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田园-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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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菊红了眼眶，小手不停地摩挲着那根银簪，掂了掂发觉重量不轻，感动的看着王大河，“这可怎么好？花了好多银子吧？给琴雅买就行了，给我浪费什么银子！”
说是那样说，可手却舍不得放下手里的银簪。
“给你买了你就戴，这簪子子在琴雅成亲那天戴吧，也让大嫂瞧瞧，不是她一个人有银簪的。”王大河满意的笑笑，拿过何菊手里的银簪，笨手笨脚的给她挽了发，将银簪插了上去。
“好看，好看，以前都是我亏待了你啊！还是小静香说得对，挣钱就是拿来花的，瞧这银簪戴在你头上多好看！”王大河看着戴着银簪的何菊叠声称赞。
虽然被扯痛了头发，可被王大河这一夸，何菊仿佛回到了十六七岁的年纪，娇羞的不得了。
“对了，大河，这簪子给了琴雅，那一两银子我们还出不出？我不是计较这个银子，而是要是我们这样做大哥和二哥他们怎么办？到时会落埋怨的。”
“那一两银子我们也出，但这簪子子你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给琴雅吧，要不然被大嫂看见有的闹幺蛾子了！”王大河也头痛，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哎！就按你说的办！”何菊低低的应了一声，被王大河揽着吹熄了油灯，躺在了床上，然后响起了亘古的旋律，男子小心的低吟和女子难耐的娇喊。
寒风呼呼的刮起来，田里的水被霜一降，结了些薄薄的冰，惹得小孩子们不怕冷的从田里捞起来，互相比较着大小玩闹。
而腊月十九这天，黄历上写着宜嫁娶，宜动土，王琴雅也在这天迎来了自己成亲的日子。
王静香怕怕的看着铁锤娘拿着细线在王琴雅的脸上绞来绞去，看着那一张通红的脸，她都替王琴雅感到痛。
“你这孩子，给你小姑绞面，你在那嘶嘶的喊痛做什么？！”铁锤娘放下手中的细线，满意的看了看王琴雅那红润的脸色，这才打趣起王静香来。
王静香不以为意的笑笑，看着眼含憧憬，嘴含笑意的王琴雅，心里却有种失落。男子和女子就是这样不同，同样是到了年纪，却是一个娶进新人，而另一个只得嫁入其他的家庭，也怪不得大家都想生儿子呢，就这离别之苦就够让人断肠了。
“小姑姑，今天真漂亮，静羽，你说是不是？”戳了戳身旁静默不语的静羽，王静香挤眉弄眼，看着铁锤娘给王琴雅上妆。
王静羽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却没再说其他的话。心里却在想着要是自己以后也能遇到像小姑父那样好的人，离开这个家就好了。
“哟，静香这一打扮可不比城里的小姐差，大嫂子，这是爹叫我给你的红包，我这有点私房话跟小姑说，还请你到外面喝口热茶。”何菊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笑呵呵的递给铁锤娘一个红包。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铁锤娘使劲推拒，可在何菊的坚持下还是不好意思的收下了红包，离开了房间，还把王静香和王静羽一起带了出去。
“琴雅长大了，一晃都要成亲了！”何菊轻轻的摸了摸王琴雅的头发，感慨的说了一句。
“三嫂！”王琴雅心里有着害怕，有着向往，眼含热泪。
“别哭，要哭也得等快上轿了再哭。”何菊打趣的说着，拿出放在手里的银簪，小心的簪在了王琴雅的头上。
正伤感的王琴雅从铜镜里看到头上的银簪，吃了一惊，就想取下来。三哥家也不富裕，这只银簪肯定也不便宜。
“拿着吧，这是我和你三哥的心意。瞧瞧，真好看！”何菊扯下她的手，欣赏的看着插在她那插在发间的簪子。
“小姑，妆画好没有，这花轿都来了！”秦晓娥使劲的推开门，酸里吧唧的说着，看着王琴雅头上的银簪，又打量打量大着肚子的何菊，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三弟妹是发家了？这么好的银簪子可不便宜呢？！”
141 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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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了个现行，虽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可何菊还是感到局促，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自庆幸自己过来时把簪子取了下来，要不然就大嫂那张嘴还不得闹起来。
正准备找一个借口离开房间，王琴雅就拉住了她的手。
“大嫂，便不便宜也是三嫂和三哥对我的心意，琴雅自然知道放在心上，就不劳你惦记了。你还是去帮我娘看着灶房里的东西，可别被某些人顺手偷了去。”
知道秦晓娥很是看重今天做席面的食材，王琴雅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并让何菊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秦晓娥气鼓鼓的看了何菊和王琴雅一眼，心里却高高的提了起来。这村里可是有那些手脚不干净爱占便宜的妇人，她可要去好好看着，说不定自己也能给静波拿块肉回家呢？
“三嫂，你别生气，大嫂她就是那个样子。她这样教静波，以后还有得苦头吃了。”王琴雅生怕何菊气着，伤了身子，叹了口气劝解起来。
何菊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然后想起自己在外面没有看到王琴琴，奇怪的问了一句，“琴雅，你看没看到你大姐？我今天都没看到她，照理说她昨天就应该来的才对。”
“就是，娘都回来了，怎么大姐还没来。”王琴雅也觉得奇怪，可听到外面催妆的音乐响起，小脸更是红得通透，把王琴琴的事情甩在了一边。
“哟。这都催妆了，来，三嫂把红盖头给你戴上。等会让你大哥给你背上轿去。”
“三嫂，……”王琴雅不依的娇喊。正待说什么就被一片红盖头遮住了头脸，也遮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看着远去的轿子，王勇和王林氏一人泼了一盆水，一人泼了一碗米，意思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吃的就是婆家的饭了。
王林氏泣不成声，回首看到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屋子。心里更是悲伤，浑浊了不少的眼睛已经有了老态龙钟的感觉。
以往那些见不得王林氏的人，此时也不免对她表示同情，更是不停地敲打自己以后可要好好过日子。免得落得王林氏这样的下场。
王勇的背影也沧桑了许多，拨开了王大河搀扶的手，一个人踽踽独行的朝堂屋走去，看着贴着喜字的堂屋，想到那个一身通红的女儿就这样成为了别人家的媳妇。心里空落落的。
“老头子，你……“王林氏看这王勇离开，低低的喊出了声。
王勇身形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自顾自的坐在了堂屋里，眼睛看着喜字。
王林氏见王勇并没有激烈的反应。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迈着步子跟了上去，不再顾忌别人的眼光。
“老头子，这琴雅出嫁了，家里就剩你一个，要不让我回来吧，我们几十年的夫妻，也能好好的做个伴。”
王勇不说话，只是看着王林氏不说话。
王林氏噎了一下，但想到在娘家的生活，虽然上次因为弄伤了王勇的腿，自己的神智混沌了一阵子，可醒过神来的她换来的是更多的侮辱与使唤，她从心里怕了，也后悔了，极度的想回到这个家里。这里至少儿子们会孝顺她，这里至少没有人会喊她老不死的。
“老头子，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么久我受的惩罚也够了。老头子，我苦啊！我真的好苦啊！”
“苦！你有什么这资格说苦？那三弟妹的一条命还系在你的身上呢！年轻的时候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会想办法分家，也会说服娘让你掌家。可你呢，竟然想出那些歪门邪道，你……”王勇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走吧，叫大海送你回家，这里留不下你。再说，今天是琴雅出嫁的好日子，我已经让你回来送嫁了，你别在这哭哭啼啼的不知足。”
“老头子，你的心真的好狠啦！”王林氏长嚎一声，萎顿在地，可想到今天是自己女儿出嫁的日子，嚎了一声以后就低声哭泣，不再开口说话。她心里也知道这次是自己最后的机会，要不抓住这次机会，她估计只能老死在娘家了。
“爹，娘，这是怎么了？”王大河想扶起王林氏，可王林氏却不愿起来，只是哽咽的说道：“大河，你帮我求求你爹，就让我回家来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爹！“王大河为难的看着王勇，也放弃了扶王林氏的想法。
“林月，你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王家的人了，在王家你名不正言不顺。”王勇气的站直了身子，手气得颤抖，可顾忌着门外的乡里乡亲，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王林氏拿头碰地，磕得地上砰砰的响，心里悲愤，再也克制不住的哭嚎了起来，：婆婆啊，你看你的儿子要逼死我啊！是，我是对不起你我这是，可我好歹为你守了孝，也为你儿子生下了几个子女，看我过不下去了，老头子都能心里落忍啊！”
一边哭着磕头，一边啪啪的拍着地，那动静惊天动地，惹得帮忙的人们朝这边争相观望，也惹得秦晓娥蹬蹬蹬的跑到了堂屋，站在门槛前，一张大饼脸朝堂屋里观望，弱弱的问了一声：“爹，这是怎么了？”
当然，她不是关心王林氏哭嚎什么，她在乎的是王林氏到底会不会回到王家。要是那样，自己和他们住的这么近，到时肯定又会回到没分家之前的日子，被王林氏指挥得团团装，呼喝怒骂的。
“对啊，爹，这是怎么回事？娘，你先起来！”李丹一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使劲的将王林氏扶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着，“娘，这有什么话好好说，今天再怎么说都是琴雅的好日子，回头让琴雅知道了，不知道该多伤心呢！”
看了看王勇的神色，发现他脸上的神情舒展了一点，心里立刻郁郁的，透不过气来，心下明白这次王林氏估计真的会回到王家了。以前心里建房出去住的念头再次浮上心田，经过王林氏这样一闹更显坚定。
“大媳妇，你去把大海和大江还有三媳妇叫过来，要是剩下的事情不多了，就让乡亲们先回去，等下我们自己收拾，然后一些剩饭剩菜也给帮忙的人拿点，好感谢他们。”王勇不耐烦的看着秦晓娥说道，
秦晓娥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去忙去了，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到关上大门，王家一行人除了今天出嫁的王琴雅还有小一辈的王静香他们，其余的人都站在了大厅上，坐着的除了王勇就是一直哭哭啼啼的王林氏。
“你们娘想回来，这件事你们怎么看？”见儿子和媳妇都面面相觑的不说话，王勇沉声的开口。
王大海望了望王林氏，见她头发白了一大半，非常的难过，哽咽的说道：“爹，要不就让娘回来吧？我看这段时间娘过得也不容易。”
一向寡言少语的王大江望了望李丹，见她垂着头不看自己，不知怎么的就叹了口气，但还是附和着王大海，“爹，大哥说的是，你看娘看着比你都老了不少，让娘回来吧，也免得你一个人在家孤单。”
其实王勇早就不忍心了，只是想到村里人的看法，想到儿媳妇们的不情愿，才一直拖着，毕竟陪着他走了大半辈子的是这个糟老婆子。
“我这里可以答应你回来，可是村长那边并不好说，要不然我们家在王家村也站不住脚了。我不想因为你们娘，耽误了静波他们。”
虽然知道公爹王勇心软，但是真的知道他同意时，李丹的心里只觉得一半高高的落下，另一半又高高的吊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看了看秦晓娥，见她抓耳挠腮的，嘴边滑过一抹笑意，又温驯的低下了头。
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大嫂秦晓娥吧！
果不其然，秦晓娥铮铮有声，“爹，这算怎么回事？也不是说我不让娘回来，相反我巴不得让娘回来。可是爹上次实在村长面前做得主休了娘，要是村长不同意怎么办？毕竟娘犯的可不是一般的错，回来了对静波他们造成影响，以后说不到亲怎么办？我们家静波以后是要当官的，要是因为娘当不成了，那不是对王家损失太大了吗？”
李丹差点笑出声来，就连一旁的何菊也偷笑的抿着嘴，这个大嫂还真是拎不清，静波当官的事连个影子都没有，大嫂倒说得跟马上就中举了似的。
“嘭，嘭，嘭！”大声的砸门声响起，伴随着的是一个粗狂的男声，“这是不是王静波家，这都过去四五天了，欠下的赌债也该还了吧？”
赌债？王大海只觉得眼前一阵晕黑，想到上次狗蛋的死，嘴里咬牙切齿，磨得咯咯的发响，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粗粗的喘息后，才憋出了几个字，“这个逆子，是不是要把全家都逼死了才开心！”
秦晓娥在一旁不敢说话，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耳边只回响着赌债二字，然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142 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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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何菊惊呼，可是因为自己的肚子已经很显怀了，她也不敢硬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