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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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太不自然地笑了:“倒是能言善辩。哼!主母之道。”却不看白毓,转而对孙策说道,“你这个媳妇,言语之中似乎没把为娘放在眼里啊。”
不等孙策开口,白毓先把话题抢了过来:“母亲误会大乔了。汉制以仁孝治天下,母亲乃是嫡亲长辈,地位无人可以动摇。媳妇无论做什么,都不过是为母亲相公分忧解难而已,怎么可能不把母亲放在眼里呢?”
办公室必杀之避其锋芒,寻找对自己有利的切入点。
面试之道之——我是一条能干的忠狗。要我吧!要我吧!你不要我能要谁呢?
吴国太不言不语地再次打量白毓,白毓又垂下了眼帘——总是与长辈上司对视是不礼貌的——手心里因为紧张隐约渗出了汗珠儿,自己精心准备了好几天的面试对话基本上已经用完了。如果还不放过她,今天这一趟就算彻底栽了。
吴国太声音算是放轻松了些,对孙策说:“言语倒是中规中矩,确实有点见识。难怪你舅舅在信中对她赞不绝口,跟我这里替她说了好多好话。”原来吴景舅舅帮忙了,那就好办了。白毓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吴国太的口气又强硬了起来,“这孙家你呆不呆得住也不由我一人说了算。你先跟着伯符在府中四处转转,认认人。今天晚上我要举行家宴给你和伯符接风。别忘了穿戴体面一些过来。”
白毓下得堂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待得四下无人,连忙拉住孙策问:“怎么样?我被录取了吗?我是说,我可以留下来了吗?还是不对。我的意思是,你母亲她对我印象到底怎么样?”
孙策拍拍白毓的头,讳莫如深地说:“四个字,不告诉你。”
因为之前太紧张,白毓怒不可遏地做了一件渴望了很久的事情。
孙策为了回家见母亲特意穿了一身崭新的冕服,身上终于没有那些讨厌的冰冷且坚硬的甲胄护身。白毓在手臂上仔细挑选了一块肌肉肥厚血管丰茂之地,把自己雪白的虎牙嵌了进去。
口感真好!白毓舒服地唔噜了一声。
“哟!这是谁家的小野猫啊?怎么跑到大户人家来撒野了?小心等会儿有人来撵了你出去。”声音清脆娇嫩,如黄莺出谷,可是语气听起来来者不善。白毓放开了对孙策的纠缠,像那声音处望去,放眼之处只见一片猩红。来者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年轻女子,一身深衣竟是纯用大红,金线绲边;深衣的领子敞开,露出大片的月白色中衣;中衣的领子也微微敞开,露出粉红水嫩的一点胸脯和修长的脖子。走起路来并不像普通汉家女子那样有板有眼,而是一步三摇。本来就穿得不很严谨的厚重衣衫在这样的摇晃之下,好像一栋随时会垮掉的楼阁,让人忍不住要追随探究一下里面那不知何时就会乍现的庐山真面目。
一张白得异常的脸上大概是涂了厚厚的铅粉,美艳的红唇上更是不知涂了多少胭脂,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高耸的发髻应该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梳好的,此时却松松散散的,还垂了几缕下来,眼角微红,仿佛刚刚午睡醒来。把汉朝的服饰穿出唐朝的雍容之态,说不出的一身娇媚,道不尽的万种风情。连白毓都看得呆了。
整天与小乔小玉这种女孩子在一起的白毓哪里会知道,这正是东汉末年被喻为“灭国之兆”之一的坠马髻,是女人故意做出一副衣冠不整的媚态来向男人邀宠的手段,说起来也是那个时代社会风气畸形,****之风盛起的一个标志。
红衣女人走得近了,上下打量了白毓一眼,不置可否地轻蔑一笑,目光便只放在孙策身上。
孙策见了这个打扮得好像日本艺妓的女人,居然有些拘束地放下了怀里地白毓:“瑶姬。”白毓听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算什么名字?“幺鸡”?
“瑶姬,来见过我的夫人乔氏。毓,这是瑶姬。”
因为孙策的介绍实在是太详细了,白毓根本没有弄明白自己和瑶姬之间的关系。不过既然是一家人,好好相处总是没有错的。于是甜甜一笑,点了点头:“乔氏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请瑶姬姐姐多多关照了。”
白毓是这样想的:看瑶姬的样子一定比大乔年纪大,叫一声姐姐既亲热又不会出错。
瑶姬根本没搭理她。
她双手勾住了孙策的脖子,挺拔的胸膛顺势贴到了孙策的身上,双肩一耸,衣襟便咧开一大片,露出了半个肩膀。大约是刚戏过澡,脂粉混合肌肤的香气随之翻涌出来,连站在旁边的白毓都能闻到。
“孙郎,奴家都大半年没有见到你了,你竟然一见面就跟我提别人。你呀!有了我和倩娘还嫌不够吗?娶这种没长开的小姑娘到家里来做什么。给囡囡和婉儿做伴儿吗?对了,婉儿一直跟我说她想卿卿爹爹了。我们一起看她去好不好?”
孙策比刚才被白毓咬的时候更加尴尬,他一边把瑶姬从自己身上摘下来,一边解释说:“别闹,我还没带毓去她自己的房间呢。等有空闲了再过去找你。”说完十分心虚地偷看了白毓一眼。
白毓双手抱胸,歪着嘴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一边看笑话,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比起孙策的那种欲盖弥彰的手法,这位瑶姬夫人的表达能力显然要高明得多,几句话关键问题就全部交代清楚了。难怪秘书处里只要妖艳的美女呢,人家素质就是好啊。如今白毓的眼神也只放在孙策身上,盯得孙策后背一阵阵的冒寒气。
“瑶姬夫人,伯符确实跟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不过不会用很长时间的。不如夫人先回去,我保证伯符在半个时辰内出现在夫人的房中可好?”冤有头,债有主。瑶姬的事情什么时候都能解决,这笔帐还是要先跟孙策算清楚再说。
“哎呀!这位新夫人真是懂事啊。”瑶姬掩口呵呵地笑,甩过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过来,“现在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可不多了。不过我还不想回房呢!不如跟你们一起散散步好了。”说完紧紧抱住孙策的手臂,身子几乎要软成一条蛇。
白毓双手抱胸,眯着眼睛,也是一步三摇地走到孙策和瑶姬面前,很有礼貌地说:“瑶姬夫人,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瑶姬眼睛往天上一翻不理她。白毓也不恼,双手抽出来揪住瑶姬的领子轻轻那么一扯,瑶姬身上本来就松垮的深衣立刻松散开来,露出了红色的抹胸和隐约白嫩傲人的双峰。瑶姬惊呼一声,连忙松开孙策的手臂,慌忙把衣襟整好。
白毓冷笑着摇了摇头:“啧啧!瑶姬夫人,你看你这幅样子怎么跟我们去散步啊?让别人看去了事小,冻坏了身子没人照顾婉儿可就事大了。还是听我的,乖乖回房去等着吧!”
瑶姬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再纠缠下去了。她怨恨地瞪了白毓一眼,匆匆地离开了。孙策大概是第一次见识到女人战争的精彩以及白毓的手腕,惊愕得忘记了自己才是这场战斗的主角。白毓目送送瑶姬离开,转而面对孙策,眼神冷峻萧杀。一向笑傲沙场的江东小霸王没来由地感到脊柱一阵发冷。
“放心。”白毓忽然变得和颜悦色,伸手抚摸丈夫的面颊,“我既然选择回来,就不会再因为同样的事情跟你计较。所以啊……孙策!孙伯符!你家里还有什么小四小五的一起招呼出来吧,免得一次一次介绍费事!”
我去他的什么四德妇容!
52。 第54章
时光飞逝。转眼间,白毓来到侯府已经四个月了。
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也足够大致摸清一个地方的潜规则了。吴侯府的潜规则基本上就是——爱干啥干啥……
其实刚到的时候白毓就有这种感觉。虽说很多人都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但是给下马威的人多了,恰恰透露出了一种处于无序状态下的自由风。
孙家三小风一般地跑过,孙仁边跑还边喊:“白毓大嫂,我出去打猎啦!”囡囡也想跟去,被她娘一把拉住。
“小夫人,忙哪?”瑶姬打扮得一副风骚模样阴阳怪气地扭过来,撂下一句话,也没等白毓回答就翻着白眼走了。
再看看忙着晒被子,带孩子,跟丫鬟老妈子混在一起的倩娘,白毓叹了口气。
那本《女诫》已经被她踩成碎片,扔进窑里烧了。一个嫁给与自己年龄相当的丈夫,十七岁就守寡继承财产的女人搁现代就是一个黑寡妇!她写出来的书根本一点实际参考价值都没有!
再穿越的话她一定要穿越到班昭的时代,想方设法让她嫁一个长命百岁的老公,再给她老公娶上三十个小妾!
白毓跪坐在地上,一面往烧着的窑里扔柴,一面咬牙切齿地说:
“叫你才华横溢!叫你清新脱俗!正常情况下还不是醋坛子黄脸婆一个。给你找一群姐妹闹心,生他个百子千孙!看你还有什么时间吟诗作赋!还有什么时间去写汉书!”
“毓,你还好吧?”孙策穿戴整齐,带着手下正要出门,看见白毓的样子,一脸担忧地停了下来。
白毓抬起头笑得春光灿烂:“我挺好。”
孙策仍是忧心地走过来,拿出帕子擦拭白毓脸上的汗和灰,理了理纷乱的发丝。
“毓,你心里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好。你让倩娘跟瑶姬搬出去。”
“你要理解我的难处……”
“那就没事了。”白毓飞快地打断对方的话头,“去忙吧,不送。”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烧她的窑。因为刚才柴添得太多,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噼啪作响。
等到孙策走的没影了,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靠!苦衷谁没有啊!我的难处我跟谁说去!女人的事情你懂个屁呀!……”
自己跟自己老公想稍微亲热一点儿跟偷情一样。不慎被撞到,人家就名正言顺地当着你的面三倍的亲热回去!偏偏中间那个人还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结果就是女人们斗得鸡飞狗跳。
虽然白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吃过亏,可受不了的是毫无成果的累心。
终于有一天,当孙策来找白毓的时候被小玉推了出去。
“喏。”小玉指了指门框边,便把门阖上。孙策仔细看时,之间门框右边挂着一只木牌,上书两个大字:“免戰”。
其实说起来,如果没有主张自由的吴国太在,白毓虽然不能摊上个明理的婆婆,但是也可以免了成天看老公小妾嘴脸日子。
白毓正在感慨,十七叔拿着面湿帕子走了过来:“夫人,擦擦脸吧,又沾上灰了。”
白毓谢了一声,结果了帕子。帕子浸了水,敷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她愉快地呻吟了一声。
十七叔说:“夫人,您对其他人都挺好的,为什么偏偏对吴侯这么冷淡?毕竟你们是夫妻。”
“就是因为我们是夫妻。如果我对待他跟对待别人的态度一样,那不就糟了吗?”白毓说完咯咯地笑起来。
包括十七叔在内身边听到的人都疑惑地望着她,一点笑的意思都没有。
“我讲的笑话有这么冷吗?”白毓捂着脸,直到大家好奇心散了才敢拿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浊气。
接连烤毁了五十四炉纸,最近的压力实在是大了一点。
事实上她还没成功过。
可是大话说得太满,海口已经夸下,这事就由不得她说算了就行了。
这个事情要从一件事,一个死人说起。
话说自从孙策回到吴郡,基本上就处于非常闲暇的状态。本来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努力,跟白毓培养一两个继承人出来,结果三个女人吃醋,吴侯府内杀气冲天。无奈吴侯只能跟弟弟妹妹打猎解闷,不打猎的时候就闷在书房里看书。
谁知这弄潮儿即使只是在书房里看书,都能无故生出事端来。
话说这天孙策请了位先生来请教《左氏春秋》。两个人在书房里不知怎地说着说着恼了,于是先生便下了狱。
这件事白毓听说的时候根本没当是件事。对于孙策像小孩子一样一受忤逆就发作的暴躁脾气深有体会,她自信过不了几天先生就会被完好无损地放出来。说不定孙策还会因此跟先生道歉。
结果第二天午时白毓便听到侯府外吵杂的人声,久久不散。来到前厅,就看到跪了好几个人。
孙策站在厅前,脸色铁青,看到白毓过来也不招呼。身边围了七八个谋士侍从,却没一个敢说话。
白毓虽然跟孙策目前处于半冷战中,见了这幅情景,却是不声不响乖乖地站在孙策身后。
办公室必胜大法之——察言观色:当顶头上司心情不佳时,有再大的火也得憋着。
再说,看到被家丁拦在后院的倩娘和瑶姬,白毓不知怎地心里沉重了起来。
权利,从来都伴随着责任。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能站在孙策身后,也只有自己能支持他。
可是自己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白毓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过来伏在耳边将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这几位竟然是昨天请来的那位先生的朋友,今天是替