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红颜落-第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等,面具?意扬心中一颤,他怎么没有想到,难怪她的手是温热的,唇却那么冰凉,原来,他竟忽略了那么久……
“雪,你的头发怎么了?”重新审视眼前人的意扬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离别前几日还青丝如瀑的她,怎么会生出那么多华发?
听了这话,“落雪”心中暗自恨了起来,美人殇之于她,确实够无情。一夕的时间,她的青丝尽为雪染,尽管她又用墨汁染了回去,但纸里包不住火,一旦意扬发现了并追究下去,那么她的破绽,迟早会露出来。
“还不是这几日,我闭上眼睛,眼前却闪现你血淋淋的样子,吓得晚上都睡不着。结果,我现在好想睡觉哦。”
意扬的眉头轻轻解开,他柔声道:“那就好好睡一觉,如何?”
“落雪”点了点头,她正求之不得,自然应允了。而意扬在放她如床后,转身离开了来。
“飞鹰,我离去的这几日,夫人可有什么异常?”意扬转过头,威严的问道。
镜儿急忙跪下回答道:“主人,飞鹰一直长侍于夫人身边,并未有什么异样啊。”
“她可去过地牢?”意扬转念问道。
“自从主人您走后,夫人每天都会去地牢,只是,她一进地牢就会把飞鹰关在外面,飞鹰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可是,就在您走后两天,地牢中传出异动,飞鹰赶忙进去,却见夫人在里面,见了我还训斥了我一番。可那被您用玄铁锁住的囚徒,却不知去向。飞鹰见你没有回来,也不敢自作主张,请主人责罚。”
“你以前不都叫她姐姐吗?怎么改口叫起了夫人?”意扬阴沉着脸问道。
“主人,如今已经与姐姐成亲,两位都是飞鹰的主子,飞鹰又如何敢去造次?”飞鹰低下头,眼一直不敢正视前方,她知道,主人今日的怒火,很大。
“既是如此,你出去吧,好好看着夫人。”意扬的脸阴沉着,他知道,此事必有瑕疵,只是那个胆敢冒充落雪的人,会是谁?如果落雪是被冒充的,那真正的她,又在哪里?飞鹰的那番话,虽然说的滴水不漏,可是她长期陪伴着她,怎么可能看不出破绽,如今,她把人弄丢了,还想全身而退?
修白这个家伙是极懒的,他省了走路的力气,雇了条船,带着落雪欣赏着两岸的风景。船家是一个貌似厚道的老汉,本来他说什么都不肯下水拉船,说害怕被水里的怪兽吃掉,可是,当他看到晃眼的银子后,立刻答应了下来。而落雪,由于肚子的关系,也变得极懒,懒到一直在船舱里睡觉,任凭修白在外面怎么叫她怎么拉她,她都睡得稳如泰山。
然而,修白虽然懒,但却很多话,在船上,除了他与落雪,便剩了那个船夫,可他与船夫是典型的牛与羊,不同的物种,根本聊不上几句。可他又不满足在船上看风景,于是骚扰落雪便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事情。有时,他会拿着碗在锅上邦邦的敲,有时,他会拼命的摇着落雪的床,边摇边喊:“大风啦,进水啦,船要沉啦。”
面对修白的吵闹,落雪开始还能闭着眼睛捂住耳朵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结果到最后,竟然练就了一身很好的本事,任凭修白在外面怎样吵闹,她都能安然入睡,当一切都是耳旁风。就这样,无聊的修白只得坐在船头,哀怨的看着滔滔江水,心中算计着这趟旅行什么时候能结束。
除了修白,水里还有一个很不安生的东西,那就是水里居住的莫名怪物。那家伙总能感觉到生人的气息,加之这几年封印逐渐弱化,他的力量正在恢复中。所以,每当有船只靠近时,它就会整出点烟雾,然后掀起大风大浪,最后连船带人一起拉了下去。由于它,这条江变得臭名昭著,以至于人们宁愿冒着跑断腿被打劫的威胁,也不愿再从江上坐船了。所以,这条渔船,它自然不会放过。
落雪从梦中醒来,总觉得身体闷闷的,仿佛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她慢吞吞的走出船舱,看到修白悠闲的坐在船头,见她过来了,抛出个媚眼说道:“妹妹不是身体不适吗,怎么出来了。”
那尖尖的嗓音,酸酸的口气,听得落雪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好不容易捡起疙瘩,却见修白上下打量着她,一边打量一边摇头。
“我有不好的吗,看你总摇头。”落雪坐在修白的旁边,见修白一身俏丽的装扮,不禁问道:“修白,你什么时候迷上了女装?”
“怎么,就兴你们女人能穿啊。”修白白了她一眼:“莫非你见我穿女装比你靓丽,所以你嫉妒啦。”
落雪噎住,这种回答,她可是第一次听到。她不禁望了望宽阔的江面:“我们这是去哪里?”
修白继续白她:“你这丫头,真是反应慢啊。上船那么久才问我去哪里,呵,自然是游转四方了。难不成,你还想回那群魔鬼的手里?”
“当然不会回去。可是,你带上我,就不怕被冥执长老抓住,他的心性,可不是好琢磨的。”
修白见了她眼底的担忧,心中松快了些,答道:“放心,那些呆子,他们会查一男一女,会查一男一男,却不一定会去查一女一女。所以,你放心好啦。”
听了这话,落雪不以为然道:“可是那日水遁而去的男子,可是见到我们身着女装,他们怎么不会去查。”
修白听了不禁莞尔,这丫头,还真当他是吃素的,她并不知道,那人不跳水还好,一跳水,水中的寒气侵袭了他的伤口,伤口受寒收缩,将伤口中的毒逼回身体里,一旦毒发,在水中的他就算千呼万唤,也不见得有人能救得了他。活该,叫那家伙成天多行不义,自己也算除了一害。
就在此时,船体剧烈的摇晃起来,水面上升起的薄雾让船工大喊道:“它来了,它来了。”可惜,举目四望,四面除了水就是水,竟没有逃生的余地。船家十分后悔,后悔为了几两雪花银而葬送自己的命。
落雪闻言,并未出现惧色。她已经知道那个家伙的弱点,击退它也非难事。于是,她急忙退到舱内,取了一个火把,然后点火烧了起来。
“喂,你不会要烧船吧。”修白见落雪取出火把,仍不忘在最后玩笑一把。
落雪摇了摇头,她盯着起伏的江面,心中如江水般汹涌。她胸前的珠子,在离开石洞时便已失去了光亮与温度,而明姬也许久不曾进入她的梦中。上一次,她靠着珠子的光亮脱身,而这一次,珠子发光的可能性已经不大,所以,她必须自救。
船家此刻也顾不得撑船,他跑到修白与落雪的身边,心惊胆颤的看着江水的变化。
“你们快去点火把,那家伙怕光,有了火,我们就有一分胜算。”落雪对着修白他们喊道。
江水很快翻腾起来,几条触角从水中伸出,张牙舞爪的袭向船上的人。落雪他们三人靠在一起,手中举着火把,回应着怪物的次次来袭。碍于火光,那家伙不敢在船上硬来,于是在没有占到便宜后,将触角收入水中。就在众人长长呼出一口气时,船身忽然晃动了起来,从坐晃到右,然后从右晃到左。
船家惊骇之下,手中的火把掉到了水里,瞬间便不见了踪影。而水中的那家伙闹得更凶了,它的触手在下面摆弄着,差点就将船倾覆。
“小心。”落雪见一触角伸到修白那里,急忙喊道。可是,那触角紧紧套住了修白,将他向水中拉去。
修白面色惨白,他紧紧的抓住船舷,做着最后的挣扎。船家也从后面紧紧抱住他,不让他落下水去。毕竟,这可是他的财神爷,他死了,船家的银子就打水漂了。
落雪见修白脸色愈来发紧,心中很是着急,就在此时,她摸到了怀中的匕首,急忙将之掏出,对着紧缠修白的触角砍去。那匕首所到之处,皆在怪物的触角上烧起黑色的水泡,黑血随之流了出来。
那怪物感到疼痛,急忙收回了触角,同时用力的顶着船,貌似要将一干人等弄下水。该死,落雪在心里不断的骂道,这妖物,它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渔民不得打鱼,客商无法乘船,还有紫燕,那么小就丢了性命,此妖,实在当诛。
落雪的身体,变得愈来愈热,仿佛所有的热量都在她体内汇集。感受到了落雪的心意,她手中的匕首竟有了不小的躁动,镶嵌在把手上的那块宝石发出了七彩的光,它突然从落雪的手中飞走,冲下了暗黑的水面。
匕首冲入水面的刹那,水面翻滚起来,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船下逃出,妄图向水深的地方扎去。然而,匕首上所散发的七色光芒将水底全部照亮,使得它无处遁形。下一刻,彩光的匕首深深刺进了怪物的头部,怪物挣扎着,以致于水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越变越小,一股冲天的黑气从漩涡中不断的溢出,黑气中,仿佛夹带着许多脸庞,当水面恢复平静时,黑气也不复存在。原本混浊暗黑的江水,终于恢复了碧绿的生机。
就当众人长大了嘴巴注视这一切时,一道七彩的光芒闪过,待众人回过神来,那把诛妖的匕首已经安静的躺在了落雪的手中。
“神女,神女啊。”船家一个腿软,立即跪在了落雪的面前。
“船家伯,你快起来。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神女。”落雪伸手想去扶船家,然而,修白却抢先一步扶起了船家,尖着嗓子抱怨道:“你这老家伙,真是人老眼也老了,你见过像她那么丑的神女吗。她要是神女,那我就是月神,呵,实不相瞒,我这妹妹小时候习过捉妖之术,所以啊,今日不过是小试牛刀,您老别大惊小怪。”
船家站起来,疑惑的说道:“可那把匕首,那是神女才配拥有的匕首,她若不是神女,怎么会有?”
“呵,那是诛邪用的匕首,我们家里一大把呢,你要是喜欢,赶明儿也送你一支。”
船家急忙摆摆手,这种圣物他也没胆子要,只是以后,他看落雪的眼神带着敬重,撑船的速度也比以往快了许多。
“在想什么?”修白走到落雪的面前,问道。
“这把匕首,到底是什么来历?”落雪看着手中的匕首,疑惑至极。这把匕首,是姐姐出嫁前送给她的,却屡次救到她,刚才匕首所散发出的光芒,让她有了久违的熟悉。一些零碎的片段在她的脑海中极快的闪过,那些零碎的场景,让她想抓住,却无法抓住。
“你有身孕,快回去休息吧,别吹风了。”
落雪转过头,看到修白的眼神,迷蒙中带着犹豫,如同失去了光泽的珍珠。
看着落雪走进舱内,修白抿着嘴不语,他怎能忘记,在大家都看向水面,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淡色光芒。那光芒比水中匕首所散发出的光芒更让他觉得明亮,竟无法移开眼。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使得哥哥为她倾情吧。如果,她知道自己正在引她走向深渊,是否会恨他呢。
若是她会恨他,那倒也好,至少,她会记得他,即使那是带着恨意的回忆。呼,他长吁出一口气,王都,就要到眼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喜欢就留个爪印啊……
某只伤透心的秋海棠
江山美人
修白站在船头上,眼见船一步步划向王都,心中矛盾至极。此时,落雪从船舱里走出来,为他披上了一件蓑衣。
“没下雨的,你给我披蓑衣干嘛。”修白回过头,嗔怒道。
落雪淡淡说道:“船上风大,我怕你们着凉,于是就拿了床被子给船家,顺便拿了件蓑衣给你。”听了这话,修白不禁哑然,原来自己还不及船家……他第一次被这样对待。
他拽下蓑衣,扔到甲板上吵道:“我不冷。”身上的花衣随之抖了几抖。
落雪心疼的看了看那件蓑衣,她知道修白在闹脾气,没有弯腰拾起,她缓缓地走进了船舱。
“公子啊,你这样可就不对了,神女可是好心为你送衣服,要知道,这天随时都会下雨,穿上一件蓑衣,可比蒙着被子好受多了。”船家笑道,同时瞥了瞥搁在一旁的被子。
修白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心烦之处,竟无法排解,于是便高声唱起歌来。
落雪在船舱里,本想睡个安稳觉,不料某人鬼哭狼嚎的声音实在让她无法忍受。若是在前几日倒也罢了,可如今,她的妊娠反应愈来愈厉害,对噪音尤其不能忍受,于是,她披上了块布,走了出来。
修白见她出来,观她眉目阴沉,知道她定是被其“天籁之音”打动,愈发高歌不停。一时间,连徘徊在附近的水鸟扇着翅膀也敬而远之,不敢靠近。
“修白可是有心事?”落雪问道。
修白扭过头去,继续高歌,一曲咿咿呀呀完了之后,他对着江面大喊道:“江山美人,孰轻孰重,竟叫英雄白头。”
落雪捂着嘴轻笑起来,修白回过头,怒视了她一眼:“笑什么笑。”
“江山美人,从来都是困扰世人的话题。不过,落雪私底下认为,关于江山美人的话题过于可笑,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英雄要选择谁,自然是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