就是没经历婚姻的小娘子吗，这样称呼才算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