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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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您对这件事情有无看法?”
“太过分了,您会要求上帝惩罚洛桑吗?”
“约翰。孙牧师,卑特纪念碑会被修复吗?”
“您不觉得今天洛桑先生做了件好事吗?卑特纪念碑早该拆除了,这是你们商量好的吗?”
“主阿,我的心仰慕你,如鹿渴望溪水;请饶恕您的仆人。”约翰。孙牧师顾不上回答,转身进了教堂;洛桑今天没拆教堂,揣翻了一块石碑而已,还是不错的。
大切诺机内,梅朵拽不住洛桑,他在渐渐发狂,一掌把汽车的钢板击出个洞;好在梅朵比他厉害些,流着泪,狠心把洛桑压在身下。
回到别墅时,洛桑已经昏迷了,小客厅里,阿秘特佛努力了好久才让他清醒过来。
“再不能离开别墅了,洛桑,你会入魔的。”
洛桑看看梅朵脸上的红肿,看看梅朵身上歪斜散乱的衣裙,那些都是自己挣扎时弄出的杰作,闭目回想着自己的感觉,真有入魔的征兆,难道自己会变成血天使那样的残忍?
今后是不能随便离开别墅了,只有洛桑自己明白,这种诅咒是多么可怕,那是一种推动着他走向毁灭的力量;这种力量激起了潜伏在心灵深处的恶念,毁灭着世界也毁灭着自己。高明如阿秘特佛也不明白,这种力量是可以累积的,就如累积业力一样,只要洛桑感受到一分,就如毒蛇跗骨般,缠绕着他,侵蚀着他。
从不相信善恶的洛桑,在自己与自己争斗,平息心里怨毒的同时,也在拯救着内心的平衡。没办法,只有好好学习《阿含经》,佛祖入魔前的这部经书,真有安定心灵的妙用。
阿卜杜拉王子不知道洛桑出什么事了,在监视器上看了半天,没有克劳恩的翻译,实在不明白;那个老头子在监视器上的样子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更是高深莫测。最后,洛桑经念起经来,阿卜杜拉王子关闭监视器,跑到后花园,在橡树下与伊沙贝拉女巫修炼起金步摇。
下午,勒旺莎带着林小姐来告辞时,洛桑已经大致恢复了,至少能说些祝福的话语。马上,勒旺莎要带着自己的新娘飞去欧洲度蜜月,然后直接去澳洲与林小姐的大哥汇合,开辟新天地。
勒旺莎跪到洛桑面前,长叩九个头,泪流满面,这一走,就真的要和师父分开了;没有特别的事情,洛桑甚至不允许勒旺莎与他联系。林小姐还不习惯这样的礼仪,勒旺莎拉她一把,也只好跟着跪下。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妖精也只能认命;谁让这个妖精厉害呢,当真是上床冲动如激流,下床安稳如山岳,林小姐越来越迷恋勒旺莎了。
洛桑揣倒卑特纪念碑纪念碑的举动传遍了港岛,一小时后,圣约翰大教堂呼呼停下四辆破车,下来三、四十位坏蛋,挥舞着榔头铁棍把碎裂成几块的残碑砸个粉碎。他们可没光头龙的本事,这一通下来,才知道卑特纪念碑是多么的坚硬,对洛桑的敬畏更深了。
八月十五,是中国人心目中仅次与春节的节日,舒月、齐闲人也来香港与洛桑聚会,田小姐却回内地与家人团聚去了。
别墅里,洛桑邀请来了唐亦龙和十几个不回家的志愿者,年轻些的都在沙滩上起哄,要求乘坐“维思岛幽灵”去海上吃这顿饭,也体会一下“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意境。
“维思岛幽灵”银白色的身影划过浅水湾海面,在银色的月光下向南海开去,歌声已远,别墅里只剩下洛桑、唐亦龙与舒月,后面还有阿卜杜拉王子与他的保镖们,连伊沙贝拉小姐都被王思韵拉去了,怕他们出意外,洛桑让梅朵跟着,外面太乱了。
“世界上也只有中国人有这绵延千年的中秋情结,大凡旅人,一望明月便想起了家乡,那缕缕青辉,安慰了多少寂寞的心灵?欧美人就没这份浪漫,吉卜赛人甚至没有家乡的概念,他们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西方人见明月多想到甜蜜的浪漫,只有中国人会时时感到伤感。”
别墅后花园,三个不去凑热闹的人加上落难王子在品尝天上的美酒;这样的美酒香绵幽深,唐亦龙博士终究比不过三个修炼者,也许心有牵挂,渐渐喝多了。
四十、中秋赏剑
洛桑望一眼正在升起的明月,又看看微醺的唐亦龙博士,嘿嘿笑道:“月有阴晴圆缺,没怎么奇怪的,就象人一样,最辉煌的时候也就是最需要小心的时候;花好月圆是美好,也最珍贵,这时如果失去了目标,最容易由自满而步入暗淡。唐龙总裁,您认为洛桑说的对吗?”
一声唐龙,把唐亦龙博士的酒意驱散了,注视洛桑片刻,苦笑道:“如果我是你,也会这样做的;谁也不会把十几亿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掌管。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是在游历人生。”
“洛桑不这么认为,如果您真的安心平淡,也不会改名为唐亦龙,您还盼望着东山再起。谁能想到十年前风光无限的唐龙企业的总裁又回来了,竟然躲在香港,作为一个普通志愿者为洛桑工作呢?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如果我是您,也不会甘心失败,也要想办法夺回自己的一切。”
“沧海桑田啊,刚出去时是想着要回来,但是在国外读完博士又工作了几年,才知道天外有天;以前的唐龙企业实在不值一提。回来了,只想安静的做点事情;以前的事情早不想了,想也没用。洛桑先生,如果您认为我不值得信任的话,明天我就可以退出。”
唐亦龙眼光中的神采一闪,又暗淡下来,端起酒杯又灌一口:“好酒,好酒;好久没这么喝酒了,百年三万六千日,每日须倾三百杯;还是忘了好,人生苦短,怎么也是活。”
“大丈夫不能顶天立地,也要恩怨分明;唐博士,洛桑调查你的来历不奇怪,毕竟,我需要您这样的人才,也想得到您的信任;奇怪的是你竟然能忍受那么大的委屈;能说说吗?十年了,该没什么忌讳了吧?”
十年前,三十多岁的唐龙已经资产过千万了,还拥有市值十多亿的唐龙集团三成的股票;谁知道一夜间,这家在江南名声不小的企业会改换门庭,原总裁因为行贿罪镗锒入狱,出来后就消失在公众视野里。
这样的人是很好调查的,赵鹰没费多少时间就弄明白的唐亦龙的真正身份;即使唐亦龙被迫出走,也没怎么落魄,三年拿到博士学位后,周转在几家欧洲公司里,最高做到副总裁的高位。
唐亦龙思量再三,看看舒月和阿卜杜拉王子,正在犹豫,舒月轻声开口了:“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能帮助你的人,如果你感觉不方便,我们可以回避。”
洛桑真怕唐博士就说出别的什么,他也太需要这样的人了,正想使用点花样,唐博士点点头,还是说话了。
“不用了,这点眼光我还有,你们三位都是大有本事的人,能看重唐亦龙,就是我的荣幸。”又喝一杯酒,唐博士整理一下思想,说出一段历史。
唐亦龙本名唐龙,从名牌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在某机关当秘书,那时的唐龙意气风发,真想做出一番事业;他的运气也颇好,进机关一年就被某领导选到身边。唐秘书还是唐秘书,接触的人变了,眼界高了,身份也变了。
但是三年后,随着领导的升迁,本来仕途看好的唐秘书却辞职下海经商,没几年竟把一家濒临倒闭的放地产公司弄得红火异常,自己也挤身富人行列;娶的娇妻,又有了宝贝儿子,真真是诸事如意。
“大家看到的都是表面的风光,其实,唐龙企业从来就不是我的;我只有一成股份,那时做房地产根本不需要什么商业头脑,一是要有钱,二是要能拿到地皮;只要有这样的条件,谁都能发财。唐龙企业正好不缺钱,银行行长就是我们的股东;唐龙企业也不愁没地方盖楼,我的老板能得到任何一块地皮。没错,唐龙企业真正的老板就是我的领导;唐龙企业赚得钱不少,我得到的也不少。但是这样的企业是危险的,当我知道危险时,已经太晚了。”
唐亦龙说着,又喝了杯酒,这样的酒后劲最大,不觉间,他又快醉了。洛桑连忙扶住他,顺便化解了几分酒劲,现在,还不是他醉倒的时候。
“从我的手里,送出去的钱就有将近一亿;为了老板的升迁,每次需要用钱的时候,都是通过唐龙企业。我的老板有句名言:男人不可一日无钱,更不可一日无权;为了他的前途,我这个挂名总裁鞍前马后的奔波。但是,这样的企业总不是长久的,还是有人来调查了。你们知道结果是什么吗?唐龙企业是个非法企业,我是个罪人;因为所有的钱都是从我的手里出去的,如果真把事情兜出去,第一个被枪毙的就是我,金额实在太大了。还是那句话,钱多了就能通神了,等我出来时才知道,为了摆平这件事,我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连老婆孩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父母因为我的事情,也。”
唐亦龙说着,又灌了一大杯酒,眼泪鼻涕一起出来,却压抑着自己没有哭出声来。
等他哭够了,神色也正常了,酒意也散尽了。洛桑想了想,低声与阿卜杜拉王子商谈起来,他们是用唐亦龙听不明白的突厥语在交流,没一会儿,阿卜杜拉王子开口了:“唐先生,您最后出国的钱应该是您的老板为您出的吧?”
唐亦龙点点头:“唐龙公司被卖给了别人,老板给了我一千万,要求我出国,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回来。”
“还有一个问题,您的夫人认识您的老板吗?原谅我的失礼,您能确定您的儿子是您亲生的吗?”阿卜杜拉王子问的有点缺德,没想到唐亦龙却没恼怒。
“这点我也想明白了,不用保留一点面子,本来我就不配拥有那么美丽的女人。儿子确实不象我,只象他的母亲;这些年来,所有的事情都想透了,只有两点不明白:一,为什么留我一条命?二,为什么不让我回来?比起他们的力量,我就象蚂蚁一样渺小,以他们的作风,不应该会为一只蚂蚁付出一千万。”
舒月插口道:“如果我们换做你老板的思维来考虑,唐龙企业已经完成了使命,再存在下去就要威胁到他的安全;与其别人来清查,不如自己派人查封掉,这样,还多了分政绩;至于你,本来就是个工具,留着就是个威胁。为什么会对你如此优待?还有那么个条件也很奇怪,这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保护你;保护你的人提出的条件就是保证你的安全,也许,他是个能影响到决策的人,也许。”
“他应该掌握着什么把柄,听你的叙述,这样的人似乎不可能存在,你的老板办事情如此干净,心思又那么细密,谁能掌握他的把柄呢?你就是唯一能掌握证据的人,如果有什么能制约他的,那一定也是他身边的某个人。你有什么朋友吗?能在关键时刻帮助的你的,多是不起眼的朋友。”洛桑看舒月在沉思,接着说,说到这里也开始思索。
唐博士摇摇头:“有钱人哪里会有什么朋友?我的朋友早不来往了,都是些生意伙伴。”
阿卜杜拉王子先明白了:“只有一个可能,女人,男人只有对某个女人是不设防的,这要满足一定的条件;这个女人要足够的迷人,只有足够的美貌才能让男人去下伪装,报露出些许本性;二,这个女人要足够聪明,只有聪明的女人才能把自己伪装成无害、无辜的天使模样;三,这个女人要与你的老板相处了足够的时间,也要有高明的手腕。”
“女人的心最难懂了,唐先生,只有一个可能,你的夫人在保护你,那个孩子一定是你的;女人只会为孩子疯狂,为了将来给孩子个交代,女人不可能杀死孩子的父亲,她保护了你的安全;这样就能解释另一个条件了;不让你回国就是怕你去找孩子。”
唐亦龙心里纠缠了很久的迷团,到了这三个人这里,几分钟就揭开了;本来他也是个聪明人,也许是当事者迷,也许是对那个女人的仇恨蒙蔽了理智,听到这里,豁然开朗。
“现在说感谢都是肤浅的,三位的智慧亦龙望尘默及,请教一下,我今后该怎么做。”
“想要儿子吗?那还好办些;想报仇就复杂了,你的老板现在的情况我们还不清楚,也不知道你曾经的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只有得到她的配合,你才有希望报仇。”
洛桑不相信唐亦龙不想报仇,也许他时刻在关注着对方的情况,要不然他也不会改名叫唐亦龙回来了;亦龙的意思就是依然是龙,只有满怀仇恨的人才会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那东西是我留给她的,为了保护我自己,每次与老板通话都录了音;这样的东西一公布,只有一个结果,两败具伤。监狱的滋味我已经尝够了,这辈子也不想进去。洛桑先生,只要你能帮我要回儿子,这辈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