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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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不甚大,从后院到大殿只三十余米,洛桑边走心里边动着心思,还没想出个究竟来,已经进了大殿。
悲天老和尚摸索一下,啪的一声,一盏昏黄的电灯亮了起来,洛桑一高兴,就调侃起来,“老和尚,这敬佛的蜡烛都省了,你就不怕吃罪吗?”
“能省则省,简单最好,佛是要敬在心里的,这些表面文章怎么做都没罪过。”悲天说完,从案上摸出一束香来,递与洛桑,“小和尚自己点,老和尚这里许久没人来了,扫屋的沙弥都跑去别的庙了。”
洛桑手持佛香,挥指一点,一缕火光闪过,佛香燃起,一缈青烟缓缓散开,大殿里顿时檀香四溢,悲天老和尚的香还真是上好的檀香。
上香前,洛桑抬头看上去,原来庙里敬的是普陀天王。
笑嘻嘻的普陀天王像被供在神坛上,昏黄的灯光下,普陀天王的样子没有神秘只有洒脱,堪堪和悲天的脾气;什么和尚敬什么佛,悲天的性情也适合守护这个闲散神仙。
普陀仙人是比较另人尊敬的几个神仙之一,洛桑当即收摄起心神,恭敬的鞠躬施礼,把手中的檀香举了三举,双手敬进古铜香炉里去。
上香礼佛已毕,洛桑后退几步,查看起普陀天王的小庙来。
这座大殿和灵山寺比起来规格小的多,所谓大殿也就不到四十坪,立起两米多高的普陀天王像就没多少地方了,神坛两侧只有两盈拄联还有些意思:
企慈云普覆尘寰,以天王身作如来使;
期法雨均沾沙界,现大人相镇圆通场。
默念几回后,洛桑回头问悲天和尚,“老和尚,能否开解一、二,这普陀仙人放着好好的神仙不当,去弥须山凑什么热闹?”
以悲天和尚的洒脱性情,也被洛桑的话吓了一跳,“呼”的一声就出了庙门;“你这个小和尚,当真想来捣乱吗?这些事情也问的出来?谁知道他们的心思?”
洛桑笑呵呵的跟了出去,边走边说:“我不是专门来拆你庙的,是真的不明白这些。你这普陀天王又不漂亮,我敬还敬不过来,怎么会为难你?看那灵山神佛竟然长的比我还俊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时间有这么个佛来,拆了那个庙老和尚不也叫好吗?等我一等,老和尚怎么如此毛糙,不要跑那么快。”
“大男人那么漂亮干什么?小和尚要早些看透这些皮相,静见真如性,我爱刹那静;说这些没的扰乱我的清净。”说话间,悲天老和尚已经跑回后院,他是真怕洛桑把他这个小庙闹得不清净。
洛桑到了后院,却再不肯坐下,微笑着看了悲天一会儿,轻轻的说:“大师已经不清净了,洛桑来不来都没区别,这些也怪不得你,怪只怪佛门不静,你这山顶茅屋几时有的这七层玲珑塔,你就几时不清净了。”
听到这些话,悲天老和尚脸上的神情再没有洒脱,吃惊的看着洛桑,他不明白洛桑是怎么看出这些的。
洛桑说完,抬头望天,“再不现身,我就真走了,搞这些东西出来,很长你们的脸面吗?”
虚空中现出一团祥云,云开处,现出一群身穿白色僧衣的罗汉僧,从僧众里闪出一个肌肤深黄,面容安详的僧人飘落下来。那僧人微微一笑,令洛桑如春风沐浴,满心的疑惑郁闷都解脱了,这个僧人也没故弄玄虚,只单掌为什,静静看着洛桑就使洛桑安静下来,这分神通还真少见,洛桑再不敢乱语了。
洛桑虽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刚才洛桑第二次进后院时,凝神探察了七层玲珑塔一下,发觉这个石塔根本就不是原来就在这个小庙里的东西;联想起悲天的奇怪表情,洛桑怀疑这是个陷阱,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形,但洛桑知道:吉祥天女是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的,她现在已经很适应黑玉扳指里的生活,没必要陷害自己。
看着这个外表慈善的僧人,洛桑静下心来,把心里的所有佛门圣者都想了个遍,就是想不起他是谁;抬头看看祥云深处的一百多个罗汉僧,来的这个明明是大有身份的人物,他的这分神通就不平凡,那穿着白色僧衣的僧人和罗汉僧,洛桑也是头一回见识到。
又看了看院子里的七层玲珑塔,洛桑心有所悟:“阿秘特尊者是吗?”
“正是贫僧,施主好眼力,好灵性,怪不得圣者舍利弗对你推崇有加,不枉贫僧跑这一回;这些障目小术本也没想为难施主,只是为吉祥天女护法所用,施主既然来了,还请让贫僧见天女一面,有劳施主了。”阿秘特尊者说完深深一礼,洛桑再狂妄也受不起这些,连忙还礼。
阿秘特尊者在十六尊者中排行最末,性情最是谦和,是洛桑看的上的几个以童贞之心修行的智者之一;他的这个佛塔名为菩提佛塔,据说任何看见、触摸到或者观想菩提佛塔的人都会满足自己的意愿。信徒可以获得“三学”成就;可以获得吉运、善德和幸福;清除由于罪孽所积的恶业。
佛祖给阿秘特尊者菩提佛塔的目的是帮助阿秘特进入罗刹境时禳除罗刹的魔力,制服罗刹。阿秘特尊者持菩提佛塔到罗杀境后,并没有大开杀戒,他只是用菩提佛塔护住自身,为众罗刹说法,使得众罗刹及其子女从轮回之苦中解脱。在洛桑的心中,阿秘特尊者是靠自己积累的功德修得尊者位,是弥须山有数几个值得尊重的人。
洛桑什么也没再说,取出黑玉扳指,开启了善恶门。
这次菩提树下空无一人,三十五个野和尚想来都进大庙里去了,洛桑祭出海螺来,在善恶门前“呜咽”做响几声。
吉祥天女果然从别墅里出来了,飞出善恶门后,天女欢声对阿秘特尊者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看我落到坏人手中一定会来看护我的,谢谢尊者成全。”
阿秘特尊者连忙作礼,“天女辛苦,为我佛整日操劳,阿秘特做这些正是应当应分,不要说什么成全。我观洛桑施主,缘法深厚,心思灵动,就是没有阿秘特的看护,天女也一样安全。”
想到洛桑的种种作为,想到洛桑的刻薄性情,吉祥天女对一旁正受用阿秘特尊者夸奖的洛桑横了一眼:“靠他这个魔头?尊者可知道这个缘法深厚之人被世人怎么称谓?他也被人叫做色狼,比那帝释天也好不了多少!”
阿秘特尊者又看了洛桑一眼,摇头叹道:“色狼不是狼,洛桑施主只是率性而为、快意恩仇,太过着相罢了,没天女说的魔头样,佛祖保佑,施主也不会入魔。”
听到这些,洛桑脸上微笑,心头却大怒:这般揭俺的老底,我要是不当好这个色狼,真对不起你吉祥天女的夸奖!
二十七、妹妹
佛经上说,能见到阿秘特尊者的人,都是有福之人,只要能见到这位尊者,都能得到,阿秘特尊者是最具有慈悲心、同情心的一个尊者,他的形象在很多信徒的心中,甚至比佛祖都高贵。
洛桑想试探一下,微笑着对阿秘特尊者说:“阿秘特尊者,洛桑知道您是最受人爱戴的圣者了,能见到您是我的缘分,请问尊者,刚才使用的神通可有来历?洛桑能习得吗?”
阿秘特尊者转向洛桑看了看,眉头忽然皱了一皱:“施主,你的修为很奇怪,走你这条路终究非为正途,但施主的的业力却又十分厚实,看施主也不是宣法之人,怎能累积如此多的业力?怪哉斯人,贫僧看不明白,贫僧也传不得法给施主,施主所累计非善业也非恶业,只是单纯的业力,这是为什么?也许善恶全在施主一念间,也许世间已经善恶不分明了,贫僧想不明白。”阿秘特尊者说完苦苦思索,洛桑也塄在那里。
业力又名善业,又称原始业力,是佛门修行得道必须积累的,只有积累足够的业力,方能成得大道,修成佛位;上界仙人之所以修不得圣位,就是因为积累不出原始业力,这业力只有在下界才能积累的出。且这业力也不是积累多少就恒定不变的,业力也随时间的变化不断增减,最是难把握的东西。累积善业就能得以解脱,累计恶业就要堕入牲畜界、罗刹界或地狱,这是佛教宣扬教化世人的考量标准;洛桑身上积累出的业力竟然善恶不明,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见识如阿秘特尊者,也被这个发现惊呆了,这个洛桑怎么作到的呢?
洛桑自问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谁得罪到自己都要想尽办法用尽手段讨回公道。在二百多年前,因叛军霍集占部落先锋将军只妥慧冲进兆惠将军的中军营盘,抢走了兆惠将军的帅旗;洛桑带领手下二十名中军,追赶只妥慧三十余里,连闯三座叛军营盘,洛桑自己就斩杀判军三十余人,终于截住只妥慧,在抢回帅旗后洛桑还是把浑身是血的只妥慧劈为两半;哈密一战后,霍集占部叛军开始向西急退,兆惠将军与海兰察将军分兵两路紧紧追击;由于战线拉得过长,粮草运不上来,军中有断粮的危险;洛桑为了催运粮草,奉兆惠将军将令到兰州府催粮,那兰州知府与西安知府互相推委责任,不把他这个小参领放在眼里,洛桑一怒之下,持兆惠将军的将令斩了西安知府的人头,余下众官吏再不敢对他不敬,洛桑是提着西安知府的首级运回了粮草。乾隆皇帝知道后,也只是摇摇头,对于这个小红袍的心狠手辣不仅不加惩处,反而把这个记挡从上书房抽了出去,谁都知道皇帝在维护着他。
在迎仙侯,洛桑更是忍受不了那些仙官对自己的折辱,当看到一同时被接引的修行者被强行灌下仙汤成为白痴般的绵羊后,当听到那些对他们毫不在意的迎仙侯官吏对他们这些新进修炼者前途的预测后,当九天郎对他横加敲诈欺凌后,洛桑怒火中烧,拼死也要逃离这个神圣的骗局;洛桑逆转心法,用自废修行激发出的潜力冲出了迎仙侯,从那时间起,他就对自己修行的目的开始怀疑起来。
回到这个世界后,所有得罪洛桑的人,洛桑也没落下风;他不仅把宋翰源彻底板倒,连世界赛马联合会也被他弄没有了。一直以来,洛桑的行事标准只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行,别人怎么看他很少想过,可能这恶业累积的不少了。
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洛桑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积累什么善业了,也许在卡瓦轮寺自己做的算是一件善业,想来那积累的业力也是有限,怎么能得到阿秘特尊者如此评价?洛桑又看了阿秘特尊者一眼,面前的这个尊者,明显是个不善心机的善者,他所说的不会是恭维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最让洛桑奇怪的是,这业力是如何存在的,阿秘特尊者怎么能看出自己身上累积的业力,业力有什么用呢?
想了半天洛桑也没想出所以然来,想再请教阿秘特尊者,尊者已经和吉祥天女说了半天话,收起菩提佛塔准备离开了;洛桑心里藏不了这些东西,忙到阿秘特尊者面前:“尊者,敢问洛桑的业力从何积累出来的?洛桑自问不是个好人,所行善事也有限,得见尊者一面就是天大的缘分,请尊者明示。”洛桑说完,深深施礼,这在他是十分少见的。
阿秘特尊者思索了半天,抽出一本黄绫封面的经书递给洛桑:“贫僧实在是不明白,施主走的路途虽无人尝试却也大有道理,这本《阿含经》送你,时常读几回,也许能帮你不落旁道明白虚实进退;修行无一定之规,但大道只有一处,也许施主所行道路危险重重,阿秘特无权干涉施主的修为。”阿秘特尊者说完,无奈的摇头叹息,似乎他也有所顾忌。
尊者又来到悲天和尚处,手捏传法手印在悲天印堂轻触一下,轻声喝到:“身体在痛苦中,心中就会懊恼烦乱;身体在快乐中,情绪就会表现出快乐的样子,痛苦和快乐这两者都不是道的原因。这就像钻木取火,在钻的途中,突然浇上一些水,就必然不会有照破黑暗的火花产生;钻击智慧之火也是一样的道理,有痛苦、快乐的水浇淋,智慧之光就不会产生,智慧也就不能产生,就不能消灭生死海中黑暗的障碍。现在如果能舍弃痛苦和快乐,按中道,就能能脱离生老病死的祸患。我说这些你明白吗?”
悲天和尚匍匐在地,双手按着阿秘特尊者的软鞋连连扣头:“尊者开释,和尚也悟道多多,奈何悲天总脱离不开这些琐碎之事,那八正道小僧无福受得,请尊者原谅。”
阿秘特尊者也不勉强,轻轻点头:“真正看的破才是有大智慧,你连这些都看破了,早晚能超越贫僧,谢悲天和尚教诲,阿秘特回去好好想想,回头再来请教。”
悲天和尚连忙又开始叩头:“不敢当尊者抬爱,小僧愧不敢当。”
那阿秘特尊者已经回到祥云深处,云起时,阿秘特尊者竟然对着洛桑和悲天跪下礼拜,洛桑他们刚想还礼,云霞已经消散,阿秘特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