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崇祯末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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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嗣昌正想附和称颂崇祯圣恩普照天下,但没等他说话,旁边的李如盛急急插嘴说:“陛下,田羽本是布衣,数月之间便从一个小兵擢成总兵,超迁已是别人无法企及,如果封他为荡寇将军,年少高位,恐恃宠而骄,不是我军之福啊。以后其他将领立功,陛下将如何封赏?不封将军恐寒军心,因此奴才觉得不应封赏过高。”
杨嗣昌诧异的看了李如盛一眼,心中说:“这个田羽任总兵不过数月,如何得罪了这群阉党呢?”心中虽然怀疑,但他曾经吃过阉党的亏,因此只装作没有听见,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不吭。
崇祯哪里知道李如盛是因为田羽未曾行贿与他,怀恨在心,方有此话,还以为李如盛一心为国之言。点点头说:“此老成谋国之言。那就多多赏赐些银两与他,让他继续杀虏为国效力。至于他所请部下之封,一概准奏。”
杨嗣昌这时才说话:“陛下,田羽本归享九(洪承畴字)统帅,现今九台请暂归他节制,一起剿灭鞑子岳托,请陛下明示。”
“好,鞑子遭此重创必会士气大落,正是用兵之时,准了。东虏多尔衮部现在何处?”
“多尔衮从涿州分兵八路,行略山西而去。洪承畴、孙传廷等率兵三万会于代州,准备与虏决战。”
崇祯看了一眼杨嗣昌,淡淡的说:“虽然洪承畴、孙传廷的勤王军有三万之多,但国家历年用兵,元气损伤很大,而东虏贝勒多尔衮又骁勇善战,如无必胜把握,还是以持满不发为上策。我们总归要留下点家当,没有捉到闯贼一直是朕的心病,时时担心他东山再起,不得不留些实力对付他。”
“微臣了解陛下的苦心,这就去信洪承畴让他不得浪战。”
“朕有些乏了,你跪安吧。”
杨嗣昌行了大礼,缓缓退了出去。崇祯伸展了一下双臂,又朝李如盛说:“去田妃那里瞧瞧,朕已经几日没有过去了。”
崇祯几日没有到过承乾宫,田妃几乎望眼欲穿,她也知道这几日战事不利,崇祯为国操劳,但心中仍惦念崇祯能够拨冗到她这里转转。听到外面太监高喝崇祯驾到,忙跑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头饰,便迎了出去。
崇祯见田妃带着承乾宫的太监、宫女跪迎自己,崇祯笑着说:“都平身吧。”
看到崇祯一脸笑容,田妃心中舒了一口气,满面笑容说:“这几天陛下没有来,妾身又学了几样淮扬菜,今天陛下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
“好,听田妃这么一说,朕食指大动啊,弄几个清淡的吧。”
田妃的厨艺着实不错,崇祯足足吃了两小碗米饭,才放下筷子。见崇祯吃完,田妃为了给崇祯解闷,拿出自己画的一幅扇面,递给崇祯鉴赏。
这幅扇面上面画的是一幅夕阳西下,渔舟晚唱的场面,崇祯颇为欣赏,上面盖有“承乾宫印”的阳文朱印和一个“南熏秘玩”的阴文朱印,更加古雅。
“陛下,这个扇面足足花了妾身十多天的时间,你看能不能为妾身这幅扇面提几个字啊。”
崇祯心情舒畅,就答应了下来,田妃忙命宫女取来笔墨。崇祯提起笔来略一思索,就在扇面的另一面提了“九思”两字,又在旁边写了一行小字:“崇祯十一年秋,闻我军大胜而题。”又让李如盛拿来自己的御押盖好朱印。
田妃看到那行小字,高兴的说:“陛下,我军打了胜仗?”
崇祯点了点头,又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字,很是满意,朝田妃笑着说:“朕正愁赏些银子难筹田爱卿之功,这扇面乃朕与爱妃共同完成,正可赏赐给田卿以表其功,爱妃以为如何?”
“陛下高见,妾身能为国事进力,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能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
“好。”崇祯似乎又看到了中兴的希望。
第四十六章 逃跑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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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岳托葬完被田羽大军斩杀的鞑子,便如同受创的恶狼反扑般四处寻找明朝大军的下落,准备为六弟玛瞻报仇。卢象升与其他总兵合兵以后,本拟与鞑子决战,但田羽提出鞑子因玛瞻之死,正在气盛之时,若与之决战,鞑子必会舍命死战,恐怕损伤过多。兵书中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因此应四处布置疑兵,鞑子报仇心切闻我军下落势必厥师而进,此计可疲鞑子士气与马力。待鞑子追击几次不得与我军决战,那时士气必堕,此时我军与之决战,事倍功半。
卢象升不由大赞田羽,依计而行,岳托果然上当。鞑子深入中原,百姓深恨之,因此鞑子在百姓那里根本得不到明军确切的消息。而派出去的侦骑,往往被天雄军、雷震廷小股的骑兵截杀,三四天时间,岳托的五千骑兵被卢象升牵着鼻子几乎转遍了整个保定府,驰驱足有四五百里,一时间人疲马累,士气已不复当初。
卢象升又传檄总监天下勤王兵马的太监高起潜,请他督率关宁铁骑等大军于张登与他汇合,与鞑子决战。但高起潜畏敌如虎,拥军二万,却不敢出庆都府一步。卢象升三檄高起潜而不至,便放弃高起潜会领军助战的幻想。率领四总兵屯兵张登,以待鞑子大军。
岳托恨不得一下子就找到潼关总兵田羽的兵马为玛瞻报仇,但几日来每次都是扑空,让他越发的焦躁,为了获得准确的消息,侦骑越派越多,后来竟有一千侦骑四处打探明军下落,今天一听到明军出现在张登,不顾几日来连续的追击,人马疲困,厥师而进。
张登,保定府一个小镇,南依唐河,北面连绵大山,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卢象升遍观保定府之地,最后将决战之地选择了在这里。卢象升所率的三总兵共有兵九千多人,其中当属山西总兵王朴兵力最多,近四千的步兵,还有一千多骑兵。其他两总兵杨国柱、虎大威各将兵两千有奇,其中虎大威有骑兵一千多,杨国柱五百标营都是骑兵。而卢象升的四千天雄军骑兵、步兵各半。田羽的潼关镇经过上次的大战,仅存能战之兵六千出头,骑兵仅剩七百。将近两万的大军布置在张登城东一处土山之上,卢象升自督天雄军在中,杨国柱、虎大威率军为左翼,王朴率军为右翼,而田羽军刚刚经过大战,被卢象升留作后备军,布在大军之后。两万大军刀出鞘,箭上弦,静静的等待鞑子的到来。
岳托不等所有侦骑回营,带着四千多骑兵疾驰至张登。远远的看到明军严阵以待,甲喇章京逊塔对岳托说:“大将军,明军似有备而来,我军这几天跑了足有四五百里,人疲马累,我看还是暂避其锋……”
岳托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怎么你怕了!”
“大将军,明军以逸待劳,现在激战恐怕我们要吃大亏的。”
岳托一双眼睛盯着对面地大军。想从中找出潼关镇地军旗。因此心不在焉地说:“几日来我们遍寻明军。未得其踪。今日好不容易可与之决战。怎可放弃这个机会。”
逊塔知岳托为弟报仇心切。便没有再说什么。
岳托终于在明军林立地大旗中看到了潼关镇总兵田羽地大纛。见田羽地大纛布在明军最后。轻呲了一声:“哼。难道你以为躲在军后。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将手臂一挥。大喝说:“冲锋。击败明军。杀田羽为辅国公报仇。”
“报仇。”
“报仇。”
四千多鞑子开始冲锋。到了二百步左右地地方。岳托地四千大军下马开始齐射。而明军弓箭兵也回射鞑子。明军地火铳打不到这么远。因此只有几门炮发出了震天动地地声音。轰击鞑子。
山西镇总兵王朴望着如蝗的箭雨,鞑子狰狞的面孔,心中胆颤,甚至有些在马上坐不住的样子,当他望见鞑子开始上马冲锋,如雷的蹄声震得他在马上晃了几晃,要不是旁边的偏将扶了他一把,早已坠马。心慌之下,大声呼喝一声:“快撤,快撤。”带着标营首先逃命,山西镇的士兵早已被鞑子的气势吓得心惊胆战,见主帅溃逃,也顾不得战前卢象升的严令,跟着逃窜,一时间右翼大乱,马步争驰,自相践踏,甲仗遗弃遍野,尸横遍地。
王朴的山西兵首先溃散,使得其他众军人心浮动,不少兵士已经打算逃命。卢象升命偏将手持自己的尚方宝剑四处弹压,终于稳定住了军心。田羽不待卢象升传令,自率兵马将王朴逃命留下来的右翼空当守住。
岳托的鞑子大军像似一柄利刃,狠狠的插向卢象升的中军。卢象升的中军之前布满了田羽赶工出来的拒马枪阵,岳托攻击几次未能突破,反而损失了足有三四百的骑兵。这时,岳托见田羽潼关镇前移守卫明军右翼,放弃攻打天雄军,率军向右翼猛冲。
足足花费了岳托半个多时辰,方才突破田羽阵前的拒马枪阵,张发仁的弓兵营、龙泰元的火枪营充分利用这个时间,给鞑子以重创。张发仁的弓兵一个个累得双臂酸软,方才住手休息,而龙泰元的火枪营火器经过一阵不停歇发射,好多炮管仍已经通红,不能再发。杂役忙不停的给炮管浇水,希望尽快的将炮管的温度降下来。
岳托的全力冲锋给予了潼关镇巨大的压力,卢象升命其他各营的骑兵火速增援田羽。三千多骑兵冲向岳托的大军。岳托只好先放弃攻击田羽,与增援的骑兵对冲。
加上田羽派出来的骑兵营,双方的人数相差无几,但几个冲锋下来,鞑子只不过损失了一百多人,而明军骑兵足足损失了四百多人。要不是田羽的疲兵之计让鞑子损失了大量的马力和士气,恐怕明军的损失会大大超过这个数目。即便如此,再冲锋几个回合,明军必败无疑。
卢象升见两万以逸待劳的大军对阵四千鞑子疲兵,不但不胜,尚且有大败的凶险,脸上一片铁青,甩蹬下马,一把将擂鼓的兵士推开,拿起鼓槌用力的砸了下去。骑兵的将领听到鼓声变得越发急促,催他们冲锋,又见督师亲自擂鼓助威,鼓起余勇再次冲锋。
雷震廷的骑兵营上次损失不少,田羽又从标营王六那里给他补充了二百多人,使他的骑兵营再次满编。经过刚才的冲锋,他的左臂中了一枪,兀自在流血,而全身甲胄被血染的通红,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鞑子的血。他擦了擦脸上的鲜血,又朝后边的骑兵望了一眼,这些三秦子弟脸上没有一个惧色,反而各个跃跃欲试,心中略定,高举骑枪,大声喝道:“今天是我辈为国尽忠的日子,不要怕死!杀!”带着五百骑兵就朝鞑子最密集的地方冲去。
鞑子的巴牙喇章京巴都里与玛瞻交往甚厚,因此对于潼关镇的一举一动观察特别细,他见雷震廷这支骑兵是从潼关镇冲出来的,便带着自己的兵士找上了雷震廷。
雷震廷与巴都里交手了一合,巴都里一柄大刀砍在雷震廷的骑枪之上,震得雷震廷双臂发麻,而巴都里大刀也被封了出去,弹起很高。双方的第一次冲锋,不相上下。再次冲锋,雷震廷一柄枪刺在了巴都里护心镜之上,枪头在上面滑了一道深痕,没有刺破。而巴都里的大刀擦着雷震廷的头顶而过,将他的头盔削掉,仍是不分伯仲。
双方的骑兵损失则是雷震廷较多,田羽的骑兵训练不过数月,哪里比得上这些整日里在马上生活的鞑子。望着越来越少的骑兵,雷震廷苦笑了一下,但他不能放弃,为了鼓舞士气,他赫然令士兵解去甲胄,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赤膊上阵。其实他这么做也另有目的,没有甲胄,虽然危险,但更能节省力气,身体更加灵活,而且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何惧无甲。
雷震廷这么一做,果然激励起身后士兵的士气,怒吼连连。李笑天被田羽临时调拨到骑兵营,看到这一幕感到热血沸腾,他可没有雷震廷那种铁甲,只是穿着棉甲,因此自己三下五除二就将棉甲脱了下来,摔在地上,同样赤膊上阵。雷震廷也不多说,骑枪一指鞑子,就又冲了过去。巴都里见雷震廷解甲,裸着上身朝自己冲了过来,心中对这个对方的将领也起了敬意,策马杀了过来。
雷震廷没有甲胄的束缚,动作比较灵活,一柄枪虽被巴都里封了出去,但马上又缩了回来,朝巴都里的咽喉朝巴都里咽喉刺了下去。巴都里来不及回刀,只好松开右手,拔出佩剑,封开雷震廷的长枪。雷震廷还想再刺,但双方的马快,一眨眼,双方已经错开三五步的距离,失去了机会。
巴都里心有余悸,还没有等将剑回鞘,又一个赤着上身的明军朝他冲了过来,一杆枪飞快的刺向他前胸。巴都里久经战阵,反应很快,也不要佩剑了,用力朝那个明军掷了过去。借着那明军躲闪之际,双手已经握定大刀,反客为主朝那明军砍去。
砍向巴都里的正是苦孩子李笑天,他一缩脖子,让开巴都里的大刀,将他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